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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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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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不可闻,百里墨泄气似的跌坐在凳子上,满脸沮丧。

母后曾说,不要太过依赖一个人,他便不依赖,高兴了便赏赐,不高兴便打骂,任何人,只要惹他不高兴,他随时可以赶走,半点不伤怀。母后说,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人,他便不相信,奶娘骗了他,他便轰走奶娘,一点情面不留,即使奶娘举目无亲,身体虚弱。

可是呀可是,他第一次依赖一个人,她居然不要他了,百里墨眼里泛起泪花。

以前的青玉,他并不在意,做事虽然勤快,却胆小怕事,他一发火,她便怕得不行,她跟其他的丫鬟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呀可是,在他怕的不行,无助至极的时候,她却救了他,向他伸出手,那一刻,他觉得她很好,就像黎明时升起的太阳,黑夜里乍现的光,那么明媚,他一直想,等他们回去了,他便升她做一等丫鬟,让她不被欺负,想想就很好,可是……

百里墨抬脚踢向桌腿,桌子轰然倒下,犹不解气,百里墨站起身来,抱起一旁的花瓶便想砸,突闻一旁一声轻笑,“傻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百里墨一怔,手下意识地松了,花瓶碎裂在脚下,差点砸到他的脚,他浑不在意,怔怔地转头看着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人,眼里忽现喜悦,那喜悦刚上眉梢,却忽的沉下去。

“你还回来作甚!你走!”百里墨大喝一声,几步过去便想推她出去。

阎锦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进去,关上房门,百里墨犹不解气,抬脚便踢。

阎锦抬手便是一敲,力道甚大,百里墨停下来,捂着额头瞪着她。见他安分了,阎锦蹲下身来,与他对视,“你听我说,陈溯意图不轨,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

百里墨轻哼一声,一脸怀疑,“陈溯乃朝廷命官,能做什么事,倒是你,哼!”

“你可以不信,但你必须走!”

面前的女子一脸严肃,倒令百里墨愣住了,可他依旧道:“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凭什么让我信你!你们都一样!”

见他一脸别扭,不肯跟她走,阎锦也不多言,往前一抱,将他扛起便走。

百里墨惊呼一声,“你放开我!”

阎锦抬手朝他臀上一拍,力道不重,百里墨却是一僵,安分了。

☆、第十二章 咱们逃跑吧

“喂!”百里墨小声地喊,满脸郁闷,俊秀的脸上红晕微现,打他记事起,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他虽气她,却并不讨厌她。

“别吵。”阎锦扛着他躲过一队经过的丫鬟,见一时无人,快步往后门走。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是。”百里墨小声道。

阎锦挑挑眉,他声音里的羞涩她自然听出来了,虽百里墨还小,她体力却是不行,扛着走了那么一段路,也是累了,也就不再逞强,当即放下他来。

百里墨站稳后,抚了抚微皱的衣角,轻咳一声,越过阎锦往前走,只是那目光却不住地乱瞄。

阎锦眼眸一弯,跟上前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后门已近在眼前,百里墨刚欲走过去,却被阎锦拉住,只见原本无人的后门处,此时却守着一个小厮,阎锦示意百里墨躲在一旁,抬步朝小厮走去。

陈四百无聊赖地斜靠在门上,哈欠连天,他爹是陈府管家,极受陈溯信赖,因着这层关系,他得了个守门的闲差,平时无事可做便东晃西晃,或到厨房捞点儿油水,或言语调戏府内丫鬟,日子过得好不自在。他今日本也不在后门守着,奈何他爹翻遍府内,将他揪了出来,严令他必须在这几日守好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他整日游手好闲惯了,如何会愿意?却没胆子反抗他爹,只得乖乖守着,只是人虽在这儿,那心却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小哥,你能给我开开门吗?”

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四一愣,懒洋洋地抬眸望去,只见花影扶疏间,一年轻女子盈盈而立,眼眸如月,亮似繁星,花枝相映,清冽如梅,周遭景色突地淡去,天地间唯有眼前人。

半晌,陈四眨眨眼,眨掉那股子酸涩感,再度凝眸望去,只见面前女子含羞带怯,眉眼平常,哪里还有先前的惊艳之感?暗暗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番,开口已是极不耐烦,“因着何事要出去?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能出去吗!回去回去!”

阎锦眸光一沉,看来陈溯早有准备,已是防着她们了!若是想带百里墨出去,怕这小厮头个儿就要疑心!

“小哥,咱爹前儿个摔了脚,拖铃儿姐姐告知与我,本想回去看看,奈何一直脱不开身,今儿方得了空,还请小哥行个方便,让我回去一趟。”

面前的女子忽地掩眸做哀戚状,双肩抖动,似哭似泣,陈四一愣,忽地手足无措,他一贯怜香惜玉,见不得女子哭泣,一见阎锦如此,已是心软了,本想放她出去,忽又想起什么来,疑惑道:“你是哪儿伺候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阎锦将他前后神色看在眼里,哀道:“小哥,我刚来府上不久,小哥不认得也是应当,只是我爹……”

话音未落,又哀泣起来。

陈四无奈地挥挥手,道:“你走吧,快去快回,莫让我难做!”

陈四让出半个身子的空来,示意阎锦离开,阎锦道了声谢,垂眸往门口走,经过陈四身边时,忽又停下,小声道:“小哥,我……”

声音太小,陈四未听清楚,却见女子脸颊生晕,满目娇羞,那春意,衬得平常的眉眼亮了几分,越发明艳动人,陈四心下一动,已是心痒痒了,凑近几分,调笑道:“妹妹方才说什么?哥哥未听清楚,麻烦妹妹再说一次。”

“我说……”

面前的女子脸颊越发红润,灿若朝霞,头已垂到脖子根儿,声音越发不可闻,陈四再度靠近,眼波荡漾,心也荡漾,“妹妹说什么?”

“我说……”

“嗯?烦请妹妹大声一点儿,哥哥听不清楚。”陈四再度靠近,距离阎锦脸颊已不足二十厘米,呼吸可闻。

“我说……”

“呃……”

阎锦一个手刀劈下,陈四白眼一翻,轰然倒地,阎锦揉揉酸痛的手,抬眸往百里墨望去,眼眸清冷,不见半分羞态,更无半点泪意,“过来。”

百里墨目瞪口呆地看着脸色如常的阎锦,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半分,心底不觉有些发怵。

阎锦挑挑眉,一个眼刀飞过去,百里墨身子一僵,慢吞吞地走过去。

“你、你……”百里墨半晌说不出话来。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阎锦神色淡然,眼眸里一闪而过一抹冷意,投巧卖乖她也不喜欢,若不是如此,怎能接近陈四?她不会武功,不取巧如何一击制敌?

“快走吧。”阎锦说完,几步上前打开后门,百里墨犹豫一瞬,跟了上去。

*

“老爷!不好了,老爷!”

陈管家颤颤巍巍地小跑进书房,满脸焦急。

书房里,陈溯正与师爷商量要事,见陈管家如此失常,脸色一沉,斥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一旁的师爷心下奇怪,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管家,何事如此慌张?”

“二皇子不见了!小儿被打晕在后门,现在还昏迷着!”管家忙道。

“什么!”陈溯脸色一变,猛的站起身来,用力过猛,带飞一沓书卷,沉闷的声音,敲在地上,也敲在三人心上。

“老爷,当务之急,赶紧派人去寻,二皇子来衙门并未有多少人知晓,一定要管好衙役的嘴!还有,寻人之事就说牢里犯人逃跑,切不可说二皇子失踪!”师爷道。

陈溯点头,吩咐管家,“赶紧去!照师爷说的办!”

管家急忙退出去寻人,师爷叹息一声,眉峰紧锁,但愿不会将二皇子在颍州的事宣扬出去,若是让人知道二皇子在颍州,那么,他们便不能对二皇子动手了……

*

“快点快点!”

阎锦将百里墨拖进小巷里,冷眼看着一队衙役快步跑过,心下一沉,想不到这么快便被发现了,不知城门……

“我们怎么办?”百里墨小声道,不自觉地握紧双手,紧张万分。

“既然知道我们逃了,怕是城门口也已禁严,想要出去怕是不易。”阎锦苦笑,颍州本没有宵禁,便是现在天色已晚,也是出得的,本以为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没想到是她想岔了,当下还是先躲起来要紧,至于出城,只怕得另谋它法了。

阎锦握紧百里墨的手,转身往巷子另一端疾步走去,不断有吵嚷声传来,似远似近,阎锦不言不语,只是那脚步却越发的快了。

☆、第十三章 就是威胁你

街头,一辆豪华马车停靠在墙边,一蓝衣男子半靠在车前,百无聊赖。街对面是一家书斋,此时正是晌午十分,往日人来人往的书斋,今日却反常的安静,大门紧闭,不闻其声。

约摸一刻钟后,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锦衣少年缓步行出,书斋的掌柜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低声说着什么,少年走出门,朝掌柜的轻轻挥了挥手后,迈开步子往马车而去,掌柜的左右望了望,退进书斋,关上门。

蓝衣男子见少年过来,跳下马车,恭敬地站在一旁,待少年走近,忙伸手掀起车帘,待少年上了马车,忙又将车帘放下。

男子正欲跳上马车,旁边巷子里突然跑出一个人影,未待他反应,人影已极快地上了马车,男子一惊,猛地掀开帘子,眼前的情景差点让他吓破胆!只见逼仄的车厢里,少年半躺在垫子上,一青衣女子手握尖利的木头,直直对着少年的咽喉!

“主子!”男子惊道,继而转眸怒视青衣女子,“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我不想做什么,你们听话就好。”阎锦微微一笑,朝巷子里唤,手下半点没放松,“小弟,过来。”

百里墨快步跑出来,‘噔噔噔’爬上马车,稳稳坐在少年身旁,坐好后,方得了空闲打量少年,一看之下却是困惑起来,“喂,我们见过?”

少年眼皮一掀,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细长的眼眸里一抹精光划过,一瞬间又归于寂静,少年薄唇一掀,缓声道:“不曾。”

少年的声音,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犹如珍珠撒落玉盘,其声铮铮,其中又似带着一抹独特,那轻声慢语,似能镇定灵魂一般,令人在那一言一语中平静,偏那平静中,无意识地又带出一抹汹涌来,令人感觉危险,偏偏又不自觉地想靠近。

这人危险!阎锦暗道,手下微动,离少年咽喉又近了几分。

少年轻轻一笑,见男子手已搭上剑柄,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模样,一个眼神扫过去,男子眉头一皱,却是将手放下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姑娘大街之上挟持良家少男,是何居心?”少年幽幽道,语带控诉,只是那唇角却始终含笑。

“相逢即是有缘,你能遇到我,是你的福气。”阎锦淡淡道,一脸正经,一副他捡了便宜的模样,一旁的百里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似没想到她如此厚脸皮。

少年挑挑眉,满脸兴味,“如此倒是该好好谢谢姑娘。”

“既然要谢我,不如现在便谢吧,省得以后无缘再见。”阎锦道。

“不知姑娘想要在下如何谢?”少年问道,似颇诚恳,完全无视了那对着他咽喉的利刃。

阎锦满意一笑,目露赞赏,“立马出城!”

“出城?”少年摇头,脖子擦着尖利的木头尖儿划过,白皙的脖子添了一道血痕,少年似无所觉,仍是笑道:“不行,我们不出城。”

阎锦笑意一敛,手下又逼近几分,淡淡道:“若是不听话,就别怪我了,想必阎罗殿,没有如此俊俏的少年。”

站在一旁的男子见此则再也忍不住了,颇恼怒地道:“放肆!我家主子岂是你能威胁的!赶紧放了我家主子,不然有你好看!”

“就是威胁,你待如何?”阎锦轻轻一笑,手中木头扎上少年喉咙,一丝鲜血沿着脖子流下,夺目而刺眼。

少年依旧面色如常,似遭此待遇的不是他本人一般,似丝毫感觉不到痛楚,面上笑容不改,“唔,姑娘家家的,莫要如此狠心肠,在下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姑娘既要出城,在下必做那护花之人,姑娘且先放开罢。”

“出了城,自会放了你。”阎锦朝少年道,转眸狠瞪一眼男子,“还不走?若还要拖延,莫怪我无情!”

男子张张嘴,却未言语,焦急地看了少年一眼,懊恼地摔下帘子,坐上车辕驾车往城门口驶去。

马车里,阎锦松了松手,离少年脖子远了些,却依旧半点不放松,期间抽空看了百里墨一眼,却见百里墨半点害怕也无,即使她做此恶事,他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阎锦心下微叹,不愧为皇室出品,她居然担心他会害怕,真真是……

“停下停下!车里是何人?下车检查!”

伴着外面响起的话语声,马车停了下来,阎锦心下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上木头,百里墨亦是一脸紧张,想往外望,又不敢望。

少年悠闲地挪了挪身子,开口道:“利安。”

外面的男子轻应一声,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响起,接着传来男子的声音,“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

“嘶!”抽气声接连响起,接着听另一道声音响起,“不知是贵人驾临,小的们有眼无珠,望贵人勿怪!”

少年不言,只听男子道:“还不让开!”

外面静了半晌,马车复又驶了起来。

贵人?什么样的贵人?阎锦探究地看着少年,少年则嘴角含笑,任她打量,不过一会儿时间,阎锦收回目光,不论是什么贵人,也与她无关,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

“怎么样?找到了吗?”书房里,陈溯踱着步,见管家快步走进来,忙上前问道。

管家叹息一声,低声道:“老爷,城门昨日便封锁了,今日城里大街小巷也派人巡了个遍,可就是……”

“难不成还能让他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再去找!”陈溯甩袖怒道。

“老爷,还有一事。”

“又有何事?”陈溯不耐烦道。

管家上前,凑近他耳边,“方才守城的贾六来报,说是容大公子刚出了城。”

什么!陈溯一惊,“容大公子?容凌?可有看错?”

管家低应,“是,据贾六说,那人持着容凌手令,断断不会错的。”

“容凌来颍州做什么?”陈溯喃喃自语,突地脸色大变,连声量也拔高了几分,“百里墨!莫不是百里墨随着容凌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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