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盗墓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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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盗墓进行到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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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不远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叫不上名字,密密麻麻结的全是玉米粒大小的果子,韩云洲在前,我和梁子在后,散步似的一边溜达一边听他讲边境上的故事。正走着,韩云洲捡了根棍子在灌木丛里划拉。

灌木丛的缝隙里有一只被野兽咬死的小动物,跟江北山里的獾长的差不多,身体都让撕咬掉一半,血肉模糊,韩云洲饶有兴致的把它弄出来,伸手沾了点血放在鼻子下闻。梁子皱着眉头说:“都快臭了,很好闻?”

“你不懂。”韩云洲头也不回的扔下句话,仍然蹲在地上研究小动物的残躯。

梁子也不管他,拉着我回去,走了几步,我无意中回头,恰好看见韩云洲解开上衣,把小动物的残躯往怀里塞。我顿时感觉很好奇,韩云洲快步跟上我们,背着梁子对我咧嘴一笑,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老韩,你。。。。。。”

我一句话没说完,韩云洲使劲对我摇头,我就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梁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头问我,韩云洲抢着说:“没事,走你的。”

一直等梁子走远了,我才低声问道:“老韩,你干嘛呢。”

“你们都不懂。”韩云洲笑着说:“只有我知道。”

我总感觉韩云洲的笑容很古怪,加上天色已经黑了,心里有点慌,也顾不上再问什么。回到露营地的时候,和尚他们烧火烤抓到的鱼,虽然作料不全,但味道确实非常鲜美,让大家大快朵颐。

吃过晚饭我就不想动了,暂时睡不着,所以躺在原地养神,其余人跑到河边抽烟聊天,麻爹估计是吃饱了没事干,又开始吹牛,一如既往的让人耳朵受伤害,我们几个早就听够了,只有韩云洲和梁子没受过伤。麻爹吹的唾沫星子乱溅,没几分钟就把梁子给吹的受不了,落荒而逃,不过韩云洲似乎对麻爹的牛皮很感兴趣,呆着不肯走。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俩人本来吹的好好的,过了一会儿却突然翻脸吵起来,我们连忙跑过去看,韩云洲好端端的坐在河边,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麻爹在一旁跳着脚的骂。

我劝住麻爹,问他怎么回事,麻爹一边骂一边指着左臂让我看,借着皎洁的月光,我看见麻爹左臂上有个清晰的牙印,虽然没见血,但非常深。

“麻爹!这是怎么搞的?”

“操他娘的!”麻爹咬着牙一指没事人一样的韩云洲,骂道:“就是这王八蛋。。。。。。”

麻爹一说,大家才明白,他把梁子给吹走了,就剩韩云洲坐在一旁听,麻爹倒不介意,反正有个听众就行,正吹的云天雾地,韩云洲就凑到麻爹身上,伸出鼻子来回的闻,麻爹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韩云洲却说不是,麻爹没在意,继续往下吹,韩云洲突然张口朝他左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麻爹讲的声色俱厉,韩云洲既不辩解也不说话,一直挂着笑容,好象跟自己没一点关系,这种态度把我也惹火了,再往深里想想,感觉有点不对头,小胡子昨天晚上刚说了要赶麻爹走,今天韩云洲就没事找事的惹毛麻爹,难道他们有意设了个圈子让麻爹跳?

第60章未知之旅(六)

我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回想到小胡子之前盯着麻爹时所流露出的目光,心里就一阵发寒。小胡子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我看的出,他是个很重心计的人,即便对麻爹有所不满,也不会直接发难,他要找一个理由。

他难道就这样容不下人吗?我心里发凉,而且怒火一下子就蹿到头顶。我很不客气的盯着韩云洲,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闹着玩。”韩云洲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和尚可能也觉得他有点过分,伸手抽了他一巴掌。

和尚身上有功夫,出手很重,韩云洲顿时被抽的鼻血直流,却连血都不擦,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和尚还要再打,老龚拉住他说算了,我也把麻爹劝回营地,用酒精替他擦了擦胳膊上的牙印。和尚跑过来一个劲的道歉赔不是,麻爹见韩云洲挨了打,怒气慢慢消了一大半,不过还是忿忿的说:“真想跟老子练练,老子绝对不怕,不打的他满地找牙就算对不起他父母,他可倒好,趁老子不注意就下嘴啃,狗打架才用嘴。。。。。。”

“麻爹,真是对不住,回去就把他给开销了,你是前辈,多包涵。”

和尚说了一箩筐好话,麻爹解了气,没一会儿呼噜就打的山响。我暗中看着和尚,觉得他的神情和话都不像是在作伪。

可我总觉得事情很奇怪,看样子并不是小胡子指使韩云洲滋事的,但韩云洲那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找事的方式又这么另类,联想到他傍晚时偷偷藏起来的半只动物残躯,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一直到守夜的人换班的时候还没睡着。

我们这次队伍的人比较多,守夜的时候是两个人。老龚跟韩云洲一班,他们刚被人叫醒,睡眼惺忪,我坐在不远的地方抽烟。我和老龚在班驼的时候就认识,他接班之后就在四周很小心的看了一番,韩云洲不说话,坐在原地,一个劲的盯着我看,让人受不了,一直到他起身去方便,我才松了口气,心说小胡子手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韩云洲一去就去了很长时间,依稀还能看见他蹲在地上的背影,但我发现他连裤子都没脱。

这家伙在干什么?我睁大眼睛看,不过只能看到个背影,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心里愈发好奇起来,又不敢离他太近。过了一会儿,韩云洲慢腾腾的走回来,在月光下对我露出个无法形容的笑脸,然后连夜都不守了,躺下就睡,让老龚也很没脾气。

林子里的夜很凉,而且让我感觉凉的并不单单是气温。这个韩云洲举动越来越怪异,我看着他刚才方便的地方,心里的疑问和猜忌愈发浓重。他到底想干什么?

韩云洲睡了,老龚也没喊他,我自己坐了一会儿,当心里的疑惑慢慢堆积到顶点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抬眼偷偷看了看韩云洲,然后悄悄站起身,朝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当我溜到刚才韩云洲呆过的地方,顿时就打了个寒战。

地上扔着韩云洲偷偷藏起来的那只小动物的残躯,不过上面的肉已经完全被啃光了,只剩下皮和骨头。

一只小动物的尸体肯定吓不倒我,但是联想前后,韩云洲刚才是在这里生吃了尸体上的肉?我着实让吓到了,脊背上唰的冒起一片寒气,匆匆忙忙的跑回来。

我一口气跑回老龚守夜的地方,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可能也变了。老龚看看我,立即警觉的站起身,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尽力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队伍里的形势很复杂,老龚不是小胡子的人,但是这些话我也不可能对他讲。

老龚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就抬头使劲朝我身后的黑暗中望去。这时候,躺着睡觉的韩云洲突然无声无息的醒了,在老龚背后森森的对着我咧嘴一笑。

他的嘴巴咧的极为夸张,白森森的牙齿和牙龈一览无余,牙缝间还塞着几缕鲜红的肌肉组织,让我差点叫出声来。

我没法再睡了,连躺都不敢躺,跑回去等了半天,然后悄悄把麻爹推醒,我们没办法当面交谈,就在手心上写字。进入林子之后,我就感觉越来越不正常,麻爹的处境让我感觉担忧。

“咱们该怎么办?”我很紧张,这支本来就很复杂的队伍,让我心里非常忌讳,如果麻爹真的有意外,我不敢想象后果。

麻爹没有回应我,过了很久,他才写道:“老子也真的没办法。”

我们真的好像没有退路了,在这样的处境下,连逃走都不可能。

我们俩一直商量到天色发亮,队伍里的人纷纷醒了,我看到了韩云洲,他脸色惨白,隐隐泛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青气,摇摇晃晃的朝河边走,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天少爷,你不要声张。”麻爹环视一下周围的人:“老子想办法搞支枪,没有枪,谁都斗不过。”

说实话,我本来是想要找小胡子彻底摊牌的,但是麻爹不让我张扬,这个事情如果闹开了,只会对我们更不利。那个江尘还有槐青林,虽然不是小胡子的人,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帮我跟麻爹。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上的原因,当天出发的时候,我就觉得队伍的整体气氛完全变了,和前两天根本不一样,每个人都很沉默,连和尚跟老龚都闭上了嘴巴。只能听到脚步踩碎落叶的沙沙声,让人感觉非常压抑。

麻爹想要想办法搞一支枪,所以一个劲儿的朝梁子和大左身边凑,我也要跟着,但是脚步刚刚迈出去,和尚就从身后一把拉住我,然后沉默着冲我摇了摇头。

我用目光询问他,和尚朝前面看了看,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队伍里有人不对劲,今天要拔钉子,你就跟在我身边。”

我有点意外,和尚跟我说这些,让我高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我要继续问,和尚就把我拉到身后,不再多说话。

队伍死气沉沉的朝前走,我不由自主的就望向韩云洲。一夜之间韩云洲的变化非常大,这时候已经很不对劲了,不但脸色惨白,而且嘴角时不时的就会流涎水,两只眼球在眼眶里转动的有点诡异。梁子和韩云洲是老搭档,平时斗嘴归斗嘴,但交情还是有的,这时候就忍不住过去关切的问韩云洲是不是不舒服。

梁子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小胡子对他使了个眼色,梁子很不解,不过没敢再多嘴,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位置。

走的时间越久,韩云洲的举动就越古怪,小胡子却象什么也没看见,静静的跟在两个带队人的身后。其余的人都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目光里全是疑惑和惊讶,明知道不对劲了,但小胡子不发话,大家只好继续跟着走,整支队伍的气氛一下子就变的很紧张诡异。梁子这样的人心眼不是很多,中间几次忍不住想开口,都被和尚暗中阻止,麻爹虽然嘴巴不紧,但也是猴精的老混混,一看气氛不对,就把找枪的计划放到一旁,有意落在队尾,和我走到一起,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整整一上午就在紧张的情绪和缓慢的行进中度过了,每天中午我们都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东西外带恢复体力,平时大家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却鸦雀无声,各自坐在地上闷头进食,韩云洲的行径已经到了一个很极端的地步,别人都坐着,只有他一个人绕着大家来回走动,嘴里的涎水就象没关紧的水龙一样,滴答滴答顺着嘴角往下掉,看得我毛骨悚然,吃了一半的东西再也吃不进。

第61章未知之旅(七)

队伍暂时在休息,所有人默不作声,只有韩云洲一个人晃来晃去,绕着每一个人盯着看。他的嘴巴咧的足能塞进去一个拳头,眼珠子完全红了。队伍里其他人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小胡子的指令,大家都不敢动,这样的情景顿时变的非常诡异。

小胡子仍然保持着平时的沉默和冷静,但他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望着正在来回晃荡的韩云洲,仿佛不可察觉的嘘了口气。

韩云洲绕了很久,然后慢慢绕回了小胡子和槐青林身旁,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小胡子脖颈上那根动脉血管,大张着两排牙齿慢慢的凑过去。这一幕真的让我没法接受了,明知道小胡子肯定是有防备的,但还是仍不住想要出声示警。

话还没有出口,小胡子突然动了,反手抓住韩云洲的一条胳膊,一收一送之间,对方整条膀子就脱了臼,接着又抓住另一条,故技重施,动作快且犀利。

两条膀子全部脱臼了,韩云洲痛的厉害,额头冒出一层黄豆大的冷汗,但脸上还是挂着那股古怪的笑容,小胡子放倒韩云洲就没再动手,淡淡的说:“盯了一上午,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先绑上。”

和尚和梁子上去把韩云洲就地绑在身旁的大树上,和尚面无表情,梁子则很不忍。直到韩云洲被绑的如同一个粽子一样,气氛才稍稍松弛了一些。麻爹一步就蹿了出来,在韩云洲面前左右看了几眼,说:“操他娘的!老子早就看出这人不对劲,怎么样,没看错吧!胡子,还有和尚,你们是怎么搞的,队伍里混进这样的人!”

没有人附和麻爹,这支队伍里除了那个梁子看上去厚重一些,其余的人仿佛都很有心机,不会随便发表自己的见解。

其实我们都知道,在开阳县初次和韩云洲见面的时候,包括刚刚进入林区,他比谁都正常,言谈举止上一看就是个精细人,出现这样的变故,只能说另有原因。麻爹说是不是因为韩云洲动了树上悬挂的干尸,犯了什么忌讳?

做这一行的人基本上都清楚那些神神鬼鬼是怎么回事,但偏还有很多人信邪,因为解释不了的怪事太多,常年混迹于此的人大多遇到过,让他们动刀动枪,跟人对砍的象血葫芦一样,没人在乎,不过一提这些,不少人还是很忌讳。麻爹一说,梁子就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思是说韩云洲这个人本身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象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连累了。

细细一想,确实有点道理,林区里虽然人迹罕至,但时间长了,尤其是在林子中,死个把人不算稀奇,不过死了还要被吊在树上就很奇怪,我过去听老头子讲过很多事情,其实也不是特别坚定的无神论者,看看韩云洲,倒觉得他也是个受害者。

“干尸没问题。”小胡子说:“真有问题,只会出在那只玉瓶上。”

“玉瓶?”

进入林区以后我们只遇见两件事,一是干尸,二是玉瓶,因为干尸出现的太突兀离奇,所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把玉瓶都淡忘了。

那只从坑里挖出来的玉瓶还好好的藏在韩云洲贴身的衣兜里,玉色好象比刚出土的时候又莹润了许多,瓶子很小,里面又是空的,说它有问题,让我很难理解。看了一会儿,小胡子突然把玉瓶平放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去砸,瓶子顿时碎了,看的麻爹一阵心疼,嘟囔着说真是败家子,好好的几万块,就这么没了。

玉瓶碎成小块,一小团牢牢附着在瓶底的暗红色东西就露了出来,很象坑里那种不明物,瓶子刚挖出来的时候被韩云洲用水清洗过,但瓶子内部洗的不彻底。一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胡子点了一支烟,然后把烟头凑近瓶子的碎片,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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