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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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大宋-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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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延钊呵呵一笑,道:“大帅的眼光一如往昔的锐利啊!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延钊听说大帅刚刚回京,料想对最近朝中发生的一些事还知情,万一陛下招见,怕大帅不好应对,所以……”

“原来如此,哎呀,慕容兄实在是有心,我刚回京,正愁没个人询问些朝中之事呢,慕容兄来的真是及时,那就赶快给我讲讲最近朝中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吧。”

慕容延钊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看了看四周无人,却是低声说道:“大帅,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听到一个消息,听门下省那边的人说,陛下拟了一道旨意,要罢掉曹国公地点检之职,还要免去他节度使之职,改升为太尉。”

这么大的事情,暗中安排下的那些人早就给李灵送去了消息,故而他在返京之前便已知晓,只不过,此时从慕容延钊这个局外人口中得知,听起来要更爽一些。

太尉之职,位列三公,官居极品,自隋以后,渐次演化为优宠宰相、亲王、使相等的赠官,也就是相当于名誉教授,名誉院士之类的职位,荣誉虽高,手中却无实权,乃是名符其实吃闲饭的官。

事情都已经这般明了,本应该定他个死罪才对,最终却明升暗贬,给了他一个太尉地官职,看来,陛下对他还是有些情意的。

李灵假意惊愕,骇然说道:“怎么会这样?自我离京到现在不过数月,却有这等事情发生,慕容兄,你可知陛下如此旨意,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慕容延钊心道:“装什么装啊,这不明摆着废掉他给你开道嘛!”

心中如此,表情却是一脸神秘,道:“我听说,曹国公的离职,乃是和夹竹桃一案有关。”

“夹竹桃?”李灵又是一声惊呼,道:“这件案子不是已被赵普查清了吗?怎么又会牵扯出来。”

“这嘛,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陛下对这件事封得很严,具体情况无人能知,朝中众臣们也只能打听出点风吹草动。”

李灵一叹,道:“曹国公忠心为国,要说那案子和他有关,我决计是不信的,改日我面见陛下之时,一定要问个清楚。”

慕容延钊忙道:“大帅,不管那案子跟谁有关,眼下木已成舟,陛下既然下旨,那自然便是无可挽回的,咱们又何必管那么多,更何况……”

李灵瞅了他一眼,道:“更何况什么,慕容兄不妨明说。”

慕容延钊顿了顿,道:“其实这样也好,曹国公走了,这殿前司都点检之职,自然便空缺了,放眼朝中,当以大帅功勋最重,且大帅目下又是副点检之职,这都点检之职,还有谁比大帅更合适呢?”

李灵假意不解,却道:“这我倒是没想过,这都点检一职十分重要,必当以功勋名望着著之人来担任,李灵只不过是一大夫而已,虽说立了些军功,那也是赖慕容兄等众将士用命而已,若要我来担任此职,实在不能胜任呀。”

慕容延钊就知道他会这么自谦,便又道:“大帅太过谦逊了,大帅之武略,朝野上下谁人不知,且大帅不久就要成为驸马,那便是陛下的妹夫了,有这一层关系作保,依延钊所见,都点检之职,非大帅莫属。”

李灵呵呵一笑,道:“不管是什么职位,都是为大周用命,为陛下效忠,这点检一职嘛,当不当也无所谓,不过若是陛下果真信任李灵的话,李灵也自是义不容辞,到那时,还要谢过慕容兄之吉言。”

慕容延钊笑道:“延钊乃是就事论事而已,哪里有什么吉言,其实咱们这些随大帅出征过的兄弟,哪一个不是盼着大帅高升!到时咱们也可以跟着大帅沾些光彩呀。”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张永德这棵树要倒了,他手下那些将领们都急着要找一棵新的大树来靠,这慕容延钊只是一个代表而已。

人情冷暖,世态炎良,真的是就在于一个“利”字啊!

其实这本就是李灵事先料到地,他只是没料到,陛下地旨意才公布几天,他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有所动作,不知那张永德听闻之后,心中会做何感想呢?

只是旁人要投靠他也就罢了,这慕容延钊在朝中向来以独来独往而闻名,却也为何有这般动作,这倒是令他不解。

不解,也不好相问,于是正色言道:“李灵能有今日之绩,多亏弟兄们全力支持,大伙尽可放心,不管我前程如何,绝对不会忘了并肩而战地弟兄们的。”

慕容延钊慨然道:“大帅豪义冲天,有大帅这一句话,咱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又是各表了一番兄弟情义,那慕容延钊又道:“延钊听说大帅在武州被困了多日,真有此事吗?”

李灵一叹,道:“此事不提也罢,那辽国的南院大王耶律休哥果然厉害,把我们在武州足足围困了近十天,若不是孟兴国将军及时赶来的话,此刻只怕我也没命和慕容兄在此畅谈了。”

慕容延钊却是奇道:“幽州距武州不过数日的路程,我听说李大帅手中握有雄兵数万,缘何不赶去武州救援大帅呢?”

天下大计第一百四十二章逃婚

李灵也是一脸的疑惑,道:“这我也不知道,兴许李大帅另有奇谋吧。”

慕容延钊又道:“不过陛下似乎对这件事很生气,前些日子以守备燕云不利之责下旨撤了他幽州留守之职,改任为了西川节度,他此时怕是正在回京复命的路上。”

李灵又是一惊,道:“据我所知,蔚州之败,其实是辽耶律休哥蓄谋已久的,李大人当时远在幽州,责任并不算大,陛下却要撤了他幽州留守之职,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听说陛下之所以这么生气,原因并不是气他有蔚州之败,而是气他不发兵去解武州之围。”

“何出此言?”

慕容延钊见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懂,便道:“大帅,难道你不觉得,他不发兵救援武州,其实是另有所图的吗?”

李灵还是一脸茫然,道:“慕容兄,这里没有外人,你就有话直说吧。”

“四个字,‘借刀杀人’。”

李灵一怔,半晌方才有所恍悟,惊道:“你的意思是,他想借辽人之手杀掉我,对吗?”

“正是,你想,大帅扫平荆湖,伐灭西蜀,此等不世之功,天下谁人不知,那李重进乃是朝中两大势力之一,先前早有风传曹国公要倒,其后自然大帅便成了李重进最大的对手,他如何能不对大帅你有所忌惮?武州之围。他明明收到了求援之书却偏偏不肯发兵,这其中意图,难道还不明够显吗?”

李灵怎么会不知呢,因为这本就是他所期望地,当日那何汝才往幽州派出求援使者之后,李灵便让端木长风着人暗中劫杀了使者,其后何汝才又数度派出使都。都是去无所踪,故而李重进一直未接到武州方面的求援之信。还道一切平安,所以便没有发兵。

他那时也是明知手中握有青黛,那耶律休哥兵马虽众,却不敢奈何于他,所以才敢出此险策,自然便是想在世人面前造成李重进欲借刀杀人的假象。

周主虽然英明,但毕竟想象不到李灵会冒着性命之险设下此等布局。所以见到白正珂听说此事之后,便是震怒。

原以为周主会象对待张永德一样将其弃用,却不料周主仍保留着他侍卫军都指挥使之职,还让他去改镇西川,这倒与李灵当初之设想有所不符。

看来,还是得用早先想好的那条计策!

慕容延钊还道李灵仍有不信,道:“大帅,我知道你有所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延钊斗胆一言,大帅虽然武略过人,但这毕竟是入朝为官不久,于这朝堂上的险恶所知甚少,眼下别人有谋害之心,大帅可不能不有所行动啊!”

李灵想了半天。道:“就算如此,陛下对他已有所惩罚,我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大帅此言差矣!众所周知,我大周以殿前司与侍卫军两支禁军最为强悍,侍卫军都指挥使虽较殿前司都点检之职略逊一筹,但其势力却不相上下,如今他只是改任西川节度使,并未被夺指挥使之职,如此,则在朝中的势力只不过是有所削弱而已。仍将是大帅面临的最大政治对手。大帅仁厚。不愿施以那些小人手段对付他,他可未必。这一次有借刀杀人之计,难保下一次不会又施什么阴险手段,正所谓防不胜防啊!”

“那么,依你所见,我该当如何?”

慕容延钊眉头一皱,沉沉道:“只有想方设法,夺了他都指挥使之职,将他从朝中剔除,如此,大帅才能高枕无忧。”

李灵一怔,细想了一会,忽然间明白了慕容延钊地真实目的,难怪他会这般热心地向自己出谋划策,原来,这家伙是看上了侍卫司都指挥使一职,想借自己的力量除掉李重进,而后由他慕容延钊取而代之。

野心真真是不小啊!

除去张永德和李重进这两股政治势力,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只不过,周主虽然可以将殿前司都点检的重职授与他,却绝不可能让他再身兼侍卫司都指挥使之职,周主英明,当然知道在军中要维持平衡,绝不能容许任何一方坐大。

若是除掉了李重进,侍卫司都指挥使一职一空,依目前朝中武将的名望地位,最有希望接任的便是他慕容延钊和赵匡胤了,与其让赵匡胤捡了便宜,倒不如让这慕容延钊沾光,好歹到目前为止,他和自己应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李灵假意很是为难地样子,冥思苦想许久,却道:“慕容兄说的也是,只不过,臣下任命之事,全决于陛下,我便是有此心,怕也没有这份力呀。”

慕容延钊诡秘一笑,道:“大帅虽没有这份力,但有一个人说的话,却十分有重量,陛下绝不会忽视。”

“谁?”

“长公主殿下。”

“殿下?”

“对,陛下对长公主殿下十分疼爱,凡事必是应允,若是大帅能将此事告诉殿下,想殿下对大帅情深意重,万分的重视,到时即使不用大帅开口,殿下必也会到陛下那里有所言语,只要殿下一开口,这件事多半便能成了。”

长公主这一节,连李灵都考虑到,倒是慕容延钊这个局外人率先想到,李灵颇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平日里不声不响,看似谁都不得罪,却在这关键的时刻摆明立场,出此损招,人啊,在利益面前,果然是不得不低头。

虽如此。然慕容延钊在朝中的份量不轻,若是有他相助,将来之事,便又少却了不少羁绊。

当然,眼下这个时候,还不是和他坦露心机地的时机,于是淡然一笑。道:“慕容兄之言,我会好好考虑地。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你出言提醒。”

慕容延钊却也不急着有什么结果,也是笑道:“大帅客气了,延钊跟随你出生入死,虽说有主副之分,但在延钊心里,已是将大帅视为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今日之言,乃义不容辞也。”

李灵慨然道:“慕容兄如此看重李灵,李灵心中万分感激,既如此,你我便是好兄弟,好朋友,慕容兄也别大帅大帅的称我了。显得太过见外。”

慕容延钊当然盼着他这么说,乐呵呵的说道:“说的是,李兄!今后还望李兄多多提携才是。”

“放心,咱们既然是兄弟,自当相互关照。”

“多谢李兄,今后但凡有什么事需要延钊帮忙。只需招呼一声,延钊必义不容辞。”

“那李灵就先谢过慕容兄了。”

两人之间达成某种同盟地默契,心中俱是欣喜,于是相视大笑。

———

送走了慕容延钊,李灵心中又多了不少想法,本来回府之后想要先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和慕容延钊这么一聊就是大半天,眼看已是暮色将近。

正想吃过饭后便去蒙头大睡,却有下人来报,言宰相范质之子范华有急事求见。

范质虽统率三司六部。官居宰相。可谓位高而权重,但他为人清廉。凡事必秉公处理,谨言慎行,除为政事之外,私下极少与其他官吏交往,且他门风甚严,家人亲戚也都是规规矩矩地,克己守法,洁身自好。

今日范华突然登门拜访,口称有急事,这倒是比慕容延钊之造访还让李灵感到意外,于是忙令下人将其请来前厅。

那范华和他地宰相老爹一样,也是一身的博学,身形文弱,长相憨厚,他人还未踏入门槛,李灵便迎了上去,抱拳行礼,微笑着说道:“范大人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那范华忙也还了一礼,道:“宋国公言重了,范某在这个时候登门造访,该请国公见谅才是。”

李灵见他表情焦急,似有什么重要的事,便道:“范大人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范华也不说那么多客套话,当下直言道:“实不相瞒,小女落秋突发重病,范某此来,正是想请国公为小女治病。”

李灵一怔,却也不多言,忙叫下人取了医箱来,便与那范华匆匆赶往相府。

在马车上时,李灵询问病情,那范华一声叹息,道:“说来也不怕国公笑话,今日本来是小女出阁之日,岂知拜堂之时,竟发现小女没了人影!范某便命下人们四处寻找,黄昏之时才在城外十里处的官道上发现了她的下落,那时小女已是病倒于地。下人们将她送回府后,范某便急请了御医前来治疗,几位御医均是断定小女乃是犯了心脏之病,然开了数道方子,均是无法止住她的心痛,范某知国公乃是神医,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故而只好前来烦扰国公。”

“范大人言重了,我本职就是大夫,治病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何来烦扰之说。”

他边说边琢磨着范华所述之蹊跷,他女儿得心脏病倒是算不得奇怪,怪就怪在,身为宰相之孙,又是新科探花的新娘子,却在拜堂之时逃出家门,离京而去,这可当真是一件轰动性地猛料,想必不久之后便回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真不知那范质的脸面该往哪里搁!

不过这位汴京第一才女也确实了得,身为名门之秀竟也敢做出逃婚这等超时代地举动,这却是引起了李灵地兴趣,他倒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地奇女子。

天下大计第一百四十三章裸体

马车飞快奔驰,不多时便来到了相府,李灵提着药箱跳下车来,那范质已是迎在了门口,一见李灵,便上前道:“宋国公刚刚回京便有所打扰,还望宋国公见谅啊。”

范质老成持重,虽然爱孙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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