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好个下堂妻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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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好个下堂妻之四)-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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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她拥有几百亩土地,连着六年没大旱水灾,年年丰收,那收成贩粮的银两到哪去了?安玉儿手中并无这笔钱。
很明显,关键人物是比主子还像主子的苏管事,他究竟污了多少钱,又能从他口中挖回多少,这是她该最优先处理的事。
「咦,不会又是兔子吧!长草动得这么厉害,肯定又肥又大,捉回庄子打打牙祭也不错。」想吃烤兔肉的安玺玉嘴馋了,看着摇动的草丛做出准备捕捉的模样。
雨是停了,草上仍是湿漉漉一片,她收起油伞放在树干旁,脚步很轻地移动,双眼盯着晃动的那一点,小心翼翼地趋近。
蓦地,一张俊雅面孔近在眼前,她霎时傻了眼,久久没能回神。
大树上方的树叶积存的雨水忽地哗啦啦地淋下,她大叫一声往后跳,想避开教人无措的尴尬,因为「兔子」竟变成一个大男人
谁知她退得太急,没注意脚下踩的是生了青苔的石子,脚一滑整个身子失衡地往后倒,吓得她放声尖叫。
「玉夫人,小心!」
一只大掌及时拉住她的手臂,巧劲一施,将 人往回拉,免去佳人出丑。
只是他拉的力道虽不大,可回扯的跌势却是始料未及的,害怕摔倒在地的安玺玉将全身重心往前一送,没料到她会扑向自己的巫青墨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及,竟被撞得倒向杂草丛生的泥地。
不是很痛,因为有厚草垫着,但是下了一夜的雨,衣服不湿也难,他身子连背都湿透了。
「玉夫人,你没受伤吧?」他闷声问道,表情有些紧绷。
有,伤得很重,她的自尊啊。
「你为什么不是兔子?」
「……兔子?」和他有关吗?
「我本来想捉兔子。」她沮丧地低道,懊恼地想挖个洞,把丢脸的自己给埋了。
「现在?」他忽然想笑,胸膛震动地一起一伏。
「不是,我刚才看见一只小笨蛋从我面前跳过,我想有一就有二,看到草动,以为又有兔子送到我手中,」她怎么也不愿错失良机,想起烤兔肉的美味,就让她不顾一切想逮住送上门的猎物。
忍不住了,他真的轻笑出声。
「显然我不是肥兔,让你失望了。」
「噢!别说了,我正在羞愧当中,友人比我还糊涂吗?人和兔分不清,还一心想着这只兔子这么肥,一半火烤、一半生炒……」喔!天呀!她在说什么,越说越自曝其短,把贪嘴的毛病全给说了。
巫青墨的笑脸变大了,几乎阖不拢白牙外露的嘴巴。
「你还是可以吃了我,我不介意被烤炒两吃。」
「嗄?!」她微微发怔,搞不清楚他是开玩笑还是取笑她的迷糊,竟摆了个大乌龙。
他咳了两声清清喉咙,正色道:「玉夫人,你要不要先起身?你还压着我。」
尤其是柔软处贴着他的男性,比风刀刮肉还折磨人。
「我压着你……啊!抱歉,我没注意,只觉得怎么一点也不痛……」原来是有人当垫背。
窘然的安玺玉心慌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她越急手脚越是笨拙,移了手脚又滑进他双腿间,刚要抬脚手又滑了一下,整个人重重地跌压在他的胸口。
她从没这般笨手笨脚过,急得快哭了,心里埋怨安玉儿的身体太迟钝了,连累她这位宿主跟着丢人现眼,尽闹笑话。
「别急,慢慢来,反正我湿动物差不多了,不差这一时半刻。」何况她并不重,柔馥娇躯还散发沁人幽香。
薄嫩面皮霎地红如晚霞,「你……你的手不用扶着我的腰,我可以……呃,不会再压着你。」
「你确定?」他根本不敢放手,因为再有一次碰触,她会发觉他身体因她而起的异样。
他已经很久不曾因为女子的靠近而失去控制,自以为自制力过人,再美的女人也如过眼云烟,无法挑动他的心。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不小心压到他,如老僧般如止水的心忽地起了波澜,清楚感受到她是拥有温热柔软身躯的女人。
巫青墨没发现他嘴角流露出真心的笑意,眼前直率的她让他涌起想怜惜的心情。
安玺玉想叹息了。
「相信我,平时的我不会这般丑态百出,我爬树拿鸟蛋的技巧比谁都俐落。」
说完,她很慢、很慢地动着,慢到让她很想滴两滴泪。
呜,她不想做人了,还有人比她更蠢吗?居然跌在男人身上犹不自知,然后还爬不起来。
给她一把面线让她上吊自杀算了,她哪来颜面见人。
「不是你的错,用不着自责,下过雨的地面一向湿滑,长年在山林中行走的猎户都难免失足,对四周不熟的你更难行走。」末了,他语气略微一重。
「你该庆幸碰到的人是我,而非毒蛇猛兽,或是居心叵测的歹人,女人独身在外要更谨慎,不可疏忽自身的安危。」
她听出关心,面上微微一赧。
「我睡不着,才想出来走一走。」
「睡不着……待会我开帖安神的药,用三碗水煎服……」他没多想地想为她把脉,看她哪里不适。
一想到中药的苦涩和难以入口,她闪得极快,没让他把话说完便从中截断。
「不用了,我没事,是到新的地方还不能适应,过个两‘三日便无妨。’」
「你怕吃药?」瞧她眼神惶恐,巫青墨一眼便看出她对汤药的抗拒,不免好笑。
「没病没痛吃它干什么,食补得当比吃什么药都强身,巫大夫不妨想想什么食材更适合女子食用。」最好是能调经补血,把手脚虚寒的毛病给根除了。
他一听,陷入深思,认真的思考食补的功效。
「对了,巫大夫,你一大清早躲在草丛里做什么,要吓人也太早了,胆小的人不禁吓啊。」像她,被他一吓,心脏快跳出来了。
  8888
「雨蛙?!」
她想到一种生存在丛林里,有剧毒,毒液常被涂抹在箭头上的蛙,是高度危险的生物,颜色越鲜艳越毒。
不过他口中所言的雨蛙应该不是她书本中认识的蛙类,不够潮湿的气候形态孕育不出杀人蛙。
「一种背上长两条红线的绿蛙,微毒,将它的胆晒干磨细可治皮癖,蛙身火熏得干扁可入药,以多种药材混合对干咳有极其显著的疗效。」可惜数量极少,非得大雨过后才有少少数只蛙影出没。
「果然是干大夫的料,三句话不离本行。」安玺玉把话含在嘴里,咕哝地说。
「嗄!你说什么?」他微惑地望向她。
在别人背后说话还是得提防耳朵尖的,让人听见了可不妙。她在心里os。
「行医者都像你这般细心吗?天未亮就冒雨寻找各类药材,很辛苦吧!」
要是她绝对爬不起来,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忌,忙了一天还不能睡饱觉,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她拼归拼,还是非常爱惜自己的,能吃能睡保存体力,不然哪来的精力和姊妹淘一同出国游玩,「过劳死」可是相当可怕,她宁可死在美好的事物上而非办公桌上。
一想到生死不明的好朋友们,安玺玉的心情些许低落,不过她是乐观的人,拥有正面能量,她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若她能大难不死,她们应该也坏不到哪去,说不定同处一个时空暂时碰不上面,却各自有不同的际遇。
这么一想,她眉间的惆怅一扫而空,雨后的旭日东升带着淡淡的诗情画意,阳光洒在嫩白的脸上,彷佛莹莹发亮。
「不辛苦,心甘情愿便怡然自得,踏雨而行也是美事一桩,雨幕成丝亦是不可多得的美景。」他说得自在,眼眸深处透着为医者的豁达。
「药铺里买不到你要的药材吗?」她不好明说该不会是医术太差,当了大夫却赚不了几文钱,于是采药寻药得自己来。
他嘴角一漾,笑意轻绽。
「雨蛙是极稀少的药材,皇宫内院都不一定有,一般药材商更是千金难得,因为用途不广也少有人拿来入药,我是一时兴起才来寻一寻。不过,被当成肥兔还是头一回,我身上这两、三斤肉也是可烹煮,只要你不介意腥味重了些。」
听到他不经意的取笑,无地自容的安玺玉面色潮红。
「巫大夫原谅小女子的鲁莽,我知错了,以后绝对会三思而后行,不再莽撞行事。」
一次教训够她后悔三个月,她铁定会牢记在心。
看她羞赧的娇俏神情,巫青墨差点伸手轻揉她如瀑青丝。
「天雨露重,赶紧回庄子换下这身衣服,虽然看不见湿气,但寒气已沾身,喝碗姜汤祛祛寒,别赌气,否则,到时痛苦难受的是自己。」
她笑睨他一眼,「你比我更狼狈,背上全湿了,发间还插了两根枯草,你要是生病了看谁来看顾你,到时一碗一碗的苦药吞下肚,可是要叫苦连天了。」
她很努力不表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话里的揶揄明显得教人莞尔一笑。
「看谁种下的因就由谁来了却这个果,也许我该准备两碗治风寒的汤药,你一碗,我一碗,有苦同享。」他打趣地眯起眸笑说。
一听到吃药,安玺玉的眉头就皱起来,一脸嫌恶。
「别陷害我,我才不会没事灌一肚子苦药……啊!这里怎么有洞?」
因男女分际,巫青墨和她维持距离与之同行,一来是护送她回庄,避免在路上突生危难;二来也是两人笑谈中颇有兴味,不知不觉中话变多了。
可意外来得教人无从防范,回程的小径竟无端地塌了个小洞,刚好是女子小脚的宽度,安玺玉顾着说话,结果一脚踩空,身子倒向湿滑的泥地。
见状,巫青墨虽然及时伸出援手,但是这躯壳的原主是个千金之躯,比豆腐还娇贵,这一拐扭伤脚,痛得她眼眶都红了。
「玉夫人,你没事吧?」脸色微变的男子顾不得男女有别,手臂一托,将人搀扶在怀里。
「……我的脚好痛。」
「别动,我瞧瞧。」他扶她坐到一旁的石块上,倏地脱下她脏污的鞋袜,入目的莹白雪足让他眼神微怔了下,随即深蜜色大掌轻柔地覆其上,轻施巧劲。
「你……你别按那……那里,很痛……嘶!痛……」她直觉地想抽回腿,不让他弄痛她。
巫青墨两指轻按着伤处,虽然力道不大,却也令她无法抽腿。
「只是扭伤,不碍事。」
「你确定只是扭伤而不是断了,我觉得非常非常的痛。」
其实在他长指揉按下已无初时锥心的痛楚,她故意夸大其词,反向自我催眠,以为叫得越凄惨腿上的伤就越不痛。
黑眸含笑睨着她。
「对我医术没把握?怕我误诊,延误医治的时机?」
安玺玉微哂。
「术业有专攻,或许你擅长的是医头风,或是内诊,这点小伤小痛你还不放在眼里。」
「说得有几分道理。」他扶着她站直,双手并未放开。
「走几步看看,慢慢施力。」
「走?」她不太敢用力,先试着用未受伤的脚踩地,再轻轻地挪动扭伤的小脚。
咦,不痛了?
「如果你想送块‘仁心仁术’的匾额给我,我会虚心收下。」他笑着打趣,眸亮如夜空中的星子。
她笑得赧然。
「小女子见识少,目光浅薄,巫大夫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别和我一般计较。」
他笑而不应,蹲下为她着袜穿鞋,而后才起身。
「我虚长你几岁,以后就唤我巫大哥或青墨哥哥吧!」
巫大哥?青墨哥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们有这般亲近吗?但……「巫大哥。」
能屈能伸大女人,她从善如流的改口,反正多认一个大哥不吃亏,有时候还能占点便宜,来到这个鬼地方,多个靠山也是好的,若是有不长眼的混蛋上门找麻烦,也有个人替她出面,不必凡事亲力亲为。
安玺玉是钱精,精打细算,在心里盘算着能得多少好处,浑然不觉一只男人的大手始终置于她浓纤合度的细腰上,似有若无的圈着。
「你的脚还不能太用力,靠着我走慢些,不用急,我会一直陪着你。」他看着她,眼底似有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幽深而意长。
一直陪着她?她心口打了个突,有种痒痒的怪异感。
「耽误你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待会到庄子里喝碗粥,让我聊表谢意。」
「好。」他应得极顺。
「好?」她一怔,对他的爽快错愕不已,她没料到他竟会点头。
「怎么,不欢迎?」他笑睨着她。
「欢迎欢迎,是玉儿的荣幸……」呃,等等,她几时自称玉儿了,这么肉麻兮兮的称谓怎会出自她的口?
冷不防打了个哆嗦,安玺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觉得见鬼了,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实她刚刚是礼貌性的随口一提,不是真的邀请,古人重礼守礼,严守男女分际,她想他再厚脸皮也不愿败坏自身清誉,和个下堂妇有所纠缠吧。
哪晓得他竟答应,反倒吓得她脑子一空,差点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只得硬着头皮干笑,把「好客天性」表露无遗,生怕让人瞧出她的迟疑。
敦亲睦邻是不难,难在她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美男子大夫,她居然想亵渎,美玉非凡物,不是她这个俗人能糟蹋的,她反悔成不成。
她的懊恼和挣扎全落入巫青墨的眼底,他扬唇淡笑。
「你真的与夫婿和离,再无瓜葛了?」
一提到她穿越后打的第一场胜仗,她立即得意万分的眉开眼笑。
「当然是离得干干净净,一式两份的和离书,我们都在纸上签了名,盖了指印,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她可不想再见到无良的前夫,对妻子不好的男人不该有第二次机会,安玉儿死都死了,自是不用再背负这世的情债,与前夫的一切都随她的死亡烟消云散,再无情仇。
而她安玺玉也是有私心的,占了人家的身体便当是自己的,她心头虚得很,急着要跑,怕名义上的丈夫发现她并非本尊,因此自私地想离他越远越好,免得有一天遭人识破,她现下的安稳日子将化为乌有。
不爱就放手也是一种成全,她替自己和安玉儿积阴德,商家大少能和心爱女子结成连理,何尝不是一件功德?他该感谢她的大度,成就他一世情缘。
「为什么要和离?」不论谁对谁错,世俗的眼光总对女子较为严苛。
「为什么?」安玺玉面容平静,彷佛讲的是他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因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呀!因为一生一世一双人。人的心明明不大,哪能挤得下两颗以上的心?不是唯一我不要,不是全部我退让,要我妥协,先把我砍个半死再说,说不定生死关头我会为了保命而认命。」
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早深植她心中,小三、小四、小五、老王、小王、隔壁卖牛肉面的老周,全是两人世界不被容许 的变数,她心系一人,也希望对方心里只有她,拥挤的世界会令人窒息。
她就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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