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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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贵妻-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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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您这是?”念青看着赵嬷嬷,赵当家的,关妈妈以及孙子阿正,收拾行李的手一顿。

赵嬷嬷抹泪,她不敢告诉三小姐,在得知云姨娘和少爷得了天花之时,她当时正准备将阿正送到庄子里去,虽说自己还留着帮忙,却是连依翠园的屋子都没有踏进去过。

她真是愧对小姐,想到这,她磕起了头,抬起右手,笃定地说道:“我赵嬷嬷承认自己从不是什么好人,在王府里也做了些对不起王府之事,但从今日起,我们赵家万不会背弃三小姐!否则我赵嬷嬷不得好死。”

念青抿了抿唇,身子微微僵硬,从前对阿正的照顾,是为了收买人心,然而,赵嬷嬷一家对她的照顾也让她铭感五内,赵当家那日撕扯着嗓子对贼人大喝的样子,她记得。

关妈妈前些日子日夜相伴,她记得。

赵嬷嬷鞍前马后,功劳苦劳,她也都记得。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然没有了那些戒心,而是对他们真心相待。叹了一口气,温暖的感觉如曼妙轻纱拂开她的心扉,她笑了笑,扶起了赵嬷嬷,“无须发如此重誓,念青信了嬷嬷便是。”

赵嬷嬷振振有词,正想多说两句,念青的眼眸一眯,深深看了眼门边的人儿,门边之人谄笑,走了进来。“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张嬷嬷可是要请回宰相府?前王妃已去了兰若寺,张嬷嬷……张婆子今日可是要离去?”念青讥讽一笑,张婆子这般鬼鬼祟祟,又迟迟不肯离开王府,到底所为何事?

张婆子抿嘴一笑,“奴婢只是来看看二夫人,听说二夫人病好了。”

念青蹙起了眉头,“病是好了,只是需要休养,过些时日再来吧。”话毕,关妈妈已经带着张婆子走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赵嬷嬷和念青二人。

赵嬷嬷见念青看到张婆子后,神色不愉,便将这些日子张婆子的表现细细说来。“她也算是忠心,二夫人在的时候也是殷勤伺候着,就连我在账房算账的时候,她也会送些汤饭过来。在府里各处也是颇有人缘。”

念青挑眉,倒不是不信赵嬷嬷的话,只是觉得张婆子行事诡异,不得不防,“继续看着她。还有,她屋中的香别停了。”

赵嬷嬷点了点头,虽有几分不解,但也只是照做便是了。

到了傍晚时分,念青便走向了书房,她不能再将娘亲放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娘亲生性娇弱,本有了赵嬷嬷,也不敢有人欺负到头上来,若是族长再派个“能干的”嫡妻来,让娘和奇麟要如何自处,父王啊父王,您何时能够看清这个世道,不是一位得寻求维持家族平衡,而是为你的女人和孩子做一回真男人!

念青叹了一口气,水管事见念青上前正要通报,念青摆了摆手,“你且下去吧。”

水管事颔首。

书房前的兽头锁并未锁上,房内书卷翻动的声音传来,微微让人心安。

“父王,青儿可以进来吗?”

屋内的人顿了下,“进来吧。”

书房内光线不明,念青看了眼天边,黑压压地堆积着乌云,挡住了日光。念青行了礼,指着乌云的方向说道:“父王,您说若是乌云不在了,阳光普照是不是更好?”

端木骏业顿了下,向着窗外看去,眼角的纹路随着他一眯形成了锐利的刻纹,他沉吟道:“拨云见日并非那般容易。阳光出现,阴影也跟着出现。”

念青握紧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若不出现,一切皆为阴暗。父王,若是您真做不到,就挡住他人,勿让他人入府,一切由女儿去做。”她要让母亲和弟弟在士族之路上破除一切阻碍,不再受他人摆布,重新掌握命运!

端木骏业却是深吸一口气,“是父王顾虑多了,父王这就去做!”他眯起了眼,凌云王世代掌握暗兵,历届凌云王都告诫即将上任的世子务必要小心谨慎,勿惹人侧目,多年来,他也是韬光养晦,人人都道凌云王和善,所以就连堂兄堂嫂都欺到妻儿头上来。这一回,他倒是要赌一把了!

007谁敢动哀家的侄女!

“青儿,你暂且回宫去,父王愿意为云双和奇麟谋一次前程!”端木骏业直直看着念青,狭长的凤目中迸发出一道坚毅之光。

念青看得一震,心口的热血慢慢加热,竟然沸腾了起来。她喉头哽咽,深深地拜了下来,“父王,念青此生唯有凌云王府这么一个家,还请父王为念青好好守着。”

端木骏业看了眼双目发红的女儿,顿时年轻时候的血气也翻涌了起来。还记得之前几个官员拜请他宴聚,他都一一拒绝了,这一次,或许,应该去会一会。

念青见他陷入沉思,也不敢打扰,转身出了院子。

告别了云姨娘,再次入宫,她的使命已然更为艰巨。

一早,齐悦就起了个大早,眉眼带笑,自从自己回宫,皇上对自己的态度就更胜从前了,今日皇上约了她今日午后到御花园前的温泉池走走。

唤了锁儿进来伺候,细细描眉,眉间点了朱砂,粉唇如蔻,艳丽可人。

皇宫外,一抹人影出现在宰相府外,门童见到她,立刻就请了进去。直接招了去主屋。

宰相夫人额前戴着枣红色抹额上嵌着东珠有拇指大。浑身上下散发出威严的气息。

张婆子谄笑,一张老脸如菊花盛开,“奴婢给老太太请安。”

宰相夫人眯了眯眼,顿时锋芒乍现,“你回来作甚!不是早就投靠了王府?”

张婆子立刻大呼委屈,拜了拜说道:“奴婢是宰相府出去的,万万没有包藏祸心,王妃被休之后,奴婢奉王妃之命在王府暗查,虽说王妃被幽禁失权,但奴婢绝无二心,这次幸不辱命,查出端木念青之罪!”

坐上的人呼吸一沉,就是那庶女祸害,弄得韧宣现下每日做足了功夫,每日都是卯时便到署上去了,那些言官更是没几个使了好脸色给孙子,才短短几日,韧宣就瘦了。这叫她如何能不恨,端木念青竟这般看不起我宰相府!

正要下问之时,门边传来女子的声音。

“什么罪?”

朝门边看去,凤服华衣,气势凛冽,正是斐然公主。才不过个把月的时日,斐然公主不若之前娇艳,此时一看,更觉得瘦了些,双目微含愠怒。

斐然黯然一笑,这段时间韧宣哥哥早出晚归,虽说依然对自己彬彬有礼,但她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鸿沟,她怨自己,怨父皇,却是最恨端木念青,韧宣哥哥想娶她为妾,她当然是百般阻挠,却不想那庶女竟然不愿,闹得韧宣哥哥这般,影响了我俩夫妻情分!

张婆子愣了下,想起了在宫中的大小姐,若是斐然公主助大小姐一臂之力,到时候皇上心软,定是可以放王妃回来的。思及此,张婆子像打了鸡血道:“端木念青手下最得力的就是王府管事嬷嬷赵嬷嬷,那赵嬷嬷也不是啥省油的灯,竟然贪墨了王府不少的银子,这做的假账,奴婢可都抄了一份呢。”

说着,张嬷嬷拿出一张纸,递了上去。

斐然接过纸,顿时脸色一变,扫了眼张嬷嬷,又将纸递给了宰相夫人。

三人一阵沉默,斐然起身说道:“听说玉嫔娘娘这段日子刚刚小产,不若奶奶就与我一同入宫探望?”

宰相夫人沉吟道:“待会儿让管事的递了帖子,明日我们就入宫。”

又春宫里。

榻上的人正敛目狞笑,冷冷地盯着下方的几个太监,不过是让他们请皇上过来你坐坐罢了,没想到竟没一个人愿意走一步。

想是一个个看我现下小产,皇上又迷上了永福宫的妖精,这会儿都想借机偷懒!若是从前,娘贴上的钱够她在皇宫中大点了,现下,她手头紧,又是这些个捧高踩低的主,又是打骂不得,若是被皇上看到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怜爱之情,恐怕就是竹篮打水了。

原本永福宫那贱人回家侍疾那些天,皇上也来又春宫,没想到贱人一回来,皇上就巴巴地去了永福宫,还一步都未踏足又春宫!

想到这里,她冷眼一挑,深深看了眼下方的太监们,“扣除月例一钱,若还是这般态度,你们一个月算是白做了。”

几个太监听得狠狠咬牙,本就被内务府扣下了月例,这个月玉嫔娘娘给的赏钱更是少地令人咋舌,暗想前王妃去了幽禁,她也失去了倚仗,更是蔑视了起来。不想今日竟然又扣上了我等的例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奈何人家是娘娘,自己不过是太监罢了。几人互看了眼,咬牙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玉妮端着茶杯,刚喝了一口,眉头一蹙,哐当一仍,茶杯碎裂。“内务府真是越来越应付我这个娘娘了!”

香红正从屋外进来,得意地瞪了眼彩霞,彩霞脸色微变,却是素着脸跟了进去。

香红本是皇后赐给的宫女,本忌惮着不敢用,不想那日小产之后,她主动请缨,几句话便将她劝住,更是出谋划策,一计获取皇上的怜惜。

彩霞也是措手不及,玉嫔支了自己做事,不想却是和香红商量着此时。看来,玉嫔开始对身边的人生了戒心。

这事可就不妙了,按着这样的趋势,玉嫔日后便是皇后的人了。丽妃和三小姐将面临更大的阻碍。

彩霞抿紧了唇,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入了屋,彩霞便开口道:“娘娘,月常在已经跪求多日,说要见娘娘一面。”这几日彩月哭得凄厉,彩霞一时起了恻隐之心。

香红看了眼玉嫔的脸色,见她神色阴冷,便嘲讽道:“娘娘可是她想见便能见的?再关个几天便是。”

彩霞瞪了香红一眼,眼角又扫了玉嫔,低头沉默不语。

“带她进来吧。你们给我照顾好了,过几天皇上来了,别给我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玉嫔说话,香红和彩霞均是一愣。

香红却是笑着点头,只是眼里闪过一抹冰芒,本以为玉嫔娘娘愚笨只知道争宠,不想自己稍一点拨就已经开窍,若是任着她这样发展下去,皇后……

彩霞眼里也闪过一丝思量,不再多说,直接下去领了彩月上来。

翌日一早,御膳房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厅前齐悦和念青见今日的早餐多了些新意,不免问了宫女几句。

那宫女笑着回道:“这芸豆卷本不是皇宫之物,也是前些日子安平侯云游之时发现,昨日皇上一尝,便让御膳房的学着做好了,这才送来,整个皇宫也只有锦华宫和永福宫才有呢。”

一旁坐着的念青听言,眉眼带笑,心里暖暖的,有段时日不见了吧,他在哪里?

齐悦见念青红鸾心动,春心荡漾,遣了宫女后,不免打趣道:“怎么,想情郎了?”

念青嗔了齐悦一眼,却是低头轻笑了起来。夹起芸豆卷果然青嫩爽口,冬日饮食总是过于油腻,容易反胃,难得有这么一个爽口的,念青倒是多吃了几口。

“过几天就是小年了,皇上会宴请王公贵族去永隽殿的。”

却说这会儿,锦华宫中,敬妃与皇后放下筷子,皇后接过嬷嬷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笑着看向敬妃,“今日御膳房倒是送来个清爽的。”

敬妃点头,抿嘴笑道:“还是我有福,来皇后这吃了这芸豆卷,皇上还是念着皇后的,我那可没见过这东西呢。”

皇后心情好,这几日也真是腻味了些,想起前些日子见到二皇子,见二皇子耐不住冬日的油腻也瘦了些,转头对身边的嬷嬷道:“让御膳房多做些送去景仁宫。”

敬妃眯起了眼,笑了起来。“这要是大皇子知道,恐怕又要吃醋了。”

皇后摇了摇头,却是拉开了话题。

小冷子从外进来,抬眼看了眼敬妃,正不知该不该说之时,皇后轻呷了口茶,声音微沉,“说吧。”

小冷子点头,“宰相夫人刚刚去了坤宁宫请安,这会儿已经去了又春宫。斐然公主这会儿朝这儿来了。”

皇后双眸一转,宰相夫人不怎么入宫,这会儿为了何事?

“参见斐然公主。”

斐然公主脚步急促,见到敬妃娘娘,行了礼后便对着皇后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笑着拉过斐然,看了眼,见斐然眼窝都塌了点,顿时心疼道:“可是宰相府亏待了你。”

斐然闻言,鼻头一酸,眼眶微热,她却是笑道:“母后多心了,宰相府上下对斐然可好了。这次斐然回来,是有事要求母后。”

又春宫中。

彩霞一见宰相夫人来了,便入屋通报,这会儿,屋子上的门关地死紧,彩霞站在屋外,却是一字也听不到,怕时间久了引起怀疑,便往外走去。

屋内,玉妮哭了起来,对着宰相夫人说道:“宫中的那些个人只想着我娘和父王和离,我这嫡女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若非因着宰相府的原因还不知道要欺我于何地。”

宰相夫人闻言,冷冷一哼,“使了手下的人去做些事情便是。”

玉妮摇头,“现下没有娘亲打点,哪里能收买得了那些刁奴,事事难啊。”

宰相夫人沉吟,看了眼玉妮,似乎在估量她有多少的价值,毕竟这段时间宰相府失去了安平侯的那项生意,不比从前。

玉妮见此,立刻道:“人人都送了女儿入宫为妃,宰相府虽说是权倾朝野,若在后宫有个能说话的,也算是锦上添花。”

“那好,从明日起,我便让人送了银子进来。”这事定然要做得万般小心才是。只是眼下就有事情要解决了,便将王府中赵嬷嬷贪墨之事说了。

玉妮当即拍了桌子,脸色难看,“没想到端木念青早就包藏祸心!更是串通了管事嬷嬷,我今日要借赵嬷嬷这爪牙,狠狠扯你一块肉下来。”

她将自己的银子首饰掏出,用袋子包着,若无其事地招了香红进来。将一袋子放在香红手上,玉妮沉声道:“把这东西放在永福宫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香红蹙眉,神不知鬼不觉?

彩霞在屋外见香红入屋,瞬间胸口突突,正要上前右手就被人一拉,她有些不悦回头,见到来人,却是蹙起了眉头。

“流烟姑娘不在永福宫前伺候着来这又春宫可是有差使?”彩霞记得眼前的流烟,她可是皇后的人。

流烟却是笑道,“今日自然是有事找玉嫔娘娘,还请彩霞姐姐通报一声。”

彩霞道了声稍等,便前去敲门。

“什么事?”

“永福宫的流烟来了?”

玉妮一听是永福宫的,就想轰了出去,不想香红却是摇头道,“她这一来,可以帮我们一把。”

玉妮不解,见香红把门打开,流烟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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