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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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毛不拔-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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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对自己真的不错呢,看来见太子没什么难度,丁瓜瓜手捧茶杯,心满意足的笑了。
六道菜全部上桌,墨青山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丁瓜瓜大战美味佳肴,待她吃的八成饱时开了口:“奎叔讲,你有事找我。”
丁瓜瓜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这才道:“是的,少爷。”
、48四八
“何事?”低沉的声音。
丁瓜瓜搓搓双手;“少爷啊,馆长他被县老爷诬陷抓进大牢,您能不能救他出来?”
小心翼翼的看墨青山一眼,见他静静地望着自己没有半点表示,丁瓜瓜舔了舔唇;又道:“您也晓得;李富他爹和儿子绝对和馆长无关;当初不也诬赖我来着吗?而且……收购东云巷的屋子;怎么说也是替您做事;您在那儿县老爷屁都不放一个;您前脚走他后脚就抓人,碍摆的是在打您的脸。”
她一脸的正气,说的义愤填膺;又将墨青山牵进浑水中,县老爷打的不是萧文而是你墨青山。这么一来,墨青山不出面的话等于接了县老爷的这一巴掌。
只是,墨青山是奸商那,哪能那么容易被丁瓜瓜蛊惑。拿起青花陶瓷杯,抿了一口茶再放下,茶杯底触碰桌面发出微弱的声响,他轻轻一笑,抬眼看过去,“萧文又不是我的人,我为何要救他。”
看着面前满怀期待的漂亮脸蛋一点点的跨下,墨青山竟是高兴不起来,尤其丁瓜瓜失望的低下头时,他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冰冷的刀身刺进心脏的瞬间,感觉呼吸停止要死了。
你,也为了别的男人来伤害我吗?
手握成拳头放在腿上,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可面上却依然淡定悠然,置身事外一般。
突然,丁瓜瓜抬起头,心有不甘的道:“少爷,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扯进来,毕竟你是商人,自古民不与官斗,万一连累你十个丁瓜瓜也赔不起。”
哈!哈!哈!这家伙说什么呢?越听越有瞧不起的意思!墨青山大怒,脸色渐渐发青。
“要不这样,您带我去见太子,我要告状。”
哈!哈!哈!见太子?你以为太子想见就见?墨青山的脸色发黑了。
“死肥胖子一直跟我过不去,老子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一直苦于复仇无门。今儿个一定要把这只贪官拉下马,不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皇帝!”
老子!!!复仇无门!!!
墨青山黑着脸抖了抖,这家伙的报复心竟是如此深重,若哪一天被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怎样?
“你为何要如此帮萧文?”迟缓的语气终于让丁瓜瓜将视线集中过来。
见墨青山的脸色难看,她不由得愣了一愣,眼神微微闪烁,仿佛下了很大决心道:“少爷,跟你说个秘密,你一定要东耳进西耳出。其实吧,我能活下来多亏了馆长。我不是自愿去虞道县的,而是被一个不知道长啥样姓甚名甚的王八蛋扔到虞道县……少爷、少爷……”
不等丁瓜瓜的话说完,墨青山已起身甩袖离开。
我是不知道长啥样姓甚名甚的王八蛋?丁瓜瓜,你可知我从来没扔过你,从你离开墨府那一刻起,一直有人暗中跟着,即便一开始是想监视你的举动,可我已下过命令,一定要护你周全,因为你是丁家唯一的血脉。
那日,临死前你说墨青山我对不起你,可是后面还有一句话:可我从不后悔,即便他对不起我,却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爱。我爱他!
我视你若珍宝,可你却轻易地将自己交给别的男人,将我这些年对你的爱弃若敝屣,到死前也不忘羞辱我。
丁紫衣,曾经我有多爱你,而今便有多恨!
恨你无情无义,恨你就这么撒手而去让我如何去报复!我知她不是你,她是丁瓜瓜,一个开朗、贪财、小有才气的姑娘。可是,看着她的脸便能想起你,你死了也不忘折磨我吗?
走出酒楼,一阵寒风迎面扑来,吹动墨青山的长发,冷飕飕的寒风从脖子往里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愈发冷了,亦如着寒冷的冬夜。
而雅间内,丁瓜瓜象征性的喊了两声少爷,屁股没离座,又拿起筷子猛吃,吃饱喝足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隆昌阁。
会客厅屋门敞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丁瓜瓜一走进院子便瞧见王管事三个跪在地上,墨青山一身肃杀之气的坐在前面,而奎叔则站在一旁指着那三个气愤的骂人。
看到排挤自己的人被骂,丁瓜瓜心里是相当的痛快,从一侧绕到厅门前,蹲在门口听好戏。
“若再发生这种事,仔细你们的皮囊,定不轻饶。”
“是,小的谨遵少爷教诲!”三人异口同声。
“下去吧。”墨青山淡淡的语气。
王管事三人恭恭敬敬的退到门外,李贤名瞧见丁瓜瓜了,可他哪里敢讲废话,撒腿奔回自己的小屋。
切,和我一样都是可怜的打工的,何必为难。丁瓜瓜撇了撇嘴,起身回房。
然而,屋里传来平淡的声音:“进来。”
耶?丁瓜瓜回头看看,门口只她一人,想着奎叔是练家子的,摸摸鼓鼓的肚子进屋了。
奎叔看她一眼便退下,小心的将门关上。丁瓜瓜半垂着头站立,心里却想,刚才不是很拽的走的吗?老子又没来找你,是你自己喊我的。
墨青山不言语,默默地看了半天才道:“听说你有一本账本。”
丁瓜瓜点头。
“好好保存。”
耶?不抢走吗?账本可是定时炸弹,能炸死好多贪官污吏,说不定里面有人与墨青山有瓜葛。
“当初是萧文自告奋勇与我合作,被抓是他咎由自取。只是,他毕竟是掮客会长,我焉能眼睁睁的瞧着他被误伤。”
耶!少爷答应救人了么!丁瓜瓜激动地抬起头,捂着嘴巴高兴地笑了。下半部的脸被遮住,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眸子和鼻梁,而眸子里的荧光仿佛夏日夜晚的萤火虫,闪闪烁烁的好看极了。
墨青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似乎只有这一刻,他看着这张脸没有想起丁紫衣。
墨青山答应救人有个条件,待他从虞道县回来,必须看见焕然一新的隆昌阁。所谓焕然一新,指的是丁瓜瓜以最普通的掮客身份在隆昌阁卖房子,卖不出要找出让墨青山心服口服的原因。
丁瓜瓜听了想哈哈大笑,有没有搞错,卖房子?这可是她的老本行!二十一世纪她能成销售明星,宋朝还有何搞不定的。
三天后,丁瓜瓜发觉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王管事三个被奎叔一顿骂后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李贤名与杨守春渐渐地与丁瓜瓜说上话了,从他们口里听来的以及丁瓜瓜亲自踩盘做市调分析,隆昌阁的生意是所有墨家掮客馆生意里最差的,偏偏隆昌阁又在繁华地段。
在繁华地段却没有相对的业绩,真正的原因在于,隆昌阁往西大约五百多米远,有一家宋朝行政机关——左厢楼店务,负责公有租房的收租、管理及维修一条龙服务。
如此一来,打此经过的百姓又有几个会选无人管的私有租房呢?
而房屋销售不景气的最根本原因是,宋朝许多人租得起却买不起。
十日后,墨青山风尘仆仆的走进隆昌阁,丁瓜瓜正与杨守春讲话,见他进来,扔下杨守春便迎上去。
“少爷!”漂亮的两只眸子冒着星光。
墨青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解下鹤氅随手丢给她,“去打点水,我要梳洗。”
“是是是!”丁瓜瓜拿着鹤氅便往后院奔,别说打水洗脸,就是打洗澡水她也干。
冒着热气的手巾递给墨青山,他看了看却是微微蹙眉,幽暗深邃的眸子轻轻地扫了过来,眼神颇多责备的意思。
丁瓜瓜恍然,要给他擦脸吗?突然觉得呼吸短促,喉咙有些发干,在他强大的目光注视下,将手巾盖住他的脸。他微微仰头,温暖潮湿的手巾在脸上轻轻地擦了个遍,仿佛一只柔软的羽毛轻轻地划过脸庞,激颤的感觉从肌肤渗进身体直入心脏。
手巾拿走,她人也走到桌旁搓洗手巾,重又来给他擦手。她手指不够柔软极有力度,擦的时候动作极温柔又小心仿佛擦拭的世间最宝贵的宝物。
墨青山的心微微抽动,低下头,眸子深沉的看不见底。
丁瓜瓜倒完洗脸水回来,墨青山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信封上面没有写字,可她突然感觉心跳加速,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什么?”
“萧文给你的。”
丁瓜瓜盯着信封看了几秒把信封接了过去。
瓜瓜,见信吾已出狱,勿挂念。账本可交与墨青山处理,尔且安心在墨府。离家十载甚为思念,吾暂回家乡过节。他人已安置,勿念。
寥寥几句,却是道尽了馆长的无奈,离开家十载为何现在想家了?还不是被逼的无奈。
丁瓜瓜看完抬起头,飞快的眨了眨眼,鼻头有点发红,笑道:“他回家了?”
墨青山默默地点头。
“很好啊,是该回家看看了。少爷,我做了市场调查,你看看。”她拿着信纸便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只留下一阵寒冷的风陪伴墨青山。
他摸摸心口,抬头望着无云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49四九
一份详细的市场调研报告放在墨青山眼前;他简直看呆了,合上报告,意味深长的看了丁瓜瓜一眼,幽暗的眸子变得柔和许多。
“照上面的内容部署。”
“是;少爷。”丁瓜瓜面露喜色,开始盘算从中能赚到多少钱。
然而,墨青山却将报告递给奎叔,“奎叔,你去办。”
“哐当!”一颗芳心落地摔碎了。
十日后,隆昌阁门外摆了一个广告牌,广告牌用木头打了一个架子;中间是布,布上写着工整的正楷;运笔圆润、挺拔。
“促销方案。”有识字的好事之人走来观看,很快又来了一个。人都是这样,爱看热闹,没多久广告牌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负责房屋修缮的只在楼店务见过,如今房牙这里也有了。凡是从隆昌阁租或买的房子,若有需要修缮之处,均有专业技术人员上门服务,免费三次,之后只需付五文钱的上门服务费。另外租房或购房者,均赠送神秘大礼包一份。
买房租房还有的送?这可是头一回见到,有的人不禁想,这家老板是不是个傻子?想归想,好奇心的趋势下,围观的人一窝蜂的挤进隆昌阁。
人声鼎沸,摩肩擦踵,这种拥挤的状况下,有人带头付定金,领到神秘大礼包后打开一看。
“哇!”众人齐齐惊叹。
城南吉瑞家具店的优惠券,面值十两!
“不可以兑换现钱,只能消费。”那人看着优惠券自言自语,“我可以买来再卖呀!”
“是呢是呢,十两呢。”旁边有人附和。
那人眉开眼笑的收好优惠券,喜滋滋的谢过,在一堆羡慕的目光下精神气爽的离开。
“呀,我家好像也要租房,伙计来,给我找一间。”又有人大声说道。
这一嚷嚷,一群围观者中属于冲动型的人在这喧闹激昂的气氛下,纷纷坐下选房。
墨青山站在通往后院的门口,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勾着满意的笑容。目光转了转,转到丁瓜瓜身上。她被十几个人围着,却一直保持得体的微笑有问必答,态度随后又极有耐心,一看便是一位知书达理之人,哪里有贪财之色。
心口微微波动,墨青山放心的离开,将这里交给丁瓜瓜。至于这份放心从何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
店铺里热闹了一阵,待客户散尽,丁瓜瓜与王管事核对卖、租的套数,杨守春与李贤名打扫屋子,门外走进一个身穿藏青色棉袍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屋里这四位看见他全笑了。
这人,正是第一个掏钱买房子嚷着买家具再卖掉的房托!
“怎么样?”丁瓜瓜问道。
“去了八个,有三人舍不得浪费,添了点钱买了。一个听说不用卷可以打七折也买了,另外全都说回去和家人商量。”
“瓜瓜,你真厉害!”杨守春对丁瓜瓜翘起大拇指。
丁瓜瓜也乐得合不拢嘴,招招手便往后院跑,“走走走,去告诉少爷。”
那人与她一起去后院,杨守春与李贤名互相对视高兴地笑着,只有王管事,冷冷的看着丁瓜瓜离开的方向,默默地回去核对。
“王管事,你不高兴?咱这个月可以多拿钱了。”杨守春瞧出异样,不由得问道。
王管事头也没抬,皮笑肉不笑的道:“高兴,当然高兴,拖他的福。”完全一副酸溜溜的语气。
杨守春与李贤名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去扫地了。这二位虽然做掮客时间不长却善于察言观色,早瞧出少爷对丁瓜瓜不同,而丁瓜瓜在卖屋方面能力非凡。
偏生王管事最近的醋意比较浓,与他俩讲话全是一副冲冲的语气。于是,这二人倒戈齐齐把心偏向丁瓜瓜。
城南吉瑞家具店乃墨青山名下,墨青山同意丁瓜瓜的方案后便将店里的价格全部提高,本是五两银子的卖十五两,所以那些拿着卷去买家具的人,根本找不到十两以下的产品,即便那三个贴了点钱买货的人花的钱与没调价前一样。
墨青山坐在会客厅正首,听完下人的汇报,淡笑着点了下头,“你辛苦了,先回去,可别让人发现。”
那人恭敬地退下,丁瓜瓜站在一旁,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心里盘算能拿到多少钱的提成。
“瓜瓜,你也辛苦了。”清淡的声音飘来。
丁瓜瓜抬头望他,心想知道我辛苦就多发点奖金。刚想完,墨青山掏出一锭银子,“给,这是辛苦费。”淡笑着将银子递过来。
“多谢少爷。”丁瓜瓜忙接在手稍稍掂了掂,起码有五两以上。
“下次继续。卖的多拿的多。”
是咯,丁瓜瓜卖的多墨青山赚的多,只是这样的老板才能让员工忠心耿耿。若馆长像他一样用钱收买人心,她说不定早考虑嫁了。这么一对比,丁瓜瓜忽然觉得,墨青山这个奸商似乎没那么奸了。
下午,隆昌阁来了一位贵客,他刚进门,墨青山便起身上前相迎,“司马大人光临寒舍不胜荣幸。”
司马大人?宋朝最有名的司马大人是那位司马缸砸缸的司马光。莫非……
丁瓜瓜两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他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眸子温和总是笑眯眯的,身上是极普通的棉袍,脚蹬黑色小头皮靴,看起来平易近人。
司马大人客气了几句,随后凑近墨青山小声的讲了几句,墨青山微微一笑,叫上丁瓜瓜,领着司马大人去了后院。
“瓜瓜,这位是编写《通志》的天章阁待制司马光大人。”
啊哈!果真是他!
丁瓜瓜穿过来第一次见到历史名人,可是她并没有激动地热泪盈眶,也没有拍马屁,仅是彬彬有礼的道:“草民丁瓜瓜见过大人。”
司马光已撰成战国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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