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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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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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不是问题,”陈恪嘿嘿笑道:“我很支持龙阳的!”

“去你的吧。”宋端平蹦起来道:“我可是纯汉子!”

“紫色手帕很少见……”一直很安静的四郎,突然蹦出一句。

“人家口味重,管得着么。”陈恪也穿好鞋:“别错过点卯,赶紧进去了。”

一进院子,众人便安静下里,趋步进入修竹掩映的课室。在檐下脱了鞋,穿着白袜进屋,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苏轼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刚坐到位子上,便听到外面一声清脆的磬响。

袁执事开始点名,待确定二十名学子一个不缺后,便命助教下发日记册、日记簿、日课薄、日程簿等名目的簿册。然后沉声道:“尔等课业以旬为一期。一、六,讲本经经义,破题承冒,赋破一韵;二、七,讲本经经义,小经义,赋省题诗;三、八,经、赋、并律诗一首;四、九,经、赋、并古诗一首;五、十,赋并《语》、《孟》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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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丑奴儿】做产检去来着

更新时间:201271911:14:12本章字数:185

第一卷【清平乐】'做产检去来着

一早爬起来就去了,本以为很快就回来,谁知道大夫有手术,结果刚到家。大概得2点发吧,诸位给小和尚投几票,祝愿他快长大哈……C

第二卷【丑奴儿】第五十七章送别

更新时间:201271916:14:01本章字数:4897

第一卷【清平乐】'第五十七章送别

(抱歉抱歉这么晚,马上写下一章……)

宋代的书院分三种,一者是以讲论经籍为主的学术型,一种是以应试举业为主的教学型,亦有教授医术、画艺、算术等学科的专门书院。。

中岩书院显然属于第二种。与松散自由的学术类书院,层次偏低的专门书院相比,这类书院所承受的压力要大得多——数年一度的科举,是检验其教学质量的唯一标准。如果学生中式的多,书院便名利双收,获得其他书院难以想象的资源;反之,则有被官府和家长抛弃的压力。

这类书院对学生的要求,自然也远超其它书院。严格的选拔只是第一步,学子进入书院,必须接受其严格的学规约束、完成繁重的课业。为了督促学生日日精进,书院在陈恪他们入学的第一天,便下发了日记、日程、日课、功课等簿册。

所谓‘日课簿’是书院布置的每日功课,要求学生依课程学习,按日填记;‘日程簿’,则要求学生按晨起、午前、午后、灯下四节,分配每日所习功课……前者是供师长审查时用;后者则为学生自我管理用。

还有命学生记读书心得与疑义的‘日记册’,要求每隔五日即呈师前,接受师长的监督与指导;以及记载学生平日成绩的‘积分册’等等……任何一家这样的书院,都要求学生严肃对待这些簿册,并严格审查监督,因为这是管理学生的生命线。

而且山长还可根据学生的个人情况,调整其功课进度,甚至是用功方向,做到因材施教,差异化教学。

陈恪他们虽然是走读,但每日必须卯时到校,开始半个时辰的晨读。这段时间内,夫子会命学生,挨个上台检查日课簿。

功课检查完毕,才会开始一天的课程。书院以五日为一个学周,每日上午由经、史、理、文四位老师,分别讲授经史子集、教作古今文、教诗赋、论策表等。

午休之后,则按照上午布置的题目,或是作文、或是赋诗、或是策论制表。下午由师长当堂点评课业,并命诸生质疑不足,最终给出‘一到五分’之间的分数,用红笔记入‘记分册’。

之后布置课外作业,放学。

除了日常用簿册监督学业进度外,书院每月还会由山长出题,或诗赋、或经义,或史论之类。在籍诸生,都要参加考试。魁名得百分,亚名九十分,次名八十分,殿名七十分,合格者六十分,稍有欠缺者五十分,欠缺甚大者四十分……一直到一无是处者零分。

书院再将日常成绩加入,得到学生的每月成绩,并以此评定学生优劣,给予优秀者奖惩。奖励的形式多样,有精神鼓励,也有物质刺激……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将优秀之作,发院中诸生传阅,并刊刻成书公开发表。这对爱好荣誉的青年学子来说,是一莫大的刺激。

如是重复半年,要命的时刻到了,书院会以学生六个月来的总成绩排定名次、划分等级。各等级学生所享受的经济待遇有很大不同——一共分五等,一等不仅束脩全免,还会得到每月四贯钱的官给廪膳;二等可免学费,但没有奖学金;三等可减免一半学费;四等则要交全额学费,五等更是要多交一半。

而且书院还会允许特别优秀的学生跳级,亦会将特别后进的学生除名。

对于广大家境普通学子来说,一定会用出十二分的力气,争取能够减免学费,甚至拿到奖学金。即使那些有钱人家的学生,也不愿意落在人后,更不要说被书院扫地出门了。由此,书院成功在学生之中,营造出一种激烈的竞争氛围,让他们一刻都不敢放松。

陈恪他们不知私下骂王方多少回……说这老家伙看似人模狗样的大儒模样,实则一肚子术法思想,要是当官,肯定是个酷吏。

但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抱怨完了还得继续用功。苏轼兄弟包括宋端平,家里都不是很宽裕,因此都朝着一等努力。四郎虽然不说什么,却也是个默默使劲儿的主,每晚都读书到半夜。

陈恪倒不缺那俩钱,但他不能跟五郎似的,不上不下就满足了……知子莫若父,陈希亮早把他看透了,知道这小子嘴上满不在乎,心里却不愿输给任何人。

在陈恪心里,苏仙又怎样?八大家又如何?我可是两世为人,多了一千年的见识,还有个顶灵光的大脑,要是还考不过他们,那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氛围中,学生们不自觉便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学业中。心无杂念,时光避寒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里……

虽然此时的蜀中,仍然到处郁郁葱葱,但天气转凉,秋高气爽,一扫夏日的闷热,令人身心舒畅。

月底就是入学后第一次半年大考了,书院里的空气都要凝固了,许多学生为了靠最后一次考试,向上拉拉排名,那真是废寝忘食,连家都不回了。学校没有那么多宿舍,便睡在庙里的大殿中……起先和尚们不乐意,嫌他们影响庙里的早课晚课,后来才发现根本不会,因为学生们睡、比他们晚得多,起、也比他们早得多,双方根本都不照面。

但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刻,陈恪他们却告了一天假。因为他们的父辈,已经顺利的通过秋闱,就要启程去汴京赶考了。

虽然不是什么婚丧嫁娶的大事,但书院认为这是一种极好的激励,所以很支持学生们去送别。

东门码头上,这一日人头攒动,基本都是来送别的。其中声势最大的,当属陈希亮的亲友团,除了陈愉、陈忱、陈恪、陈慵、陈恂、陈慥六兄弟、蔡传富、潘木匠、李简、涂酱商等一干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光码头上的毕老板,以及那些搬运工人,就足足百余位。

对于曾在码头上工作的经历,陈希亮从不隐瞒,反而引以为荣。码头上的人们,自然也以他为荣。毕老板摆上一桌酒席为他饯行,那些昔日一起扛活的老伙计,一碗碗的敬酒。

陈恪担心老爹会喝伤了身子,使个眼色,传富和潘木匠等人便替陈希亮挡了不少酒……其实前几日,传富他们就合计着,要大摆筵席给陈希亮送行,然而小亮哥为免日后被看笑话,坚决不肯答应。

传富他们只好说日后高中,衣锦还乡时再补上,谁知现在竟被毕明俊个外人抢了先,自然心里不忿,非得借机报复。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一起,不可开交,竟把正主给忘在一边了。

这倒好,可以让陈家父子安静说几句话。

陈希亮有了点酒,脸色微微发红,望着六个子侄道:“你们须得齐心一致,这样才不能给外人轻辱了!”

“看看,”潘木匠端酒凑过来,大着舌头道:“看这阵势,大官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在青神县,只有你儿子欺负别人的份……”话没说完,便被人拉走继续拼酒去了。

“好吧,那就说学业。”陈希亮道:“大郎二郎下届就应考了,我看大郎没问题,二郎你……听说你整天无精打采的,这怎么能行?”

“爹,你别担心我了。”二郎苦笑道:“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都当爹了。”

“也是,你是大人了。”陈希亮喷着酒气转向三郎、四郎,半天咽口吐沫道:“你俩没啥好说的……”再看看五郎:“多笑笑,日子多美好啊……”

“爹,我呢?”见陈希亮没有提自己的意思,小六郎只好自己问了。

“你呀,就俩字,听话。”陈希亮笑着摸摸幺子的头道:“听苏家婶婶的话,听苏家姐姐的话,听哥哥们的话,听张婶的话……”

“哦……”小六郎撅着嘴,显然对这么多领导压力很大。

“你们还有什么事?”看着五个半精壮的少年,陈希亮自豪的笑道:“这一别就是半年,有话就赶紧说。”

“还真有,”陈恪道:“爹爹,听说京里达官贵人,有榜下捉婿的癖好。”

“嗯,是啊。”陈希亮脑子发木,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有年龄限制么?”二郎问道:“比如年纪大的,人家不要。”

“嘿,我上次去京城赶考,发榜后有个叫韩南的老兄,被人家不由分说捉家去。人家问他年纪,他便做了首打油诗:‘读尽文书一百担,老来方得一青衫;媒人却问余年纪,四十年前三十三……’”

“这都可以?那爹爹这今年三十三的,定然十分抢手喽。”孩子们起哄道。

“呃,你们到底啥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嘱咐你老人家,到时候千万别含蓄,半推半就便从了吧……”孩子们十分认真道。

不考证不知道,宋代书院的这些教学考核之法,真是相当的斯达巴。看来随后到来的文化盛世,确实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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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丑奴儿】第五十八章豪夺

更新时间:20127200:59:10本章字数:5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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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孩子们‘要找个好后娘’的殷切希望,陈希亮哭笑不得的上路了。但当座船渐渐驶离码头,看到孩子们的身形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他脸上只剩下浓浓的忧伤。

“他们都长大了,还有你嫂子照看着,只管放心就是。”苏洵轻声安慰道。

“嗯……”陈希亮深深吸口气,大大缓解了酸涩,绽放出笑容:“此去关山万里,必不负云起之望!”

“是啊。”宋辅也朗声笑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且不说豪情万丈的老哥仨,单说东门码头上,送行的人们渐渐散去。陈恪和苏轼他们,也准备回家收拾收拾,然后去书院了。

二郎却拉住陈恪道:“家里让他们收拾就成了,你陪我说说话。”

“我可不是约会的对象。”陈恪站住脚,用下巴指指苏家姐弟离去的方向:“那位温柔的姐姐才是呢。”

“唉,以后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了。”二郎摇摇头,低声道:“这对八娘不敬。”

“也不知是谁,整天做梦都喊‘八娘,八娘’……”陈恪捏着嗓子学他道:“我很担心,这几个月你住校,也不知会不会让舍友听到。”

“瞎说什么,那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我梦醒了。”陈二郎满嘴苦涩道:“自然不会梦呓。”

“这么说,你……我说么!”陈恪在这方面,很是粗线条,这才恍然道:“怪不得你最近,跟掉了魂儿似的。”

“上个月回去,她给我做了双鞋,”陈忱小声道:“我本以为,终于等到她回心转意了。欢天喜地的穿上,发现里面有东西硌脚,摸出来一看,是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四句诗……‘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

“还有最后两句,‘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这首家喻户晓的《羽林郎》,陈恪上辈子八岁就会背。

“是啊。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这就是她对我明确的答复。”陈忱无比沮丧道:“其实我早知道,八娘她不喜欢我这样,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接近她、幻想着有什么奇迹出现。”说着惨然一笑道:“但看到这几句诗我彻底明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她越来越讨厌我,而不会有什么奇迹。”

“关键还是你的态度。”陈恪对当日的计划念念不忘:“你想抢亲的话,我随时效劳,管他会不会得罪苏伯伯了,先由着你!”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二郎苦笑道:“你那不是抢亲,而是强抢民女!”

“不是,我真是为你好。”陈恪道:“虽然你没有那小子帅,没有那小子有钱,也没有那小子有才,和八娘也不是定了娃娃亲的表兄妹……”

“能不在我伤口上撒盐么?”二郎都快被他打击死了。

“但你是我哥,他不是……”陈恪定定望着他,轻声道:“只这一点,为你强抢民女又如何?”

“嘿……”陈二郎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倒冲淡了心里的惆怅,他紧紧揽住三郎结实的肩膀道:“好了,我都没想法了,你就别起哄了。”

“那我不管了,”三郎摊开手道:“八娘对我像亲姐姐一样,不是为了你,我哪忍心让她为难。”

“这不就结了。”陈二郎咧嘴笑道:“我现在要专心举业,四年后一举高中,到时候凭你哥哥我年少英俊,还不被京中的贵人抢破头?!”

“嗯嗯,”陈恪也大感兴奋道:“这也是我的理想,要是能当上驸马爷,那就一生无求了。”

“当驸马有什么意思?”陈二郎摇头道:“你没看戏文里,金枝玉叶脾气大,动不动就罚驸马跪吗。”

“嘿,还治不了个操蛋娘们!”陈恪满不在乎道:“到时候你看看,我让她给我端洗脚水……”说得就跟他真的尚了公主似的。

“那我等着啦,哈哈哈……”陈二郎开怀笑道:“到时候,你让她给我端……杯茶,就心满意足了。”

兄弟俩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往回走,笑声带走了忧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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