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爱奴- 第50部分

　　
　　吁口气，斯内普放松了一些，然后在看到那些盘盘碗碗的时候，皱起了眉，好吧，他大清早的从温暖的……爬起来，只是想做些什么让那个过于不安的男人能够放心一些！该死的！他的腰还在疼！
　　
　　刚刚动了动手指，甚至于还没有碰到一边篮子里放着的鸡蛋，敞开式的厨房外，二楼的卧室里传来嘭嘭乓乓的巨大声响，夹杂着某个男人惊恐之极的吼叫：“西弗！西弗！你在哪儿！！”
　　
　　愣住，斯内普转身，眼睁睁的看着救世主穿了一条裤衩就从二楼冲了下来，神色惊骇的在客厅里乱转，然后直直的从后门冲向了花园，完全就没有注意到站在客厅另一头厨房里的自己……
　　
　　梅林！！就算该死的你是一个有着堪称强健体魄的傲罗！！混蛋！现在还是3月份！！斯内普急匆匆的，心脏跳动过速的朝着客厅移动，但很遗憾，酸软的腰腿，和那隐秘的地方传来的刺痛，让他的行动无法达到预想般的顺利。
　　
　　好在，斯内普刚刚走到门口，哈利就冲了回来，在看到他的瞬间，急刹车的愣在了那儿，然后，猛地上前，把同样有些发呆的斯内普狠狠的抱进怀里，身体不停的颤抖。
　　
　　愣了片刻，沉默的，忍耐着感到窒息和疼痛的拥抱，斯内普抬起手臂，慢慢的环上哈利的肩背，在那带了屋外寒气的肌肤上轻轻的拍抚，把头枕上那抖动的肩，看着自己在恢复时留下的痕迹——细碎的，并不十分整齐的齿痕，好一会儿，才蠕动着嘴唇发出声音：“白……痴……我就……在这……里”带着少许的愧疚和心酸。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的收紧手臂，似乎要把怀里的人融进身体里，融进血肉中，一直到似乎终于确定了男人存在的事实，哈利才深深的呼吸，松开了手臂，在那很有可能被他伤害到了的腰上轻柔的按摩：“对不起……西弗，我醒了……你不在……哦，抱歉……我不能控制……”
　　
　　抿着唇，斯内普拉起哈利的手，扭头就往二楼走，但被发现了他行走不便的男人一把抱起，耳中传来不停歇的道歉：“抱歉……对不起……西弗，昨晚我太兴奋了，梅林，你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柔软，你的声音！哦！我无法……唔唔！”
　　
　　脸上迅速升腾的热度让斯内普快速的用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不愿意再听到有可能更让他想要钻进地底深处的描述，该死的梅林！救世主什么时候这么没脸没皮了！好吧！一个波特，想要有脸皮，那比让伏地魔再次复活还要困难！
　　
　　终于，经过一番‘挣扎’，斯内普被穿的整整齐齐，好吧，只是穿上了一件厚实的睡袍的救世主抱着回到了厨房，手舞足蹈的，在被男人不情不愿的放下后，板着脸，斯内普走到厨具边，继续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始的工作。
　　
　　瞪大了眼睛，哈利看着他曾经的魔药教授，他曾经当作孩子一般照顾呵护的男人，动作从生涩到流畅无比的做出一份简单而美味的早餐，梅林啊！！他根本无法想象，那双能够制作出无数奇妙药剂的双手，竟然还有着另一个特长！
　　
　　看着冒着热气的金黄色的煎蛋以及清脆的生菜、红艳艳的番茄，闻着散发出香气的培根，看着斯内普把那些美味用两片热腾腾的面包夹起，然后均匀的切成两个三角，完美的三明治！
　　
　　傻乎乎的盯着穿着藏青色睡袍的男人端着美味的早餐走向餐桌，哈利愣愣的、下意识的服从他的‘奴隶’的‘命令’：“去……洗……洗！吃……饭！”
　　
　　直到坐在了餐桌边，看着面前的杯子里被注入香醇的奶茶，哈利才回过神，直勾勾的盯着有些僵硬的坐在他身边的斯内普，再转头看看冒着热气的早餐，巨大的满足和喜悦让他不能自已的咧开嘴巴，他的家，他的爱人，梅林，这是他梦想中才能得到的完美的生活！
　　
　　把没有正眼看他的，明显有些紧张无措的人抱进怀里，胡乱的亲着所能碰触到的一切，哈利胡言乱语的低喃：“谢谢！西弗！哦！太好了！我爱你！早安！啊啊！我想说……唔！”
　　
　　就着被抱着的姿势，斯内普拿起自己的早餐，不去看被他用三明治塞住了嘴巴的傻男人，小小的勾起嘴角，慢吞吞的开始享用美味。
　　
　　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用眼角余光关注着狼吞虎咽的某人，斯内普享受着男人在吃饭的同时服侍自己的举动，喝下送到唇边的奶茶，然后，在胃部开始抗议的时候，皱眉，看着手里还有三分之一的早餐，该死！而下一秒，从一个诡异的角度凑近的脑袋，张开嘴，嗷唔一口咬去了他手里剩余食物的大半。
　　
　　愣愣的看着被自己捏在手里，只剩了一点的三明治，斯内普僵硬的扭头，看到哈利满足的鼓着腮帮子咀嚼，抿着唇，再看看手里的食物，犹豫的，递到男人的嘴边，在几乎连手指都被吞下后，微笑。
　　
　　在一顿早餐差点儿演变成他无法适应的，源自于救世主的过度热情后，斯内普终于获得了自己坐在沙发上的权利，如果忽略掉那依旧禁锢着他腰的手臂的话，默默的，斯内普看着哈利犹豫了一会儿后，往他们身边的壁炉中扔进了一把飞路粉：“魔法部路德部长办公室！”
　　
　　几秒钟后，路德部长的脸出现在火焰中，看到了哈利，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小小的怒火和无奈，爬上严肃的部长的脸：“哈利。波特！你玩儿够了！给我滚回来！”
　　
　　缩了缩脖子，哈利把斯内普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唔，感觉有点儿冷：“嘿……部长！我要辞职！”理直气壮的，哈利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但很快的，原本微微抬起的下巴，慢慢的低下、低下、一直到几乎碰到了自己的胸膛。
　　
　　火焰中的部长眯起眼，看着貌似理由充足的救世主：“哈利。波特队长，我听到了什么？我满足你的要求，给你悠长的假期，我甚至把所有的工作，堆给了那些并不适合的人，而你，在训练出了那帮‘非人类’之后，告诉我你要辞职？在我尽量的给予你我所能给予的帮助后！！”
　　
　　好一会儿，哈利才抬起头，恳切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火焰中的上司的脸：“……部长，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但是，我！我不能离开这里！我不能……”无法再说下去，哈利只是把斯内普使劲儿的往怀里带，而斯内普，则默默的，顺从的任由自己被温暖包围，叹息着，在男人满是不安的拥抱中柔软。
　　
　　路德狠狠的瞪着明显患得患失、极度紧张的救世主：“哼！波特队长！身为一个资深傲罗，身为巫师界的救世主，你很失败！不要告诉我，你从我这里扒去的那个魔力追踪咒语无效，还有那些道具？你都干嘛用了！恕我多嘴，波特，一味的禁锢，未必会得到你期望的结果！”
　　
　　哈利愣了，然后尴尬的抓头，哦，梅林！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和西弗缔结了魔力追踪契约，好吧，寻找似乎成了他的本能！哦哦，这个男人只要还有一丁点儿的魔力，那么，他就随时可以找到他！唔……逼得太紧么……
　　
　　低头看着默默依靠着他的斯内普，哈利认真的考虑着路德部长的话，然后，在魔法部长有些疲惫的恳求后，下了决心。
　　
　　“哈利，凡事总要有个开始，也要有个结束，就你那种训练方法，梅林！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我不认为，那帮小混蛋们还能够被别人驾驭！好吧，他们已经让一个分队长进了圣芒戈！魔力透支！！该死的！你安排好了就马上给我滚回来！！”
　　
　　“呃……哈、哈……好吧……不过……再过一周？”
　　
　　凌厉的视线……
　　
　　“……五天！梅林！部长！三天后就是周末！！”
　　
　　“好吧！下周一！我希望能够在我的办公室看到你！”……
　　
　　看着表情带着满意的部长的脸在火焰中消失，哈利松口气，然后，把怀里的男人拉起，看着那双平静的黑眸，寻求保证：“西弗……你答应了的……不会离开！”
　　
　　斯内普扭过脸，不去看那张可怜巴巴的、皱的如同包子一般的面孔，好一会儿，就在某人忍不住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低低的回应：“嗯”
　　
　　略略安心了些，哈利把头放在斯内普的肩上，轻轻的蹭动，然后，想起昨天那个该死的年轻贵族带来的另外一个消息——他的教父西里斯。
　　
　　皱眉，哈利不确定自己想要现在就见到教父以及朋友们，不论如何，即便是为了自己好，他们的作为，依旧让哈利感到愤怒和难过，当然，最让他愤怒的，是他自己的表现，梅林啊啊，他竟然愚蠢到了那种地步！
　　
　　哈利懊恼的在斯内普的肩上拱来拱去，他竟然把自己那些现在怎么想怎么是爱意的表现，归为那该死的‘契约’或者责任之类的！梅林！他的脑袋绝对被巨怪踩过！他竟然白痴到了那种程度！他让他的爱人，他的西弗，承受了那么多！他甚至于差一点儿就真正的失去了这个男人。
　　
　　哈利确定，如果没有那瓶药酒，没有德拉科做出的预防措施，那么，现在在他怀中的男人，将要承受更多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痛苦折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笨的和石头有一比的脑袋和愚蠢的所谓坚持！
　　
　　好在，现在，他的爱人就在他的怀中，并且再也不能远离他，哦！！对了！那些道具！！
　　
　　哈利急匆匆的站起，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斯内普，抬脚就想往二楼卧室里冲，只不过，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错愕的停下了脚步，几秒钟后，皱起眉，把斯内普护在怀中，走过去开门，在看到来者后，愣在了那里……
　看着门外站着的那些人，西里斯、莱姆斯、赫敏、罗恩，带着歉疚微笑的乔治，还有脸色不太好的德拉科，好一会儿，哈利低头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斯内普，考虑了一会儿，揽着人转身：“……请进”既然来都来了，那么一次解决，逃避，始终不是最好的方法，无论如何，他们和他，经历了那么多，艰难、痛苦、快乐，甚至于——同生共死。
　　
　　走到沙发边坐下，没有一个人开口，直到消失了一个早上的小精灵愉快的送上茶点，西里斯才抬起头，看着哈利，嘴唇开合了几下，开口：“……哈利……我很抱歉……虽然解释听起来并不会让你感到愉悦，但我要说，我只是想你得到你该得到的……而很显然……我搞错了方向……”
　　
　　有了带头的，似乎说出某些话变得容易了许多，接下来，赫敏看着抱着斯内普不说话的哈利，有些悲伤，但更多的是歉疚：“哈利，我知道我们的方法错了，只是一味的把我们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你头上，好吧，就像你曾经说过的，在第十次，哦不，更早，我们就该停止那愚蠢的举动……”
　　
　　罗恩抓着头发，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表达些什么，只是不停的喃喃：“伙计！哈利！我……哦！该死的！”
　　
　　乔治看了看表情似笑非笑的德拉科，叹气：“哈利，那个愚蠢的建议是我提的……”
　　
　　低着头，一直拉着斯内普的手研究的哈利，在听到德拉科预示着开口的呼吸声后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一一看过有些紧张的盯着他的教父和朋友们，看着他们那明显的憔悴和不安，良久，才困难的咧咧嘴：“……哦，我们看起来像是争着承担什么责任的，闯了祸的小孩儿……”
　　
　　深吸一口气，哈利把扭脸看着空气，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斯内普往怀里紧了紧：“我承认，西里斯，我很吃惊以及——失望，吃惊的，是你们竟然能够找西弗提出那种要求，失望的，是你们竟然看不出西弗他真正的情况，我以为，那两年多，你们看到的已经足够多，所以，我信任你们，我让西弗和你们接近，但我，绝对不希望你们教唆或者是快乐的配合西弗离开我！”
　　
　　抿抿唇，哈利有些艰涩的继续：“当然，最该被责备的是我，两年多，我竟然都没有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味的自我蒙蔽，坚持着所谓的‘正常’，非要经历过痛苦，非要让西弗承受那些他已经无法再承受的残忍后，才想清楚一切，唯一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的时候，结束了一切，所以，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弥补”
　　
　　看了看表情各异的教父和朋友们，哈利停顿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西里斯，敏……我想我没有立场去责备你们什么，毕竟我做的，更过分，但是，抱歉，我想我现在，没办法和你们回到那种状态，和你们在一起，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因为我——和你们的那些愚蠢的举动，西弗，他都忍受了什么……即便是他为了我，利用了你们的偏激的关心，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起码现在不能……”
　　
　　看着朋友们和教父带着期待的目光暗淡下去，哈利把自己埋入怀里人那清苦的气息中，虽然知道斯内普在整个事情中起到了主导作用，但是，他可以责备、埋怨心心念念只是为了自己考虑的教父和朋友们，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除了他，还有更多的朋友和家人，但他无法对斯内普产生除了爱、痛惜和愧疚之外的任何情绪。
　　
　　这个男人，除了他外，一无所有，并且在那种已经完全绝望了的情况下，第一位考虑的，仍然是他，斯内普，带着决绝，带着卑微，毫无保留的付出，几乎不求回报，甚至于，为了想要给他一个‘正常’的生活，而强迫自己，忍耐着，承受着，独自呆在冰冷和黑暗中，带着那在哈利自己看来完全和美好沾不上边的回忆，感到满足。
　　
　　所能想到、回忆起的一切，都让哈利的心开始疼痛，他甚至于抱住斯内普开始颤抖，这让他怀里一直安静的男人感到了惊慌。
　　
　　斯内普手忙脚乱的抱住哈利的头，强迫男人抬头看他，然后在看到那绿眸中满溢的水光后，狠狠的抽搐，收紧了手臂，努力的，想要把那强壮过自己的身体密密的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