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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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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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十四弟。

我认为,还是表面维持两党并立的局面好,皇阿玛对于党争是驾轻就熟,也习惯了党争,另外,我担心两党合流之后,皇阿玛会扶持四哥,易位而想,便是我也难以容忍太子一党独大,这不仅是触及皇权,而且是严重的威胁皇权。”

九阿哥胤禟、裕亲王保泰二人没料到胤禩竟然一下就能搁开手,而且能够设身处地的为老十四着想,心里都不由暗自佩服,倒是小瞧了八哥的器量,老九胤禟迟疑着问道:“八哥这翻苦心,是否与十四弟通通气?”

“这是自然。”定下心来,胤禩仿佛轻松不少,微微笑道:“给十四弟带话,八哥愿意做他的磨刀石,我这番话,原话说给他听,看他是什么意思,尊重他的决定。”

正午,烈日当空,德州近郊的一处大棚茶档,二十多个身着劲装的彪悍汉子将整个茶档都包了下来,一应闲杂人等都被远远的赶了开去,树荫下,另有三、四个汉子在给马匹饮水,二十多匹马都是清一色的骏马,不过却都是浑身汉湿,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的奔跑。

茶挡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四阿哥胤禛亦是一身寻常劲装打扮,沉着脸大口的喝着粗茶,从杭州到德州,二千多里,他硬是四天时间就跑到了,最迟明天午时,就能够赶到京城。

喝着淡淡的大碗茶,胤禛默默的想着心事,德州的信报还未送来,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形,不过才四、五日光景,被必还来得及赶上这出好戏,转而,他又想到,不知道邬思道现在赶到什么地方了,估计也慢不了多少,应该进入顺德府地界了吧。

正自默想,一名护卫急步赶了过来,低声道:“主子,德州的信报送来了。”说着递上一个小蜡筒,胤禛捏开一看,脸色立时就一片铁青,上面仅有六个字,“太子兵败投降。”太子竟然败了,仅仅入京三天时间就败了?而且还是投降!他投降难道就能逃脱终身圈禁或者是鸠杀的下场?太子虽然暴戾,但却不是蠢才,何以会做出这等蠢事来?即便是逃往西北,苟延残喘,也比束手就擒强,至少还有机会不是?难道康熙未死?

失神半晌,胤禛才回过神来,略微思忖,便吩咐道:“就在这驿道附近找个庄子,先住下来,派人沿途回头接邬先生。”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德州难道不知道我的行程?为何只有鸽信?”

护卫躬身回道:“回主子,奴才问过了,昨日的快信要黄昏才能送到。”

胤禛点了点头,道:“随到随送。”

一行人就近寻了个庄子,花了点银子雇下一处院子,胤禛连着在马背上颠簸了四天,颠的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一躺下就浑身酸疼,虽然极为疲累,他却是半晌睡不着,京师的前几日的详报,他在徐州就已经收到,对于京师前几日的情况可谓了若指掌。

太子捏着众多的朝廷大员和宗室亲贵,手中又握着二万多人马,对京师的防务亦十分熟悉,何以不过三天时间就兵败投降?这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想,定然又是老十四的手笔,老八没这份能耐,想到这里,他不由暗叹了一声,无心再想,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黑甜一觉,醒来时,天已麻黑,胤禛就着移过来的灯光细细看完快马送来的细报,心里一片冰凉,特别是附在信尾那一段,老十四竟然在‘澹泊居’宴请老八一党,十四党与八党合到一块了?

他起身来到院子里,缓缓的踱着步子,康熙果然未死,而且还是隐身于海军,老十四的海军,不过三千人,居然不到一个时辰就攻下了阜成门,太子在安定门率七千人被老十四劝降,八党与十四党合并。

眼下的情形,老十四可谓是如日中天,既获得了康熙的绝对信任,又乘势合并了八党,而且解救了如此多的大臣宗亲,不仅深得人心,而且声望亦达到了极致,实力也膨胀到了极致。

他现在凭什么跟老十四争?不出意外,康熙回京就会废了太子,再立太子,除了老十四,还能立谁?除非是不立太子,否则非老十四莫属!

胤禛烦闷的转着圈子,他如今跟老十四可说已成死敌,一旦老十四被立了太子,还有他好日子过?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局面?转了两圈,他停下脚步,问道:“邬先生现在到了何处?”

一众护卫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乱说,半晌,一个护卫才道:“目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过,预计要比我们慢上半天或是一天的行程。”

稍稍沉吟,胤禛才吩咐道:“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原路返回。”

第327章老四的野望

第327章老四的野望

天津,三岔河口,一亩园。

康熙不习惯呆在战舰上,海军北上之后,便命武格将战舰开往天津,命令海军占了三岔河口的水师大营和一亩园,他则驻跸一亩园。

数千海军进驻三岔河口,天津城里大小官员没一个人敢作声,个个心里都清楚海军还有三千火枪兵进京了,而今局势乱糟糟的,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数千海军也没人惹得起,一众人等谁也不曾想过,他们苦苦寻找的康熙竟然独身居于海军之中。

接到胤祯的报捷军报,康熙是颇为意外,细细读了一遍,也是大为震惊,太子输的并不冤,海军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攻下三千人防守的阜成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也打了太子一个措手不及,倒是安定门外的围堵,纯粹是运气使然。

老十四在捷报中并未说是如何劝降太子的,康熙也是颇觉怪异,太子手中有七千兵马,既并非走投无路,也非无一战之力,血战逃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为何就乖乖投降了?老十四是如何劝降的?

看来,只有回京才知晓具体情形了,老十四信中提及,已命京旗禁旅前来天津接驾,倒是不急于动身,康熙略微沉吟,便写了一张手令,铃印后才走到门口,对肃立在门外的武格道:“召直隶巡抚赵弘燮,天津总兵杜呈泗,天津海关监督海善及在津的一众八旗将领前来觐见。”

“喳,奴才尊旨。”武格跪接过手令,心里却是大喜,皇阿既然亮明行踪,想来十四爷已经解决了太子的兵变。

水师大营立时就快骑四出,不多时,整个天津都沸腾起来,康熙安然无恙,这些天就驻跸一亩园的消息立刻就飞速的传了开去,在津的大小官员立时便云集三岔河口。

天津海关监督海善是最先赶到的,马上便在外递牌子候见,在天津事变中,他的运气是最好的,八阿哥率兵进京后,他则留在了天津,听闻海军三千火枪兵进京的消息后,他立时就意识到十四爷无恙,在羡慕隆科多之余,他留意到天津的饥民流民无人赈济,便大胆的动用天津海关的税银,四处采买粮食,广开粥棚赈济灾民,此举,大大稳定了天津的秩序。

此次举办兵演和献俘,天津各大小官员为了讨康熙欢心,银子花的如泼水一般,又穷于应付驻扎天津的各路人马,各衙门都是河落海干,根本无力赈济满城的灾民,见海善伸手赈济灾民,一众官员都是大松了一口气,对海善和海关都是好评如潮。

康熙就驻跸一亩园,对天津的大小事情自然是了若指掌,对海善亦甚为赞赏,立刻便召见了他,待其请安跪下后,便问道:“赈济灾民一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这种好事,自然是要把老十四推上前的,也好要银子不是,况且跟着老十四比跟着康熙有前途,这笔帐,海善还是算的清楚的,他立时就毫不犹豫的回道:“回皇阿,赈济灾民是十四爷让人传话的,奴才不过是尊令而行。”

老十四的手面可没你那么小,康熙心里暗忖,却也不点破,微微颌首道:“天津此次可谓是天灾,损失惨重,老十四在天津要大动土木,这赈济天津的事就交由他负责,既是朝廷赈济,便要面面俱到,无家可归的要妥善安置,有伤的要尽量医治,毁坏的城墙、房舍亦要尽快重建。”

“喳,奴才尊旨。”海善躬身回道。

“跪安吧。”康熙含笑瞅了他一眼,道:“朕回京后,另有恩旨。”

还有恩旨!海善心里一喜,忙沉住气道:“谢皇上恩赏,奴才告退。”

海善一退出,武格便禀报道:“禀皇上,李德全在外觐见。”

恩,李德全没事?康熙眉头微微一扬,道:“传他进来。”

康熙失踪的这些天,李德全可说是六神无主,象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打探消息,康熙若是没了,他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一听康熙在一亩园现身,他立刻就带了一大帮宫女太监赶了过来。

一进门,李德全便窥探了康熙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立刻跪下哽咽着道:“恭喜皇上,遇难成祥,洪福齐天!”

“有你这样子恭喜的?”康熙笑骂了一句,道:“起来侍侯着,砌壶茶来。”这些天在海军,一应饮食,他极不习惯,为防走漏消息,却一直未吭声。

“喳。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李德全躬身退了下去,心里却是暗骂,海军这群天杀的,竟然连壶好茶也没有?

康熙却接着召见了直隶巡抚赵弘燮,天津总兵杜呈泗,对这二人,他却是没了好脸色,天赵弘燮身为直隶巡抚居然两天时间内,没见有丝毫安置、赈济津灾民的举措,若不是海善出面赈济,怕是要酿成民变。

待二人请安后,康熙才道:“赵弘燮,你这几日忙忙碌碌,所为何事?”

赵弘燮系熙朝名将赵良栋次子,一等子爵,捐官出身,历任知县,同知,天津道,山东按察使、布政使、河南巡抚、直隶巡抚,官声尚好,堪称能吏,得知康熙一直就在一亩园,他心里已是大感不妙。

听闻康熙如此问话,赵弘燮心里更是慌乱,忙叩头回道:“回皇上,太子兵马一路破坏驿道,沉船堵塞运河河道,此时正值漕运繁忙,微臣恐误了漕运大事,数日来一直忙于疏通河道,修复驿道。天津地震,灾民遍野,微臣苦于无银可调,未及时赈济,罪责难逃,求皇上从重治罪。”

一听赵弘燮在忙于疏通河道,修复驿道,并坦承无银可调,康熙便沉吟不语,漕运确是大事,漕运在天津受阻,他同样是难逃责罚,这几日天津、北京都人心惶惶,他也确实难以调拨到银钱,略微沉吟,康熙才问道:“河道疏通,驿道修复,进展如何?”

一听康熙转问此事,赵弘燮暗地里长松了一口气,忙叩头回道:“回皇上,已经全部疏通,修复。”

康熙微微颌首,略微沉吟才道:“事有轻急缓从,天津地震,灾民遍野,嗷嗷待哺,你既无力赈济,又不知变通,险些酿成大变,身为封疆大吏,实属不该,着革职留任,协助皇十四子胤祯赈济、善后天津一应事务。另,就地截拨漕粮十万石用于赈济灾民。”

一听革职留任,赵弘燮心里一沉,这处分可就重了,不过有十四爷帮着赈济天津灾民,这职位想必捞的回来,他忙叩谢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康熙移目看向天津总兵杜呈泗,原本召见他是欲调派兵丁疏通河道,却未料到赵弘燮已将河道疏通了,沉吟片刻,他才道:“天津地震,城内外一片混乱,你部兵丁日夜巡查,防范未然,称得上当差勤慎、驭兵有律,目前滞留天津的灾民、流民不少,不可稍有懈怠,须始终如一,严防生变。”

当差勤慎、驭兵有律是八旗武官的考核评语,杜呈泗身为汉员,能得康熙亲口肯定,可谓殊异,他立时涨红着脸叩谢道:“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定当竭心尽力,维护天津稳定。”

山东济南府,长清县。

四阿哥胤禛回头一路急赶,终在长清县与邬思道汇合,一行人在县城找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包下,胤禛此时已是静下心来,着人侍侯邬思道沐浴洗漱就餐之后,方才命人泡好茶请邬思道过来。

邬思道乘马车仅只赶了一天路,就嫌太慢,转而重金雇了艘小号鸟船,帆橹兼用,日夜兼程,速度虽不及快马,但胜在夜间不休息,一路下来,却也慢不了多少,他这一路,倒未受多大的苦。

见胤禛自德州折返,他就料到京师又起了变化,进屋坐下之后,便试探道:“四爷,可是太子已经兵败?”

胤禛点了点头,却未言声,只是将德州接到的快马细报递了过来,邬思道细细看完,亦是暗自惊心,十四爷还真是屡有出人意料之举,静心思虑了半晌,邬思道才开口问道:“四爷,您在杭州是以何借口脱身北上的?”

一听邬思道开口便是问退路,胤禛心里有些发紧,稍一沉吟便道:“因福建驿道崎岖难行,历来入粤,多走海路,我命赵申乔带队走海路赴广东,而我则推说不习惯海船,自陆路经福建入粤。”

邬思道点了点头,此理由虽说有点牵强,却也说的过去,他接着又问道:“飞鸽传书一事,四爷可处置妥当?”

“此事幸得先生提醒。”胤禛点头道:“京师附近的两个据点平日皆以普通鸽子掩人耳目,数量亦不大,不虑搜查,大据点内的各地信鸽已经全部放飞,各据点人员皆以撤换,可保万无一失。”说着,他又问道:“事情很严重?”

“以防万一罢了。”邬思道微微一笑:“此两件事,不留下把柄,四爷便可无忧。”微微沉吟,他又沉声道:“经此一事,太子彻底出局,三爷亦难辞其咎,八爷表面无事,实际也已经出局。。。。。。。”

“老八也出局了?”胤禛有些不解的盯着邬思道。

“四爷,皇上无恙,却隐身海军,刻意混淆视听,误导一众皇子、群臣宗亲,皇上是何等人,岂有不知如此做的后果?八爷一党在京城是无论如何亦要阻止太子登基的,两虎相争,是何后果,皇上远在天津,根本就无法控制局面,但皇上却听之任之,这实则已是完全的放弃了八爷。”邬思道侃侃而道:“从十四爷急于整合八党来看,十四爷定然已是看出此点,但是八爷并未赴宴,怕是他还未看透,又或是放不下多年的心血。”

“先生因为老十四能否整合八党?”胤禛颇有些紧张的问道,一旦十四党与八党合流,他可说是完全没了机会。

邬思道微皱了下眉头,又呷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道:“十四爷行事,虽非不择手段,却也非浅尝辄止之人,他既然看破了八爷无望,必然要大加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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