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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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王-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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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主任抱着脑袋,领着一众东洋代表从后门溜出了厂。

厂区内人山人海,喊声整天。昔日偌大的客车厂,此刻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承载着老客车厂人记忆的备料、焊装、涂装和总装车间的红砖厂房早已给推平,老式的三层办公楼也被涂上“拆”字,若不是因为东洋人喜欢搞搞震,非要亲自来看爆破办公楼的场景,只怕连这个办公楼也一起给推了。

工人们迅速占据了厂区,拿起过去生产时的工具,不屈的喊声响彻全厂。

“还我工厂!”

“东洋鬼子滚出去!”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

一辆辆蓝白涂装的桑塔纳警车、挂着武警牌照的依维柯、红色的消防车风风驰电掣般地驶了过来,两辆轮式装甲防暴车也紧跟着开了过来,车上的六连发催泪弹发射器对准了厂区,高音喇叭大声严肃地让工人们保持冷静。

数百名穿着绿色军大衣的武警、防暴警察和治安民警整齐地摆好了方阵,一面面有机玻璃盾牌推在最前排,他们穿着防暴盔甲、头戴白色钢盔,手拿着警棍严阵以待。

寒风下,盾牌如林,方阵如山,张克明戴着白色的安全帽,傲然挺立在陆地巡洋舰的踏板上,脸色严峻地拿着高音喇叭大喊:“我是江东市政法委书记张克明,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出来向警方投降!不然我们将对你们采取强制措施……”

厂里的工人们没有回答,不知什么时候,一面鲜艳的红旗被十几个工人们找了出来,高高用手举了起来,红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千余名工人站在厂区里,默不作声。

望着这些沉默以对的工人,张克明咬了咬牙,挥挥手下达了进攻命令。

刺耳的哨音响起,一发发催泪弹射入了人群,强烈浓呛的烟气弥漫在整个厂区,消防车上的高压水龙头也打开了,一道道水箭如一条条白龙般射向人群。

防爆队员戴上防毒面具,手举盾牌,扬着警棍向前冲着,武警和治安民警们则紧跟在他们身后,伺机而动寒风中的工人们大声咳嗽了起来,但他们还是站直了身子,手拉着手站在厂区的道路上,用血肉之躯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城墙。

防暴队的大队长吹着哨子,指挥着方阵有序前进,防暴队员整齐的步伐如同打雷一般,响彻大地。

忽然,他们的步子停了下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前排的工人居然唱起了国歌,那一声声沙哑却又整齐的歌声回响在厂区上空。

方阵停止了前进,武装到牙齿的防暴队员们放下了盾牌,眼中满是茫然。

武警战士们也停下了脚步,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滴。

治安民警们低下了头,消防水龙头也被关了起来。

防暴大队长和武警支队长为难地望着张克明,张克明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还是毅然举起高音喇叭:“不要停!立刻驱散他们!”

“我看看谁敢乱动!”话音未落,一个矫健无比的身影就走了过来,劈手就夺下了张克明手里的喇叭。

“好大的胆子!你……”张克明转过头来指着来人,却愣住了。

……

第二章 老虎发威

来人毅然举起喇叭,对着方阵里的所有声命令道:“我是副省长洪少游,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后退!”

这个人的身材中等,话语声却威严非常,身后停着的一辆黑色奥迪车的车头上,赫然挂着省委机关的专用号牌。

方阵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有继续前进。

前方的工人们也都困惑地看着来人,寒风中冷水被浇得哆哆嗦嗦的身体微微前倾着,脖子伸出去老长。

等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他们的眼中顿时出现了喜色。

一些年龄较大的立刻就喊出了声:“是老厂长!这下子客车厂有救了!”

“没错,就是洪厂长!那个十年前调出去的老厂长!”

一些年纪较大的退休工人甚至泣不成声地哽咽着:“洪厂长,你怎么才来?这个客车厂已经给这帮败家子搞垮了!”

洪少游举着话筒走上前,一张脸上已被泪水淹没:“大家都听我说,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大家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为难大家!”

张克明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这个不速之客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的副省长洪少游啊!

这下子可麻烦了,早就听说这个洪副省长极为护短,那群老工人都是他的老手下。这个客车厂搞到现在这副鬼样,今天又闹腾得这么欢,看样子,这下肯定要倒霉了。

身后的吴代荣也赶紧跟了上来,一张胖脸上满是难堪之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虽然他刚才就判断出洪副省长可能是要赶到客车厂视察,但之前听国资委的人说客车厂的形势控制得很不错,整个重组过程异常顺利,他也就疏忽大意没有事先电话提醒了了。

没想到在现在这种节骨眼上,这些个无能的废物,居然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出。

他心里这个恨啊!首先是恨那些国资委工作组的家伙报喜不报忧,明明工人的情绪已经到达了爆发边缘,还不详细报告上来,惹出了今天这么一幕丑剧。

其次是恨客车厂那些不干正事的领导们,只顾着讨好新东家,连工人们的情绪都不管了,现在事情搞大了,这些个家伙就准备洗干净屁股等着挨板子吧。

最后是恨张志然父子俩,这俩父子全是不省事的惹祸精。上回张志然惹了省军区司令员,好说歹说才算了事。这回张克明又自作聪明地顶上了副省长,现在搞到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这不摆明让自己下不来台么?

众人僵持了一分钟后,防暴大队长和武警支队长这才明白过来,赶紧下令方阵迅速撤退。

庞大的盾牌方阵整齐地退出了厂区,众人匆匆上了一旁停着的车,却没有离开。

厂区内浓呛的催泪雾气开始渐渐消散,浑身湿漉漉的工人们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张克明知趣地溜到了吴代荣的身后,他的心里懊悔无比,早知道这个事情会整到这样,就是给他十个胆,都不会过来揽祸上身了。

洪少游慢慢地转过头,对着一溜小跑跟上来的秘书说:“赶紧让人去准备姜汤和厚衣服去,同时在附近的旅馆里开好房间,空调暖风打足一点,这么冷的天气,还不把人给冻坏了……”

那秘书点点头,赶紧带着人去准备了。吴代荣尴尬地站在洪少游身后,悻悻地走上前:“校长,我的工作没做好……”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洪少游摆了摆手,拿着话筒就要走上前。

一旁的防暴大队长忙上前阻拦:“洪副省长,现在他们的情绪过于激动,你就这么上去……”

洪少游低头看了看他,冷森森的眼光中正气凛然:“有什么危险?他们不是暴徒,是我的老部下!”

那大队长讨了个没趣,低着头闪到了一边。

洪少游走到了厂区内,眼前那个曾经熟悉无比的厂区已经完全面目全非,推平成一堆瓦砾的厂房,杂草丛生的厂区大院,破烂不堪的院墙,仿佛正在诉说这个当年江东市数一数二的老客车厂的沧桑巨变。

老职工们泣不成声,纷纷坐倒在地:“老厂长啊!客车厂完了!完了啊!”

洪少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上前去。

刚刚还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立刻就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他一个个拍着那些熟识的老职工肩膀,举起话筒大喊:“大家听我说,客车厂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改革中的阵痛是必不可少的……”

工人们的头慢慢低了下去。诚然,即便是心里再不承认,但客车厂的破产倒闭已经是无可避免了。他们所要的,无非是一个相对体面的安置罢了。

吴代荣和后面的领导听了这句话后,则是长出了一口气。

最起码洪副省长已经在话语中肯定了客车厂破产这个事实,即便是回去再追究相关的责任人,也无非是一个失职和处理不当的过失,这种小问题,最多党内批评几句了事。

洪少游见众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就接着大声说:“现在大家都冷静一点。新旧交替既然已成既定事实了,那我们老客车厂的人,就要有始有终,站好最后一班岗,服从组织分配,顾全大局!不要为国家、为党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这里有谁是党员的?举起手来我看看!”

他环顾下四周,只见几百只胳膊举了起来,绝大多数都是客车厂的老人。

洪少游对着他们喊道:“既然你们是党员,就要起到一个华夏党员的带头作用来。我现在以客车厂老党委书记的身份命令你们,马上带着大家离开!我代表省政府承诺,答应过大家的事情,一定会兑现的!”

他回头看了看一众领导,脸上的神情严肃无比:“如果有谁敢再践踏党和国家的信誉,我一定会严惩不贷!谁砸了工人们的饭碗,我就砸了谁的饭碗!”

一众大小领导唯唯诺诺地低头站在后面,连声大气都不敢出。

那几百个党员咬了咬嘴唇,带着大家慢慢地离开了厂区。工人们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哆嗦得厉害,但迈出的步伐却格外地坚实稳定。

秘书已经带着人将熬好的姜汤用大铁桶拎来了,同时将一件件厚实的军大衣也抱了过来。

但走出厂区的工人们没有一个人上前接过来,而是神情落寞地走向了厂外的宿舍区。

夕阳下的客车厂区内,一片狼藉,湿透透的地面上转眼就结成了冰,被工人们丢弃的各种工具散落一地,几个已经喷完催泪瓦斯的空心弹头无力地躺在地上,破败不堪的景象让人有种到了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洪少游望着这群工人慢慢离去,心中感触莫名。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个老客车厂的学徒工,和这些老师傅们手把手一步步从锻工干到调度、车间主任、副厂长和厂长。

当时的老客车厂是绝对的龙头军工企业,几任厂长都是军转干的退伍军官,他们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将这个客车厂搞得红红火火、好不风光。

就在自己当了厂长以后,正赶上了客车厂产销两旺的好光景。

一辆辆印着客车厂商标的客车远销海内外,国道、省道和街头上,到处可见江东市客车厂生产的长途客车和公交车。

若不是因为治理客车厂时的成绩斐然,他洪少游绝对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当时,江东市里的年轻人打破了头,只为抢到一个客车厂工人的名额。

那些城里的小姑娘们,也都以嫁给客车厂里上班的小伙子为荣。

转瞬间,十几年弹指一挥间,好端端的客车厂就变成了这种样子,洪少游的心里一阵难过。

身后的吴代荣凑了上来:“校长,你看现在该……”

洪少游转过身来,举着喇叭对身后人员下了命令:“各单位注意了!我是洪少游,我现在命令现场的所有人员,马上撤出客车厂,等待下一步命令!我再重复一遍……”

防暴大队、武警支队、治安民警和消防大队等一干人等接到命令后,立刻发动了汽车离开。

刚刚还嘈杂一片的厂区,彻底变得安静了下来,天色也开始慢慢变得阴沉下来,刚刚停了一阵的小雨又下渐渐了起来,如丝絮在空中飘舞的雨花将洪少游的头发、衣服和脸打得透湿。

可是他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雨中,身后的大小领导也不敢动,生怕这个时候乱动了一下,惹恼了领导。

身后的秘书取过一把雨伞打在洪副省长的头上,却被他伸伸手推开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上了专车,司机发动了奥迪车,向着来时的省城方向缓缓开去。

雨中的领导们心情异常沉重,尤其是吴代荣的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一个好端端的政绩报告大会,搞成了自打耳光的出丑集锦,看着洪少游一声不吭地离开现场,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身后的张克明一脸无奈地贴了上来,小声问道:“吴书记,现在该怎么办?”

吴代荣狠狠地瞪了瞪他,要不是这个张克明之前帮自己的儿子瞒天过海,此刻他就忍不住要骂了出来。

张克明也觉得自己现在的问话有些欠扁,赶紧缩着头退了下去。

吴代荣沉着脸上了专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第一天,风平lang静,在吴代荣的亲自督促下,下岗职工的工龄买断工资和退休职工的工资被一次性拨付到位,情绪激动的工人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依旧风平lang静,十几个当天在事故现场处置不当的临时工和保安,被纷纷免职,其中还有人被追究了刑事责任。舆论媒体在市委宣传部的指示下,很配合地报道了一些在客车厂重组中渔利的害群之马落网消息,其中也包括了前客车厂的秦主任。

舆论媒体高度歌颂了在副省长洪少游的正确领导下,以吴代荣为领导的江东市领导积极响应、深挖腐败、严肃风气,终于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重大成果。

第三天,基本上还是一切风平lang静,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的大小领导们终于开始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个威风凛凛的新任副省长也不过如此,破产重组这种鸟事,本来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接谁倒霉,真要为此把干事的领导都给打下去了,以后这种苦差事就没人敢干了。

就在大家彻底放松了的第四天,江东市国资委重组工作组的所有成员,突然被省纪委派出的工作人员全部带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前客车厂的欧阳厂长。

当天下午,两个穿着西服,领子上别着国徽的年轻人,把正在招标中心主持开标的丛一帆也带走了。

晚上,两辆挂着省委牌照的昂克雷开进了客车厂,所有的历史账目和电脑一律被当场封存,一切的账务往来都被来人连夜审查,就连与客车厂有着业务来往的几家银行的行长,都被请进了设在凤凰山国宾馆的专案调查组里。

听到这些消息后,吴代荣和张克明的心里,开始无比紧张起来。

……

第三章 企业化管理

第四天,江东市上上下下都陷入到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步,吴代荣的手机都快打爆了,他好不容易才从省里某位消息灵通人士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客车厂破产重组中存在重大行贿受贿的群体性窝案,但目前最高级别只追究到副厅级的市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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