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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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之前，也就是清水雾离回到十二番队的三天后，她碰巧遇到了市丸银。一直以来，清水雾离都不大乐意经过五番队，尤其在是平子真子离开尸魂界之后，就更不乐意了，倘若真的避免不了的话也会快步走过去。然而不巧的是，那天市丸银正好打算离开五番队去流魂街一趟，而清水雾离又恰好经过五番队门前。

“哦呀，这不是十二番队的清水前辈吗？”市丸银好奇地看着疾步而行的清水雾离，紧接着出言问道。
听到市丸银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清水雾离几乎是一下子怔住的。她止住了步子，复而转过身来与他对视，硬是露出一个机械化的笑容，道：“市丸三席，这个‘前辈’的称呼未免太……”
市丸银依旧维持了一贯的笑容，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因为清水桑原本就是前辈啊，我只不过是维持基本礼节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即使他只喊出了我的姓氏，但这足以证明我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尽管说之前和平子散步时碰到过，但当时并没有自报家门，平子也没有多嘴，这么说来，是意味着自己已经被蓝染盯上了吗？
进行完如上的心理活动后，清水雾离忧心忡忡地开口：“可是毕竟您是五番队的三席啊，而我只是十二番队的打杂队员。”

“诶~”市丸银笑着拖长了音，尾音上调，“和蓝染副队长说的并不一样呢！”
市丸银的这句话，使清水雾离更添忧虑。“什……什么不一样？”
“表露出来的性格啊。”市丸银轻倚着门，道，“蓝染副队长可是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哟！~”

“蓝染副队长真是太抬举我了。”
清水雾离干笑了一声后便想尽快脱身，市丸银并不是大问题，因为在之前某一天她突然想起市丸银实际上是为了松本乱菊在蓝染身边当卧底的，所以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这时候蓝染突然冒出来，那就棘手了。
“是吗？”市丸银沉默了一阵后这样问道，“平子队长离开尸魂界之后清水前辈会感到伤心吗？”
清水雾离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尽管她能够说出一个答案来。因此她也推给了他一个问题，“那么市丸三席认为平子队长是个好队长吗？”

“这个问题啊，还真不好回答呢。”市丸银故意做出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许久之后斟酌着回答道，“平子队长虽然平日里很散漫，看上去挺没用，但是却异常地敏锐呢。所以说确实是位好队长呢。”
其实清水雾离并没指望市丸银会乖乖回答她的问题，本身这一问题也是她随便提出来的，只是为了避免自己回答市丸银的问题罢了。所以当她听到市丸银的回答时，着实愣了一下。

“不过早晚我会超越他的。”
说这话时，市丸银仍是笑着的，但却不由自主地让人感受到一份认真。
清水雾离看着市丸银笃定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可以说是发自内心地说道，“市丸三席有这份决心是好的，但是，平子队长他很强。即便过去百年的时间我也不认为你能超越他。”
“哦？”市丸银的语调上扬，简短的一个字却满含着质疑。

“要超越的话，我建议您将对象改为蓝染副队长。”清水雾离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比较有建设性。”
市丸银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脸上骇人的笑容。

阳光铺展在道路上，但沉寂却依旧在继续着。

清水雾离很想尽快离开，于是在许久之后故作深沉地甩出一句告诫的话——
“市丸三席，请努力变强吧，否则会死。”
然后就用瞬步逃跑似的离开了。
其实清水雾离只是单纯地认为这样说之后能够很自然地离开，仅此而已。
但市丸银似乎真的把这句话听进去了，真的在之后的百年间努力变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修完文了！
因为另一篇信蜂同人是第一人称的缘故，写这篇好几次写成了我……ORZ　
　　chapter　30
涅茧利升任后不久，久违的夏日祭又来临了。
即使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夏日祭也依旧热热闹闹地开始了。节日的喜悦早已冲淡先前全部的忧伤，人们似乎都忘记了几天前所发生的事情。
清水雾离站在队舍里的走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夜色。十二番队大多数的队员都去流魂街了，剩下的说实话，只有几个科学怪人，譬如涅茧利。
她也曾听三席说起过涅茧利最近似乎打算闭关研究，至于研究什么就不清楚了。清水雾离觉得涅茧利大概要开始研究如何造出涅音梦了。

今晚，清水雾离并不打算去流魂街，也就是说她不打算参加夏日祭。其实原本夏日祭就是日本特有的节日，而她是正宗的中国人，原本就对这一节日没有多大的兴趣，往年的夏日祭也都是浦原喜助拖着她一块儿去的。
说起浦原喜助，他也是她不愿参加夏日祭的原因之一。

夜风习习，吹散了温热的空气。再抬头仰望夜空，只有一轮孤月悬挂其上。
“哦呀，原来小雾离也没有去啊？”
这声音她自然听得出，除了京乐春水还会有谁呢？
扭头看向京乐春水，清水雾离有些敷衍性地应道：“京乐队长也是？”
“没什么心情啊。”京乐春水顿了顿，说道：“我啊，原本是打算到十三番去的，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随便看看。”

“京乐队长，您打算去找浮竹队长喝茶？”清水雾离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去找他喝酒的。”京乐春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京乐队长……”清水雾离听罢，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浮竹队长的身体一向都不好，要知道喝酒可是很伤身体的。”
“就一点点而已嘛。”京乐春水替自己辩解道，“反正十四郎也是有分寸的人。”

清水雾离叹了口气说道：“谁知道您会不会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一个劲儿地给浮竹队长灌酒呢？”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糟糕了吧？”京乐春水此时已走到了她跟前，一只手拎着一坛酒，颇为正经地说道，“十四郎有肺病，我也不敢让他多喝酒。况且每次我劝酒都会被志波君挡下的。”
清水雾离这样说道：“您明白分寸就好。”

沉默了数秒后，京乐春水再度开口道：“其实不止你我，今晚和平子他们平日里亲近些的都没有去流魂街。”
清水雾离心下一怔，迟迟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像夏日祭这样的节日，也不能掩盖痛苦的回忆和伤痛啊。”京乐春水面色凝重。其实清水雾离看得很清楚，自从浦原喜助他们离开之后，京乐春水就时不时地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后来，清水雾离应了京乐春水的邀，随他一同去了十三番队。
那天浮竹十四郎的脸色并不怎么好，脸色苍白地如白纸。
京乐春水开了自带的那坛酒，给自己和浮竹十四郎面前的酒杯斟了一杯，很知趣地没有给清水雾离倒一丁点酒。

其实清水雾离看得清清楚楚，浮竹十四郎看到京乐春水手里的那坛酒时露出了无奈的神情。面对自己嗜酒成性的挚友浮竹队长恐怕总会觉得很无奈吧。
不过京乐春水也确实很讲分寸，之后就没再给浮竹十四郎添过酒。而且当他瞥见摆在浮竹十四郎唯一的一杯酒被志波海燕偷偷地饮尽时，也装作没看见似的别过了头去。
到最后就演变为京乐春水和志波海燕互相拼酒了，反倒是默不作声的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探讨起死神变强的正确方式和死神这一职业的义务。

***
依旧是夏日祭的夜晚，只不过地点由先前的尸魂界瀞灵廷转到了现世。现世的夜晚比起尸魂界要繁华得多，市街上的各家商店纷纷亮起了霓虹灯，为这都市的夜色增光添彩。然而，在现世的某个角落里，却有一家商店的门前冷冷清清，也只有店铺内的灯在发出有些昏暗的灯光。
在月光的照映在，能够勉强分辨出招牌上的店名——浦原商店。

店内的和室里一个皮肤黝黑，留着紫色短发的女人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几口便大大咧咧地喝了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浅金色头发的男人见状，好心地询问道：“夜一，你就不怕烫着吗？”
女人听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瞪了他一眼后说：“怎么？你有意见？”
“我也是好心啊。”男人显然有些无奈。
女人迟疑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说起来，喜助，现世也有夏日祭，要去吗？”

是的，这两个人分别是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

浦原喜助故意避开了她的视线，开口时声音稍显低沉。“啊，今年的夏日祭就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心情。”
四枫院夜一的脸色也沉了沉。其实，他们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不单单是因为在情非得已地情况下离开尸魂界的这件事，还有就是因为平子真子他们八个的事情。
他们来到现世的那个晚上，平子真子他们仍是昏迷着的。直到他们安顿好，他们也没有醒来。可是一夜之后八个人却都不见了踪影。

那个清晨，浦原喜助一直眉头紧锁着，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便出门去找寻平子真子他们的踪迹了。直到黄昏之分才回来，然而回来后他对夜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该死的，当初我为什么要做出完全隔绝灵压的义骸来？！”言语中充满着悔恨，但他本是没有错的。

是的，他并没有任何过错。

好长的沉默之后，浦原喜助忽然站起身往外面走。
“喜助，你去哪里？”四枫院夜一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
“随便走走吧。”浦原喜助这样应着便走出了和室。

来到店门前，夜空中唯有一轮明月。
不消多时，烟火便在不远处被点燃了。一簇簇的花火窜上夜空，然后肆意地绽放它短暂却绚丽的生命。
浦原喜助不禁怀念起尸魂界的夏日祭来，那里每年也都会绽放一次烟火，即使同这里的相比也毫不逊色。这得归功于志波海燕的妹妹志波空鹤，那个自称为流魂街第一烟火师的女人。

再然后就想起了尸魂界的生活。
再再然后就想起了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清水雾离。

浦原喜助忍不住这样想道，这一年的夏日祭她一定也没有去。他有这样的把握，因为他清楚地了解她的性格，往年的夏日祭也都是他拖着她去，她才勉为其难地跟去流魂街的。

如果，如果当初也像拖她去流魂街那样拽着她离开的话，会怎么样呢？想完，他便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将它驱逐出境。
浦原喜助拥有足够的理智，以及作为一名优秀的科学家所具备的一切良好的品质，因而他不容许自己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尤其是被排除在科学之外的。
但万事，都有意外。

比如这一次他却心下一软，苦笑着呢喃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chapter　31
“今井三席，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听到这一莫名其妙问句的十二番队第三席，向问话者清水雾离投去困惑的目光。
“我想去流魂街驻守。”

今井三席手一抖，手上的文件差点全数落下。
他干笑着询问道：“清水前辈怎么突然想去流魂街驻守呢？”
清水雾离以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变强。”

今井三席听罢，垂着眼帘思索了一番后，抬头笑道：“那好，清水前辈我会和涅队长知会一声的，顺利的话最迟今晚就能通过。”
清水雾离淡笑着回道：“麻烦了。”

数秒后今井三席迟疑着询问道：“不过……清水前辈，你是要去驻守一个月吧？”
“……是。”清水雾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流魂街的驻守一般都是为期一个月的吧？”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明文的规定，也只是约定俗成罢了。”今井三席顿了顿说道，“适当的缩短时间也是可以的。”
清水雾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甩了甩头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今井三席，不过并没有这个必要，非常感谢你。”

沉默了一会儿后今井三席说道：“那……清水前辈请您小心。”
清水雾离点了点头说：“嗯，我会的。”

涅茧利的审批比料想中的更快，当天下午就通过了申请请求。
清水雾离也没有丝毫的懈怠，立刻收拾了收拾，带上斩魄刀前往流魂街。
驻守的地点被分配在流魂街第三十区，算是排名靠前的区域，因而在治安问题上并不用操过多的心，反倒是虚却需要格外小心。
最近在这一区域内常有虚出没，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似的。
这也是清水雾离会申请驻守流魂街的原因之一。

按照印象中今井三席的描述，清水雾离来到了一间废弃的小屋。
小屋里并没有什么设施，也只有最普通的家居用品，就连这些简简单单的家居用品也是十二番的队员自己掏钱置办的。
这间小屋就是历来负责驻守此区的人暂居的地方。

光从这上面就能看出来死神这一职业也只不过是表面上风光罢了，有多少人在获得了成为死神资格之后只能过着勤勤恳恳、战战兢兢的小日子。
除非你拥有天赋，能够当上个什么席官，否则就只能靠着那么些微薄的工薪过日子。

尸魂界即便是死人居住的地方，也免不了有阶级观念。
更何况所谓“死人”，也不过是原本活在现世的人死了，其余的一切都从现世移到了尸魂界，根本不曾改变过什么。
有时候清水雾离会感慨，好在她没有去过几回现世，因而也不必对着游离于现世的魂魄说些什么“我将送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净土。”之类的话。

安顿下来后，清水雾离就走到屋前的旷野上，遥望不远处一排排的民居，和青翠的绿树。心也不自觉地安定下来。
但手却还是搭在腰间的斩魄刀上，不曾放下过。

迎面而来的清风驱散走夏季独有的热气，令人不觉地感到心旷神怡。
但是虚这种生物，才不会管你在此时此刻有没有一个好心情——一旦真切感受到了体内本能的饥饿感，便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虚圈出来觅食。

蔚蓝的天空被一只巨大而丑陋的手臂给硬生生地撕开一个裂口。
虚，不，是数只虚前来觅食了。

从不远处的民居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声——那是渴求食物时发出的声音。
清水雾离蹩眉以能力范围内最快的速度瞬步朝民居方向奔去。
出人意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