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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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继续-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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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佟杨挽着他,为他们互相介绍时,他看到了小晚震惊之后的冷漠,更读懂了,她的退缩。

从那以后,除了佟杨极“热情”的把她拉进他们之间,她总是极力回避着他。见面只打个招呼,多一个字都不肯说,避他如蛇蝎……

有时候,他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从北京回来。

一次,在一篇院内文学刊物上登的一篇笔名小虾米的文章,让他找到了答案。

也就只如她说的那样,是亲情的牵绊,是血脉相连的不舍。更让他知道了,她对亲情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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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风筝飞得高,就要松一松手中的线……这曾经是摩托罗拉手机的广告词。当我向妈妈转述的时候,我的脸上是那种年轻无羁的笑。

妈妈终于松了松手中的线。北上的列车将我放飞在高纬度的天空下。我如愿以偿走进了自己想闯荡的世界。但心里,也惹有所失。这里的天空很蓝,蓝得让人心跳,让人无奈。生活的实践,如针刺一般清楚地告诉我:这里的天空不宽容叹息和顾影自怜,只相信你的双手。

我的双手长得很让我这种做外科医生女孩满足。手形纤小而十指修长。涂上五彩丹蔻,更是让人骄傲无比。我漂亮的双手,是妈*遗传。

妈妈是掉进人堆里,拔拉不着的那种女人。她不懂什么琴棋书画、阳春白雪。只有一颗朴实无私的心和一份份的聪明:她知道当一只风筝迎风而飞的时候,不能强收线。即使这中间,莫大的牺牲将比放出的线还要长远。

几年的在外生活,最现实与真实的生活把欣赏纤纤细手的时间,挤得只剩下课业和琐碎的家务。就在那些琐碎细微的生活中,我开始逐渐学着磨素年轻女孩的浮躁和任性。就在时光如水一般从我的手指间流走的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平凡的生活和生活的平凡。

我开始迷恋于揭那一瞬间米饭的香;我开始喜欢蹲在地上洗衣服时那种心如止水的心绪;我在装窗帘时,开始明白洗衣做饭也可以美丽一个女人的道理……

有一天,我赫然发现我的手上出现的密密的细纹和暗暗的小茧子,指关节有些微微地变大,皮肤也有点粗糙了。可是,奇怪的是,我平静依旧,我没有为我的玉手不在而惋惜,因为我也是一瞬间发现我的双手的确是很象妈妈。

我端详着我的双手。在那些密密的细纹里,我想我读懂了一份平凡母爱的隽永。

孟母三迁,岳母刺字固然源远流长,一位如斯母亲,教自己女儿如何生活;如何在这生活的平凡中发掘一种精彩,来美丽自己的平凡生活;又如何珍惜与满足这种平凡,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伟大的学问,又何尝不如同阳光一样,普照无边,温暖永恒!就在我端详那些细纹的时候,心志如天的女孩理解了妈妈曾经说的“即使沧海一粟,也要精心营造自己的一粟天地”的道理。

想到这些,我不觉早已泪水潺潺。抬头看看蓝天,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感觉那里有母亲永久的凝望。

妈妈做了妇科手术,却反过来安慰远在他乡,焦急如火的我。“担心什么?……有了你这个好女儿,这小手术也不算什么!……”电话那边是妈妈年轻快乐的声音,丝毫没有悲凉和痛苦。这边的我却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

过了几年独立的生活,才让我清楚地知道:我是乘风高飞的风筝,妈妈就是我稳固的线轴,永久的归航。

如今我又回来了,我仍然坚守母亲给我的平凡,仍然营造着我平凡的幸福。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那份母女相连的牵动,都让我频频回首,不忍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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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红包事件他对她的误解,更让他无地自容。

他只有放手……



正文 第十九章



夏小晚了解心理诊所的行规。就是实行专家预约制。

这样的预约制,可尽量避免来访者相互碰面,因此请来访者提前预约并遵守预约时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来访者的所有咨询信息,都只限于来访者与其咨询师之间。未经来访者同意,不得向第三者透露,包括其他咨询师及来访者家属。

程母之前的咨询师,就是小晚这位学长凌川。

预约的时间一到,小晚如约而至。

凌川跟档案室护士拿了程母之前的资料,看过之后,眉头深锁。程母的情况原来已经好转,现在情况突然不好,应该是又受到了某种刺激。程母除了还要接受必要的心理咨询和治疗,更需要家人的关爱。

凌川若有所思地看着小晚,几次想开口,又摇头不语。小晚看到这种情形,必须要问个明白。

“学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信得过学长。请学长不要有顾忌。”

“小晚,作为一名医生,我支持你为男朋友的母亲做点什么,尽份孝心。患者的病,对于你将来的身份,隐忧最大,你必须处理好。处理不好,到时候痛苦的,不只你和他。作为学长、朋友……我建议你……要么远离*……要么跟他分手……”

小晚很意外凌川的这番话。

“我知道,阿姨的这种病,肯定是受过严重的刺激。这背后,毕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甚至于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刺激和秘密,在心理咨询师和患者之间,可以理解成释放和治疗,但对于他们的亲人来讲,则会成为另一种痛苦,也会给患者造成不必要的压力,甚至会影响治疗效果。

做为一名医生,救病救人,是我们的天职。我怎么能不救,反而再捅他们一刀呢?我学的心理学虽然只是一点皮毛,但对于治疗阿姨的病,应该也有帮助。只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我就不能退缩,更何况,一开始我就知道*的情况,那时候我要拒绝,跟本就不会痛苦,我又何必跟他走到现在呢?我并没想过要离开他。

所以,我现在需要学长的鼓励。至于我的身份,我已经想好了。请学长就专业的角度指点一二!但我有一事相求。”凌川无奈的点点头,请他继续说。其实,他已经猜到,小晚要说什么了。

“好!相信学长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就是,让我看看阿姨的档案。学长应该了解,应该相信我!所以,我相信学长会答应的!”

“唉,小晚,我应该把你请到这个诊所。”凌川笑着把手里的档案递给小晚。

“多谢学长的夸奖,不过,我更擅长的是一刀见血!”小晚挪谕。接过档案……

“不过,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而且,这里面的内容,绝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男朋友。”凌川嘱咐小晚。

“好,我知道你们的行规。”小晚点头答应。

档案目录上写着:长期遭受性骚扰……

刚看了一下目录,小晚的心,就砰的一声,被炸飞了……

颤抖着看完全部档案之后,小晚呆在当场,全身每个细胞都麻木了……纵使她是个外科医生,经历过许多特殊的场面,见过无数次刀光血影的场面;纵使第一次人体实验课之后,三天没吃一粒米;纵使第一次解剖课之后,呕到把胆汁都吐了出来;纵使第一次拿手术刀时,刀没落在做实验的动物身上,反而落在地上……

都没有她此刻看完档案来得恶心,来得晕眩,来得惊悚……

小晚感到腹部所有的器官都在运动,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透着阴冷,胃里翻江倒海……

她突地站起来,冲进咨询室的内置洗手间,趴在洗手池里,呕到虚脱……

凌川不得不出手,把他抱到长沙发上,倒了杯水,拿了纸巾沾湿了,给她擦擦早已苍白无丝一毫血色的脸,擦擦攥得死死,被他费力扳开的纤指……

“谢谢学长,我自己来吧!”过了足足十分钟,小晚渐渐地缓过神儿来,从凌川手里接过纸巾。

“套用时尚的一句话,很雷人吧?”凌川坐在小晚对面。

“我们这样心理素质算是很好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一个正常的柔弱女子……阿姨这些年过得……真苦啊……”小晚长长的叹了口气。“学长,阿姨除了要到这里继续治疗,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给她足够的关爱吧,尽量多陪陪她,避免再受刺激,还有,你那个方案也不错。可不可以授权给我,我以后介绍给我的患者?”凌川见小晚脸色有所好转,终于也放心了。

“约个时间,让阿姨过来。阿姨的治疗费用,你给打折就好!”小晚站起身与凌川握手告辞。

“有学妹的面子,当然没问题!明天下午三点吧。那以后,我都是空闲的。”凌川把小晚送出咨询室。

他默默地看着小晚离去的背影,祝福小晚的坚持,有好结果!

小晚出了诊所,脑子里全是在档案里看到的字句。一下子静不下来,她需要一个空间,一点时间……

找了间咖啡屋。在最角落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要了杯蓝山咖啡。昏暗的灯光里,轻柔的音乐,伴着淡淡的咖啡香飘落到每个角落……小晚的存在,在临座低头耳语的情侣眼里,就是位失恋的郁闷女子……

但失恋的,应该去酒吧,而不是来咖啡厅吧?

小晚坐了多长时间自己也不知道,等她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后,账单的数字倒是吓了她一跳。走出咖啡屋,想看看几点了,掏出一直未开机的手机,刚按上电源键,就听不远处刺耳的刹车声……

小晚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有人倒在骤然停下的车前,出于职业的本能,小晚直接奔过去,按掉手机里显示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拔了120。

查看伤者情况的时,向120说明“有人被车撞伤,这里地点是……朝阳街……109号,年纪大约50岁左右,女性,已经昏迷,还有,我是本院医生,夏小晚,请尽快派救护车过来。”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批评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看着伤者的司机。听到小晚是医生,大家都觉得伤者很幸运。小晚检查过伤者情况之后,心里微微放下心,外伤不算严重,头部伤在后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小晚的一只手,被伤者紧紧地握在手里……

小晚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离她们医院很近。

救护车赶到后,认识小晚的护士轻声地叫了声“夏医生。”

“嗯!让手术室准备好。”小晚神情凝重地看着老人,总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文 第二十章



莫名地,小晚被握着的手,一直没抽出来。

直到快进手术室……

小晚试着抽出手,却没能成功。

医生和护士以为她和老人是亲戚!

有位护士犹豫着说:“夏医生,您也进手术室吧!反正……”反正夏医生也是外科医生,应该对患者的手术更有帮助。

来不及想什么,她已经被拉进手术室……

程晔难得休息一天,可小晚却不见了人影。在小晚公寓等消息的他,心里七上八下,坐卧难安。短信没人回,打电话一开始关机,后来开机了,他拔了两次没人接。就没再打。

他知道,小晚肯定有原因。只是,从不唯心的他,为了跳了大半天的右眼,也隐隐担心,小晚,不会出什么事吧?

午饭时间小晚也没消息,他一个人,中午煮了点面条,继续等消息。

下午两点突然响起的电话吓了他一跳。满心期待以为是小晚打来的,结果接听之前瞄到的号码,却是*怎么回事?

“您好!”

“请问是程晔先生吗?”

“我是。”

“我是交通事故处理中心,刚刚在一起交通意外中,一名叫孙桂贞的女士,身份证号是XXXX,被送到医大一院急诊救治。我们查到您是她家属。”

“好,我知道了。”程晔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穿棉衣,关好门,下楼了……

原来,是母亲……

一边开车,一边再拔小晚的电话,仍无人接听……

小晚,不会也……不会的,不会的……

他匆匆赶到医院急诊处,问清了母亲正在二号手术室,他又一路狂奔地跑到手写室外,那里站着两位交警和一位耷拉着脑袋的男人。

程晔走上前去,与两们交警握手,自我介绍说是孙女士的儿子。

他们看程晔有点眼熟。其实本来就在一个大院上班,总有擦肩而过的机会的。

那位耷拉着脑袋的男人,一听程晔是伤者家属。

马上一副笑比哭还难看的脸。

“大兄弟,人是我撞的,可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车刚一转弯,就看到,哦,你母亲,突然从人行道里冲出来……”

“好了,先别说这些了,等我母亲出来再说吧。”

“噢!”撞人的司机想了想,又接着说:“当时还有个女医生在现场,她说,你母亲的伤势,应该不重……”

程晔凌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司机乖乖地闭嘴。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只在心中默默为母亲祈祷。

手术室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冲到悬着输液架的手术床前,看到母亲苍白的脸色,与头上缠着的纱布和保护网,几乎连成一色。俯*,执起母亲露在外面的右手,轻轻地呼了声“妈……”

红了的眼眶,溢满水雾……

跟在病床后面走出手术室的小晚,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会觉得躺上床上的人,似曾相识了。

程晔,长得太像她了,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她没来得及深想……

“晔,让护士把阿姨推到监护室吧。”小晚走到程晔身边,低声对他说。

程晔听到熟悉的声音,对*清澈透明的眸光,手不由得轻颤一下。放开母亲的手,站起身来。

“小晚,你……我妈她……她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把小晚拉到一边,悄声地问。

“阿姨的伤不要紧,腿上有轻微的擦伤,头部皮肤组织挫伤,有点轻微脑振荡,观察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怎么会从手术室里出来?你不是去……”

“我路过那里,看到有人被撞到……120的人我都认识,所以,就跟到医院来了,没想到……也许,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突破口!”

“也许,真的是!”程晔不顾他人眼光,紧紧地拥住小晚。

“别这样,好多人呢……”小晚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天知道,程晔此时的心情,有多么惊涛骇浪。

因为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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