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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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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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么多规矩?”柳少卿道:“那可多了。比如不能露齿,不能发出声音,身体自始至终要保持一个姿势,不能舔筷子,不能说话,不能斜视,不能掉米粒,也不能剩米粒,还有很多其他的。”洛天初撇嘴摇头道:“我的天啊,幸好我没生在你们家,不然可要发疯了。”

柳少卿道:“能受得了的人确实不多,但时候长了也就习惯了。”洛天初道:“柳兄已经是山庄之主,既然觉得不好何不修改一下规矩。”柳少卿肃然道:“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且能轻易修改。”洛天初道:“可刚才柳兄吃面时就已破了好几条规矩了。”柳少卿淡笑道:“无所谓了。那些规矩我已遵守了二十多年,偶尔破一下也没什么打紧。”洛天初道:“万一破了以后不想再变回去了呢?”柳少卿道:“这正是我修行的目的之一,要想抵挡诱惑首先要知道诱惑是什么吧。”洛天初道:“我相信柳兄的意志力,不过现在还有件事要和柳兄谈谈。”

第二章 为情所忧(上)

柳少卿道:“你想说的和雪儿有关?”洛天初点头道:“是的,眼下形势我无暇考虑儿女私情,而她也早到了成婚的年岁,只怕耽误了她。既然她已知你的心事,那我就索性撮合你们,我相信柳兄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柳少卿道:“你想怎么做?”洛天初道:“我打算把和郡主订婚的事告诉她,只有让对她对我伤心绝望才能做成此事。”柳少卿毅然决然道:“我不准你伤害雪儿。柳某想得到的东西会自己争取,不需要你拱手相让。”洛天初道:“可我没见你有丝毫争取之意,你把感情藏在心里,明明有能力让雪儿幸福却偏偏不做,这样对她的也是一种耽误。”柳少卿道:“该争取时我自会去争,但现在仍不是时候。你和郡主的事尚未公开,你们仍有机会喜结连理,对她这是最好的结果。”

洛天初道:“不瞒柳兄,我一直当雪儿是我的妹子,并未有过其他念头,如今却成为了我心里的包袱,若成全你们我也能轻松不少,这可是三全其美的好事。”柳少卿沉默了半响,沉声道:“柳某一生从不求人,但现在只想求你一件事。”洛天初正色道:“自己兄弟没有什么求不求的,柳兄直说便是。”柳少卿道:“我想请你待雪儿如真正的情侣一样,哪怕装模作样也好。或许你们最后走不到一块,但在之前你不能让雪儿难过。”洛天初叹道:“你这又是何必。。。”柳少卿打断他道:“作为回报,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帮忙。像你的属下一样听你调遣。”洛天初叹道:“柳兄开口我遵命就是,怎能让你做我的属下。”柳少卿道:“我不会白欠人情,你答应就行,酒已尽兴,话也谈够,今夜就到此为止。”

洛天初带伤回到了府衙,来到厅堂见到顾遥和严魏风仍在等候,二人见到他都松了口气,顾遥道:“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要去找你了。咦,你受伤了?”洛天初笑道:“不碍事,血已经止住了。”顾遥道:“伤口要及时清洗上药,不然化脓可就麻烦了,让我和魏风替你处理伤口。”洛天初道:“好,多谢。”

三人回到屋中,洛天初脱下上衣,除了腰间的伤口较大外,还有十几道伤痕。顾遥边洗边皱眉道:“你刚才吃了多少酒?身上好大的酒气。”洛天初道:“也就一斤罢了。”顾遥道:“你难道不知受伤时不能吃酒么?柳少卿现在如何了?”洛天初道:“他也没事。”站在一旁换水的严魏风讶道:“你既能回来,他怎会无事?不死也该重伤了。”洛天初笑道:“没那么严重,我和他决斗完后一起吃的酒。”顾遥道:“还以为你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好在都相安出事,算是万幸了。”洛天初道:“我和他都没有相害之意,在紧要关头也就收敛住了,不过小伤是在所难免的。”顾遥道:“那这场决斗还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不比呢。”洛天初道:“意义还是有的,通过此战我们都更了解和信任了对方。”严魏风把金疮药递给了顾遥,道:“反正你平安回来就好,最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洛天初笑道:“害你们担心了,此事还有其他人知道么?”严魏风笑道:“要知道的话现在厅堂早坐满了人。”

洛天初笑道:“这倒是。”顾遥道:“柳少卿为何找你决斗?”洛天初叹道:“这件事不方便说,请顾兄理解。”顾遥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七八分来。”洛天初道:“哦?顾兄猜到什么了?”顾遥道:“据我和小严的观察,柳少卿对大小姐似乎也有好感,而大小姐却是你的未婚妻,仅此一条就足以引决斗。”洛天初叹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柳庄主高风亮节,正人君子,跟他的德行相比,我自愧不如。”顾遥讶道:“堡主竟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我误会他了。”洛天初道:“柳庄主是友非敌,绝不会害我,你们以后可要多加亲近才是。”顾遥道:“是。适才堡主离开时有潼关的一封书信送来,我怕是什么紧急事就擅自拆开看过了。”洛天初道:“你做的没错,信上写的什么?”顾遥道:“6堂主在信上说他已派人将宝藏全都捞了上来,今夜会派兵连同撒离喝一起押到长安,让我们注意接收。”洛天初道:“好极了,我们也派人沿途接应,保证宝藏的安全。”顾遥道:“是,属下这就带人前去。”严魏风道:“我也去。”二人为洛天初处理完伤口后便告辞离开,连夜接应去了。

激战虽令洛天初身体疲倦,但他刚达到了第八层境界,兴奋的毫无睡意,盘膝坐于上,将孤鸣剑放于腿上,闭眼默念着第八层的口诀。虽只有十六句,但简而精妙,字字玄机。一句话可有多种理解,每种法子都是一种运气走脉的线路,释放出的剑气也有所不同,他要从中找出适合自己的路子。

第二天清早,正在熟睡中的他忽听有人敲门,他猛然惊醒,打开门后见是柳少卿,便道:“原来是柳兄驾到,你起的倒早。”柳少卿道:“我有事问你。”洛天初走回屋道:“难得睡一个好觉,打了柳兄就不累么?”柳少卿关上房门后见屋内凌乱,衣服满地都是,皱眉道:“你的屋子怎么这么乱?”洛天初又躺回上,双手枕着胳膊,闭眼道:“在这里做事的下人回老家探亲了,没人给我收拾房子。”柳少卿道:“你有手有脚,为何让别人给你打扫?”洛天初想了想道:“我事情太多,没有功夫清扫屋子,要我记得不错的话,第一次在酒楼见到柳兄时,你身边也跟着八位俊男靓女呢。”柳少卿“哼”了一声,道:“彰显身份和收拾房间完全是两码事,那八人唯一的任务就是跟在我身后罢了,无一人进过我的房间,更无一人碰过我的私物,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洛天初先是怔住,想了想后整衣坐起,正色道:“柳兄教训的极是,以后一定改正。柳兄这么早来不会就是想和我讨论整理房间。”柳少卿道:“当然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去找雪儿说什么了?”洛天初愕然道:“没有啊,昨晚回来我一直待在府衙,哪里都没去过。”柳少卿“咦?”了一声道:“她今早主动找我道歉,说昨天的话严重了,请我原谅。看的出她是真心来道歉的,还以为是你对她说了什么。”洛天初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也许昨日她酒后语失,事后想想对不住你,道歉也是情理之中。”柳少卿欣慰道:“那就好。”洛天初道:“押送宝藏的车队一会儿就将到达,我想先去看望小朱,然后出城迎接车队,柳兄一起来么?”柳少卿道:“不了,我想独自去秦岭深山中修行几日,这趟也是向你告辞来的。”洛天初笑道:“也好,柳兄多保重。”

第二章 为情所忧(下)

柳少卿离开后,洛天初开始收拾屋子,整衣,铺床,扫地,洒水,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拿着孤鸣剑出门去找朱雨时。路过厅堂时见令雪儿正坐在高交椅上拿着本册子观看。洛天初微笑道:“在看什么书这么专心?”令雪儿先是略显尴尬,但见他丝毫不提昨日之事,道:“我在看《虬髯客传》。”洛天初道:“我这本书我也读过三遍,很有意思。”令雪儿道:“风尘三侠中你最欣赏哪一位?”洛天初道:“当然是虬髯客。”令雪儿道:“哦,为什么。”洛天初道:“虬髯客其实也喜欢红拂,但得知她是李婧之妻后便果断和她结为兄妹,此为重义。他见过李世民后便知不如此人,就果断放弃了逐鹿中原的计划,另到东南图谋发展,此为知实务,临时前将所有财产奉送给李靖和红拂,一人悄然远遁,洒脱如此,怎不令人神往。”

令雪儿道:“如果当时红拂没有嫁给李靖,那她会嫁给虬髯客么?”洛天初笑道:“这只怕要问红拂本人了,但如果我是女人就一定嫁。”令雪儿噗嗤笑道:“为什么呢?”洛天初道:“李靖之志只是王佐之志,追求的无非功名利禄,光宗耀祖。虬髯客之志却是改天换地,另造乾坤,见了李世民后虽知在中原难以发展,就去别处图谋。数十年来不丧志,坚持不懈,最终自立为王,开创百世基业。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子不倾心。”令雪儿听罢叹道:“看来你还是不懂女人的心事。我认为就算红拂没有嫁给李靖也绝不会跟虬髯客走的。”洛天初奇道:“你怎就如此肯定?”令雪儿道:“跟了虬髯客就要四处漂泊,担惊受怕,女人更多的只想安稳的和所爱之人白头偕老而已。”

洛天初何尝听不出她想表达的深意,暗自感慨,心想已答应了柳少卿,就算装也要对雪儿好,便柔声道:“你放心吧,我会像李靖那般待你的。”令雪儿俏脸微红,低头蚊子般的“嗯”了一声。洛天初暗觉尴尬,便岔开话题道:“我们去看看小朱吧,也不知道他今天心情好些没有。”

李府府门大开,两侧堆放着各城官员和富商送来的花圈和挽联。朱雨时明白这些人全是看在洛天初的面上才来慰问的,白金中多的几千两,少的也有一百两,碍于礼节也不能推辞,但谢绝了他们留下来帮忙。长安首富金大官人最是积极,亲自上门吊唁,奉上白银三千两,还要帮忙安排丧事,朱雨时本来婉拒,但他磨了一个时辰的嘴皮,只好答应。金大官人置办了一切丧事用品,还请来了二十个和尚来念经超度,又从府上拨出十五个下人前来帮工。

二人进府后见仆人们正在院中打扫,见到二人都停下行礼。二人一路来到大厅灵堂。见堂两侧摆着二十多个蒲团,都是和尚念完经后留下来的。朱雨时独自跪在供桌前,默然的看着桌上的灵牌。粗大的白蜡已快燃到尽头,此时的光线早已不须点蜡,但朱雨时却无察觉,早已忘记了时辰。洛天初叹了口气,走过去将蜡烛吹灭。朱雨时木然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昨夜已睡过了一个时辰。”洛天初和他并排跪下,向牌位磕了三个头,道:“我已让崔太守去请你的岳父,他老人家应该一个月后抵达长安。”令雪儿也道:“这不是你的错,二当家不会怪你的。”

朱雨时悲楚道:“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伤心欲绝,我怎有脸面与他相见。”洛天初道:“你忘了当年二当家把弟妹交给你时说过的话了?他老人家早想到了也许会有这么一天,这是江湖儿女的宿命。”朱雨时俯在地上以手锤地,痛哭失声道:“我对不起月莲,对不起岳父,我真的真的真的对不起他们啊。”令雪儿也捂嘴哭泣,洛天初按住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三天后是月莲的下葬之日,从那天起我不希望再看见你流泪,你好好吃饭,好好练功,等你恢复精神后就一起去找姓宋的报仇,这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朱雨时俯在地上,咬牙狠狠道:“我知道了,我定让宋连峰不得好死。”他说话时恨得咬破了嘴唇,洛天初也是首次见到他如此愤怒。

洛天初和令雪儿离开了朱府,策马出了东门,走了三十里便见到前方烟头滚滚,一队士兵赶着十几辆大车缓缓驶来,队伍中间还有一辆囚车,里面的撒离喝披头散发,身披铁镣,肥大的脖子紧紧卡在铁孔里难以转动,大桶般凸起的肚子紧贴铁笼,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此时烈日当空,铁笼被烤的炎热无比,撒离喝大汗淋淋,身上单衣被汗水浸湿,嘴里仍骂不绝口。押送队由顾遥,严魏风,杜杀率领,他们见到二人都催马前来相见。

洛天初道:“诸位辛苦了,路上还顺利么?”杜杀笑道:“都还好,就是耳根不清净,这个胖子一路唠叨个不停。”洛天初转头对撒离喝道:“这是第几次被我所擒?还不服气么。”撒离喝大骂道:“小犊子,别娘的消遣本大爷,来个痛快的。”洛天初微笑道:“且能让你死的这般容易,带走。”囚车继续“咯吱咯吱”的向前移动,撒离喝使劲朝洛天初吐了口血痰,却被躲开,大骂不止。杜杀道:“我见他凶不畏死,算是条好汉,本不愿折磨他。可他一路上不吃不喝,倒像是一心寻死。”洛天初道:“看不出他倒是个硬骨头,若如此也审问不出什么,看看再说吧。”

进城后,他们先将宝藏入库,由顾遥清点登册。杜杀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交给了洛天初,里面装有银子和贯钱,道:“这是陆堂主,老蔡和我潼关将士们的一点心意,请堡主转交给朱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请他节哀顺变。”洛天初接过包袱,点头道:“我一定转达。”杜杀道:“朱兄弟现在一定难过的紧,我就不去烦他了,属下祭拜完东郭兄弟后就回去复命了。”洛天初道:“好。杜兄保重,也替我向师傅和蔡兄问好。”杜杀应命而去。

洛天初道:“明天是东郭大哥下葬之日,他孤身一人没有家眷,只有几个相处不错的士兵为他置办丧事,我们不能只顾小朱而疏忽了东郭大哥,我们买些酒菜到他家中一起吃个饭,为东郭兄送行。”严魏风,令雪儿都道:“理应如此。”

第三章 医女灵芝(上)

他们在关西楼点了九菜三汤,四坛花雕,让小二装在六个食盒中送到了东郭问刀府上,替东郭问刀守灵的都是他的手下将官,他平时豪爽仗义,在军营中很有人缘,有上千名士兵前来祭拜。〔' (?〔 '洛天初等人先在灵前祭拜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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