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废后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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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废后翻身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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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如雪,踩着月光翩然而来,只为猎取他的神魂。

诗逐渐写到后面,顾云羡的脸颊也越来越红,手颤个不停,几番差点把笔给扔了。然而皇帝虽姿态闲适,手却攥得紧紧的,不容她退却。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她忽然挣开他,脸颊通红,双手抵在他胸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怎么不写了?”他道,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已有些沙哑。

她喘着气,不说话。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她的额头、脸颊、下颔,最后按上她嫣红的唇,“不想写就算了。”

他一把抱起她,就朝东殿走去。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他把她丢在宽大的床榻上。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他一点点解开她齐胸襦裙的带子,褪下她雪白的抹胸。女子的肌肤莹白如玉,上面有嫣红柔嫩的花蕊,让人见着就心生爱怜。

他的手指抚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带着撩拨,逼得她发出腻人的呻|吟。

顾云羡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蛇,一条中了雄黄的蛇,只能不断扭动着身子,以求摆脱那股燥热。

他本想慢慢来,却被她的动作弄得把持不住,喘了一口粗气,便强硬地进入她的体内。

她修长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侧,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她欢爱之时一贯害羞,总是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从前他一贯是随她去,今日却不知怎么了,非逼着她睁眼。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庞英俊无比,上面还有细密的汗珠。一双勾人的眼睛直直地瞅着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挑逗和征服。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平时已是不管不顾的性子,动情之时就更是放肆。光他的目光,就已经让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不住往后缩,想躲起来。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来劲,掐住她的腰横冲直撞,还一声接一声地在她耳边念着那“淫言媒语”,声音里满是男子情动时的沙哑:“……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

“陛下,求您不要再说了……”她终于受不住,哭泣着求饶。他被她的哭声刺激,情绪亢奋到了极点,抱紧她闷哼一声,身子慢慢软了下来。

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他抱着自己。他抚过她的脸颊,一阵濡湿,也不知是泪还是汗。

她刚才哭得太狠,时不时还抽泣一声。他听得既心疼,又要命的心痒难耐,忍不住想再来一次。

脑中闪过自己方才念的那句诗:“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恨,缱绻意难终。”

留连时有恨,缱绻意难终。

想到再过两个时辰,他便要松开她去上朝,他忽然前所未有地领悟了这句话。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会让你深恨良宵短。惟愿永远和她一起,再不分开。

44失控

十一月过完;便又到了阖宫筹备新年的时候。

煜都连下了三天的雪;整个皇宫银装素裹;仿佛一夜之间变成瑶台仙阙。

因知顾云羡素来畏寒;含章殿内地龙烧得极旺,暖融融的如在春日。尚服局特意为她多制了一批冬衣,由司衣司的李司衣亲自送来。顾云羡半卧在贵妃榻上;听李司衣恭顺而讨好道:“这些裳服是司衣司对贵姬娘娘的一点心意;还望娘娘笑纳。”

她懒懒一笑,“诸位有心了。采葭,收起来吧。”

李司衣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接受;喜出望外;磕了个头,“娘娘能接受,真是我司衣司上下的福气!”

顾云羡示意她起来,又寒暄了两句,李司衣这才开口告辞。顾云羡点点头,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对了,秦司衣近来可好?”

李司衣一愣,还是答道:“前阵子感染了风寒,还在休养,是以近来司衣司的大小事务都是奴婢在操持。”

“噢,原来如此。”顾云羡了然。

李司衣离去之后,阿瓷奉给她一盏热茶。顾云羡接过却没有喝,眸色沉沉,暗带思量。

尚服局的人都知道,秦司衣从前是她的人,前阵子她初得宫权,还曾主动要来叩拜她,只是她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拒绝了。

可今日尚服局来给她送孝敬礼,这样大好的一个机会,她为何不曾与李司衣一起过来?

难道是形势不容她来讨好自己这个旧主?

看来如今在司衣司,她的处境很是艰难。所谓感染风寒,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未可知。

“小姐,腊八粥已经备好了,可要请庄令仪和柔婉仪二位娘子过来一起用?”

她一愣,“腊八粥?”

是了,今日是腊八。她竟然忘记了。

含章殿内还是温暖如春,她却开始觉得冷。

她从前便不喜欢冬天,如今更是讨厌。这样寒冷的天气,总让她忍不住想起去年,想起破败荒凉的静生阁,她被困在那里,度过了此生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参见陛下!”

外面忽然传来的声响让她一惊,连忙迎出去。皇帝身披墨色大氅,由宫人簇拥着,步入殿内。

“你这里地龙烧得真够旺的,也不怕热着?”他脱下大氅,露出里面褐色常服。

顾云羡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绪中,有些勉强地笑道:“臣妾素来畏寒,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他没发觉她的异样,拉了她的手笼在掌中。顾云羡只觉得他手掌沁凉,如玉石一般,不由道:“陛下要暖手不会去拿个汤婆,倒来折腾臣妾。”

他挑眉笑,“朕就握一小会儿,云娘何必如此小气?”

顾云羡无奈,只得由他握着,“陛下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不用批折子么?”

周世焘致仕之后,由原吏部尚书徐庆华接任了左相之位。新官上任,自然会有大量的人员替换,前朝如今正忙成一团。

他不该这么清闲啊。

“今日腊八,朕专程过来陪你喝腊八粥。”皇帝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喝完就走。”。

“腊八节”的说法最初源自佛门。相传腊月初八是佛陀成道纪念日,佛教称其为“法宝节”,民间俗称“腊八节”。老百姓在腊月初八吃腊八粥,用以庆祝丰收、祭祀先人。

各地因为地域物产的不同,腊八粥也分为许多类。煜都盛行的腊八粥乃是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松子及白糖、红糖,以作点染。

顾云羡陪着他坐在食案后,面前是两只晶莹剔透的玉碗,里面盛着的热腾腾的腊八粥,粉白相间,颜色十分可爱。

皇帝端起一碗,尝了一勺,赞道:“软糯可口,你这里的掌馔手艺不错。”

顾云羡笑笑,也端起了碗。

一口粥喝进去,她觉得喉咙仿佛卡住了一般。脑袋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上一世,也是腊月初八,她跪在静生阁冰凉的砖地上,定定地注视着门口,等着吕川给他带来皇帝的回复。

然后吕川回来了,告诉她他不愿意见她,即使是最后一面。

她没机会喝到那一年的腊八粥,有的,仅仅是一杯穿肠毒酒。

玉碗猛地搁上桌案的声音。

皇帝回头,却见顾云羡双唇紧抿,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怎么了?”他蹙眉,心头浮起一丝不安。

她转头,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他。冷而清冽,仿佛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

仿佛,还有刻骨的恨意。

他一瞬间心惊。

不待他反应过来,她已清醒,忙道:“臣妾御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他没说话,只是凝神细看她。面前的女子眉眼低垂、恭顺柔美,是他端静温婉的云娘。

没什么异样,一切都很正常。仿佛方才的冷厉,不过是他的错觉。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随之而来的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怎么了?”他淡淡道。

听到他的口气她就暗道糟糕。自己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太沉不住气,老是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刚刚更是怨怒难平,险些情绪失控。

也许,是这个日子太过特殊,勾起了她脑中最不堪的回忆。

“臣妾……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精神有些恍惚,所以适才才会如此失态。”她轻声道。

不能每一次都拿太后当借口,说多了就没有作用了。

“不适?”他语气中冷意未减,“太医看过了么?怎么说?”

“冬日倦怠,再加上略感风寒,不过是小毛病,将养些日子便是了。”

他颔首:“既然如此,你好好歇着吧。朕回了。”

她本欲送他到宫门,然而还未出殿,他便淡淡道:“身子不好,就别出去吹风了。”她只得立在殿门口,看着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随扈,逐渐走出她的视线。

采葭将帘子放下来,关切道:“娘娘别站着风口,当心冻着。”

她脑袋僵成一块,慢慢走回殿内。

“采葭,我刚才是不是很失态?”

采葭犹豫了一瞬,“娘娘突然放下碗,像是在发火一般,动静是有点大……”

“他生气了?”

“奴婢看陛下的脸色,很不好。”顿了顿,“娘娘是怎么了,怎么会……”

“是我的错……”

是她没有控制好自己,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不过不要紧,还可以挽回。只要她以后小心,就一定能够挽回。

从含章殿出来之后,皇帝便一直没有说话。

轿辇内十分暖和,他闭目沉思,五官线条英挺而蛊惑。

他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有些不对劲。

今日他本该在骊霄殿与徐庆华议事的,可看到外面细雪纷飞,竟忽然起了念头,命徐庆华在那里等着,自己坐着轿辇走了老远的路,只为到含章殿陪她喝一碗腊八粥。

这样费尽心思、博美一笑的事情,他从前也做过。但这段时间,实在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

尤其不该当着徐庆华这样做。

徐庆华是他新任命的左相,表面上是北党的人,暗地里却效忠于他多年。

前阵子宁王搞出御马惊驾一事,他虽不知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却顺水推舟利用这件事,将火引到周世焘身上去。

先是崔朔的弹劾,如今更是被指涉嫌弑君,周世焘果然忍不住,提出要告病回家。

对周世焘来说,这已经是一种认输。

然而这种程度的胜利与他的期待相差甚远,所以一直压着没有准许。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面不动声色地引导御史弹劾周世焘,一面用太过明显的偏袒态度去激发更多人对他的不满。徐庆华也听从他的吩咐,在北党内部散布消息,离间他的党羽。最终逼得周世焘不得不改口表示,要告老还乡。

一代权臣就此落马,他大获全胜。

压抑隐忍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用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扫清面前的障碍,朝他的理想靠近。

这应该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才对。

可为什么,他现在竟会这么失落。

眼前又闪现她冷如冰针的目光,让他的心钝钝的一痛。

深吸口气,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失落不豫,源自何处了。

他想起她揽镜梳妆的倩影,想起她提笔写诗的风姿,想起她的轻颦浅笑、娇声软语。

幼时读书,先生曾一本正经地劝诫他:“女色惑人,多少君王都因此而毁了一世英名。殿下需得谨记才是。”

当时他只觉得好笑。这世上的女子固然美丽而令人愉快,可堂堂男儿,岂会真的被一个女人控制住情绪,喜怒哀乐都由她掌控?

若真如此,那这个男人也恁地无用了。

可是就在片刻前,他忽然察觉,自己正在朝那个危险的方向走去。

他如今委实太在意她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在意,似乎并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

耳边遥遥传来悦耳的琵琶声,他睁开眼睛,眼前是明皇龙纹的帷幕。

吕川听到轿内的声音,忙凑上去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停轿。”

十六人抬的轿辇慢慢落地,宫人掀开帷幕,皇帝躬身而出,立在轿前一言不发。

“陛下,天寒地冻的,当心身子!徐大人还在骊霄殿里候着,您还是快些过去吧。”

皇帝不语,吕川还要再说,却见他一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吕川微惊,这才发觉皇帝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某个方向,神情难测。

“陛下,您这是……”

皇帝忽地提步,睬也不睬他便径直朝前走去。他们此刻已到了御花园附近,转了两个弯便看到冰湖之畔,一个素衣女子背对着他们,正拨弄着手里的琵琶。

吕川了然,原来他是循着琵琶声过来的。

今日天光晦暗,御花园内也阴沉沉的,素衣女子连斗篷也没穿,怀抱琵琶;只有一个窈窕的背影,却仿佛一道柔光,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琵琶声时快时慢,内藏无限情思,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令人闻之恻然。

皇帝面无表情,只慢慢朝她走近,最终在她身后三步之处停了下来。

一曲毕,素衣女子慢慢转身,看着皇帝,沉默不语。

“阿姝。”他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贞婕妤轻声道:“臣妾最近一直在这里,观景、听风,有时候弹弹琵琶。”微微一笑,“该臣妾问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他微提唇角,“听到你的琵琶声,就过来了。”

她“噢”了一声,有些落寞,“陛下还记得臣妾的琵琶声?”

“自然。”他微笑道,“朕此生还从未听过,比你的琵琶声更悦耳的声音,自然不能忘。”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他看出她神情有异,柔声道:“怎么了,不高兴?”

“不,不是。”她抬头,眼中隐有湿意,“臣妾是高兴。陛下还记得臣妾的琵琶声,这真好。即使将来有一天,陛下忘记了臣妾这个人,好歹还记得臣妾弹过的曲子。光是这样想想,臣妾也觉得不枉此生了。”

细雪纷飞,她素衣轻鬟,比漫天的雪花还要干净。而她看向他的眼眸那么清亮,如同春日里第一缕晨光,里面的感情诚挚而深沉。他忽然记起几年前,他在上巳节那天,接住了那个从马上跌落的身影。那时候她窝在他怀中,浑身轻颤,似受惊的小鹿。

“说什么傻话呢?”他脱下墨色大氅,披到她身上,“你是朕的爱妃,朕怎么会忘了你?”

她微微一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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