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破魔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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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破魔诀- 第8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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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云扬说道:“不知各位注意到了没有,我们之所以会陷入目前这样的困境。乃是因为魔族的战场没有击破点。擒贼先擒王,而在这场战争中,除了八大魔尊昙花一现般现身之外,各处的攻击几乎是完全一致的。从目前的战况来看,似乎找不出魔族的主力所在。”他顿了一顿,又道:“魔族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别忘了,还有一个最强大的魔不曾现身过,以他的实力,即便只有区区独身,怕是也能直接将神农谷搅得天翻地覆。”

丹凤族长道:“但是魔帝一直不曾动手,想来是忌惮三皇合力。”

史云扬点头道:“不错,三皇和魔帝似乎都在保留着自己的力量,谁也不敢先加以损耗。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之间的力量才是这场战争最关键的决定因素。我同意苍云坛主的意见,现在还不是大规模展开反攻的时候。”

四大坛主便即起身,拱手道:“属下这便下去传递军令。”

“慢着,神农谷的兵力现在归哪一坛暂管?”

丹凤族长拱手道:“暂时归天问分坛所管辖。”

“战圈收缩成型之后,令神农谷调集一部分偃师前往前线两百里处构建第二道机关防线。另外,将成型战圈之内的龙脉全数打开。”

“是。”四人齐声,领命去了。

直到几人出了大殿很远,史云扬才猛然皱紧了眉头,吐着断断续续的呼吸,脸色发白。

“云扬哥哥,你要休息,别想战事了。”苏灵儿靠近他,挽着他的手臂,泪眼迷蒙地企求。史云扬微微一笑,道:“好,我去休息。别这么担心,我死不了的。”

“可是看你这么痛苦,我也很难受。”苏灵儿埋下头,额头枕在他手背上,眼角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落到他指缝之中。

“这是战争,哪有身处战争之中却不受伤的道理。你且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抚着灵儿的头发,他心里忽然生出一阵温暖。有她在身边,总算有了一些亲人的感觉。这些日子,自己似乎已经告别了作为人类的那个史云扬,无暇顾及亲情和爱情,然而一旦静下来,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长安之中那位和善的大哥,慈祥的老父。

乱世纷繁,希望他们都还平安吧。他长出了一口气,深深地嗟叹。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滇池进退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滇池进退

前线的部队仍然在同魔族激烈交锋,魔族且战且退,天下盟和神族军队紧追其后。

一只木鸢从天空中划过,避开了无数溅上虚空的碎石。大地上硝烟滚滚,大片森林正烈烈燃烧,一片火海。十万大山之上,云澜宫和血玉宫联手进攻南方一条支路,两日前已经越过了岷江,并沿着金沙江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斩敌无数,迅速逼近了武定。当地乌蛮和白蛮闻声来投,短短不到七八日,这支由两个门派组成的队伍竟然已经超过了十五六万人。再过了两日,队伍一度南下,终于抵达了云滇。

木鸢冲过硝烟,在烈烈大火之中横飞而出,翅膀之上顿时燃起了火焰。一阵打旋,突然直坠而下。

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人飞身跃起。当空将那木鸢接住,运气散去了明火。木鸢腹部有一块七角灵石,其上分布着不同的文字。这木鸢乃是天下盟中传递消息的工具。腹内留有空间,这种七角灵石便是一种秘钥。只有少数人知道这种机关开启的方式。若是强行开启,木鸢体内的消息将会随着自毁机关一同焚灭。

那人身形落地,长剑负于身后,玉树临风,竟是澹台久云。他将灵力运于指尖,伸手在木鸢七角灵石之上飞快点了几下,一声咔擦轻响,木鸢腹部向下凹陷,一张折叠的羊皮纸便被机关推了出来。

打开一看,只见其中写的是:

“速退至玉龙雪山,不得延误!”

澹台久云顿了一顿,突然一把将那羊皮纸攥在手心,一阵发抖,愤懑地将其狠狠掷在地上。

“师兄!”

芜容雨走上前来,看他脸色颇为苍白,不由得有些担忧。她突然看到地面上有张纸条,这种羊皮纸乃是传递军令专用,她自也认得。

她不明所以,将那纸条捡了起来,却也不看,轻轻递了过去。道:“师兄,你还好吗?”

“独鹫呢?”

“朝滇池方向去了。”

“师妹,速速传令下去,队伍停止前进。前队改作后队,云滇义军先行,云澜宫和血玉宫殿后,弃掉辎重和给养。。。我们撤退。”

芜容雨一惊,道:“师兄,我们此时正。。。”话说一半,只见澹台久云的脸色并不太好。心知这等大局进退之时自己并不该过问,便也没再多言。只一拱手,道:“我这就去传令。”

澹台久云立于滇池旁一草亭之上,时而飞剑绕身,凌空击落猛然扑下来的魔兵。八十里滇池,澄明如镜,本是落日夕照,绝美风景。然而此时却在焦灼的战争之中变成了一处血池。湖面上飘满了浮尸,一声声水波哗响,斛纹难平,不知有多少人命丧此间。

少时,只见满身是血的独鹫托着长剑,怒气冲冲地向澹台久云阔步行来。一条长长的血线从他剑上落下,行过之处,地上便多出一串长长的血脚印。

“澹台久云,你发什么疯!这时候退什么兵!”独鹫一声大喝,剑锋蓦然指向澹台久云,血滴溅出,立刻在他白衣上渐染了大片红痕。

“盟会有令,让我们撤。”澹台久云一抬手,手中的羊皮纸片飞快地弹出。独鹫一把接住,抖开一看,顿时气得发抖。

“什么狗屁命令,此时正是一鼓作气收复失地的好机会。现在让我们撤到玉龙,岂不是将这几日收回的地域重新拱手相让,那我们之前的血战都算什么,死了那么多弟兄,又他娘算什么!!”独鹫一声怒喝,额头上青筋绷起,仿佛钢铁浇筑而成,正在散发着恐怖的炽热。

“哥哥!”瞧见他如此愤怒地样子,芜容雨真担心他一怒之下会冲上去杀了澹台久云。她挽住他手臂,轻轻唤道。

“盟会令大于天。无论你怎么看怎么想,我们也必须撤军。人界不止我们一处战场,此时还有成千上万的部队在血战。总坛命令撤退,定然有其深意。我们只要照做便是,否则,一旦贻误战机,便是大罪。”

“管他什么大罪,老子怕了不成!此时退了才是贻误战机。一旦我们后退,魔族定然反扑。我们所有的优势都会转变为劣势。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死多少人!”

“因为这是战争,死多少人都纯属正常。因为这是战争,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澹台久云扬声道。

独鹫狠狠一咬牙,猛然将大剑刺入石面,眼中泪水夺眶而出。“这场战争开始才多久,师尊不在了,大师兄也不在了。这一路打来,许多师弟师妹葬身荒野。我连捡拾他们尸骸的机会都没有。血玉宫已经没剩下多少弟子了,我们踏着他们的血走到这里,你现在要我踩着他们的尸骨再退回去,我做不到!”

澹台久云飞身跃下草亭,慢慢走到他身边,沉声道:“你以为我愿意退么,没错,或许我们撤退,他们的死会变得毫无意义。可是我相信总坛,他们必然有下一步的战略。只要能将魔族彻底击败,他们的命便不算白费。”

独鹫遥遥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激烈万分的战场,大片乌蛮和白蛮奔进战队前方,这些蛮族人大多不会武学术法,仅仅凭着强悍的体魄,以及淬了毒的强弓,在战场上也无比骁勇。大片蛮族手中的淬毒弓箭密密麻麻地射向虚空。魔兵当空而坠,翅膀一扑,立即便将大片蛮族人掀飞。一众魔物飞扑而上,猎食一般撕咬着阵队之中的弱者。

可是即便如此,大片的蛮族人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涌向战场中心处。他们嘶吼着,狂怒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能杀一个便是一个,不知是战胜了恐惧还是极度惊恐,只有在无止境地狂奔之中,一腔热血喷洒而出,似乎才对得起那些惨死的亲人和战友。

“你看看他们,那些蛮族人!他们冲得比我们的人还快,他们不怕死么!没有人不怕死,他们只是不甘心等死。我们一旦退了,他们就只有必死!这么多的人,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他们和我们一同撤退。”

独鹫手中突然腾起一束火焰,羊皮纸立即烧成灰烬。“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往哪儿退。这里已经是我独鹫的埋骨地,我哪儿也不去!”他扬散了手里的灰烬,拔起大剑,转身阔步便走。

“独鹫,你不要太过分了,阵前抗命乃是大罪,你不要逼我。”澹台久云一把拔出佩剑,剑锋一振,剑刃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蜂鸣之声。

走了十余步,独鹫慢慢停住了脚步,道:“久云,我的命已经在这里了。师父和师兄都已不在,我绝不会给他们丢脸,就算我报不了这血海深仇,至少我也要死在进攻的路上,血玉宫绝不会退,你带着其他人走吧。”他微微侧过头,芜容雨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兄弟。我把容雨托付给你。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是我待她浓于血脉之亲。你若负她,下辈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他反手背过红色大剑,一次也没有回头,匆匆地去了。芜容雨追着他的脚步而去,没几步便被澹台久云制止。她心里涌出一阵强烈的绝望,转身投进澹台久云怀中,泪落如雨。澹台久云轻轻拥着她,目视独鹫远远朝着战场走去,心痛难当。

那里将会是他的坟场,他的归宿,也是他一生最大的价值所在。

不久之后,部队开始从滇池撤退。作为殿后的主力,一直到所有人全都撤出了战场,血玉宫也并无一人退却。部队飞快向武定方向回撤,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热泪和不甘。这样的战略不是他们想要的,比起屈辱地撤退,他们都宁愿光荣地战死。

远远看着滇池战场的硝烟开始扩散,刀兵的声音也渐渐地微弱,澹台久云御剑虚空,泪水盈满眼眶。突然间,他看到地面上有一道人影匆匆闪过,在焦黑的林木之中逆着部队向滇池方向折返。他不由得一惊,定睛细看,那人却竟然是芜容雨。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备战防守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备战防守

地面上那道白影不断在人群中穿梭着,以极快的速度逆着人流奔回滇池方向。她神情坚忍,控制着自己,绝不回头。

可是到了前方不远处,她眼中突然映入了一个白衣人影。脚步突然一顿,她停了下来。

澹台久云便站在她必经之路上,风吹白衣,点点猩红的血迹好似寒冬落梅,在春风中飘舞。夕阳便要坠落,长长的晕轮留在他身后,将他兀立的身形蜕成剪影。

他身形一直未动,远远在那山坡上看着她。芜容雨也不敢靠近,抬头望着那个夕阳中的人,只觉得他从未如此让人迷恋。

两人无声对立,彼此相视,韶光流转。只有风徐徐地拂动。

她静默难言,痴痴地立在那里,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

对于她来说,那个人是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却也是最渴望见到的人。一别或许便是生死,而见到他,或许自己便再也没有勇气说出离别。

“师妹,回去吧。”

她久久不语,长长出了一口气,口中呼出的寒气在面前徐徐消散,好像替自己做出了决定。她闭上眼,摇了摇头。

“我六岁那年,蓬莱爆发毒雾之难,无数人死于非命。一夜之间,我便成了孤儿。数日寻不到果腹之粮,险些饿死。饿得慌了,我只有吃那些被毒死的人。终因毒发倒在死人堆里。是独鹫哥哥把我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他把我当亲生妹妹,照顾我、不让我吃苦受累。八岁那年,仙盟举行五年一度的问剑大会,选拔新人。他一路保我杀进决赛,却故意输给我,让我得到了这个机会。其实我何尝不知,进入云澜宫,一直都是他的心愿。”

她双眼迷离,淡淡微笑。回忆之中,自己的一切不幸似乎都烟消云散,因为有了他,自己成了世上最幸运的人。

“他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我,我心甘情愿的接受着,从没说过一个谢字。他不会怪我夺走了他手里的果子,不会怪我打烂了他珍藏多年的玉石,即便我恶作剧,他也若无其事,更不会怪我。。。爱上了其他的人。”她含着泪,笑道:“师兄,我喜欢你,但是此生,师妹不能陪你一起走了,对不起。”

“他定然希望你好好活着。你不该辜负他的期望。”

芜容雨笑了笑,道:“不会的,其实我比谁都了解他。我能陪在他身边,他会很开心的。人们都说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活着才重要。那是因为,一个人活着,可以为很多人活着。而我,我只有他。”

她慢慢向澹台久云走近,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澹台久云的手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去,却又有意识地缩了回来。芜容雨已经在他身后,一步步走向夕阳的余晖深处。

冥冥青天,昏黑与残红相映交织,像是黑泥之中浸入了鲜血,天地同色,绵延万里。上百只机关木鸢成群结队地当空划过,直奔神农谷而去。

神农岭四面南北谷口外围已经以极快的速度修建起了两座巨大的“城池”。北面大城依山,南面大城临水。庞大的黑岩城墙高达十余丈,一直将整个南北入口完全包围。南面城池之中停泊了无数的舰船,北面则囤积了大量的偃甲。两座城池之中日也不断传来斧凿敲打的声音,大批偃师正在夜以继日地制造战力更为庞大的偃甲。

北城中心大道上,数十名传令官驾着角瑞兽急急奔入城中心,高举着通行令一路狂奔。角瑞飞驰,卷起一片扬尘。前方戍守的将士飞快打开了机关大门,传令官鱼贯而入,消失在峡谷深处。

这些消息不断地传往天下盟总坛,各处消息传递机构迅速破译前线传信密文,再将消息报知总部。短短一个时辰之中,总坛已经接到了数百封前线回报。

天下盟总坛大殿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指挥中心,大战伊始之后,几乎所有的命令都从这里传出。并有相当一部分机关运作的总枢纽也设在此地,本来空闲的总坛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运作起来。

“情况如何?”史云扬匆匆步入殿中,几日的修养,他的气色要好上不少。不过仍显得有些苍白。

四大分坛主起身行礼,天行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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