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戏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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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戏红妆-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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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她紧紧地抓着鬃毛,却越来越支撑不住……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出手极快地飞出了一把小刀,眨眼间就削掉疯马的前腿。
云梦狠狠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双腿上钝钝地痛,且使不上力,仿佛双腿就不是自己的,手臂和额头都被擦伤,和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实为狼狈。
黑衣人疾步上前,从腰间拔出一把剑,云梦大骇,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双腿却如何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黑衣人走到她面前,将剑刺向她……
云梦吓得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那面张扬而邪魅的面具,面具男不会让她死的,不会的……
“叮”
云梦闻声猛的睁开眼,就看到黑衣人手中的剑早已被打飞,她心中狂喜,只道是面具男来救她了。她向前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步履沉稳,身材高大魁梧,面庞轮廓分明,皮肤稍黑,自是一股顶天立地的男子气概。
竟会是他!小王爷苏德!
黑衣人俯身拾起剑,就向他冲了过去,他倒是一点也不惊慌,负手而立,薄唇微抿,等到黑衣人冲到他面前时,他极快地闪身躲过,迅速出掌,黑衣人猛地扑到了地上,倒在云梦脚边,口中喷出鲜血,晕了过去。
“多、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云梦腿疼得紧,刚刚又是死里逃生,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苏德只是点头,而后看着云梦的腿,浓眉微蹙。俯下身来轻轻摸索着云梦的双腿,云梦疼得倒吸凉气,却见他神色微愠,没敢吱声。
他轻轻地摁了摁云梦的膝盖,“这里很疼么?”
云梦哭丧着脸,他刚刚虽然只是轻摁,但她痛得差点晕了过去,来不及多想,胡乱地点头,只盼他不要再乱动。
苏德眸子深沉,“是伤到筋骨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你且忍忍。”
都骨折了还没什么大碍!云梦心里悲愤地想,她痛得死去活来,这如何能让她忍一忍!
苏德再没有多话,毫无预兆地俯身就将云梦打横抱了起来。
云梦瞪着双眼,顾不得双腿的疼痛,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公主抱!
“王、王爷……”
苏德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疾步向前走着,“不要乱动,郎中就在前面。”
冷硬的语气,云梦听来不禁打了个冷颤,强忍着双腿的痛,只盼苏德能够走快一点,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什么,“王爷,我家公子可能还在四处找奴婢,您看……”
薄唇轻吐出几个字,“我会派人通知他。”
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云梦却觉得足足走了几个时辰,眼前的一片空地上,停着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苏德将她抱进马车里,放在软榻上,又叫了郎中来。
不一会儿,马车帘布被掀开,一个年过五旬留着小胡子的老头儿俯身进来,手上还拿着两块木板,“姑娘等会儿若是觉得疼,就咬着这个。“说着将一块布给了她。
云梦双手颤抖着接过布,并没有咬,眼中含着泪,只道是古代究竟有没有武侠小说中的黑玉断续膏,有了它还需这么受苦?
郎中嘴角含笑,和蔼可亲地伸手轻轻捏了捏云梦的右腿膝盖,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似得。
手摁在她的膝盖上,摸索着骨位,轻轻一扭……
云梦呼痛声响彻树林……

、第三十九章 查探凶手

也不知睡了多久,云梦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双腿微微有些疼,口中干涩,缓缓睁眼,连带着双眼也有些迷蒙,眼前是陈晏那张俊逸的脸庞,“公子……”
声音嘶哑,她只记得自己在树林中遇到了黑衣人,是苏德救了她,然后带着她去看郎中,只是那老头儿郎中帮她治疗时,她被痛得晕了过去。
陈晏面带喜色,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好好休息,待会儿郎中会过来,先喝些白粥。”
说着俯身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枕头上,转身端过桌上的白粥,舀了一小勺,轻轻地吹了吹,拿到她嘴边,“小心些,有些烫。”
云梦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心中不禁荡起涟漪,灵山卫,他们自小就认识么?那个她的前世口口声声所喊的晏哥哥?
她轻轻张口,喝下一口粥,顿了顿,“我们……”情到深处难以自禁,云梦忘记了她现在只是他的丫鬟云儿,并不是云梦。
陈晏拿了手帕给云梦擦了擦嘴角,又舀了一勺,云梦很是乖巧的张开嘴巴,直等碗里的白粥见底,陈晏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轻手轻脚地扶云梦躺了下来,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这次伤到筋骨,怕是三个月都不能下床了。”
云梦瞪大了双眼,“三个月!”
“嗯。”陈晏点头,“你且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否则落得残疾。”陈晏说着,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云梦横了他一眼,认命地闭上双眼,心下暗道,这样可不得闷死她……
“公子,那害我的人是谁?”云梦极力想要知道那个害她要在床上躺三个月的罪魁祸首。
陈晏面色一顿,沉思半晌,缓缓开口道:“还未查出来,他当场就被王爷一掌致死。”说罢顿了顿,又道:“如此追杀你的人,大都是与你结仇之人,只不过你自小跟在我身边,又是家底清白的,自是没有仇人,现今还是没有线索。”
云梦身子一震,云儿自是不会与人结仇,不会有人追杀,但是她却是危机四伏,面具男也说有人在追杀她。
难道那个黑衣人就是追杀她的人?那么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她不是陈晏的丫鬟云儿,而是云梦!
正时,听得脚步声传来,云梦扭头看去,就见墨美和云宴走了进来,墨美和云宴都盯着她,又转头看向陈晏,“已有些眉目了。”
陈晏挑眉,叫了丫鬟给他们沏茶水,而后问道:“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墨美点点头,手指轻敲着桌子,“那个黑衣人手臂上涂有一把匕首的纹样,应该是多年前就已经消失的一个杀手组织,只要交上价值万金的匕首,且身份尊贵,此组织便会为其做事。”
“但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去杀一个小小的婢女。”陈晏摇头道。
一直在一旁沉思的云宴开口道:“还有一处更是奇怪,那个匕首纹样用水一冲就没有了,显然是有人刻意画上去的,他是在冒充那个杀手组织。”
陈晏不禁笑道:“这倒有趣。”
云宴也轻笑:“自是有趣,若是背后想要杀云儿的人不知道他是冒充的,被骗了,真正就是愚蠢之极。”
陈晏点点头,沉思半晌,“这些先不谈,云儿刚遇难王爷就出现了,他出现的时间岂不是很巧?”
云梦心中一惊,想起苏德当时的神情,微微有些愠怒,只不过是黑衣人要杀她,他没有理由生气,难道有什么隐情?况且,他当时身边一个侍从都没有,只是独自一人,这更令人怀疑。
云宴则摇着扇子,“总之这件事似乎是指向王爷,很有可能是王爷知道有人要杀云儿,却等到最后一刻才出手,显然就是在逼迫另一个知道详情的人出手。”他顿了顿,又道:“也有可能那个黑衣人本就是王爷所派,只不过就是不知他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先是派人追杀,又是亲自去救她。”
陈晏闻言不语,墨美也是蹙着眉,想来他和苏德私下交情甚好,但是关乎朝堂之上的事,就不便与之说。
本来这次苏德来京就很是突然,偏偏准格尔部正在闹腾,三藩也正值剑拔弩张,皇上便派了他暗中查探苏德。
几人又聊了几句,墨美和云宴这才起身走了,云梦却心惊,若那个黑衣人真是苏德所派,那么他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自此云梦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过几日,墨美和云宴又来大驾光临,显然这次已经理清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墨美自踏进门槛那一刻起,自是满面春风。
所有的原因与其说是因云梦而起,不如说是因为陈晏的暖房丫头云儿。
原本陈晏在今年年初就应该与简亲王喇布的四妹流画郡主成亲,可偏偏在成亲前一天,突然间犯了疯病,不出半天,此事就传遍京城,甚至有好事八卦者,去问陈晏是娶还是不娶。
陈晏笑吟吟回应当然是娶,奈何这个傻了的未婚妻竟不答应,最后只得延后婚期,只是这流画郡主也不知怎么了,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月,病情丝毫不减好转,数位神医束手无策,就连跳大神、算命先生都尽数请了来,也不见好。
这可急坏了流画郡主的额娘,已故简纯亲王济度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生怕陈晏这么个万里挑一、百年不遇的好女婿跟了别人。
恰巧就在前几日听闻陈晏家中有个暖床丫头,近几日与她的金龟婿打得正是火热,侧福晋生怕自己姑娘以后嫁过去会吃大亏,便在身边恶仆的教唆下,糊里糊涂的雇了一个冒牌杀手,而苏德正好听闻此事,等赶过去,就看到云梦命悬一线,便出手救了她。
原本这事苏德也是不愿说的,好歹是自家大嫂家中的丑事,只想是陈晏那贴身丫鬟的性命没大碍,便罢了,谁知墨美偏要问个明白,只得硬着头皮说了。
墨美一口气说完,笑着道:“就知道苏德那小子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白白担心了一场。”
他和苏德自是私交甚好,若真是有一天为各自利益身不由己,成为敌对关系,这是谁也不愿看到的,这些天墨美也是为此担心了一场。
陈晏闻言笑了笑,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道:“没事就好。”
墨美却嗔了他一眼,“你家丫鬟受伤都是因为你,你可要小心一些,别到时候负了这个丫鬟,又负了我那傻妹妹。”
其实若墨美真正在乎他的四妹妹流画郡主,也不会这么说,只是流画刁蛮仍性,和那嫁给苏德的大哥的端敏公主一模一样,一心看不起如他这般庶出的,即使是与她留着相同血液的大哥。就连那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同样是看他不起,想着少时自己和额娘受过她不少刁难,不由得蹙眉。
陈晏笑着点头,看了云梦一眼,也不知眼中闪闪流动着什么,云梦看不懂,自不是平时的温柔似水,似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有些淡淡的忧伤的东西。那眼神转瞬即逝,他沉声道:“以后,不会了。”
墨美闻言优雅地饮了一口茶,看了看身边的云宴,正蹙着秀眉,本是清丽的面庞,更显出一种别样的美,让人留恋往返。
他愣了神,只是一瞬间,笑道:“在想什么?”
云宴抬眼,面冠如玉,温润若水,低声喃喃道:“总觉得有些奇怪……”
陈晏看了他一眼,眸子深沉……

、第四十章 养病闺中

虽然陈晏说要在床上躺三个月,但是,云梦却整整躺了四个月,原因有三,一则陈晏觉得她本是因为自己而受伤,就应该多在床上躺几天,哪怕是三年,他也愿意一直这么照顾她。
二则云梦这个身子本就弱,再加上这么一摔,先是高烧了好几次,而后腿上的有些伤口似是没处理好,有些发炎,理应多躺几日。
第三个原因,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这也只能怪云梦太倒霉,自家少爷对着暖房丫头如此关怀,总有情难自禁的时候,这属于常理。而云梦腿上受伤,陈晏自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但云梦恰好就认为陈晏不是个正人君子,必定会在她腿脚不便之时来个偷袭什么的,因此她就为自己的误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正是六七月的盛夏时节,北京城的夏天虽是没晋城那般热,但是却很是干燥,树上的蝉整日里没完没了的叫,夜晚时候不远处的田里的蛙也时不时来搀和几句,更是让躺在床上烦闷无比的云梦想起小时候背过无数遍,而且已经深深印刻在脑中的那句“听取蛙声一片”的诗文。
而今晚她又失眠了,并伴着此起彼伏的蛙叫声,不由烦闷的抓狂,虽然陈晏安排了一个小丫鬟服侍她,也抓了一只猫给她解闷,但是她不知怎么了,一到白天就开始犯困,陈晏找了郎中来,郎中便解释这纯粹是因为平日里吃的药有一定的安神作用。从此云梦就开始了这种没日没夜颠倒黑白的日子,她总是白天睡如死猪般,夜晚就立时精神了。
云梦觉得有些热,便动了动腿,翻了个身子,正好看到床边立着的拐杖,突然间灵光一闪,既然睡不着,待在屋里又觉得甚是烦闷,那出去透透风也觉得不错。
云梦用手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然后靠外面的那一条腿先是下了地,另一条则用手慢慢抬了下去,俯身穿了鞋子,拿了拐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了起来。
其实当时伤得最重的是左腿,听他们说是动了筋骨,想必就是骨折了,而右腿则是严重擦伤,甚至还有很多石头陷进了肉里,当时郎中是要将它取出来的,云梦本就痛得要死要活,一听这话,更是不得了,泪眼朦胧地抓着陈晏的手,死活不愿意,道是沙石陷进了肉里,不取出来大不了难看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许是陈晏被云梦那可怜的模样感动了,也可能是自己的手被云梦抓得疼了,总之他眸子一沉,蹙着眉,非常怜惜地看着云梦,摸了摸她的脸,没有了平时调戏玩笑的模样,很是认真地看着云梦,这个样子看她,真的是第一次,云梦被这样深情的目光看得一愣一愣的,而后他转过头低声对郎中道:“这些沙石不取出来可有大碍?”
郎中见这小两口深情的模样,也是一脸为难,“陈大人,这个、这个也说不准,若是这些沙石不干净,极有可能使伤口溃烂,不得愈合,到那时要取出来怕是更难了。”
陈晏微微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云梦,柔声道:“你且忍忍。”说罢又伸手放在她嘴边,“若是疼了就咬吧。”
云梦看着陈晏的手愣了愣,她从未试过痛得时候去咬东西,虽然总是在小说、影视剧里看到,但她总会不屑一顾,如今看到陈晏的手,想着这些伤也是由他而起,不咬白不咬……
于是当她松口之后,陈晏的手上出现了两排鲜红的牙印,云梦也觉得口中有些腥甜,看着陈晏蹙眉不展,似乎是咬破了,可见她是有多么恨他。
云梦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缓缓走出了屋子,她站在门外,沉浸在了这深沉而静谧的夜色当中,自她受伤之后面具男一直都没出现,他究竟是何身份?
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云梦愣了愣,再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她心中大骇,莫不是杀手?
她拄着拐杖就往回走,想要去看看陈晏,总之她和他在一起,也不至于会受伤。
一只脚刚踏进了门里,突然一个黑影闪到她面前,云梦吓得叫了一声,正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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