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戏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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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戏红妆-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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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费扬古原本就是被派来平三藩的,十几万兵马如今正安营扎寨在广东,之前尚可喜早就在被他打得奄奄一息之时,固尔玛珲和耿精忠过来捣乱,费扬古这才将十几万大军丢在广东,怀着爱妻已逝的悲壮心情,不明白情况地跟着耿精忠准备造反了。
次日,众人正在福州客栈里吃早饭,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间,一个挺眼熟的小厮跑了进来,在墨美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墨美瞬时脸色一变。
“大哥,出什么事儿了?”云宴担心地看着脸色极差的墨美。
墨美摆摆手,默了半晌,这才抬头对费扬古道:“即刻就起程吧,董鄂将军的十几万人马如今还在广东,就不怕尚可喜突击,烧了你的粮草?”
费扬古盯着墨美,点点头,一旁的董鄂夫人却笑道:“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得那么快,尚可喜不会那么早知道阿古已经弃暗投明了,看样子,墨美将军很是着急啊。”
“圣上此次命我前来就是辅助董鄂将军平定三藩之乱,固尔玛珲那个老贼一向狡猾,还是小心地好。”墨美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董鄂夫人也不再说话,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陈晏看着额头冒冷汗的墨美,轻声道:“我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墨美愣了愣,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云梦看着墨美的神情,之前她从未见过墨美这样,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早饭过后各自都回到了屋里,而墨美携着云宴来到了陈晏和云梦房中。
“可是简亲王出了事?”陈晏看着正皱眉的墨美。
“嗯。”墨美点点头,抬起头来看了陈晏一眼,苦中作乐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奸诈狐狸!”说罢,他走到桌前做了下来,叹气道:“二弟所带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他也失踪了,最后看到他的人说,二弟中了好几箭,差点儿被穿通了。”
陈晏口中的简亲王以及墨美口中的二弟,就是云梦的阿玛,简纯亲王的二儿子,也就是说,这个半死不活已经失踪的简亲王,就是云梦的二哥喇布!而他,正是被任命为威远大将军,率命平定平西王吴三桂。
云宴闻言蹙眉,“看来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了。”虽然喇布是云宴的二哥,但是云宴和喇布接触的不多,自小都是墨美一直护着他,至于喇布,云宴的印象中也就只是那个袭了阿玛的爵位,意气风发之后被圣上任命为大将军的简亲王。
而云梦更是见都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二哥,当年她去郑亲王府的时候,她的二哥喇布好像已经去征战了。
至于墨美,他与喇布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厚,喇布在简纯亲王济度的嫡子和硕简惠亲王德赛,也就是他的三弟死后袭爵位,成了高高在上的简亲王之后,两人也就再无多少交集。
而他如此慌张,就只因为喇布失踪,十几万大军虽只剩下几万人,但若是军中无首,人心惶惶,自然就给了吴三桂更大的便利,怕是他这会儿正疯狂地向北挺近。
云梦看着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南方的深秋,总是让人觉得穿什么都别扭,穿多一些觉得闷,少一点觉得凉,身上总是黏糊糊的,就算是深秋,好不容易没了火辣辣地日头,偏偏下起雨来就是那么湿冷。她如今倒是无比还念抱着暖炉看着窗外白雪飘飘的日子。
“只能我们自己走一趟了,费扬古那边还要去收拾尚可喜,我先去撑一撑场面,等费扬古收拾完尚可喜,过来两军联合,共同对抗吴三桂也可。”墨美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皱眉道。
陈晏看着墨美,顿了顿道:“就算你去接手军队,也会搞得军心散乱,简亲王都已经失踪了,士兵们自然也会害怕,根本撑不了多久,更何况,费扬古也只是听从皇命,之后他擒住尚可喜,自然要先回京城复命,哪里来得急救你?这会儿如果禀报圣上,需要派救兵也根本来不及,远水救不了近火。”
“那怎么办?”墨美抬头见陈晏的眸子闪闪发亮,自然之道这个耳东狐狸肯定又有了计谋。
陈晏微微一笑,“你仍旧当你的钦差大臣。”说着,他看了眼站在墨美身边的云宴,“听说云宴自小就跟着你看兵书,习兵法,腿上功夫与你不相上下,就连你之前每次行军打仗都带着他?”
墨美和云宴同时一愣,云宴看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带兵攻打吴三桂?”
“也不完全是。”陈晏嘴角轻翘,“你是要带兵攻打吴三桂,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是喇布,威远大将军喇布!”
几人匆匆吃了午饭,此时秋雨还没有停,又湿又闷,就如同地上盖了一个隐形的屏障,让人透不过气来。
陈晏等人与费扬古和他的夫人告了别,匆匆踏上了北上的征程。听探子来报,吴三桂大军如今已经挺进江西,驻军在山西吉安一带,而喇布的兵马已经四散而逃,只剩下几个副将和一些死士硬撑着。
十月里的天气,若是走水路,逆风逆水恐怕要耽搁很长时间,于是几人商量,先由墨美和云宴快马加鞭去吉安,而陈晏有这个拖油瓶云梦,根本就走不快的,也只能被拖上那么一两天。
也不知是否是之前云梦坐了太多回的马车,每次都晕车,现如今体内已经产生了抵抗力,形成了免疫功能。她这次坐马车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晕车,就算马车行的快一些也没事儿,这就给陈晏省了不少麻烦事儿。
而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坐在陈晏身边的云梦总要不由地紧紧抓着陈晏,以防止自己从马车里滚出去。
陈晏起了坏心眼,偏偏就不给云梦抓,他总是笑着拿开云梦抓在他衣襟上的小胖爪子,“你必须主动抱住我,再亲一下,要不然……”
云梦自然不会答应,这不是趁人之危么?她翻了翻白眼,“才不呢,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作风!”
陈晏眸光一闪,突然间笑了,“当然不是君子作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既要动口也要动手呢……”说罢,他就将在一旁可怜兮兮,时刻提防着自己被甩出去的云梦一把揽入怀中,挑起云梦的下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喃喃:“我不是君子,只能动口不能动手一点儿也没意思……”
云梦对于陈晏总来偷袭已经习以为常了,自然是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吻着吻着却突然间觉得不大对劲儿了。
陈晏呼吸越来越急,双手开始在云梦的背上游走,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云梦的神经,原本是吻着云梦的唇,突然间就到了耳测,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细细碾磨,这一来云梦身子都软了,只是躺在陈晏的怀中,只想更加地贴近陈晏。
“梦儿……”陈晏粗重的呼吸响在云梦的耳边,“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接着,他手已经伸进云梦的衣襟里,探寻着那柔软……
“嘭……”
外面突然间一声巨响,让两人都猛地清醒过来,陈晏皱着眉替云梦整理了衣襟,而云梦则双颊绯红。
“外面是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陈晏等得不耐烦正要出去看看时,车夫突然间掀开了帘子,双手颤抖地将一支箭和一封信交到了陈晏的手中。
陈晏秀眉挑了挑,拿过弓箭和信,让车夫继续赶路。
待打开信封,他脸色突变,云梦看着陈晏的表情,从未见过陈晏如此的惊慌,轻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是固尔玛珲,他……”陈晏深吸了一口气,“他竟然联合漠西的准噶尔部,噶尔丹如今已经准备兵马了。早就听说准噶尔部是最有野心的一族,自以为要学元太祖成吉思汗统一全国,征战四方。这样一来,皇朝腹背受敌,南方有三藩之乱,北方又有准噶尔部蠢蠢欲动,若是将大将全调去征战,皇朝中又成了内虚外强的势态,而圣上如今不足二十岁,大清自太宗创建时也不足百年,朝中更有虎视眈眈者。固尔玛珲这一招,还真是厉害!”
云梦一惊,是噶尔丹,小六子?她从没想过,小六子竟然会与固尔玛珲联合,当时她还记得小六子说,是在追杀固尔玛珲么?现在怎么又会与他联合起来?


、第十九章 腹背受敌(2)

陈晏和云梦加快了脚步往山西赶,虽然固尔玛珲联合了准噶尔部的噶尔丹起兵,但是噶尔丹要整合部队也需要数日,如今,先稳住吴三桂那边更要紧些,随后再想法子。
两人来到墨美和云宴驻军的地方,仅仅三日,整个军营已经恢复往日的严整紧密,并不似墨美所说的只剩下副将和一些死士。
此时军营里正在练兵,士兵的吼声震天响,军营旁树上的一群鸟儿忽的飞了起来,看着那一大在天际翱翔的密密麻麻的鸟儿,耳边又是士兵们醇厚而又正气的吼声,云梦一时间竟然觉得此景徒生出一种安详而宁静的感觉。
陈晏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拉着云梦进了军营,远远地就看到墨美和云宴站在高台上指挥底下的士兵。
墨美依旧是一身艳丽的红袍子,真没想到在军营里面他还是依旧如此我行我素。而云宴则头上绑着白色的纱布,脸也被一张黑布所遮住,身着一身沉甸甸的盔甲,手中握着一把长枪,一身的正气凌然,若不是云梦提前就知道,此时根本认不出,这个威风凌凌指挥下面众多士兵的大将军,竟会是那个淡雅如菊的哥哥云宴?
墨美远远地就看到了陈晏和云梦,匆匆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向他们走过来。
“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来了。”说着看了眼云梦,“妹妹,这看起来春光满面的,哪里像是晕车了?”
云梦抬头横了墨美一眼,“我现在好了,不晕车了。”
墨美看着陈晏紧紧牵着云梦的手,嘿嘿一笑,“我看是让妹夫用什么法子给治好的吧。”
“行了行了,说会儿正事行不?”云梦翻翻白眼,对于眼前这个俊美哥哥,她着实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墨美又是嘿嘿地笑了,心里直道陈晏那个奸诈狐狸看人准,猜得事儿也准!陈晏出主意让云宴来假扮威远大将军喇布,两人的身材刚好差不多,只要对外宣称喇布已被毁容,以此云宴遮着一张黑布足能掩人耳目。
然而,就他在来得路上,完全没想过云宴能够胜任这个威远大将军沉甸甸的头衔,还想着如果云宴不行了,那么就让他来,但是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云宴虽然从来没有领过兵打过仗,但是前些年跟着他也见识了不少,本来想着这个一直就受他保护的孩子,在行军打仗上还是差些火候的。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上就是个堆满尸体的地方,不允许有任何一丁点的畏惧之心,要赢,就绝对不能在乎死!
他本想着云宴是狠不下心的,他也不愿强求,他不想看着云宴痛苦,在他眼里,云宴还是个孩子啊。
却没想到,云宴发起狠来,就连他都比不上。
墨美带着陈晏和云梦进了帐篷,陈晏就开始问及吴三桂与他们之间的实力较量。
墨美却发愁地皱着眉,原本吴三桂将喇布打得几乎是全军覆没,而今,在这军营里也就只剩几万兵马而已,要对抗吴三桂的十几万兵马,当真是难上加难,而且,吴三桂那厮还断了粮草,粮草已断,这可是兵家大忌,虽然云宴和他想了一些办法,但时间一长还是撑不了多久。
陈晏却笑道:“既然吴三桂能断你粮草,你为何就不能断他粮草?”
这时,云宴刚好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这个法子好!”
云梦看着云宴,竟然会让她觉得陌生了,眼前的云宴可还是那个温润如玉、淡雅如菊的哥哥?
“竟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早。”云宴说罢,坐在了云梦旁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起来精神不错?没有晕马车?”
云梦看着云宴那从黑布里露出的笑弯了的月牙似的的眼睛,只觉得心里流进了股股暖流,乖巧地答道:“没有呢,许是想哥哥了,所以才没有晕马车。”
云宴闻言,更是笑着将云梦搂到怀中,什么也没说,此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云梦了,他如果战死,他最舍不得的,就是云梦和墨美了。
墨美却在一边吃起了干醋,“哎,妹妹,你怎么不想我啊,难不成你就只有那么一个哥哥?”
云梦从云宴的怀里探出头来,笑道:“大哥,我也想你,但是想你我就会晕马车的。”
帐篷里一阵哄笑,陈晏看着云梦的笑颜,心里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轻盈了许多,这样的笑容,总能让他扫除很多烦心事。
笑过之后,陈晏和墨美、云宴商量着偷粮草的事儿,云梦本来就不懂这些打仗的事,听得她一个劲儿的打盹。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像是有人轻轻摸她的脸,指腹还有些茧,她只觉得痒痒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云梦睁开迷蒙的眼,竟然发现天都黑了,帐篷里点起了蜡烛。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一个厚厚的毛毯,再看看屋子周围,竟不是她睡的那一间,许是陈晏趁她睡熟的时候将她抱过来的吧,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被掀开,一阵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云梦本是睡热了的,裹着毛毯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进来的是陈晏,他见云梦裹着毛毯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小的鼻子有些发红,小脸白白净净的,一双乌黑闪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去就像是小动物一般。
“终于醒了呢,就怕你一觉能睡到明天早上呢。”陈晏笑着走了过去,宠溺地刮了刮云梦有些发红的鼻子。
云梦不满的瞅了陈晏一眼,他刚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让她冷得直发抖。
“是不是伤风了?”陈晏看着发抖的云梦,皱了皱眉,而后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是有点儿发烧,许是刚从南边儿过来,还没适应呢,偏偏这边又太冷了,我去叫随军的郎中给你开个药方,我命人给你去附近抓药。”
陈晏正要起身,云梦一把拉住了他,“先别急,或许过几天就好了呢,准噶尔部的事,怎么样了?”
自从听陈晏说噶尔丹准备联合固尔玛珲一起造反,云梦就一直不安心,依历史发展的进程,噶尔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如果动手了,不仅仅死伤百姓无数,就连他自己,也性命难保。
她还记得那个一直喊自己小娘子的小六子;还记得那个给自己抓来一只小胖鸡玩,哄自己开心的小六子;也还记得那个将自己的妾室和子女都一一数出来,向她交代清楚所有然后求婚的小六子;还记得那个讨自己欢心,将他自己扮成如花的小六子……
虽然他是准噶尔部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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