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赋(cp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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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赋(cp启红)-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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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生气?解九一愣,连忙道。
  “我不生气。你说吧,我听着。”
  “咳,那我可说了啊。”霍烟烟放下衣袖,一本正经道。“我说,伯父,你有所不知,这位解家哥哥啊,他不喜欢女人,他是个断袖!不信你看,烟烟的美貌在苏杭也是排得上名的,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不正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么?他喜欢的是男人,若是庄姐姐嫁给了他,岂不是要断送一生的幸福?”她说完,再不顾大家闺秀的风范笑出声来。
  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无声,直到霍烟烟人影消失,解九也回过神来,俊秀的眉眼气得几乎错位。
  “你,霍小五你,竟然敢说我……可恶,我什么时候是断袖了!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你这是诽谤!可恶的小狐狸!”
  第十三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游梨园重扮戏装,谈笑间一语成谶

  第十四回游梨园重扮戏装,谈笑间一语成谶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说的正是杭州西湖。
  西湖之美不必多说,被誉为“人间仙境”也不为过。青柳拂堤,春光潋滟,众人被这眼前动静契合的美震撼到无以复加。
  游赏过西湖,其他什么美景都黯淡了几分。恰好几人这时候也有些累了,解九提议找个茶楼歇一歇。
  霍烟烟杏眼一转,笑盈盈地道:“方才又想到一个好地方,这也是杭州一绝。保证你们去了就不觉得累了。”
  见众人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投注过来,她掩唇一笑。
  戏台上正上演着才子佳人的好戏,张启山等人坐在楼上雅致的隔间内,兴致都被提了起来。
  没想到霍烟烟带他们来的竟是梨园。听霍烟烟讲,这程家班子不只花鼓戏唱得好,京戏唱得也不错,在这江南一带算是十分有名气的。
  这一桌只有张启山与二月红二人同坐。
  看着台上扮相美艳的伶人水袖翻飞,张启山微微笑着低声开口:“你进宫之前在戏班子里是唱旦角的吧,比起这位角怎么样?”
  “你也太小看我了。”二月红哼笑一声,眉眼前有几分傲气。“我二月红的事,哪有做不好的?程家班这位唱旦角的,扮相是不错,这唱的就要逊色几分了。”他说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哦?”张启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思却在游移着。
  在宫里这些日子,他还从没见过二月红唱戏的样子。他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这个男子唱的戏不会过于平凡。忽然就有些期待了。
  他转过头去看二月红,察觉到对方眼神中的光亮,心头一动。
  “你想不想再唱一出戏?”他含着笑意说道。“就在这里。”
  二月红一愣,回过神来嗤笑了一声:“算了算了,别人唱得好好的,我去捣什么乱。再说,突然要代替人家的角儿上台,这戏班子的老板也不会同意的。”
  “我办的事,哪有不成的?”张启山微微一笑,道。“放心。”
  他招手唤来一个侍卫,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侍卫点点头,立刻转身去办。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侍卫便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人。
  “鄙人是程家班的老板。”程老板开口道,微笑着望望二月红。“就是这位夫人想要上台唱一出?”
  “正是内子。”张启山替他答道。“内子痴迷戏曲已久,程老板可否为内子安排一个角儿?”
  “可以,可以。”程老板笑着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二月红。“夫人是扮旦角吧?”他扬手招来一个少年,命他带二月红去后台装扮上。
  见二月红跟着少年走下楼去,程老板连忙躬身殷勤道:“这位公子,这个,说好的包场费……”
  “放心,一个字儿都不会少你的。”
  张启山微微一笑,优雅地端起茶盏。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的一出戏结束,曲终人散。
  片刻后,伴随着鼓声点点、胡琴悠扬,一道婉转不乏高昂的声线遥遥而来。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这一声亮嗓,令看戏的在座之人先是一愣,回过神来,连忙纷纷击掌叫好。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一袭粉色戏袍的佳人莲步走上台前,水袖遮住半边面容,一双漆黑如墨的美目流转,眼波流转间顾盼生情。
  身段端正,扮相美艳,以及恰到好处的嗓音,令台下众人的眼睛不自觉地跟着台上的杜丽娘转,移不开眼。
  张启山静静地望着戏台上的红妆佳人,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这样风华绝代、傲气又自信的二月红,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二月红。
  傲骨错生横波目,争教天也妒。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台上佳人正唱到情深之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扬起头的一刻向这边望了一眼。
  与张启山痴痴的目光交缠了一刻,他扬眉一笑,随着鼓声琴声转过身去。
  《游园》一折曲终,二月红在后台卸妆,还没有回来。
  解九忍不住抚掌笑道:“虽然知道嫂夫人唱戏唱得好,但没想到装扮起来也这么好看!”
  “咳!”齐允干咳一声,干笑道。“嗓子有点痒,呵呵。”
  他端起茶来饮了一小口。
  张启山似笑非笑地冲他点点头,似是无意问起:“九弟什么时候知道夫人会唱戏的?”
  “很早了,那次就是听到嫂夫人在唱戏才引得我闯进去,才因此认识了嫂夫人。”解九轻松地笑答。
  “哦?原来九弟早就认识夫人了,难怪那一次年宴九弟会帮他,我还以为是偶然呢。”张启山不轻不重地笑道。“不过,闯进去……是指端华宫?”
  霍烟烟忍不住想掩唇偷笑,只好也端起茶盏来掩饰。
  解九这才觉出不对,缓缓的转过头冲着张启山干笑了一声:“七,七哥……我,我是误闯的,绝不是故意的!”
  张启山被他这幅紧张兮兮的模样逗得轻笑一声。
  “好了,我又没说要罚你。你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总不能因为你误闯后宫就杀你的头?”
  说着,他又叹了一声。
  “不过你呀,是几个兄弟中文章写得最好的,聪明得很。若不是这性子孩子气了些,定能成为我得力的帮手。”
  解九这才悄悄松一口气,笑了笑。
  “七哥,瞧你说的。以前住在宫里,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王府,难道我还不能活得轻松点儿?”
  “活得轻松当然是好,只是九弟你这身份特殊,说话做事还是多留个心眼吧。”二月红边说着边走进来,淡淡一笑。“就算不指望你能成做事按部就班、天衣无缝的人,至少也要在行事之前先定好对策,多想几个万一吧。”
  “说得对。”张启山抬眼含笑看他,又看向解九。“也不知九弟能不能有这么一天。”
  “除非什么事给我太大的打击。”解九不在意地随口答道。“不然我是不能变成这样性子了。”
  这话又引得众人一阵笑声。
  当时年少,谁都不知,一语也可成谶。
  第十四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入归程车驾北还,再遇刺君臣失散

  第十五回入归程车驾北还,再遇刺君臣失散
  告别霍烟烟,告别苏杭,众人踏上了北还回京的归程。
  马已连续跑了一两个时辰,正值午后,几人都有些倦怠,便停了马车在树林中暂歇片刻,马匹也拴在树上。
  二月红被随侍的丫鬟清云扶下马车,坐在树下铺好的绸垫上。张启山也坐在他身边,看似随意的靠在树上,平静道:“这条路不好走,马车颠簸得厉害,身体还吃得消吗?”
  二月红嗤笑一声:“我虽不会武功,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有什么吃不消的?”
  他说这话时压低了声音,加之周围的侍卫没有靠得太近,一时也无旁人听清。
  “倒是你们,骑马更累吧?”
  “习惯了。”张启山微微一笑,坦然回答。
  二月红眼神一动,抬头看他。
  “你……”
  张启山侧了侧身,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他,屏息。
  下一刻,他飞快揽住二月红的腰身向一旁滚去。
  “嗖嗖嗖——”
  几不可闻的风声,三枚银针准确射入他方才坐的软垫中。
  “有刺客!”警觉的羽林卫几乎是立刻发现了暗器,大喝一声。“保护主子!”
  见暴露了踪迹,黑衣人飞身而下,一群缠住羽林卫众人,另一群向张启山冲去。
  “小心!”张启山一把拉起二月红,将他护在身后。“别离我太远。”
  剑始终在腰间,张启山飞快的拔剑出鞘,几招刺中迎面而来的刺客,剑染上了血红。
  此时解九和齐允已持剑护在张启山身周,护住他和二月红。
  他们几人武功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打斗起来也占不到便宜,而一群羽林卫又被缠住,可谓分身乏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味的耗费体力,很快他们就会抗不住。
  他们的目标只是自己……
  飞快的思索着,张启山黝黑的眸子一沉,朝解九喊道:“九弟!”
  解九从一个刺客身上拔出剑,堪堪回头。
  张启山冲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又竖起三根手指,回身揽住二月红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视野。
  羽林卫一众与黑衣人皆为大惊。黑衣人连忙要追上去,却被缠住。只有几个堪堪脱身,追赶过去。
  不知打斗了多久,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刺中,倒下。遍地鲜血和尸骸。
  羽林卫几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解九和齐允也是如此。
  “王爷!这陛下……”
  解九抬手制止了羽林卫首领紧张的追问,沉声开口:“三天后,我们与皇兄在这片树林尽头会合。”
  羽林卫一愣,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下。
  用手背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齐允抬起头望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
  解九坐下来,也累到有些脱力了,轻声苦笑道:
  “那个手势,是我与皇兄幼时溜出宫外常用的,我怎会不识得?”
  听到上方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恢复了静谧。
  沟壑下,紧紧靠在泥土上的张启山松开了紧紧捂住二月红嘴的手,无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若自己一人无所顾忌,当然不会选择逃,但现在……张启山想着,低头望了一眼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他衣裳的人。
  “没事了。”他沉声道,准备起身,这才察觉手臂传来的刺痛。
  左臂之前被刺中一剑,此刻血正顺着垂下的手臂流下来。
  “你受伤了。”二月红努力维持着冷静,却不知自己的声音在无意识地颤。“先包扎一下。”
  他掏出素白的手帕,紧紧裹住他的伤口,打了个结包扎起来。
  张启山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些动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微微皱眉。
  “天色不好,大概要有雨了,我们先找户人家过夜,要快。”
  走出不远,就遥遥看到了一个村落。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二人匆匆走进村子,找到一户人家,轻轻叩门。
  前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双鬓斑白,听明两人的来意,笑容和蔼地点头,带二人走进去。
  简陋的房屋,总算能遮风避雨。奇怪的是,没有见到老妇人的儿女,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孙子。
  “老人家,您的儿女……出门去了?”
  二月红试探着问道。
  老妇人闻声一顿,苦笑一声:“儿女,唉……我只有一个儿子,是个采药郎,前几年掉下山崖去,死了……”
  张启山和二月红同时一顿。二月红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愧疚地道歉:“抱歉,我不该提起。”
  老妇人笑笑,摆了摆手:“都过去了,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
  说罢,却又忍不住叹一声。
  “若不嫌弃,两位今晚就住我那屋吧。看你们像是大户人家出身,也不知住不住得习惯。”
  “这怎么行?老人家……”张启山皱了皱眉,却被打断。
  “不要紧,今晚我就跟孙子一屋,也方便照顾他。”老妇人和蔼地笑道。“你们夫妻啊,就住我那屋。”
  听到“夫妻”二字,二月红脸颊不禁有些发热,却又一时无可辩驳。
  老妇人目光往下扫,看到张启山衣服上的血迹,被吓了一跳。
  “呀,这位少爷,你受伤了?”
  张启山收了收衣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小伤也要处理好才行。你们年轻人出门在外一定是露财了,不然强盗怎么会盯上你们?”老妇人拉他在一旁坐下,找了块干净的布重新包扎。
  “老人家说的是。”张启山温声应下。“多谢老人家了。”
  他抬眼,正对上二月红目含担忧,柔和地笑了一笑。
  果不其然,尚未入夜便下起了大雨,一连下了几个时辰未停。
  入夜,两人背对背躺在简陋的床上。窗外大雨倾盆,哗哗啦啦的声响更衬得屋内静谧无言。
  隔壁老妇人的孙子似乎病得厉害,咳个不停,老妇人时不时拍打着他的背轻哄着他入眠。所有的声音都一丝不漏的传进了二人耳中。
  两人心里都堵得厉害,睡不着,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又沉默了半晌,二月红翻身坐起来,轻声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来。”
  他起身走出去,反手关上门。
  张启山也坐起来,无声地叹一口气。
  第十五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碧玉环缓燃眉急,当局迷旁观者清

  第十六回 碧玉环缓燃眉急,当局迷旁观者清
  二月红在门上轻叩了叩,得到老妇人的回应后推开门,走进屋内。
  老妇人的孙子似乎刚睡下不久,脸色蜡黄,瘦骨嶙峋,正是久病不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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