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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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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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个叫花子有如此高的身份。李清婉微微一笑,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拨掉了脸上的干泥,露出了貌美容颜。自从她得到了圣女石的内力后就变得更美了,皮肤更白,眼睛更亮,头发更乌,就算穿着破衣烂衫也难掩杂草间的明珠之光,钟子仪没看她一眼,而是对坐在旁边的柳少卿很感兴趣。

杨太也介绍了洞庭帮的豪杰,除了夏诚,周伦,杨华,杨钦这些人认识的外,还有刘衡,金琮,刘诜等各寨寨主,又着重介绍了一位叫黄佐的文人,他四十岁左右,幼时家贫,勤学苦读,中举人后,因凑不出路费以致不能上京赶考,这也是他平生最大的憾事。靖康之变后殿试取消,想去赶考也不行了,此后跟随钟相起义,在帐前出谋划策,和夏诚并称‘洞庭二贤’。夏诚善工事,黄佐善谋略,前几次宋廷进犯,他被任命为军师,为杨太出了不少良策。这次请洛天初来指挥打仗,唯一反对的人就是他,他一心想靠击败岳飞来扬名立万,而洛天初一来就取代了他的位置,自然心中不甘。

当洛天初和他见礼时,他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热情,只是矜持的微笑点头,杨太笑道:“这位黄先生也极善兵略的,更对洞庭地势了如指掌,一草一木都如数家珍,洛堡主若有不明之处可询问黄先生。”洛天初何等聪明,立时明白了自己取代了他的位置,难怪他有排斥之意,便拱手道:“那太好了,请黄先生多多指教。”黄佐笑呵呵道:“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学浅,怎敢指教洛堡主。”洛天初干笑两声,看出此人胸襟狭小,或许有才,却不可大用。

第二章 洞庭庙算(下)

接下来众人进入正题,杨太神色严峻道:“如今的形势十分堪忧,岳飞带来的部队不止有岳家军的五万人,还有南宋官军十五万人,共二十万人,正向我洞庭进军。”洛天初也吃了一惊,起身端详着墙上的地图,良久才道:“从岳飞的进军路线判断,应该会以潭州为首要目标。”杨太欣然道:“黄先生也是这么想的,潭州是我军两大粮仓之一,地处要冲,十分关键。”黄佐道:“问题是如何才能坚守潭州呢?”洛天初笑道:“我们不守潭州,全军弃城撤回来。”

洞庭众将一片哗然,杨太吃惊道:“堡主想放弃潭州?”洛天初点头道:“不得已只能放弃。”黄佐道:“潭州是我军南方屏障,战略要地,怎能轻言放弃?”洛天初道:“岳家军最善攻城拔寨,而我军却善水战,以己之短战敌所长,此不利一。宋军装备精良,而我军士兵只穿皮甲,水战虽然方便,却不利守城,此不利二。潭州是一座孤城,我军主力皆分布在湖上各寨,若宋军围城后再控制码头,我军就难以救援,潭州失陷只是早晚的事,此不利三。所以潭州断不能守。”

黄佐道:“洛堡主说的不无道理,可却忽略了军心。要是宋军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了潭州,我军士气必定动摇。”洛天初笑道:“当然不能让宋军那么轻易的得到潭州,在宋军到达潭州前,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在半路伏击,煞煞宋军的威风。在此之前将潭州的粮草全部转移出来,宋军得到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等仗打完了,再取回潭州不是轻而易举么?”众首领听得频频点头,深以为然。洛天初继续道:“这场战役我们若想胜利,就必须坚守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陆战,水上决战。”周伦拍手叫好道:“说得好。”钟子仪也笑道:“看来请洛堡主来主持大局果然明智。”洛天初听到他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战,勉强笑道:“多谢帮主。”

杨太道:“看来洛堡主已成竹在胸,不妨说说你是如何分析这场战役的。”洛天初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是岳飞,我会先取潭州和鼎州为落脚点,这两城是我帮的屯粮所在,又是进出洞庭湖的重要关口,我军不善攻城战,盔甲单薄,器械匮乏,岳飞只须留少量部队便可稳守两城,他的主力则会绕到岳阳来向我们索战。如果我们再失去岳阳,那将彻底被困在洞庭湖里,岳飞正是要让我们感到这种压力,逼的我们不得不上岸和他决战。”杨太道:“那如何是好?”洛天初笑道:“不战。”杨太不解道:“不战?”洛天初道:“是的,宋军不下水,绝不开战,就让他们也把岳阳拿下好了。”夏诚担忧道:“潭州,鼎州,岳阳是我帮的三座重镇,尤其是岳阳,离我君山水寨几可隔湖相望,全拱手让给岳飞的话是不是太被动了。”黄佐不阴不阳道:“若不知情的还以为洛堡主是岳飞的军师呢。”

杨太瞪了他一眼,道:“等洛堡主说后再议论不迟。”洛天初也不理黄佐,问道:“我们的粮草可支撑多久?”夏诚道:“前两年收成还好,足可维持十个月,其实就算粮食吃完也不打紧,湖内鱼产丰富,捕鱼就够我们吃了。”洛天初喜道:“那太好了,我们将粮食全部搬到水寨来,把空城留给岳飞,我料岳飞此战难以持久,不出三个月就会退兵。”杨太道:“堡主怎知岳飞难以久战?”洛天初笑道:“岳飞在朝中人缘不好,一旦他久不见功,朝中自有人让他班师回朝,我们不费不一兵一卒就可化解危机。”

黄佐道:“我们做了缩头乌龟,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光彩的,堡主是不是有点惧怕岳飞呢?不敢和他正面交战?”洛天初心中有气,淡淡道:“打仗不是赌气,黄先生认为陆战或水战哪个更有把握战胜岳飞呢?如果阁下认为陆战更有把握,在下恭听高论。”

黄佐支吾一声,说不出话来。杨太道:“如果要打水战,岳飞可能会如何行动?”洛天初看着地图道:“岳飞必先进攻距潭州最近的云泽寨和距鼎州最近的湘湖寨,这两寨距城池最近,方便补给和立营,那时洞庭之险将与我们共有,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我们一定要死守这两寨。”夏诚道:“云泽寨和湖湘寨防御工事完善,配有最优良的战船,想攻下绝非易事。”周伦吼道:“岳飞真要敢来进攻我的云泽寨,老子让他吃不完兜着走。”杨钦道:“我也和湖湘寨共存亡。”

洛天初道:“有此决心就好。岳飞的先头部队应该在赶往潭州的路上,我们要在他们抵达前送他们一个下马威,让其出师不利。”

杨太起身面向钟子仪道:“属下请求任命洛堡主为此战统帅。”钟子仪道:“正合我意,不知洛堡主意下如何。”洛天初瞥了眼黄佐,见他眼生妒意,心想名不正言不顺的话很难服众,黄佐第一个就不会听自己的,便道:“既然帮主和杨头领如此信任,那在下就当仁不让,暂领统帅一职。”钟子仪笑道:“好好,那就请洛堡主发号将令吧。”

洛天初道:“是,在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所有头领都回去备战守寨,若非得到明确的出战命令,绝不许擅自出兵。”黄佐道:“如果宋军进攻临寨也要作壁上观么?”洛天初淡淡道:“为将者只需执行将令即可,不得发问,若是在关中,凭黄先生这句话就要挨三十军棍。不过我现在洞庭为客,可以破例回答你一次,下不为例。岳飞多谋,善出奇兵,若他佯攻临寨,实图你出兵救援,趁机偷袭你又该如何?所以我才让各寨不得轻易出击。”

黄佐道:“就算要挨军棍也要将不解之处问个明白,如果宋军并非佯攻而是实攻又该如何?报信,传令,一来一回且非要贻误战机?”洛天初笑道:“看来黄先生较真了,那我们就来说道说道。如果岳飞实攻,别寨也不能擅自救援。非是我低估洞庭英雄,实在无人能敌岳飞,就算支援也难以得胜,不如独善其身。我得知消息后会立刻组织多寨合围反击,力求歼灭来犯宋军。如果时间不及,已让宋军攻破大寨,就只能放弃救援,因为宋军已有准备,强行登岛只能加重伤亡。我们能做的就是用船围岛,切断宋军与本部的联系,焚烧他们的船只,将他们困死在岛上。我情愿损失一寨来换取别寨的安全和宋军的歼灭,黄先生明白了么?”黄佐嘿嘿笑道:“洛堡主用兵真是无情,不是你的弟兄就算死了你也不会心疼的。”

洛天初道:“就算我在关中用兵也是如此。打架可以凭一腔热血,打仗却不行,伤亡是难免的,失去冷静的统帅只会让更多的士兵无辜惨死,只有胜利才是统帅的唯一目标,只有胜利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才是对将士负责。

黄佐没想到洛天初对于统帅的理解如此深刻,只有当惯统帅的人才有这种感悟,他冷笑几声,故作高深。洛天初继续道:“还有一点对于统帅很重要,那就是言出必践。刚才我有言在先,谁再质疑我的将令,就去领三十军棍,黄先生接连质疑我两次,便是六十军棍。”黄佐变色道:“你要打我六十军棍?”洛天初面向杨太道:“若我连这道命令都无法执行,这个统帅我也做不成了。”杨太点点头,高声道:“从现在起,任何人都要对统帅言听计从,抗命者按军法从事。黄佐屡次抗命,理应挨罚,来人,把黄佐带下去行法。”这时两名士兵推门走进,架起黄佐向外就走,黄佐高声叫道:“我为帮里效命多年,你们竟因一言而打我,竟因一言而打我!”声音越来越小,随之传来一声声的痛叫声。

厅门又被关上,杨太道:“请统帅继续下令。”洛天初颔首道:“第二道将令,就是请周伦寨主率三千军士埋伏在潭州二十里外的‘撞牛坡’两侧,多带弓箭和引火之物,当宋军的先锋部队路过一半时以火箭射之,然后率军从坡上冲杀下去,小胜即回,不可恋战。”周伦大喜起身道:“得令,我这就去。”洛天初道:“我们一起出发,这是第一战,务必要开张大吉。”杨太道:“我也一道去。

忽听李清婉笑道:“本宫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退那二十万宋军。”杨太惊喜道:“有何妙计?”李清婉微笑道:“素问岳家军爱民如子,若我能混在一批投奔的难民当中,岳家军八成会接受我们,因为岳飞也要询问城中的情况,那时我出其不备的施以杀手,当有八成几率得手。”杨太大喜道:“此计大妙,我看值得一试。”李清婉笑道:“不知统帅如何定夺?”洛天初摇头道:“先不说你是否可以脱身,那岳飞本身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要是行刺真有用的话,金国早杀他无数次了。”

第三章 乍聚乍分(上)

纳妾本不用大张旗鼓的举办,但雷震和林慧慧的婚礼代表着马帮和齐国的友好联姻,不但要办,还要大办。

虽然只有一天准备,但有钱好办事,一切所需都已办齐,连红娘都找来了四个。有趣的是婆家远在马帮,山路难行,便将洞房设在了祝家府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祝家小姐出嫁,接连向祝万山道喜。身为宾客的祝万山不耐其烦的一一解释,生怕别人误会。

此时天已将黑,雷震身穿大红礼服,头戴系着红绸的珍珠紫金冠,率领宾客们在府门前迎亲。不一时便听见街上传来吹吹打打的奏乐声,在吹鼓手的簇拥下,新娘子的花轿落下。一名红娘掀开轿帘,引着红衣凤冠,红盖遮面的林慧慧走出花轿,将系着红花的红绳交与了二人,一对新人牵绳步入府门。

祝府内布置的喜气洋洋,梁柱上挂满花灯,院内亮如白昼,纸窗上贴满了龙凤剪纸和偌大的喜字,家丁们都换上了鲜亮的新衣,连果盘茶碗都是崭新的。

大厅内红烛高照,香烟缭绕,林灵素和刘豫并排坐在高脚椅上,充当男女方的高堂。观礼宾客分列两旁,朱雨时等人也在其中。

此时吉时已到,新人在礼官的指引下拜过天地,正准备拜高堂之时,突然从门外闪进一个黑影,那黑影来的太快,是男是女都没看清,紧接着厅门关闭,“嗖嗖嗖”几道破风声掠过,厅内蜡烛一齐打灭,顿时漆黑一片。那‘黑影’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每个烛台的位置都了然于胸,出手时毫不迟疑,动作连贯如流水。全场顿时哗然,惊叫声响起一片,那黑影趁乱直扑刘豫,单掌凝气,威力惊人。

厅内仍有些微光可见,只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大多数人的眼睛无法适应。只有小部分人仍然保持着冷静,朱雨时已看出那黑影要偷袭刘豫,他站的位置离刘豫并不远,完全可以上前阻止,但他却没有动,他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这人是谁都不能坏了人家的事,若真能干掉刘豫对血刀堡也是件大大的好事。

林灵素和雷震同时挥掌迎上。那人不敢硬接,而是一踩香案纵身跃起,挥手撒出一把粉末来。雷震大叫道:“大家快趴下捂住口鼻。”他自己却没有趴下,反而纵身跃起,猛地击出一掌。如寒冰般的掌力立刻将粉末打了回去,打在那人的面罩上。那人虽早服了解药,却没想到屋中竟有如此多的高手,不敢恋战,脚一蹬房梁,身子如流星般破窗而出。雷震和林灵素怕他声东击西,保护刘豫不敢擅离,雷震道:“傅兄!拦住他。”朱雨时道了声“是”,也飞身窜出窗外。凌虚渡不能当众展露轻功,只好留在原地。

朱雨时到了院中,见那人影越过墙头,一闪即逝。朱雨时也跟着越过墙头,紧紧跟随。人影上了长街后东拐西拐,对城中道路十分熟悉,但朱雨时的轻功比他还要高明,怎么也甩不掉。朱雨时不愿为难他,有心想放他走,只是好奇心起,想看看那人是谁。当那人跑进一条死胡同再次飞身翻墙时,朱雨时发现他左袖空空,竟然早断了一手。

此时洛阳城门已然关闭,齐兵也纷纷出动,手持火把在街上抓人。那人不敢走大道,专挑小道而行,朱雨时想提醒他自己不是敌人,不用再跑了,当下也加快速度,想先靠近他再说。可那人熟悉地形,一时也不好追上,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城墙边,朱雨时心想难道他想翻越城墙?

没人能越过二十丈的城墙。可跟过去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踪迹。朱雨时看了看城墙,发现不起眼的矮树丛后竟有个只容一人钻过的小洞,原来那人早就设计好了退路,只是甩不掉自己才不得不暴露了这个洞。

朱雨时来到洞边蹲了下去,他没有立刻钻过去,他猜到对方一定在另一边等着,只要自己一钻,把头一探出去就死定了。朱雨时平声道:“朋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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