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离开的9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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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离开的999天-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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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过满足地放下筷子,易笙才停下布菜的动作,端起碗吃起来,多半还都是吃我剩下的。这样的他似乎真的很体贴,看得一边端茶倒水的服务生那一脸的羡慕啊,让我止不住地想笑。
我想或许真的只有我们自己才明白,我剩给他的,原本就是他爱吃的。
易笙胃口虽然不大,还很爱挑剔这挑剔那的,从小就有大爷病,非常的难伺候。就算要对他好,也不能动作太大,不然指不定就好心给雷亲着了。
他闷头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和小时候叽里咕噜满脸花的样子完全不同,虽然手上的动作依然很快,但姿势相当优雅,咀嚼时近乎无声,修养非常好。
对这样的他,我多少有点儿意外,然仅仅只是余光的一计轻瞥,我便顾自惬意地喝着饭后茶,如何也不肯主动开口说上一句。既然请客的主人、埋单的老大都不开口,我又何必喧兵夺主?反正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远比我没有耐性的人。
果不其然,易笙刚刚起身去厕所洗手,婉婉就起身一屁股挪坐到我身边:“怎么,什么都不问么?”
“有什么值得问的?”
“他……不应该在这里的不是吗?”
“你需要一个把我拖出来的理由,而建立这个理由则需要找一个可以埋单的人,不是么?”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婉婉渐渐变得僵硬的表情,那神情何止歉疚,根本就是指着我能骂她打她捶她恨她最好还能恨上一辈子!
早就听说现代人由于压力过大会患上各种强迫症,导致收菜、种地这样应该毫无意义的游戏,都变得轰轰烈烈,持续走红。
但我以为可以无视易笙各种魅力的婉婉是强大的,没想到她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这,算是被虐癖么?
“婉婉,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叹了口气,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不过,我的确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去找你?他从来不是自找麻烦的主儿。”
我身边最难搞的人,无疑就是婉婉。宋依初既然和他有劳什子的相亲之约,应该更容易摆平才对。这样舍易就难的行事,实在有悖于易笙的风格。
“好啊,郝郝,你可真是好样的!不过就跟那家伙滚了几次床单,居然敢说我是麻烦了?嗯?”
“……不会吧!他居然跟你说这个?”我愕然了,我震惊了,我淡定不能了:我靠,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隐私了?
“跟我说这个?那种闷骚?怎么可能啊!”
“那……”
“那什么那!你当我有眼睛不会看啊!”
“……神啊,你这是长得什么眼!”超人么?这年头怎么内裤不外穿的孩子也能成超人啊,这让整天努力丢脸的孩子情何以堪!我当真无语了,“如果易笙都算闷骚,那我这样的怎么办?”
“骚中骚,行了吧!”婉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见易笙正往这边走来,便压低声问我:“你很久没看邮件了吧?”
呃,这话题转得……我有些反应不及,老半天才不很确定地应了句:“嗯,有半个月了吧……怎么,有事?”
在通讯极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别说写信,写封邮件我都嫌懒。能用打电话解决的,我就绝不发短信。因此熟悉我的朋友也从不用Mail跟我联系,不然等我发现它们,都不知道熬到何年何月了。
我想必然有什么重要的邮件,正躺在我的邮箱里呻吟咆哮,而且还不止一两天。可惜我尚没能得到答案,易笙已走到了我身边自若地坐下。
婉婉正要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憋得她一脸不自然。而我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一直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气氛有些凝滞的尴尬,一旁殷勤服务的侍应看着我们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诡异。
我着实不愿成为婚外情这样恶俗话题的主角,忍不住在心里念叨期待着散伙。但易笙到底是跑销售的,眉一挑,嘴一动,不知怎的,竟带起了话题!
他和婉婉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从股票到基金,从债券到金融,再从某某名人最近的动向又是分析这个又是剖析那个的,竟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火热。
他们的话题之广博,内容之高深,作为一名只能推动一丁点娱乐消费的OUT星永久居民,我只能叹为观止,根本不指望自己能插不上话。
尽管如此,我也没办法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因为放在腿上的手一直被易笙的指纠缠不休,暧昧的摩挲着每一处关节。
这个该死的、无耻的变态老色狼!我在心里狠狠唾弃,面容却还保持着淡然微笑,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不动声色。
易笙的眼角扬着笑,瞅准一个时机,便在我耳畔留下了一句,只得我二人听见的话:“郝郝,知道么?你强作镇定的时候有种禁【和谐之神啊】欲的性【和谐】感,让人忍不住想剥光你!”
轰!
在婉婉诧异的目光中,我彻底失了形象的烧红了脸。
易笙却捶着桌子,笑得像个胡闹的大孩子,天真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我恨!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当天晚上,易笙便借送我回家之便,堂而皇之地攻入头顶三把锁的我家大门,无耻地实行了占地为王的政策……
他像块掺了502强力胶的狗皮膏药,结结实实地粘在了我的水床上,任我拳打脚踢拖拉拽踢,用尽方法、费尽气力都无法将他移出水床。
最后我累得气喘嘘嘘,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能不服气地瞪着他,努力揣摩以眼杀人的奥义。
易笙却惬意地靠在我最心爱的抱枕上,一脸无辜:“郝郝,我真弄不懂你们女生。明明瘦得很,却还老想减肥!就算今天晚上吃得多点儿又有什么关系,你长胖点儿只会更好看~”
我靠,这丫真是史上第一欠揍!我狠狠甩出两白眼,没想到,他却回我两魅惑众生的秋波。
灿如星子的眸像施了魔法,幽深的,慑人心魂。
我一时没防备,恍惚中竟被他趁势一把拖上了床。
昏昏沉沉的脑袋重重砸在了水床上,身体顺着一阵颠簸,甩得我一阵眼花,模糊的视线里是他渐渐放大的脸,以及他那怎么看怎么流氓的笑容:“郝郝,我们明明有更好的运动方法,不是么?”
夹着调侃的轻哄落在耳畔的同时,我的唇被重重吮住,有些尖的牙齿反反复复地啃噬蹂躏着我微干的唇,麻麻的,还带着点刺痛。我被易笙牢牢压在身下,他看着纤瘦却着实很重。
他的吻很深、很长,很不舒服,我被吻得大脑有些缺氧,却无力将他推开。
恍惚中,出现在脑海里的尽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各种各样。多是我们的小时候,曾天真无邪的岁月:笑着的他,生气的他,愤怒的他,委屈的他……那么可爱,那么丑……
想想过去,再看看现在,我突然又有点儿想流泪。
我咬着唇,闷着声,直到易笙渐渐变得温柔的吻,细细落在我的眼角,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流了泪。
我想要抹掉,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拇指,有点粗糙,却让人莫名安心。他耐心的轻轻拭去我垂下的泪水:“郝郝,你还是一样爱哭。”
“我就是爱哭,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你每次在这个时候哭,让我觉得……觉得自己像个□犯……”
“……”我抬起眼睑,意外地看到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突然忍不住有些想笑。可不管怎么用力,却始终拉不起嘴角,“对不起……”
“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挫败地叹了口气,额抵着我的,肌肤的热度很是烫人。
“那……你就当是你的那个功夫‘太、强’好了~”我低低地笑,主动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了下来,用力咬上他的耳。
只是在牙齿碰上肌肤的那一刻,我不由缓下了气力。我含着未褪的泪意,轻声地、含糊地喃喃着,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清:“易笙,你到现在还在这里……这样……真好……”
听说,历史总是无限重复。
而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开着、开着,竟又回到了最初。
易笙,不知不觉,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年。
你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你的背影。
你带着我,我跟着你……
**
我以为这一夜后,易笙会和过去一样,不留下一句话的,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一段可长可短的时间。
事实上,刚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的身边边空空如也的时候,也容不得我不这么想。
瞥了眼微乱的床单和早已凉透了的空位,我读不懂自己的情绪,或许,也不想懂。我只是放空了心情,懒懒得赖在床上,叠着双腿,□地盖着薄杯,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和那盏有了好些年岁的顶灯,什么也不想的就那样赖着。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春梦,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算甜美也并不糟糕的梦。
心里有点儿堵,闷闷得很是压抑。我不由自嘲:何必如此?关于这些,早就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关于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那么,事到如今,我又为什么要如此矫情的在意?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不耐寂寞的闹钟,滴滴答答的敲进耳膜,心绪开始无限浮躁,如何也找不到平静。
终是烦了这状态,我在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叹气中,缓缓起了身。
套上精致的丝绸睡袍,端起有些凉意的咖啡,我不愿去想这些都是谁放的,只是信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染着晨曦的窗帘。
自以为优雅地啜着冷掉的咖啡,我看着拨开云雾的红日,冉冉的,绽放在空中。
忽的,腰上缠上了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瞬间僵硬的后背,贴上了一具单薄的胸膛,没有小说中常常写到的火热,微微的凉意让我忍不住发颤。
“起来了?很早嘛。”不浅不重的呼吸掠过太阳穴,麻麻酥酥,不似电流的滚过,却也带着激起热泪的刺激。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轮渐渐渲上金光的红日。然后,缓缓的,缓缓的,腾出一只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下一刻,我用力的、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指,像抓着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开的珍宝,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腰腹。
易笙没有抗拒,任我抓痛他的手,亦是一言不发的,环抱着我,无声久站。
**
我遥遥望着窗外十年如一日不变的风景,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抿着唇,咬痛了自己。
我想,或许,那不过是一种不甘,很纯粹的不甘心——说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可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
易笙,我一生的毒。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易笙顺理成章搬了进来,尽管,我们原本就只有一墙之隔。
在他不耐其烦地一遍遍委屈重申下,我逃避不能只能被迫地知道:原来那天早上,他之所以愿意顶着两轮黑眼圈消失在我舒服的水床上,就是怕我“用完”他的身体之后,无情地踢他出门。
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美好的未来,为了大大小小各种听得我头晕目眩也听不明白的理由,他便趁我还在睡觉的时候,翻箱倒柜,偷渡了我的钥匙,强行搬进了我家。
这席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应该要报警的话,易笙却说得得意无比,那骄傲的表情无限欠扁。
他却毫无自觉,还大方地将自己的计划之详尽,考虑之周到,反反复复说得我想弄不明白都不行,幼稚的让我连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我只能无奈朝天翻了一阵白眼:“我说……大爷,易大爷,你们公司倒闭了么?你怎么都不用上班啊?”
他居然能这样寸步不离地赖在我家!
我是自由职业,本来就可以自己安排时间。稿债不压身的时候,自然可以在家放松。
但为什么这个朝九晚五应该还要常常加班没好日子过的家伙,也会这么闲?
闻言,易笙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落落大方甩出两个字——“年假~”
……

不过短短十天,在易笙的强攻猛进下,我的世界迅速沦陷,之前的坚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只能任由他一反往日的慵懒,用飞一般地速度强势突进,异常勤奋地表演着传说中的所谓鸠占鹊巢。
各种他的私人物品,被一点点地搬进我的房间,我的浴室,甚至是连我妈都不被允许踏入的书房——在堆砌着各种小说、漫画、美容和八卦杂志的书柜旁,放着一张深茶色小几,搭着一个颜色鲜艳造型可爱的坐垫,便成了易笙的工作场所,也是他在我家驻足最久的地盘。
易笙最爱窝在这方不算舒服却能让我一抬眼就瞧到的角落,一边哼着诡异的歌,一边敲击键盘,时不时地送上一个实在萌不起来的猥琐媚眼。
即便是一直努力无视他存在的我,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易笙,真的已不是那个连书都读不好的超级差生了。偶尔提及他的工作时,他总是显得那样自信,闪闪发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想易笙一定是非常喜欢他的工作,喜欢得愿意没日没夜地去付出,所以即便是赖在我身边的日子里,也常常抱着他的电脑,关注那些我永远看不明白的数据,看那些我如何也提不起兴趣的新闻。
其实,关于那些,易笙看得并不兴奋,但是非常认真。他认真时的样子帅气逼人,害一直努力无视他的我,总管不住自己心的,动不动就走了神。
打开半天却还是白板一片的屏幕上,常常倒影着我不自觉的微笑,亦是那样愉悦。
我自欺欺人地偷望他如飞的手指、炯炯有神的眸子及俊帅非凡的侧脸,心里有些酸酸的,想着看过这样的他的女同事,有多少人还能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心。
他不是我的,迟早要离开。我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又一遍遍地默默反驳——至少现在,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放眼望去,我不算太小的房子里,我不算宽广的生活空间,到处都留有易笙的气息和痕迹。他就像块揭不去的膏药,走到哪儿粘到哪儿,抬头低头转头,怎么都能看到他,贴身得我快找不到喘息的空间和时间。
每天二十四小时,除了洗澡上厕所,我们几乎没有分开过:
早上,我们一起起床,一起赖床,抢着同一条被子。最后,总是易笙被我踢下去做早饭;
中午,我们一起偷懒不做午饭,简简单单用营养又方便的三明治打发,往往还各自抱着各自的电脑,很没出息地一边挖着地雷,还被轰得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晚上,我们一起用很多便宜又好吃的食材做丰盛无比的晚餐,吃得肚子往外凸,才一脸满足的手牵着手出门散步,时不时还来一下追狗的乐趣,看着狗狗们冲我们愤怒狂哮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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