《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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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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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后匆匆了此一生,生活再无趣味,现在凌某觉得好像年轻了许多,似又回到了初闯江湖的时候,充满了热情和希望,感到自己仍是个有用之人,该感激的人是我。把弟妹交给我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命在,无人能伤弟妹一根毫毛。”朱雨时道:“有劳大哥了。”

当下朱雨时换了件从未穿过的衣服,取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道:“这样就算被生人看见也不打紧了。”二人走出小屋,凌虚渡道:“你不对弟妹打个招呼么?”朱雨时笑道:“你看那边。”只见祝芷蕊正站在西屋门口,神情复杂的望着朱雨时,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说。朱雨时也是柔情一笑,点了点头,转身而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雨时直奔屠人王现身的后山而去,一路来碰见几波巡逻的帮众,被他轻松避开。一入后山暗哨忽然多了起来,好像如临大敌一般,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就算不中亦不远矣。他施展轻功躲过了所有暗哨,来到橙月堂势力范围最边缘的一个村庄,藏身于一株杨树顶端俯瞰下去,只见村中老人都在围坐聊天,妇女们带着孩子在空地玩耍,壮丁不是在军营训练就是在山间干活。朱雨时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直接去打听熊不伤在哪里肯定会打草惊蛇,暗中寻找又不知要去何地,再说他们如果真要行动也会在晚上进行。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忽见一人从民居中走出,跟着出来的还有个妩媚女人,仅看他们在门口还亲密难舍的样子便能猜出他们的关系,远处聊天的老太太们已向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朱雨时心中大喜,认出那人正是赤日堂的副堂主老孟,那女人应该是他的姘头。他们又耳鬓厮磨了好一阵,那女人才关门进屋,老孟哈哈一笑,春风得意的向村口走去。

朱雨时赶紧溜下大树,展开轻功,从村外绕到前面,在老孟的必经之路上藏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见老孟哼着小曲,脚步轻快而来。朱雨时注意到周围无人,突然从道旁窜出发难,老孟仍在回味着刚才的温柔缠绵,毫无防备下一下子便被拳风所制,他倒也是个硬手,惊恐中仍能做出反应,运尽全身功力脱离了朱雨时的气场,向道旁的树林掠去。朱雨时轻轻纵身来到身后,出指如风点了他背后大穴,老孟立刻如木头人般栽倒于地。

朱雨时揪起他的后衣领向密林深处走去,走出一阵才让他靠在一株大树上,道:“孟堂主你好。”老孟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的陌生少年,不解道:“少侠这是何意,在下并不认得阁下。”朱雨时道:“你我无冤无仇,只想问你几句话罢了。”老孟道:“问话何必如此?你想问什么?”朱雨时道:“熊不伤现在哪里?”老孟动容道:“原来你想对熊堂主不利,让我老孟出卖兄弟,趁早还是死了心吧。”朱雨时冷笑道:“出卖兄弟?你们的谋反勾当难道不是出卖兄弟么?”老孟大惑不解道:“什么谋反?你到底在说什么?”朱雨时心想他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那种秘事只会在东窗事发时才会让他们这种人知晓,便继续试探道:“后山的暗哨为何多了那么多?你真的不知发生何事么?”老孟道:“加强戒备的命令是我按熊堂主的吩咐做的,岗哨变化是寻常之事,咦,你怎会了解本帮平时有多少岗哨的?”朱雨时道:“如果被点穴道的人是我也许我会回答你。”他顿了顿,突然喝道:“屠人王现在哪里?”老孟茫然道:“谁?”朱雨时这才确定他当真毫不知情,道:“好吧,你只要告诉我熊不伤在哪里,我保证你安然无事,别人也不会知道是你说的。”老孟咬着牙道:“别做梦了,不可能。”(。)



第四章 飞檐走壁(下)

朱雨时叹道:“我不喜欢严刑逼问,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若你执意不说,我就只好得罪了。‘”老孟傲然道:“要杀便杀,要让我出卖兄弟,想都别想。”朱雨时心想他倒也是条汉子,眼珠一转,道:“刚才那女人是你的情妇么?”老孟神色剧变,骇然道:“你想对芊芊怎样?”朱雨时心中叫好,看来芊芊对他十分重要,便装出一副阴险狰狞的模样,狞笑道:“你要不老实交代,你固然一死,那个芊芊更会受尽百般折磨,你一定想象的出。”老孟立刻脸如土灰,显然他对芊芊动了真情,颓然道:“求你别伤害她,我虽不缺女人,但她是唯一真心待我的,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朱雨时松了口气,道:“我说话算数,你可以说了。”老孟道:“熊堂主这两天行踪不定,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见过他一面,他令我在后山增加岗哨,不许任何人进入后山,并询问我一些军队的训练情况,他还说今天不必训练,让士兵们保持体力,改善伙食,晚上不许睡觉,随时听令,还让我在今晚亥时到赤日堂口报告。朱雨时道:“橙月堂又在哪里?”

老孟道:“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下一座村子中最大的建筑就是。”朱雨时道:“多谢了,不过要请你在此地多待一段功夫了。”老孟惶恐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不会找芊芊的麻烦吧。”朱雨时失笑道:“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去找一个女人的麻烦。你既吐露了熊堂主的秘密,等你穴道自解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老孟道:“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把自己供出来。”朱雨时满意道:“那最好。”说罢将他藏到长草中,离开了树林。

按老孟所说又沿道走出五里,果然见前面现出一座较大的村子,他又爬上一棵大树向内张望。他目力极好,一下子就看到东北角处伫立着一座大宅院,院前有帮众站岗,就是橙月堂了。只是橙月堂后临高山,东贴悬崖,西和南两个方向又有帮众把守,想溜进去是不可能。心想熊不伤和童岚珊肯定心中有鬼,不然不会如此戒备森严。如果现在下山追回雷震,童岚珊他们会停止行动,自己又无真凭实据,他们大可推个一干二净,说不定还会反咬自己一口。再说如果童岚珊和熊不伤不倒台,自己就无法取得帮中大权,不如趁此机会搞垮他们,立下大功,名正言顺的成为第二把交椅,取得帮中兵权。

欲成大事怎能不冒险,想到此处他跳下大树,向悬崖边溜去,见崖下的山壁陡峭险峻,立壁千仞,掉下去定然粉身碎骨,一阵山风吹过,他的腿也不由抖了几下。当下平复了一下心情,紧咬牙关,一横心跳下了悬崖,身子贴着山壁下沉落八尺后猛一提气,双脚横踏山壁,每踏一步身子便斜着向上窜出两尺,踏过三步后身子距悬崖边只有一个脑袋的距离,可他又斜着向下走出三步,然后瞅准一个山壁凹下的落手处,紧紧把住,脚也把到了支点,贴着石壁换气。他是想凭借轻功这样一步步走到宅院东墙,武林中能这么做的人绝不超过五人,就算轻功再好也可能因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失足成恨,不但需要本事和胆子,更要有运气。

朱雨时又在山壁上移动了三次,头顶便是村寨,村民的说话声音清晰,只要随便有个人来悬崖边上张望一眼,他的冒险计划就要泡汤,要是被守军发现,扔几块石头下来,悬崖下便是葬身之地。这种事除了祈祷不要发生外,毫无其他办法。

又是一阵山风吹过,吹起了他的发梢,他不敢向下看,以免分神,也不敢在一处停留的功夫过长,不然紧扣岩壁的手指会承受不住,更会生出消极的感觉。当气力回复后立刻双臂一震,两脚一蹬,好如一阵清风般在山壁上斜斜的滑出一道腾云驾雾的弧线,当真飞檐走壁一般。

短短的一刻钟已让他的内力消耗过大,却才行到了一半的距离。当他再一次落下时,因气力稍有不及,手指一松差点坠入山涧。好在另一只狠狠抓住了一块突石,指甲磨出血来,但总算保住了性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他才发现估算有误,他虽然可以沿壁行走,却错算了能走多远。要在陆地上这段距离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可在山壁间行走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大量的体力,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唯一的生路就是爬上崖顶,那样一来村中的所有人都会发现他,也会惊动帮众,前功尽弃。

正当为难之时,眼前忽然一亮,发现四丈远的山壁上凸出了一块一尺宽的大石,刚好可容下脚,若能在石上歇息一阵,他便有把握完成后半段的距离。想到这里他用尽最后一口真气飞身纵起,沿山壁走出三步后真气已尽,浊气突生,以全身重量落在了那块大石上,只听“轰隆”一声,石头向下微微一塌,好悬坠落。朱雨时吓得汗毛根根竖起,站在石上动都不敢动,半响后才缓缓盘坐在摇摇欲坠的石头上,收敛心神,运功恢复体力。他知石头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而且拖得越久就越危险,谁知何时会有人到崖边观看风景就发现了他,不过害怕也无济于事,不恢复功力他将寸步难行。

一盏茶功夫过去,他已恢复了八成体力,隐隐听见下方岩石发出“咯咯咯咯”快经受不住的声响。忽听“咯嘣”一声,岩石从中断裂,而他在石落的一瞬间睁开眼睛,猛一踩石头,借势跃起三丈,照老方法继续前进。

当他抵达东面墙的下方时已是灯枯油尽,再也无法使用轻功,手臂和腿上的肌肉激烈打颤,达到了自身的极限,想爬上一步都是千难万难,全凭一股毅力在支撑着。最后他咬牙爬到崖顶,但望着头上四丈高的白墙不禁心中一凉,平时他大可一跃而过,但他现在山壁上根本无从借力。在紧要关头想起了背后的鸦九剑,便拔出剑来甩手刺入以石头砌成的墙缝里,朱雨时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的体力再也撑不下去,拼尽最后一口真气向上跃起,单手握住了横插墙上的剑柄,借着弹力再一纵身把住了墙头,可鸦九剑却掉落进了万丈深渊。

朱雨时也管不了白墙后是否有人监视,吃力的爬上墙头,翻身摔进院里。万幸的是所在之处是片小花园,周围是一片枯萎了的玫瑰花丛,茎秆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肤,他却暗叫侥幸,享受着难得的休息,看着手上的血泡和流血的指甲,心中后怕不止,绝不会再尝试第二次。

他休息了片刻,抬头向院中张望。这是一座横向的三重院落,红墙绿瓦,以拱门分割,一条长廊贯通全院,倒也清幽干净。有近百名士兵把守小院,有的巡逻,有的站岗,森严如垒。东面的守卫最是薄弱,无人看守,因谁都想不到竟能有人从悬崖这边过来,但朱雨时想进入主屋也非易事,有八人把守在主屋门前,大门和门窗紧闭,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唯一的机会就是撬开房屋东侧的窗户钻进去。附近虽无守卫,却有三队哨兵一直绕着房屋巡逻,正门处也有一伙儿小头目聚在一起笑谈着,不时向这边张望一眼。

朱雨时脑中飞速转动着,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大胆可行的法子,其风险程度不次于刚才的飞檐走壁,当下沉下心来,静等时机。

这时一队哨兵从东墙经过,没过一会儿,另一队哨兵走了过来。朱雨时深吸了一口气,匍匐在花丛中,两腿一弓一伸,脚蹬地面,好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当这一队人经过东墙的窗户后,他飞一般从花丛中****出来,瞬间冲到了东窗前。他尽量收住了风声,没有惊动前面的巡逻队,最妙的是那几个说话的小头目的视线也被巡逻兵所阻,看不见后面的情况,而第三队巡逻兵尚未转弯。

这是个电光火石,稍纵即逝的盲区,若鸦九剑仍在他便可削断框架的连接处,现在只能用内力将窗户震断,发出了“咯嘣”一声后,拿起已断的窗户的同时跳进屋内,脚还未落地便将断了的窗户虚放在框架上。这时巡逻兵的最后一人拐过屋角,小头目中有一人向这边望了一眼,第三队巡逻兵也正好拐了过来,真是险至毫厘。

进屋前朱雨时已断定屋中无人,只因谋反这么大的事熊不伤肯定不会放任何人先进屋来,如果屋中也有巡逻兵的话,他这么冒然进来只会变成一个笑话。朱雨时拿起叉竿顶住窗户,以防落下,开始寻找藏身之处。

第五章 屠人恶王(上)

朱雨时在书柜里睡了两个时辰,恢复了体力,忽听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他心中暗惊,将柜门推开一线小缝,收敛心神,紧闭毛孔,连大气都不敢出。

厅门“哗啦”打开,走进来七名黑衣劲服的汉子,他们走路甚快,一言不发的坐列两旁,为首的是熊不伤,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屋门关闭后,熊不伤起身拱手道:“多谢各位贤弟前来相助,愚兄感激不尽。”六人起身还礼道:“大哥客气了!”

朱雨时偷偷瞥了一眼,见那六人有老有少,都携带兵器,太阳穴高鼓,都属一流高手,心想这些人该是熊不伤请来的帮手,但其中应该没有屠人王,他这样的绝顶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又去了哪里?

又听见他们重新落座的声音,熊不伤感叹一声,道:“我们兄弟有七年没有聚首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兄弟们各有各的生计,都不容易,难得兄弟们如此重义,为了老哥的事奔波至此,老哥感激不尽。‘”一名黝黑矮小的精悍男子道:“我们七兄弟结义时效仿桃园结义,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大哥相招,兄弟们怎敢不来,有什么事大哥尽管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熊不伤欣然道:“齐槐二弟果然重义,想当年我们‘七风煞’横行江湖,快意恩仇,好不快活,无论面对何等阵势,我们七兄弟从来共同进退,谁都不曾孬种过,是不是?”众兄弟齐声称“是!”熊不伤道:“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兄弟最终各奔前程,成家立业,据我所知各位过的并不富裕,想必各位也过够了这种淡出鸟的日子,你们准备好重出江湖了么!”众人齐声叫好。

朱雨时并未听过“七风煞”的名头,应是自己出道较晚,那时他们已然金盆洗手。他们今天如约而至,可见童岚珊和熊不伤早已蓄谋良久,也许当自己还在黄沙城时就已着手计划。

熊不伤继续道:“眼下就有一个大有作为的机会,想必各位都听过我帮主雷震的名头。”一个灰衣和尚道:“当然听过,现在中原武林名气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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