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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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纯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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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念沉默,遂绕开挡住自己的人,准备直接闯进院落。守卫为难,终是没敢阻拦,哪知先前那人竟一着急便扯住净念的衣袖。
遂一挥手,袖风将那人掀翻在地,净念头也没回地走进院子——这是他与索翰华起居之地,何曾需要经许别人的同意?
净念走到起居室门前,脚步忽地顿了顿。没多犹豫,他便走上前,伸手推开木门,却推不动,应是被栓住了。
木然地凝视着红色门沿上游走的暗花,他能探知到,屋内两个人的气息:一个是父亲,还有一个……
是那个在亭阁里遇到的古怪的男人。
蓦然有一种奇异的尖锐的情绪直钻入心脏。净念望着木门,他知道,屋内的男人定会发觉到自己的靠近。
只是依旧没有人来开门。他能够清晰地听到,屋内那叫做茗竹的男子的笑声嗔语。
净念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想要进屋,又没有人开门,便直接地使出了几成内力,将门轰然推到。
先前那种尖锐的情绪,迫得他无法耐心等待。
“吾儿,”索翰华靠着宽大的座椅,沉沉地笑,“怎的就这样闯进来了?”
男人眼里满是笑意。净念莫名地松了口气,遂目光一转,看着古怪地盯着自己的茗竹……杀意顿起。
对他有威胁的人,他向来是直接取之性命。虽然今次,他尚且还无法明白,心底起伏着的威胁感,到底是源于甚么。
净念一眼就看得出茗竹的武功并不厉害——但那样让他警惕、那种被威胁的感觉,却是在看到这个人松垮的衣衫时,越发地明显。
索翰华噙着笑,似乎没有察觉到净念动了杀意:“净念,过来。”
而被少年冰冷的视线盯得浑身发凉的茗竹,这次缓过神来,遂静默地看着少年骤然收起气势,乖顺地走到男人身前,再被男人一把抱到了腿上。
“主上……”茗竹低柔地唤。
索翰华没有看向他,只冷漠地吩咐:“退下吧!”
茗竹竭力控制着情绪,几乎是咬着牙,不甘地挤出话:“是。”
待闲杂之人走后,索翰华笑着看了一眼毁损的木门,轻轻地抬起怀中人的下颌:“吾儿刚才,是吃味了?”



、【七九】柳成烟   (3295字)

吃味?净念怔愣住。
索翰华没有在意这人的沉默,只刚才对方的表现,足以取悦他了。自净念那日告诉了他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后,他首次感觉到一丝忐忑。
原本以为完全掌控在手心的少年,似乎一下子变得飘渺起来。还有那种能够威胁到少年生命的异能,都不是他所知悉与能操控的力量。
故而,他尽管不曾表现出任何的焦虑,但在内心里,叫嚣着的可怕的欲望,却是一日比一日来得紧迫。
有些情感,已然开始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了……索翰华低眉凝视着安静的少年,左手手掌滑落在净念的颈部,一点点地抚摸起来。
掌心贴着微凉的皮肤,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少年血液的脉动……这样脆弱的部位,落在自己的手上,只要一个用力,这孩子就会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
手掌遂缓缓地移开,落到净念耳后,索翰华温柔地替他理了理几根乱发,沉声低语:“吾儿怎么不说话?”
净念抿了抿嘴,想起适才进门前那种陌生的心情,遂心生几分暴戾:那种威胁感,如梗在心窝的暗刺,令他极其地不舒服。
见怀中人微带杀意的双眼,索翰华沉沉地笑出声,几日来积聚在胸腔里的阴暗情绪,那种想要独占、控制甚至是吞噬少年整个人的心情,终似是消解了不少。
“吾儿刚才是打算要杀掉茗竹吗?”
净念的眼神微闪了下。
“茗竹是为父的得力助手,”男人愉快地说道,“而且,他背后的势力不小。故而,暂且还动不得他。”
莫名地,净念觉得男人最后一句话,引得他想要杀掉那个人的情绪变得格外地强烈起来。这是头一次,他想要反驳男人的说法,甚至是干脆直接违背男人的意思。
索翰华注视着少年始终漠然的脸色,先是轻笑,在感觉到这人身上渐渐浓烈的杀气时,忍不住放声大笑。
“乖……”男人诱哄地亲了亲净念的额头。
温热的唇舌,在眉眼、鼻梁间流连。净念完全地靠躺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前,那一丝起伏的心情遂被舒缓地抚平了。
只是那个叫做茗竹的男人,却被他默默地记于心上。
“前次为父忘记问了,”索翰华这时想起,萦绕了几日的念头,“净念可是很留恋,你前世的父亲?”
这一回,净念几乎没有思考地就应答道:“嗯。”
索翰华掩下眼中的一丝阴蛰,勾着嘴角,淡淡地再问道:“吾儿当初叫什么名字?”
净念呆了呆,好半天才迟疑地答道:“……忘了。”
“如此……”
男人挪动着身,忽地将少年用力地按在椅上,舌头直截了当地闯入对方的唇齿间。一手紧搂着这人的腰身,另一只手则猛地扯开了裘袍。
净念下意识地闭紧了眼——这几日,父亲是愈来愈频繁地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他平静的心绪,随着嘴里那物什的搅动,以及……被撸动的刺激,变得紊乱,继而是常年冰凉的身体开始发热。
“父亲……”
他偷得了一口喘息,忍不住地脱口问出:“你,生气?”他感觉得出父亲情绪在波动着,虽然,再没有像前次那样散发出极其黑暗的气息。
索翰华咬着少年的耳朵,低笑:“是啊,为父很生气。故而……”他将下身紧紧地压至少年的腿间,“吾儿可要好生地安抚本王。”
安抚?感官充斥着这种陌生而激烈的快慰,几乎无法思考了。净念鲜少有过这样的体验,即使之前男人也对他做过这些举动,但那种极其刺激的感觉,却是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
而此时,他只觉得,灵魂都似要冲破肉体的禁锢。
男人的唇舌,又狠狠地堵住了净念的嘴。好半晌,他才渐渐地放轻了力道,含着这人的唇,含糊地说道:“吾儿还没完全长大啊……”即使是这般地撩拨,这孩子还是隐忍着欲望的失控。
然,他却依然迫不及待了,恨不得将这人撕裂了吞入腹中。
生理上的感受,来得快也去得快。男人的动作一旦轻柔下来,净念就努力控制并平息着那种异样的激烈的骚动。
只是有了不算少的经验了。净念恢复了一丝神智后,当即就明白此刻的男人想要做什么,便毫不犹豫地抽出被压制的手,迅速地寻到男人的腿间。
索翰华微愣,随即满意地勾了勾唇,低下头狠狠地咬着少年袒露的胸前。
“吾儿,这一回本王就不为难于你。下次再惹怒为父,可就不只是如此简单!”
伴着男人低哑的嗓音,是胸前猛然传来的刺痛,净念微眯着眼,听着父亲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心里生起了一点酸甜的滋味。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唤:父亲……
“父王……”
门口突兀地传来一声唤,却丝毫没有影响座椅上缠在一起的两人,倒是让开口的人惊得呆立在那里了。
索临牧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屋内那交缠的二人,正是他尊敬与仰慕的父兄!适才路过这边,正好又看到父王的手下神色阴霾地走出庭院。遂鬼使神差地不顾守卫阻拦踏进院落,却见索翰华的门前一片凌乱,木门四零八落地散在地上,仿佛这里刚经历了打斗,他便不放心地想要近前一探。
哪知……
他的父王,失了寻常的温润优雅,衣袍凌乱地压在自己的王兄身上:而他仰慕的王兄,更是裸露了大半个身子,仰着身体任由父王为所欲为。
索临牧脑中已然是一片空白,甚至忘记挪开视线,只傻愣在原地。
“滚!”直待男人这一声阴狠的带着浓浓欲望的低斥,才彻底地惊醒了他。索临牧立时觉得心底发寒,在自己父王那开始毫不掩饰的杀气中,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里。
“三公子……”
索临牧走至庭院门口,见到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索临丞……这么个不大不小的院落,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来有心人的窥探。
压抑着心中的惊骇与……莫名的情绪,索临牧面上已然恢复了冷然自持,朝着自己二哥走去:“二哥,我刚好有事要与你说。”
索临丞笑道:“这样……”视线却扫向索翰华的庭院,“三弟这是刚从父王那里出来?”
“父王与王兄正在商讨着要事。”索临牧露出一丝无奈地笑,“所以就将我打发走了。二哥若有事,还是等一会再求见父王吧!”
索临丞眼神不定地望着索临牧,半晌也笑道:“如此便也罢!不知三弟有何事要对我说?”
“去二哥那边一叙。”说罢,索临牧回头对着守卫冷言道,“父王发话,要你们好生看守,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里!”
屋内。
索翰华餍足地将少年抱在怀里:“本王的儿子倒是个个都长大了。看来这院子里的守卫,都要换掉了。”
净念不解,却也没有疑问,只安静地窝在男人的怀里。
索翰华凝视着怀中的孩子,少年的颈脖与胸前布满了狰狞的青紫印痕,与他略显得苍白的肤色相应着,尤显得淫靡。
“吾儿可是要好好与你的那几个兄弟学习学习了……”
净念茫然地抬头看着男人的浓黑笑眸:“学习?”
索翰华没有为他解惑,只搂着他,重新问起了关于前世的事情,关于净念的亲人,还有那个组织的事情,以及那全然不同于这里的世界的一切。
净念没有任何隐瞒,男人问什么,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傍晚,净念刚从武堂出来,便见到索临牧站在庭院的回廊前,不知想着甚么,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王兄,”索临牧瞄到净念的身影,立刻回了神,“我,可以与你聊聊吗?”
索翰华的几个儿子,净念唯对这个三弟有较深的印象,遂淡淡地点头。却等了半天,见对方又对着自己发起呆来。
微抿紧嘴,净念疑惑地望着他。
半晌,索临牧尴尬地转开视线,掩饰地咳了一声:“听说城南的红妆楼出了新戏,我想邀请王兄一同去观赏。”
戏……净念有所耳闻,却没有亲自看过,遂觉不解:“为何?”
索临牧不复先前的失态,淡淡地笑了笑:“当年王兄对我有救命之恩,遂一直很仰慕你,只是长年却见不到王兄一面……这一回也怕是匆匆一聚,故而我想着,和王兄联络下兄弟感情。不知……”
净念闻言,觉得无所谓:“走吧!”恰巧男人说了,让他趁着这几日空闲多休息一下。他没看过戏,或许体验一下也不错。



、【八〇】思如绦   (3161字)

红妆楼,布置得倒是别有意趣,自有一种雅致。
索临牧似乎早做了准备,已经订了一间上等的包间。包间自然是半开放的,净念望向戏台上演绎的众人。
这里几乎没有几其他看戏之人,决然不会吵闹,让净念不至于觉得吵闹。那戏台上穿着花花绿绿的几个人,说着戏词,或是舞着花枪……净念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清他们的唱词,却也觉得有些趣味,不同于自己在看书时平板单调的文字,那几人将故事演绎得活灵活现。
类似于前世在电视机里看到的那般,只不过他很少能有机会看电视。
“王兄觉得这出戏好看吗?”
戏台上,秀美的少年被众人拴着铁棒虚打着。索临牧状似不经意地问着净念的感想。
净念收回视线,偏头盯着身边的人。
被这样直接的目光盯得心里发虚,索临牧面色依旧淡然,复又出声:“王兄?”
“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戏台上的念词与寻常说话并不一样,带着一些古怪的腔调,净念只能大概知道是怎样的故事。
索临牧怔了怔,随即扬起嘴角:“那我便替王兄讲说罢!”便将目光调转回戏台上,他用着平淡的语调,跟着戏子的念词,说道:“这人在斥骂着被打的少年……”
“父子相奸,邪淫内乱,悖人伦逆人德,实乃天理不容,是为十恶之最。”
说及此,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净念。却见净念,面无改色。索临牧垂下眼,嘴里继续说着戏词:“……此等芶合之事,该是了,堕阿鼻地狱,也不得宽容饶恕!”
戏台上,那少年终是被家法折磨得奄奄一息。高人念念有词,只道少年被淫魔侵体,对与他芶合的父亲施了邪术。遂高人点化了其父亲,男人幡然醒悟,最后亲手将其子绑上了刑台,用火处置了少年。
一出戏,不算短,讲得是一个得道高人,斩妖除魔的经历。而这一段有些惊世骇俗的父子相奸的情节,并不是整出戏的主体,只是高人又一次成功挽救人命的故事。
离开红妆楼时,接近了子夜时分。
两人都不多话,沉默地走在漆黑的街道上。远处时有更声传来,回荡在这静寂的深夜里,透着一丝诡秘的意味。
“王兄?”索临牧打破了沉寂。
净念猛地止步,转过身,漠然地看着欲言又止的人。
索临牧有些迟疑……他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父兄,竟是悖逆伦理,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只是,他还算有些了解这个冷淡的王兄的:不通世事,不懂人情。
所以……或许是担心,不想让这个出尘隽秀的少年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实施伤害的人是自己尊重的父王。他故意安排了这出戏,想要提点王兄……然而此时看来,显然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索临牧忽然想起,净念本就不通世俗,也许是根本就没有明白那出戏的含义——正因为如此,他的父王才能够对净念做那种事情。遂迟疑了,他鲜少这般冲动,竟想要赶紧地将这人从父王那里带走。
他自然知道那是妄想,一时迷茫起来。
夜色昏沉。净念盯着自己这位弟弟,忽然开口:“索临牧。”
索临牧微愣,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位王兄喊他的名字。
“我与父亲的事,”净念的眼中尽是冰寒,“你莫要试图插手。再有下回,我会杀了你!”
“王、兄?”
净念没再多待,转身继续往回走去——他确实,不懂人情世故,但绝非憨傻,随着这几年的不断学习,很多道理也是渐渐开始明了。虽然那些事,他不解缘由,却也慢慢地知道了何谓常识,以及世人眼里的“该与不该”、“能与不能”。
父子相奸。他知道,索临牧指的就是自己与父亲做的那些……交欢的事情。虽然依旧不明白,这样的事情有何错处,又为何悖伦逆德。但至少从索临牧的情绪变化,还有那出戏里演绎的故事中,得知这是常人无法容忍的一桩骇闻。
然而,那又如何?
他索净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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