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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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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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初赞道:“好枪法!”岳云叹道:“我输了,没想到洛兄的武功进步如此神速,云再难望其项背。”洛天初道:“势均力敌,岳兄过谦了。”岳云苦笑道:“休要哄我,你明明未尽全力,若你全力出击,我只怕避都避不开。刚才那一招我也只是挡住了五道剑气,倒是你手下留情了。”

这时船夫从舱中露出头来,问道:“你们打完了么?”岳云从上面跳下,歉然道:“惊扰船家,多多见谅。”两人重回船头,洛天初道:“岳兄为何突然想和我过招?”岳云淡淡道:“你杀了那么多我军士兵,我总要找你出口恶气,可惜打不过你。”洛天初道:“要是能打过呢?岳兄会不会杀我?”岳云笑了笑道:“这就难说了。”洛天初叹道:“你确实有理由杀我,我不怪你,我其实也不想和你们岳家军结仇的,在战场我能少伤一人就少伤一人,无论你信不信,那天在城洞杀人时的我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人,非我所愿。”岳云道:“我也听一些伤兵说你对他们手下留情,我也奇怪为何你反差那么大,原来另有原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么。”洛天初道:“可以这么说。”岳云道:“看来那刀法再强也只是邪功魔法罢了,你的《降魔剑典》已入化境,世间难逢敌手,为何还要冒险再学‘邪刀’?”洛天初道:“你说的对,但有些事是停不下来的,就好比一个富人得知脚下的土地里埋着一批宝藏,哪怕他这辈子已经吃喝不愁,但仍然会去挖的。”岳云叹道:“贪欲害人啊。”洛天初笑道:“世人都有贪欲,上到皇帝,下到乞丐都不能免俗。”

不一会儿两人抵达对岸,只见五六十个码头前停泊着近千艘战船,霎是壮观。周伦说的没错,战船中多以木筏小船为主,战斗力和行驶能力都远比不上洞庭的战船。前来码头接应的是徐定,待二人下船后,问岳云道:“一切顺利么?”岳云道:“还好,洛堡主,这位是徐定将军,两位应该是见过了。”洛天初施礼问好,徐定冷笑道:“不但见过,还领教过高招呢。”他瞄见洛天初身后只背着一柄剑,便讥讽道:“阁下怎么不把那凶器也带来?好多兄弟想见识一下呢。”洛天初不愿解释,默然不语。岳云道:“小弟稍后再对徐兄细说原委,岳帅在哪?”

在军营中他从没唤过岳飞为“爹”,别的军士怎么称呼他也怎么称呼,不因自己为岳飞之子而有半分骄傲。徐定道:“岳帅和张丞都在军帐中等候。”岳云愕然道:“张丞也在?”徐定瞥了洛天初一眼,道:“不仅他在,所有将军都在那里,都想一睹这位杀人魔头的尊容。”洛天初心中有气,心想我来是见岳飞的,不是受你们这班人侮辱的。战场上生死自有天命,无非被我杀了几百人,怎么就这么恨我。想必岳家军向来战无不胜,偶遇小挫便如此重视。

岳云皱眉道:“岳帅交代过堡主前来的事要格外保密,是谁透露给那么多人的?”徐定道:“除了张丞还有谁,不过知情的也只是一干亲信将领,定会遵照岳帅保密的命令。”岳云不解道:“张丞又为何要透露给他们呢?”徐定道:“还不是想要人多势众,给姓洛的一个下马威么,岳帅劝他也不听。”洛天初道:“你们口中的张丞该是左丞相张浚吧,可惜他要失望了,我既然敢来,又怎么会怕呢。”岳云道:“好了,我们进城吧,顺便带你参观下一下现在的潭州城。”

潭州城内一片焦土废墟,火势虽已熄灭,但依旧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大部分民房都已坍塌,建筑残破不全,空寂的长街上到处是瓦砾碎石。岳云道:“洛兄对自己的作品还满意么?”洛天初叹道:“岳兄就别再挖苦我了。”

只有城西的几条街道免遭火灾,三万岳家军便在街道上安营扎寨,洛天初见有的士兵在擦拭兵器,有的在缝补衣服,有的在清洗碗筷,还有的在练习武艺,全都规矩有素,无人跑闹流窜。士兵们见到岳云他们也互相打着招呼,令洛天初吃惊的是岳云一路走来竟能叫出所有士兵的名字和外号。

“老李,伤口好些了么?”“三哥,今天伙食是什么?”“老猫,又看媳妇儿的信呀。”,“明叔,你家二小子才十岁,年纪太小,请他过两年再来参军吧。”岳云十二岁时从普通士兵做起,虽然屡立战功,但岳飞每次请功时总是压着不报,把封赏的名额让给别人。许多人都为岳云鸣不平,张宪就不止一次劝岳飞如实申报,岳飞只是不准,把升官的机会都让给了别人。岳云本人倒无所谓,乐的和士兵打成一片,他虽然年轻,但在军中颇受尊敬。现在他和杨再兴统领着‘背嵬军’,但官阶仍然是微小的八品。如果照实申报他的军功,现在至少也是大将军了。洛天初忽然理解了岳云的感受,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他的兄弟朋友,若被敌人杀害尚可报仇,可偏偏是被自己杀了,他如何不恼。岳家军虽都不认得洛天初,但见他和“赢官人”走在一起,肯定都是好朋友,纷纷向他招呼行礼。

岳飞的临时帅府坐落在街道尽头的四合院里,他本来从不占用民房,但随行军中还有张浚,总不能让丞相也住在街上。守门的士兵对岳云道:“岳帅正在大厅等候。”进了小院,见院中站着二三十员大将,都一脸愤慨的怒视着洛天初。

第十章 棋定天下(上)

洛天初见他们眼神不善,心想若非岳飞有令在先,他们肯定会找自己麻烦,纵然如此又有何惧,当下昂首向正厅走去。当走到台阶下时,有一员少年将军从人群中走出,正是杨再兴,他惊喜道:“果然是洛兄,还记得杨某人么?”洛天初见他肯在这时和自己打招呼,还当众称兄道弟,足见情谊,躬身施礼道:“小弟见过杨兄,杨兄终于投得明主,可喜可贺。”杨再兴笑道:“多亏帝姬的那番劝说,我才下定决心弃暗投明。”

杨再兴在岳家军中虽是新人,但他打仗时勇不可当,往往以弱击强,战无不胜。几场大仗下来已让他在军中声名鹊起,声望直追五虎大将。

洛天初笑道:“还记得我们在天水第一次交手么?那时杨兄可把我揍的不轻呀。”杨再兴回忆起往事,心头一阵温暖,笑道:“那时我还身在敌营呢,丑事不必再提。现在我拍马也比不上洛兄的武功了。”

他身旁的董先不满道:“姓洛的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杨将军还跟他称兄道弟,不怕凉了大伙的心么?”自从杨再兴被岳飞重用,最不服气的就是董先,总以为他入军最晚,又是叛军出身,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平时总不时嘲讽两句,杨再兴的火爆脾气也收敛不少,不与他计较,此时却冷冷道:“打仗就会死人,怕死人就别打仗,杨某分得清敌我,不必董统领提醒。若在战场上碰上洛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不在战场之时,兄弟仍是兄弟,就算岳帅也管不了杨某的私交。”董先没想到杨再兴会当众反唇相讥,臊了个大红脸,怒道:“贼和贼之间果然有共同语言,我看你不如顺道跟他回去继续做贼好了。”

杨再兴目光一寒,紧握虎头烂银枪。一字字道:“够胆再说一遍。”董先冷笑道:“想动手么?董某愿意奉陪。”二人都是火爆脾气,越说越僵,众将也劝说不住,洛天初也觉尴尬,暗怪自己连累了杨再兴,旁边的王贵向岳云打了个眼色,岳云会意,赶忙推门进了大厅。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岳云跟着一位白面书生走了出来,那人正是张宪。他轻咳了一声,肃然道:“闹够了没有,想让宾客看笑话么?”张宪是岳家军中的二号人物,平素和蔼可亲,温文尔雅,论武功才智却是五虎将之首,大家都给他起了一个“副帅”的称号,有些重大的决策就连岳飞也要参考他的意见。二将见他出场都不敢再闹,乖乖的退了回去。杨再兴道:“待洛兄事完,我们再一起喝酒。”洛天初道:“一定。”张宪微微一笑道:“洛堡主请。”洛天初迈步进了大厅。

厅内正中的桃木高椅上端坐二人,左首那人是位五十左右岁的白面宋官,身着华贵,姿态雍容,举止气度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精光闪闪,武功竟也不弱,肯定就是宋朝的左丞相,张浚。洛天初的目光却被右首的那位中年儒将所吸引,他的相貌令人一见难忘,脸颊消瘦,肤色略黑,浓眉大眼,眼角处有皱纹对垒,更添其饱经沧桑的成熟气质,挺鼻红唇,一把黑须飘洒前胸,尤其是那双神光内敛,实而不华的眼睛,显得淳朴坚毅,威严睿智,充满了个人魅力。

他微笑起来和蔼可亲,毫无大帅的架子,给人一种可以完全信任的感觉,不用问便知是岳飞。岳飞笑着打量着洛天初,道:“洛堡主,幸会了。”洛天初对岳飞也很有好感,正要施礼时,忽听张浚冷哼一声,道:“洛堡主明珠暗投,助纣为虐,不觉心中有愧么?”洛天初道:“阁下就是张丞相吧,不知在下愧对何人?”张浚道:“官家本就对你们关中义军不放心,怕你们会造反,是吴阶亲笔写的担保信来保护你们,而你反过头来帮洞庭反贼对抗王师,对得起吴节使的信任么,不该有愧么?”洛天初道:“有一点张丞相可能忽略了,那就是关中之地并非官家送给我的,而是我血刀堡将士硬生生从金国手中夺过了来的,付出了多少血汗,阵亡了多少将士,贵朝廷一概不知,照理说我们无须受宋朝的节制,但为了团结一心,共同抗金,我们血刀堡甘愿为大宋的屏障,短短两年击退金军八次进攻。我们的付出却没有得到大宋一两银子的支援,却无怨无悔,请问哪一点愧对吴节使的信任?”

张浚支吾了两声,道:“洞庭帮是乱臣贼子,洛堡主既是我大宋的盟军,又为何帮助敌人?”洛天初道:“我眼中的敌人只有金国和齐国,前者是来自白山黑水的异族,屠我百姓,烧我家园,必要除之而后快,后者是金国扶持的傀儡政权,虽是汉人领导,却和金国无二,也必须除之。而洞庭帮却是实实在在的宋民起义,那是长期受剥削压迫导致的结果,官家一心想平定洞庭帮只因威胁了他的王位,其中并不含民族仇恨,无非一场权力的游戏罢了。杨太本人雄才大略,志向远大,若他羽翼丰满必将全力抗击金国,光复华夏江山,换句话说,如果由他做皇帝,如今的形势会更好。”

张浚怒道:“反了!反了!你不知杨太勾结伪齐,意欲图谋我大宋么,怎还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洛天初叹道:“依我看杨太联合齐国只是权宜之计,保全自己罢了。若两位能给洞庭帮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洞庭再不会和大宋为敌,还可以相助大宋一起伐金。”张浚气笑道:“我们本想劝你回心转意,你倒先发制人了,辩才倒是无碍。”洛天初正色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张浚道:“不可能,洞庭帮地处我大宋心腹,如鲠在喉,必须把它拔掉,攘外必先安内,要是我们在抗击金国时洞庭帮趁虚而入,且不危险之极。洛天初叹道:“说到底官家还是不相信义军,你们想把人家赶尽杀绝,人家又且会束手就擒,必然誓死反抗。”张浚道:“为了大宋社稷的长治久安,就算有所损失也在所不惜。”

洛天初轻笑道:“长治久安。。。我好奇的是如果我血刀堡不在关中,而在洞庭的话,是不是也难逃被灭的厄运。张浚道:“本相不回答假设的问题,只要你血刀堡肯归顺朝廷,忠心为我大宋办事,自会加官进爵,封赏无限,就不会有这种顾虑了。”洛天初淡淡道:“朝廷鼠目寸光,气量狭小,连宗泽,李刚,张所这样的忠臣名将尚不以重用,令人心寒齿冷,就算归顺也是受窝囊气,倒不如现在这般自由自在,天高皇帝远,谁能奈我何?”张浚瞪着眼睛道:“你。。。你好胆,少有成就就如此嚣张,若本相如实奏明圣上,你的关中就是下一个洞庭!”洛天初冷笑道:“张丞相是聪明人,难道想不到你们懂得拉拢我,金国就没有拉拢我么?完颜兀术给我开的条件远比你想象的丰厚,却都被我断然拒绝了。如果大宋真要和我鱼死网破的话,我也只能像洞庭帮一样保全自己,到时会发生什么,张丞相一定可以猜到。”张浚皱眉一字字道:“你在威胁本相?”洛天初淡淡道:“你威胁我在先。”

一直没插口的岳飞忽然轻咳一声,道:“两位各持己见,谁都说服不了对方,不如保留意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多想想,也许就能理解对方了。”洛天初笑道:“还是岳帅说话中肯。”张浚奇道:“鹏举以为他说的有理?”岳飞笑而不答,道:“若是张丞相不介意的话,可否容下官和洛堡主独处片刻?“张浚愣了愣,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道:“也罢,我去内堂等候。”

当厅内只剩岳飞和洛天初两个人,岳飞起身将虚掩的厅门用木栓插住,回来笑道:“洛堡主棋艺如何,不如手谈一局如何?”洛天初看了眼桌上的围棋,愕然道:“岳帅现在想下棋?”岳飞道:“不知堡主可否赏光呢?”洛天初老脸一红,道:“在下只懂规则罢了,全然不精此道,不敢献丑。”岳飞哈哈笑道:“我乃农夫出身,也是仅懂规则而已,从未精研过,堡主不必担心。”洛天初道:“只要岳帅有雅兴,小子自然奉陪,只是不知岳帅此举何意?”岳飞道:“善兵者必爱棋,棋盘如战场,攻城略地全在你我一念之间,堡主不妨把这盘棋想象成这场战争的缩影,你我先演练一遍如何?”洛天初大感兴趣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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