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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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流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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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扯到兰大夫……”楚陌寒似乎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并不要求他全心全意的忠于我一个人,我也没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人各有志,和而不同;任人但求尽其能,不求同其志。”
  “哼,说的轻巧,”辰冰清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你呀,到时候不要哭着找我诉苦哦。”
  “与你无关。”楚陌寒冷冷的回道。
  “对了,韦世芹那个家伙呢?怎么不过来见一见?”辰冰清四处张望着。
  “世芹兄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一向都在暗中联系我们,况且此次荠城之乱,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得,我的生意是做不成了……”辰冰清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好了,我同意你到军中来,”楚陌寒瞟了他一眼,心想,即使不同意,也拦不住你吧,“但是后果怎样概不负责。”
  辰冰清眼睛一闪,顿时又换上一副温顺可亲的表情,“真的?没想到你还是有通情达理的一面嘛。兰公子的事情,我会帮你的哦。”
  楚陌寒一笑,不再答话。炎气渐消的地面映出自己长长的影子,楚陌寒凝视着悠长的街道,难以释怀。
  “你对兰漱风这个人,究竟了解多少呢?”如水的眼眸,飘摇的身影,终是无法猜透他心中的念想。自己为何被他所吸引?因为他玄妙的医术?因为他洞悉世事的谋略?似乎除此之外,还有着什么。
  “你想要的,只是得到他,罢了。”模糊的夙愿被友人一语道破,然而随后,无法填补的空虚感弥漫上来。不惜三顾茅庐,不就是为了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么?可是现在,明明已经得到回应,为何总觉少了些什么?
  也许回到榆州,就能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了吧。荠城之乱,只是群雄逐鹿的一个序曲,想要保住榆州的地界,恐怕会越来越难了。楚陌寒看了看临行的车马,将心思转到军事上来。
  * * * * *
  前路迢迢,兰漱风虽然看着漠漠的山景,心思却全然不在景色之中。
  “少爷,榆州就要到了。”
  “嗯,”兰漱风心不在焉的答道。
  “到了榆州萱城,用不用去楚将军的军营里回访一下?”
  “嗯?”
  “……”
  “……”
  “少爷有听到么?我问咱们用不用去楚将军的军营……”
  “去那里干吗?”兰漱风过神来,“他要有什么事情,自己过来找我就是。”
  “呃……这样合适么?您不是说答应做他的谋士了么?”
  “对那只笨狼用不着讲什么礼节,我的回礼已经够他受的了。”突然意识到自己顺口沿用了辰冰清对楚陌寒的称呼,兰漱风不由一笑,“真贴切,不过是笨狼一只嘛。”
  “少爷……”
  山色渐尽,崎岖的道路也趋于平坦。“只不过……”兰漱风脸上浮起一丝凝重的神情,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刘卿,这是一招险棋。”
    

    第二卷 幽兰魅影

    ☆、第二卷卷首语

  【兰漱风终于接受了楚陌寒的邀请,为其出谋划策。然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楚陌寒虽然得到了兰漱风的辅佐,但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唉,每次面对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之感,像是无法平息的火焰,令人难以冷静下来。他是捧不起的月光,捉不住的清风,在心头徒留一缕捉摸不透的惆怅。】
  【与此同时,辰冰清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凌子墨的身边。可是可是,如何才能让他接受自己呢?我不愿意看的心爱的子墨愁眉不展呀!是不是只有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的苦心呢?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来证明: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机会很快就降临了,在首府旁边的蘩城,一起莫名其妙的案子,一个神秘莫测的幕后主使,令时局更加扑朔迷离……】
  。
  终于开启第二卷,感谢各位看官的大力支持,撒花~~
  乱世纷争的背景已经在第一卷中初步介绍,荠城之乱的小序曲是否令看官满意呢?第二卷的主要剧情将在榆州展开,小兰子会为大家进一步分析各方势力,属性不明的小辰子也将进一步把‘不明属性’发扬光大= =并且在第二卷末尾,时局会再次发生重大转变!(乃的意思是要开虐了是吧= =)
  某亲娘表示,在第三卷大肆开虐之前,第二卷就来甜一点吧~(哪里甜了= =)还会有欢脱的番外小剧场不定期放出。寒风线继续发展,清墨线的前因后果也将在此展开。某个关键的人物则会延续至第三卷《潇潇夜雨》之中,为情感线和剧情线带来的重要转折!
  
    ☆、第一十四回 书香淡淡

  “柴胡五钱,当归、栝楼根、穿山甲(炮)二钱,甘草、红花二钱,桃仁五十个(研)……”兰漱风在白纸上写好,交给面前的老婆婆,微笑道:“好,把这个方子交给那边的刘管家,让他帮你抓药吧。”
  “多谢兰大夫!”老婆婆笑呵呵的药方,向侧室走去。
  送走老婆婆后,兰漱风捧起茶盅,等着下一位病人。
  “兰大夫好勤奋,刚回到萱城就开业了?”楚陌寒微笑的走进医馆,在他对面坐下。
  “哪里不舒服?”兰漱风抬了抬眼皮,继续喝茶。
  “耿耿此心付明月,不知明月照何人。”楚陌寒眼角带笑,看着兰漱风。
  “哦,眼神不好。”兰漱风放下茶盅,一本正经的提起笔写道:决明子、枸杞……
  楚陌寒忍俊不禁,轻轻捉住兰漱风执笔的手,笑道:“不用开药了,只要到兰大夫这里,楚某就觉得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了。”
  “刘卿,歇业!”兰漱风白了楚陌寒一眼,甩开他的手,起身向书房走去。
  老管家向跟在主人后面的楚陌寒弯腰行礼,走到前厅把门拴上。
  * * * * *
  楚陌寒细细的打量着古朴的书房。阳光透过推开的窗子,照亮了空气中的浮尘。泛黄的古书堆满了一排雕花的书柜,一小盆兰草在干净的书桌上舒展着绿意。旁边的架子上,一只精琢的香炉散出冉冉的幽香;下面几层,一些不知装着什么药物的容器整齐的摆放着。
  “不愧是神医,走到哪里都有藏书万卷。”楚陌寒在书柜前走动,浏览着错综复杂的书名。
  “那是书商才对吧。”兰漱风坐在木椅上,接过老管家倒的茶,放在右手侧的茶几上面,示意他退下。
  “《毒行天下》?这是讲毒药的么?”楚陌寒盯着一本破旧的古书。
  “哦,那一本是骗人的啦,很多方子根本不起作用。”
  “《毒药事典》……《黄帝毒经》……《神农百毒书》……”楚陌寒皱着眉头,“毒药的书不少啊。”
  “你正好站在毒药部分而已,而且你念的几本都是民间的土方子,大部分我都尝过,”兰漱风波澜不惊的答道,“恶作剧还好,杀人是没有用的。”
  “尝过……”楚陌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万一有用怎么办?”
  “哼,等你尝的药多了,只闻味道就能知道药效。”
  “兰大夫吃过很多药么?”楚陌寒关切的问道。
  “小时候身体不好而已。”兰漱风闭着眼睛,仰躺在椅子上。
  楚陌寒继续沿着书架移动,目光落在另一排古书上。
  “《以蛊留魂》?不是失传了么?”他拿起一本快要散开的书卷,“我和先父南征蛮族时听说过这本书,据说有很多杀人的蛊术。”
  “你竟然知道这本书?”兰漱风抬抬眼皮,“这个写书的就是个变态!失传了才好。”
  “怎么?也是骗人的么?”楚陌寒一笑,随手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道:
  蠱術第三十七。碎琉璃。將養成的腐尸蟲放入琉璃盞中'腐尸蟲飼養方法見第六十九頁',以真氣餵食七十七日,待尸蟲長至三尺,尸蟲成琉璃色,極兇殘,刀槍不入,捕食七十七人后碎裂而亡,故名碎琉璃。
  “好像很厉害么,只不过用真气喂食七十七日,未免也太耗费了。而且三尺长的巨虫,很不易控制吧。”
  “碎琉璃么?”兰漱风怪异的一笑,“接着看啊。”
  楚陌寒继续看去,只见一行更小的字写在下面:
  注:碎琉璃蟲死後七十七日,施術者亦將氣絕而亡,尸如碎琉璃狀。故請控制尸蟲的進食量在七十七人之內。
  注贰:經過試驗,碎琉璃蟲最多可保持七日不進食而不碎裂,故施術者最多可有七乘以七十七再加上七十七,共六百一十六日陽壽。
  楚陌寒只觉一阵阴风吹过,讪笑道:“怪不得不见蛮族人用这种虫作战……”
  蠱術第三十八。血沉殤。將施術者的鮮血注入密椋У娜萜鳎裨诜忾'空間的七處方位'方位如圖三十所示',灌注真氣三日,可發動血沉殤之術。施術者可用自己的鮮血作為武器,從該密椋Э臻g內各方位襲敵。
  注:若施術者飲下劇毒,功力加倍。注貳:請計算好出血量,以免施術中血盡而亡。注叁……
  楚陌寒啪的一声合上书本,塞回原处。
  “所以说嘛,”兰漱风淡淡的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尽信书不如无书。”
  “呵……”楚陌寒摇摇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兰大夫在江湖上行走,想必见过不少怪事吧。”
  “没错,最怪的事就是有人在我身后追这么久,怎么赶都赶不走。我现在很想在他身上试一试新调制的毒药。”
  兰漱风面无表情的看着楚陌寒,楚陌寒微笑的回看过去,温柔的道:“而楚某所见到最怪的事,是有人嘴上一直咒我死,却总还忍不住出手相助。”
  兰漱风一翻白眼,低头喝茶。然而要去端起茶盅的手被轻轻按下,楚陌寒的身影横在眼前,黑色的眸子里流转着深邃的夜色,“随然你说自己不会武功,但这么多种毒药,你若是真想赶我走,楚某早就死过几千遍了。”
  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兰漱风使劲抽回右手,冷冷的道:“楚将军过奖了,小生还想在榆州多开几日医馆呢,怎敢和州牧作对?”
  楚陌寒却紧紧的捉着他的手不放,低沉的声音贴近兰漱风的耳畔:“将军、州牧,在你眼中不过是个名号吧。叫我的名字就好。”
  “‘楚陌寒’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名号。”兰漱风目光如水,透出无限的冷峻,“我只知道,如果将军再不采取行动,恐怕连这个名号也留不下了。”
  楚陌寒怔怔的凝视着那双寒彻心扉的眸子,那一泓清澈的流水,将燃起的火星冻结。他轻叹一声,放开那似乎能被轻易折断的手,背身走回弥散着墨香的书架。
    
    ☆、第一十五回 天下大势

  楚陌寒在古色古香的书房中徘徊,阳光倾洒,摔碎一地苍白。他望向窗外的流云,悠悠的道:“荠城之乱,六皇子声称要讨伐梧州姬留雁,却意在楚某和柯无忧。而梧州周围,从东自西被梅州、榆州、株州、樟州合围。樟州自州牧许故良在旻都之乱中战死后,一直处于混乱状况。六皇子的势力起自樟州,而若其真有意讨伐梧州姬留雁,联合株、榆、梅方是上策。”
  “没错,”兰漱风捧着茶盅,“荠城之乱中,梧州没有任何动静,却也没有趁火打劫。因此,暗中支持六皇子的并不是姬留雁本人,而是有人想要借此一举,试探株榆联军的实力罢了。”
  “可是,六皇子此举,并不像是远虑之人所为。”
  “所以,六皇子,只是一枚舍弃的棋子罢了。首先,卒子探路,破坏株州境内的安定。株州本来就是兵力薄弱之地,此乱一兴,必然人人自危。其次,引蛇出洞,锁定下一个需要清除的目标。如果楚陌寒临阵脱逃,说明他不过是碌碌之辈,无需多虑;然而楚将军此次荡剑横眉,反将一军,更有江湖异士相助,出奇制胜,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已经很明白了吧。”
  “这么说,不只是六皇子盯上楚某,幕后更有大人物?”楚陌寒嘴角一挑,冷笑道,“的确是大人物,大到可以把六皇子作为弃子。因此,他手中必然还有一枚毫不逊色的棋子。”
  兰漱风点头,“除了六皇子,还有二皇子和八皇子尚无消息。早就相传姬留雁找到了二皇子,然而他却并不急于推二皇子登基,可以预见二皇子并不在姬留雁手中,而在这个看好他的大人物那里。”
  “那么,这个大人物掌握着二皇子,并且在樟州有一定的势力,却要依附于姬留雁,看来他并没有足够的兵力。姬留雁树敌很多,肯与此人合作,至少他不是先朝党争时期的老臣。”楚陌寒皱眉,“难道此个操纵荠城之乱的人,也涉足先朝的党争么?”
  “然也。先朝党争,在朝野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老臣为主的五皇子党,在先帝死后,也立即推举五皇子辉云登基。而另一派就是姬留雁代表的三皇子党,在旻都之乱时逼得五皇子自缢,举三皇子明云登基。然而姬留雁为主的武将派四处树敌,派刺客杀死三皇子的,也许并不一定是五皇子的旧党,而是想要浑水摸鱼的其他势力。”
  “也有可能是这位‘大人物’了?”
  “很有可能。”
  “能在重重兵甲中杀死皇子,功力必然非同小可。江湖上略有些传言,推测可能是暗杀组织‘夜雨’所为。然而‘夜雨’神出鬼没,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杀手只是棋子,”兰漱风幽幽的道,“更重要的是下棋之人。”
  “嗯,”楚陌寒来回踱步,沉吟道,“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二皇子本来也有一些旧臣拥护。但先帝在世时,就曾说其优柔寡断不足为君,因此拥护者也日渐微薄。六皇子性情乖戾,八皇子多病懦弱,皆非大器之材。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并不想拥立皇子,而是想要挟皇子以令天下,然后自立为君?”
  “而阁下正处在刘皇叔的位置,”兰漱风微微扬起嘴角,“只可惜是一个不想回复汉室的刘皇叔,没办法哭得天下了。”
  “那么,兰公子愿做我的孔明么?”楚陌寒转过身来,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暖意。
  兰漱风却毫不领情的摔过一个白眼,道:“想让在下前往江东,舌战群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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