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武愣愣的盯着给他疗伤的人看。他还是穿着泛着白光的白色纱衣,蓝色的眼睛狐媚里好像又带着几分心疼。
“没事,天寒地冻的,我们在外头巡逻干活手指得不到保暖就会冻伤,用药酒就擦擦就成。”
“我只是嫌看着碍眼。”白狐狸松开了手,瞥向别处。
“军营里冻伤的士兵好多,还有脚上的……那个……”齐武抓着他的两只手腕请求的说道:“能不能让他们也能治愈?或者,你施个法术,让大家都不怕冷不会挨饿?”
白狐狸被抓的难受了,眉头都皱了起来,“如果法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你们人类就不用活啦,我手指一挥你们都变成一张张的皮,给我们动物御寒保暖,然后再手指一挥,你们就变成香喷喷的菜肴,供我们强身健体。”
“厄……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武知道自己踩到雷了。白狐狸真的生他们的气呢,肯帮他治已经很给面子,看他说话的语气,那意思真的是若是他法术够强,大概这军营里几万人都要变成几万张皮了……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大哥……”齐武把人拉的近了些,低着白狐狸的头,讨好的说道:“谢医生说大哥的伤口一直不能愈合,化脓的厉害,你和公主来了,就好了……对你帮忙的吧……当真是谢谢你。”
狐狸的脸上明明是起了红晕的,也不看齐武,有点不好意思的:“将军待我好,我自然要救的,三儿和公主会伤心的,如果他有什么事。只是我法术不够,他身体伤的极重,得慢慢的调理才行……”
“呐,你最好了。所以给你带米糕了,吃不?辛苦你了。”
“厄,放糖了不?这里的吃的真难吃,都没有味道。”
“三儿都不挑食,倒是你挑嘴……放糖了,我特地求做饭的师傅加了糖,只有你和三儿的着两份有,别人都没有,尝尝。”
“唔……”
“好吃不?”
“想吃京城的豆沙包子,蟹肉丸子,烧玉米,芝麻片,云片糕……”
“这里没有那些,不过有人肉,要不要尝尝?”
“啊?哪里有?”
白狐狸真的瞪着眼睛看齐武,真以为他能吃回人肉尝尝鲜。
齐武笑着抬手挑起了那人的下颚,把自己的嘴凑到了白狐狸的嘴边。
“给你吃。”
“我真咬了?”
“恩。给你解馋。”
……
齐武只觉得软软凉凉的两片嘴唇含住了他的。
滑滑的,有着甜甜米糕的香甜。那狐狸真的伸出舌头像是在尝味道一样,一点点的□着,舔的他心里痒痒的,好像胸口有什么烧了起来,蔓延到了全身。
所有的动作都是顺其自然的,齐武的手环着白狐狸的腰,抱的紧紧的,嘴上早就换成了他在品尝着对方的味道,很想把他吃下去,突然就很饿很饿,从来都没有那么饿过了……
齐武亲的早就忘了东南西北,仗着还没有被赏巴掌,亲了人家的嘴还不够,亲到了鼻子上,亲到了眼睛上,又亲回了嘴上……沿着脖子一直往下……
白狐狸就站着配合着齐武,他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他并不排斥和这个人亲密。这一路上齐武带着大军拔山涉水,又要帮温玉照顾孩子。后来温玉也病了,都是齐武照顾的……这人不是坏人,而且对他也很好。
动物的想法一直都是很简单,他们会生气,他们会撒娇,但是更加懂得报答主人的恩情,也分辨的出好人和坏人。
齐武身上热的不行。可还是忍着,把漂亮的人放开了。
“呐,随便你打。”齐武眼睛一闭,朝着那人把脸探了过去。意思是:我占了你便宜你打我出气好了。
白狐狸只觉得这人挺可爱的。明明气息都不稳了,脸还红红的,还装的大义凛然,不让他吃亏。
齐武等着被打呢。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
只觉得脸颊边有被人啄了一下……
睁开眼。哪里还有那个长发白衣的人,只有一只白狐狸,依旧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然后转了身,又用屁股对着他了。
倒是齐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还湿润的脸颊,一下去扑向狐狸把那团绒球抱了起来,死命的蹭着。然后发现门口多了双眼睛看着他,顿时他的手就僵了。
是温玉刚回来,正好奇的打量他。
“厄……我……那个……小望望……他……刚刚……厄……厄,刚刚,哦,他,他很可爱,我就抱一下。呵呵……呵呵……他真的很暖和。”
齐武的脸红的不太自然,结结巴巴的说完话,把小狐狸放到熟睡的三儿身边……抓了抓脑袋,盯着狐狸看呢:“咋办,被撞到了。”
“看我有什么用,找打哇?”
温玉只是笑,去踏上看了看熟睡的三儿,见到桌上的包米糕的纸,就坐了下来。
温玉的头发扎的高高的,看起来是清瘦了不少,但是这人男人的打扮,齐武中会看着看着就入了神,好像温玉本该就这么打扮一样,那嗓音还是原来的声线,但是好像配现在的装束才合适。又想着以前看到的女装扮相,好像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昨天见你手上冻疮生的厉害,我给你看看。”
就在齐武发呆的时候,温玉拉过他的手,却看到丝毫没有冻伤,完好的皮肤……
齐武回了神,吓了一跳赶忙抽回了手:“这个,没事没事,这点不算什么的。睡一觉就好了。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温玉皱眉想了想,又看了看踏上趴着也朝着他们看,现下明显在和齐武挤眉弄眼的白狐狸,就收回了原本的惊讶的表情,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说:“大概我昨天看花眼了。言望让我叫你过去。你们别讨论的太晚,都早点休息。”
“恩……”
齐武风也似的出去了。
只留下白狐狸和温玉大眼瞪小眼……
“好像小家伙长大了,都有事瞒着我了?”
温玉抱起了小望望,眯起了眼睛,认真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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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刚到军营的那日还发着热,第二天就离奇的好了。
一开始他也没有往心里去。他忙着照顾将军根本顾不到自己。
到底是那日回到自己的军帐里;分明是看到一个白衣的长发的人在亲齐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看到的就是小望望被齐武抱在的手中。
那时齐武见到他的眼神分明是惊吓又尴尬的。小武向来办事果敢镇定;像那样没有防备又窘迫的眼神是很难见到。
温玉把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想。从三儿未满足岁那次的半月高烧开始想起。那一次他病倒了;三儿却是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再到那回三儿被太尉设计抱走;也只有小望望会叼回那个关键的小象玉佩……这次路途遥远的来极北;那日大雪封山;温玉只记得自己发着高热在雪山上走了一半就没了知觉;等醒来的时候,高热也退了大半,而且分明已经到了言望军营的附近……
每次都有小望望在,再联想到齐武和小望望日益近亲的样子,温玉的心中的答案也已经七七八八……
于是他只是盯着小望望看。把那白白的白狐狸看的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好在温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去洗漱了。
白狐狸这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极北进入严寒的狂风暴雪已经有大半个月。
当地的百姓说,这样的天气往年都会持续一个半月左右,然后天亮的时候就会慢慢的变长,风雪也不会暴虐持久,人们就可以去外头活动。
温玉算了算时间,想着还有二十日左右的时间做准备,还不算太坏。等这暴风雪过完,战火就又要重燃。
好在将军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
温玉知道光凭着自己和谢大夫的医术不足以让言望恢复的如此之快,那是严重损伤了基里,救了回来就算静养几年也只能恢复到原本的三四成。却是这几日言望的伤势喜人,温玉是高兴的,现如今大概也找到真正的原因了。
那日开始,温玉又抱着白狐狸睡了。这些年小望望总是被三儿霸占着,他照顾三儿照顾的非常好,原本以为那是动物的本性,或许现在又多了一种解释。
于是齐武每日半夜里回来看到温玉抱着白狐狸白乎乎的身子,三儿枕在狐狸的前腿上睡的正香。就那个羡慕又嫉妒哟。好像嘴里还有点吃味。
咱们的探花多想抱着狐狸的是他自己……
隔壁的军帐里的言望之前满脸的胡子,在温大夫来了之后,就被清理干净了。之前将军病危,大家伙儿都战战兢兢的,谁都不敢去碰一下。到底是宫里派来的御医就是不同的,反正,说不上来的,就是对将军什么都敢做……
张骞和韩广两人每日都轮番在言望的帐篷里守着。其实他们不怕别的,就怕那个温大夫打将军。
谁让温玉第一天来就抽了言望的那一耳光太过的惊世骇俗。这两人跟着言望好几年了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年龄都不小了,但是思想很简单,除了忠心就是打仗,也想不到别的地方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把温大夫定为了一级危险人物,他在将军的军营里干什么他们都必须要盯着。
总觉得这个温大夫和将军有仇一样的。
比如。
温大夫开的方子做出来的药奇苦无比,煎药的小士兵都是轮着来的,那味道真的太难闻。
那样的药将军每日还得喝三遍,每次韩广和张骞站的老远都能问道那个苦味。恨不得能代他们大哥喝。两个人还偷偷的去问了谢大夫,结果人家只是给他们两个白眼就把人给打发出来了。
于是兄弟两人只能每日每日的见温大夫冷着脸进来看着将军喝药,喝完了,就把脉,抬抬他的手脚。晚上的时候稍微复杂一点,会给将军做全身按摩和擦身洗漱。
一开始几日将军都不太能说话,昏睡的时候比较多。温玉想来都说都不说一声,就开始对睡死的将军为所欲为。
后来将军的身子越来越好,能说话,也能坐的起来。这两人讨论着以将军的性格一定不喜欢有人那么的碰他还不经过同意就把他胡子给剃了,一定会让温大夫住手。
结果他们两个等到的却是:“这里有温大夫就成,你去忙别的吧。”一定会在吃药前,把守在那里的张骞或者韩广给支开。
两人不乐意,但是将军开口就是军令了,必须得走。
于是两个人纠结的时候就越来越多。真心觉得这个温大夫有大问题。
大概是寒风天气无事可做,将军身体有了好转他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或者只是两人吃饱了饭没事干。两个堂堂军队里的二把手,竟然商量着偷听这样的事。还准备分工合作,一个负责放哨,一个负责蹲点……
那天温大夫晚上来了。
张骞和两个小士兵又被请了出去。
张骞走的特别干脆。平日里还要用警告的眼神看几眼温大夫的,今天头都不回的就走了。
外头难得的只是安静的下着雪没有风,寂静无声,是绝佳的好时机。张骞去换了身守卫的衣衫,裹的像个球一样,和门口的站岗战士换了班,又打了个暗号,远处有人回应了他。于是便大着胆子把将军的帐篷外的厚布帘子给撩了起来。
军帐都是两层的,外透那层撩起对里面没有太大的影响,反倒是他能清楚的听到里头的交谈……
军帐里,此时的温玉在给将军把脉,言望靠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温玉的神情。今天的感觉比昨天好,温玉应该会很高兴才对。
果然,那人眉眼弯弯的抬起头说:“算你命好,恢复的不错。”
就端了苦苦的药给言望让他喝。
见到那人学人家小孩子那样的皱眉头一副撒娇不肯喝的模样,笑道:“你都几岁了,难道要我哄你,才肯喝?”
言望抬头看温玉道:“我一直觉得你是故意把药弄的那么苦。减轻病人味蕾的负担是大夫的天职吧。”
“也不知道是谁走之前说会好好的好好的回来的。我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良药苦口,军营里药材珍贵,多加几味药减轻苦味,太浪费。”温玉故意气言望呢,天知道他见到言望奄奄一息躺在那里时心里有多愤怒,那时候他就想把人打醒了,再骂一顿。只是当场人太多了,打完了就心疼的不行。
“那时候情况危机,如果左三关不撤兵,就算是侥幸活着的的士兵们等风雪以来也只能冻死在这里,我是这里的老大得得对他们负责。”言望知道温玉不好受的。于是只能乖乖的把药一口喝了。苦的他脸上的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
温玉看着那人忍耐的模样,只觉得挺解气。到底还是不忍心,拿了水给他漱了口,看他还一副难受的模样,就自己搂住言望的脖子亲了上去。
那吻好长好长的,只有唇和唇摩擦的水渍的声响,言望被温玉亲的舒服了,漏出了舒坦的哼哼声。
过了好久,温玉才离开,问道:“还苦嘛?”
“甜的……”
“那笑一个,看你在军营里总是绷着脸,不累呀……”
“……我是将军。没打胜仗之前,我从来不笑。”
“本公主命令你笑一个!咱们一定会赢他左三关的。”温玉拿手去拉了拉言望两边的脸颊,摆出一张笑脸,手松开了,说道:“保持这样的,不许垮了,不然明天的药更苦!”
“呵呵……”
言望被温玉嗔怒的模样逗乐了,真的笑了出来,看着温玉大义凌然义正言辞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此时门口的张骞,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都成了O形……
帐中,温玉见到了笑容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时候的雪水也化的差不多了,他就端了过来,给言望按摩擦身。
两个人说着白天温玉看伤员的事,还有三儿齐武小望望的各种有趣的事。言望只是安静的听,配合着放松肌肉让温玉按压。
温玉的手不冷也不热,用的力道也刚刚好,那么的仔细,每一处都没有放过。温玉的侧脸很好看,清俊疏朗的男子的模样,认真的神情陪着温暖的笑容,当真是看的痴了……言望现在身上能使上力气了,一个没有忍住,就把温玉拉了过来,抱在了怀里。
温玉吓了一跳,生怕自己撞到他的身子,用手撑着床,这才没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