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岁- 第26部分

为什么？因为那个凌云峰，那个白眼狼，如果没有他，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多么的幸福啊！他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她的喉咙里，常常令她一想起就坐卧不宁。

但是方丽华却不想一想，如果没有凌云峰，凌医生因为没有人照顾他，所以当初才不得不选择了她方丽华为妻子。

凌云露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父母的争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她和哥哥一起玩，哥哥总是让着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后来慢慢的。哥哥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玩，甚至渐渐的疏离她。她追在他的后面叫哥哥，他也只是敷衍她。妈妈也不喜欢她和他一起玩。

身边的许多小朋友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哥哥，他们都很羡慕她有一个哥哥，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她的这个哥哥却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玩，她有哥哥，但是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在家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玩。哥哥只能用来在外面和小朋友聊天的时候炫耀。

后来，他常常惹妈妈生气。常常和妈妈吵架，他更不愿意理她了。

渐渐的，她知道了，她和他是同一个爸爸，却有不同的妈妈，妈妈不是他的妈妈，所以妈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妈妈。

凌云露冷眼旁观，发现他就是这个家里的不安定因素。只要他出现，就像是油锅里掉进了的一滴水，噼里啪啦炸得家里一片狼藉。

每次哥哥和妈妈吵了以后，妈妈又和爸爸吵一架。吵来吵去，除了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从来吵不出一个结果来。倒是凌云峰每次引起导火索就逃之夭夭。不管因此留下的一片山摇地动人仰马翻，他自在外面逍遥。最后的结果就是妈妈弄得歇斯底里，爸爸弄得神色疲惫。无可奈何，所以爸爸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妈妈也越来越歇斯底里没有形象。这令爸爸更加厌烦她。

家里轮番上演的这些闹剧，好像和凌云露没有关系，但事实上，她却深受无妄之灾，妈妈最后还是来向她倾诉，所有的垃圾情绪都一股脑的向她倒来，弄得她也是心绪郁结。所以开始的时候她还劝几句，但是后来发现劝了没用，所以她干脆不理不睬，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听音乐。

但是这次却好像不同寻常，爸爸竟然要和妈妈离婚，妈妈曾经得意的告诉她，再怎么样爸爸也不会和她提离婚，因为当初她辞职回家照顾凌云峰的时候，爸爸就这样说过，妈妈说爸爸是一个君子，君子说话言而有信，可是现在爸爸言而无信了，他不想再做君子，凌云露觉得这是被妈妈逼的，凌云露再不能不管了。说到底，这次的事情是因她而起。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但是这种安静却更加令人感觉压抑，爸爸终于忍无可忍提出离婚，妈妈也一反常态没有哭天抹泪，只是呆坐在那里。

凌云露打开房间的门，到客厅里把妈妈拉进了她的房间。

方丽华看见女儿，才眼眶一红，流起泪来，“小露，你爸爸竟然要和我离婚，他怎么能够这么狠心？他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妈，我说一句实话你不要不爱听，爸爸这样，都是你逼的。你想想爸爸上一天班回来多累，家里你还这样吵，谁受得了？更何况爸爸的工作不比其他职业，他每天和人做手术，一站几个小时，精神还要高度集中，这个你在医院里呆过，应该比我知道，反正我觉得爸爸很可怜。”

“是我要吵吗？是那个白眼狼……”

“连我都可以看出你在明显的针对他，张口闭口白眼狼白眼狼的，爸爸怎么可能不反感？将心比心，如果是谁整天这样骂我，你这个妈妈听了心里会舒服吗？本来你和爸爸之间没什么的，就因为你容不下凌云峰，所以才弄成了这样。”

“我也知道我和你爸爸之间没什么，每次都是因为这个臭小子惹出来的。”

“所以啊！你就不要惹爸爸生气，不惹爸爸生气，你就不要去惹这个人。”

“是我惹的他吗？是他先来惹我的，他打了你，还理直气壮的……你爸爸也在帮着他。”

“妈，这次是我不对，是我先惹了他，以后我们俩都不要去惹他，他一个星期才回来两天，两天的时间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不惹他，他要惹你怎么办？”

“不理他就是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会，他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会打人吧？”

“凭什么我们母女俩要对他忍气吞声的。”

“妈，为了你和爸爸还能过下去，你就必须忍，我说了这么一大通，如果你还是油盐不进，一点也不开窍，你就等着和爸爸离婚吧！这家里天天这样吵，别说是爸爸烦，我也快得心脏病了，也是爸爸能够忍受，要换作别人，早离了八百回了。”凌云露恨铁不成钢的道。

女儿说的这些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她知道她不能离开丈夫，不仅舍不得放弃，而且像她这样的情况，青春已逝，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她到哪里去找像丈夫这样成熟有魅力性格又好的男人，她也知道要好好待丈夫，让他有一个温馨安静的家，但是事到临头，她就忘得干干净净。（未完待续。）

☆、61。父子

61。爷俩

这边，凌医生说出那些狠话，愤愤地进了房间，感觉到很累很累，周末了，学校里已经放假，儿子到哪里去了？

因为自己没有做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所以让儿子才生下来就失去了妈妈，这件事，他一辈子都亏欠儿子，当初方丽华毅然决然的来到他们父子身边，说会好好照顾小峰，他相信她，但是……他终究还是对不起儿子。

儿子会去哪里了呢？

凌医生还是不放心他，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小峰，你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啊！还能去哪里？”听见儿子懒懒的声音传过来，凌医生心里才安定下来。

但是想到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在空旷的宿舍里，心里该有多么的凄清，不禁替他难受，他总是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清楚，他就是用这样的外表来掩饰他自己的内心。

“小峰，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回家，爸爸可以给你在外面租个小一点的房子，爸爸陪着你一起住。”

三年前凌云峰就向爸爸提出过这样的要求，他不想回那个家，不想再看见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他不会再提出这样的要求，全家四口，就靠爸爸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在外面租房子，得每个月很大的一笔开支。

“小峰，这样不开心吗？怎么不说话？”

凌云峰听出了爸爸的声音异常，“爸。她是不是又和你吵架了？”

“没什么，习惯了！小峰，吃饭了吗？”

吵架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可能习惯？只是无奈被迫接受这件事而已。

“爸，我吃过了，你是不是因为吵架，所以还没有吃饭？”

“小峰，你能不能出来陪爸爸吃饭，就到新华路的那家怡人酒家。”

“好，我马上过去。”凌云峰说。他已经听出爸爸心情不好。

凌医生挂了电话。出了房间。换上鞋子走出了家门。

凌云露房间里的母女也听见了凌医生出门的声音，凌云露道：“妈，你看，爸爸连饭都没吃就出去了。他上了一天班。回家又累又饿。你还让他生气。家里得不到温暖，只能去外面，如果常常这样。外面形形色色的女人那么多，你就危险了。”

方丽华也后悔，正愧疚着让丈夫下班回来饿肚子，女儿这么说，她没好气的道：“你这么大点的孩子，哪儿听来的这些？别胡说啊！你爸爸怎么会是这种人。”

“啊呀！妈妈，现在电影电视报刊杂志铺天盖地什么讯息没有？说一个女人要怎么怎么才能够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什么样的招都有，这些连小学生都能够耳熟能详。就你才会做一些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的事情。”

“你们这些孩子，整天不好好学习，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好啦好啦！妈妈，是你太落伍了。再不好好反省，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凌云露说着就跑出了房间，“妈，我肚子饿了。”

方丽华无精打采的走出房间，女儿已经在用家里的座机打凌医生的电话。

“爸，妈妈说让你回来吃饭。”

方丽华疼爱的给女儿添了一碗饭，还是这个女儿贴心。算她没有白疼她。

“妈，爸爸说不回来吃饭了，咱们吃吧！我可饿得不行了。”凌云露端起饭狼吞虎咽。

凌医生到了怡人酒家，点了三个小菜，要了一瓶酒，儿子也到了。

“儿子，来，陪爸爸喝酒。”

“爸，你从来不喝酒，怎么想起喝酒来了？你明天有手术吗？”

“明天的手术在下午，没事，就喝一小点。”

凌医生倒了两小杯。端起一杯放在儿子面前。“来，咱爷俩还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你十五岁了，可以喝一点。”

凌云峰从来没有看见过爸爸这样，他在工作的时候，总是干净整洁，精力充沛，温文尔雅，冷静有余，可是现在，他的头发凌乱，神情疲惫，眼睛布满了红丝，他这是要有多大的压力和委屈才会这样？

凌云峰看着爸爸，心里有些愧疚，他常常抱怨爸爸这样那样，不高兴了可以去和方丽华不管不顾的大吵一架，但是爸爸，每天工作那么辛苦，压力那么大，但是回到家里，还要面对方丽华那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女人，他没有抱怨的地方，没有地方可以逃避。他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作为儿子，他除了常常惹下一地的麻烦就走了，他又为自己的老爸做过些什么呢？他之前从来没有为爸爸想过，但是自从遇到了孟青青那个小丫头，她竭尽所能的为她的爸爸做那些事情，不能不让他触动，现在他才发现，他在这些方面真的不如那个小丫头。

凌云峰用筷子夹了一些菜在爸爸碗里，“爸，空着肚子不能喝酒，伤胃，先吃点菜。”

什么时候，儿子变得这么懂事体贴了！自己对他却关心很少，小时候差点被方丽华溺死，在外面饥寒交迫流浪一天一夜，现在有家不能回，作为父亲，让孩子遭受这些罪，他这个父亲实在是不称职，想起这些，凌医生眼睛湿润了。

“小峰，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你。”

凌云峰很震撼，爸爸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这么失态过。

他拿了一张纸巾递给爸爸，“爸，是我不懂事，总是惹你生气。以后我不再和方姨吵架了。我不再回去，见不到，就不会吵了，免得你在里面左右为难，这次我打凌云露，是因为她辱骂我的妈妈，要不然，我也不会打她。”

“小峰，尽管你动手打人不对，但是这件事我不怪你，小露也确实有错。”

凌医生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吃呢？你也吃一点。”凌医生夹了一些菜在儿子的碗里。

“爸，我已经吃过了，你一定饿坏了吧？你快自己吃，不用管我。”

“小峰，我今天把你叫出来，就是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就在外面给你租一个小一点的房子，总比你住在冷冷清清的宿舍里要好。”

“爸，不用浪费这个钱，我平常都住在学校里，周末可以去同学家里，你还不如把这钱留着给我放假的时候去外面旅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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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醉宿

62。醉宿

凌医生欣慰的道：“小峰，原来你这么懂事，能够替爸爸着想，是爸爸对你关心太少，以后咱爷俩多像现在这样单独聊聊。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凌云峰惭愧的笑笑，要不是受到那个小丫头的影响，他才不会也替爸爸着想，也不会这样耐心的和爸爸坐在一起说这些酸掉大牙的话。就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他都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和老爸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这些话，之前每次和爸爸说话，不是抱怨就是嘲讽，或者是冷漠对待，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其实这些话说出来也没那么的酸，而且说了，心里还蛮舒服的。

“小峰，我想好了，我决定离婚，离婚以后我和你另外租房子住，我要把这些年亏欠你的补偿给你。”

“爸，你不要因为我这样做，有时候我静下心来想想，如果没有我，你们三个人一定是生活得很幸福的。所以我决定不再回去，不再引起争吵，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儿子更加这样善解人意，凌医生觉得更对不起儿子，“小峰，你是我的儿子，没有如果没有你这样的话，我不能让你再受委屈受伤害。”

“爸，以前小的时候，我倒是觉得自己受尽了伤害和委屈，但是现在我长大了，别人的几句话根本就伤害不了我。”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凌云峰和凌医生父子俩敞开心扉说了许多心里话。在此之前他们都是滴酒不沾的人，所以不胜酒力，没喝多少就有了醉意，凌云峰知道爸爸心情不好所以爸爸频频劝酒的时候，他都只是沾一小点，凌医生醉的时候，凌云峰只是脸红，头有点晕，结了账，凌云峰扶着爸爸走出的怡人酒家。

凌云峰道：“爸。你喝多了。是不是很难受？我送你回家吧！”

凌医生脚步踉跄，在儿子的搀扶下才勉强能走，他摆摆手，“不。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小峰。儿子，你可千万别送我回去。”

“爸，你不想回去。那想去哪里呢？”

“随便哪里都行，就是不能回去。”

“那好，我带你去开一间房。”凌云峰想，既然爸爸是因为吵架才出来的，爸爸现在喝成这样回去，说不定又是一场吵，就带着爸爸住在外面一晚吧！

凌云峰扶着爸爸到路边打车，却看见孟青青从另外一边过来，她去医院看了爸爸和奶奶以后，就到这边的一个超市购物，这个超市虽然离家远一点，但是东西便宜又好，她刚从超市出来就看见了凌医生父子俩，于是跑着从那边过来。

“哥，凌医生……怎么啦？”她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凌医生和往常那个穿着白大褂，风度翩翩的凌医生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爸喝多了，你帮我打一辆车。”

孟青青跑上前，招手打了一辆车。

车到面前，凌云峰和孟青青一起扶着凌医生坐进了车里。

凌云峰问：“师傅，这附近有没有酒店，酒店的价格怎么样？”凌云峰一个中学生可从来没有住过酒店，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酒店，价格如何。

孟青青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