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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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的田园生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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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了五六日。子晴正在后山忙活,因为面积太大,子晴每日捡完鸡蛋。就轮着给果树施肥,每日劳作一两个时辰。这时何氏带着周掌柜上山来了,原来周掌柜估摸着曾家的桃子该熟了。却不见人来送信,就问送鸡蛋的田师傅。才知沈氏带着孩子去昌州赶考去了,就不请自来了。

看见满树的桃子,周掌柜动手摘了一个,在衣服上蹭蹭,就咬起来,说:“不错,好像比旧年的还甜一些了。”

其实这边就二三十株桃树。因为打理的比较好,又是剪枝又是施肥的,每株大概能有五十来斤桃子。学堂那边的桃树大概有五十株,那是曾瑞祥在施肥管理的,今年是第三年结果了,据说也比前两年强多了。

等子晴抱着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和点散钱,送走周掌柜他们,还没来得及关门,就看见阿婆田氏远远的拎个空篮子过来了,子晴飞快地进屋把银子收起来。才回到门口,田氏也进门了,问道:“今日大门为何没关,我刚才好像看见驴车从你这出来。又拉了些什么走?”

“哦,我正要出来关门呢。卖了些桃子,阿婆,你来有事吗?”子晴问道。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桃子卖了多少银子?是学堂那边的吗?对了,你小姑快生了,总馋些新鲜的瓜果,你给我摘一篮子吧,还有,再来一篮子鸡蛋。你二姑的身子好了许多,大夫说还要好好补补。”

“阿婆,鸡蛋好说,桃子等你回去的时候,从学堂路过,让我爹给挑几个吧,只是没多少了,大的熟的今天都摘的差不多了,要不等过几天再给您送一些过去。”

“行了,知道了,我们不来,就不知道早点给送些过去。西瓜熟了吗?看着个蛮大的。”

“没有呢,哪能那么快。”子晴说道。

最后,子晴从自己家拿个篮子捡了一篮子鸡蛋,挑了三个梨瓜,田氏要拎着她带来的篮子去摘桃子,子晴只好给她送过去。曾瑞祥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子晴只好自己搬了个凳子,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树上的桃子基本已摘完,剩下的就是几个青涩的或漏网的。子晴踩在高櫈上,颤巍巍地挑了半天,才挑了十来个桃子。一个不小心,还从凳子上摔下来,子晴坐在地上说:“阿婆,真的挑不出来了,不行就再等个三四天,看能熟一些,横竖剩下的也没打算卖,都留着自家吃的,到时,让我爹爹给你们送去。”

田氏见了也确实如此,不好说什么,也没问一句子晴摔得怎么样,径自回家去了。

这边子晴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自己嘟嘟囔囔的,“有够悲催的,我就知道,每次来准没好事,不是要这就是要那,连个鸡蛋也不舍得给二姑吃,烦死了。我可怜的屁屁,疼死我了。”

不其然子晴听见一阵大笑,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树上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晃动着两腿,正咬桃子吃呢。子晴也没搭理他,更不敢抬头看他,慌不择路地跑回了家。

随后的日子子晴足不出户,秋玉生了个儿子,子晴随着父亲一起去了二趟,一趟肚子礼,一趟下奶礼。

忙碌的时间一晃就过,夏收要开始了,曾瑞祥的学堂放假了,次日子寿也从县学回家了,稍后,子福也进家了,没两天,沈氏带着子禄和子雨也进门了,子晴看着沈氏采买的一大堆东西,抓着子福说道:“大哥,我就说了,娘比我还能买吧,你还不信,看看,这布料起码都有三十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要开布店呢。”

沈氏听了,伸手佯拍了子晴一下,说:“那年你买的布料如今用的也七七八八了,你们正在长个的时候,哪年不要做几身新衣裳,这还是大的穿不了,小的接着穿呢。再说了这布也确实便宜,咱们这样的人家,有新的穿就不错了,哪有那些讲究。我看也都差不离,合适。”

子晴抬手挡了一下沈氏的手,露出了腕上的龙凤镯子,子福一下抓住子晴的手问道:“晴儿哪来的金镯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子晴的皮肤很嫩,子福在惊吓间用力过大,很快就一圈紫红色的印子,“大哥,放手呀,疼,大哥,我定亲了。”

“什么?你定亲了,为什么我不知道?定了谁?”子福放下子晴的手惊问道,随后又看向沈氏和曾瑞祥。

“说呀,到底定了谁?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我半年没回家妹妹就突然定亲了?”子福见无人吱声又立刻问道。

“就是那个林康平,你也认识的。”子晴说道。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一个下人吗?爹,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晴儿为什么会定给他?你们这是着的哪门子急?我一直打算替妹妹物色一个好的,只是觉得妹妹还小,还需要再观察一两年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福儿,你随我进书房吧。”曾瑞祥说道。

足足快半个时辰,两人才出来,子晴发现子福的眼睛有些红,子福揉了揉子晴的双丫髻,良久,说了一句:“委屈你了,晴儿。”

子晴的心陡地疼了起来,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笑道:“看大哥说的,不委屈,我自己同意了,况且,康平他待我极好,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大哥,你放心吧。”

“是呀,大哥,康平这小子答应了就在这附近安家,他要敢对晴儿不好,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收拾不了他。”子禄说道。

“你懂什么?我是替妹妹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倒是便宜了那小子。安州城里好多大户小姐还不如晴儿呢,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吗?”子福叹道。

子晴怕这话伤了曾瑞祥和沈氏的心,忙道:“大哥,亏你还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话总该知晓吧。我觉得康平还挺适合我的,打小就认识,没有盲婚哑嫁,何况他对我又一心一意的,还有他又肯答应我将来不娶小,这就很难得了,我觉得这就够了,没有功名不能进官场,又有什么打紧呢?”

“你还是太小了,算了,定都定了,不说了。”子福叹道。

一家子又团聚了,子晴整天乐呵乐呵的,不是缠着子福教她画画,就是缠着子禄去抓田鸡和泥鳅,子寿则忙着练雕刻,子喜则是跟在子晴的后面疯玩,日子过得飞快,半个多月过去了,也没见官差过来送信,子禄的心里渐渐忧虑烦躁,曾瑞祥和子福都猜到子禄大概是落第了,安慰他说,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人落第,今年没过,明年再考就是了,更何况他启蒙本就晚一些,重要的是不要对自己丧失信心。

子晴也在没人时劝他说:“二哥,每年的学子千千万万,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过去的毕竟是少数。既然如此,何必去挤那独木桥?成功的路不止一条,只要自己找准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成功与否,至少将来不会后悔。”

虽然大家都一味地劝解,可子禄的心情一直缓不过来,沈氏说道:“这孩子一直心思重,越劝慰他越往心里去,不若大家就此丢开,再也别提这茬,子福还是照常带他去钓钓鱼,摸摸泥鳅,晚上抓田鸡,过些日子就好一些了。”

子福听了忙连声答应,可子禄不想出门,总觉得大家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子福和子寿、子喜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他就走,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五六天,子禄神色才渐渐如常,大家才放下心来。

没几天,倒有一件好事传来。

第一百二十七、无妄之灾

原来是夏玉家的新房落成要上梁了,夏玉听了精神焕发,扎挣着要回去操持上梁摆酒请客,田氏无法拦阻,只得自己亲自陪着,又让子福和子禄一块去帮衬,夏玉知道子晴这几年一直帮着管家,早就见识了子晴的能力,想让子晴同去,毕竟自己的精力有限,难以周全。

沈氏听了很是犹豫,子福在一旁保证,他会照看好妹妹的,沈氏又再三叮嘱子晴勿要抛头露面。

等子晴一行到达桥村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大家都顾不上吃晚饭,嚷着要先参观新居,周天清只好把大家带到新房,新房就在老房五六十米处,前院大概有一亩来地,周天清已开垦了几畦菜地,正房是厅堂带六间屋子,格局跟老房差不多。后门出去就是一条小溪,洗菜养鸭子什么的倒是很方便。一色的青砖青瓦。

夏玉情不自禁地摸着砖墙,摸着摸着眼睛就红了,流着泪说:“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住上这么大的新房,比现在住的他家老院的房子还大还好,那时他们家还是个小地主呢,我看也不过如此,都是二哥二嫂疼我。”

子晴看着夏玉瘦小的身子,越发显得衣服宽宽松松的,似能被风吹到,眼睛一酸,忙上前抱住她笑着逗趣说:“二姑,不是我的功劳最大吗?你怎么把我给忘了?”

一句话给夏玉都逗笑了,这时天也黑了,大家回到老院胡乱吃了点东西,洗洗睡了。

次日一早醒来,田氏抱怨说子晴睡觉很不老实,踹的她腰疼,子晴听了也不以为意。四个人挤一个床,紫儿如今也九岁了,长得还比较壮实。跟领养之前可是天壤之别,怎么睡都是不舒服。

子晴见院子里的两棵柑子树和橙子树都挂果了,便问:“二姑。这柑子和橙子甜吗?”

“没你家的好吃。我还想问问你怎么收拾的呢?总忘。”夏玉说道。

于是子晴教她把那些洗米水洗肉的血水什么的尽管往上倒,院子里的鸡粪鸭粪也不要浪费了。都可以埋树底下,冬天把多余的长的不好的枝桠给剪了。

上梁的日子就在二天后,子晴问了村人大概多少,席面准备多少桌?还有,当地有些什么讲究,一般人家家里吃些什么菜,几个人商量着把菜谱定了。

子晴计算所需的东西和银钱。所需的猪肉是大项,要三两银子,鸡蛋家里早已攒好了,子晴来时又带了一些过来,剩下的香菇干笋茶叶干果什么的子福说他带着子禄去安州城里买,还能便宜些。豆腐从村里直接预订,猪肉和鲤鱼等后日当墟从镇里买新鲜的,对联什么的当然交给子福,桌椅碗筷盘子安排好专人去借。

田氏见子晴一项项都安排妥当,比一般的小媳妇都强上几分。恐怕她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家都不能如此妥帖,这才知道夏玉为什么要带她过来。不过子晴表现越优秀,田氏心里的怨恨越深刻,子晴要是真能嫁给大毛。春玉那能省多少心,既能操持家务又会挣银钱,上哪找这么可心的,白白便宜了外人。

子晴当然不知田氏心里还记挂这些,只是田氏看向她的目光一会欣赏,一会怨恨,一会哀叹,子晴也懒得去分辨了。

饭后,每人领了自己的活都各自忙乎了,子晴见二姑翻出一大摞不常用的碗碟,要拿去小溪边冲洗,二姑的身体还没大养好,子晴只能自己接过端着到了小溪边,小溪边的青石板上已有几个村妇在洗菜洗衣服。

见了子晴,几人窃窃低语,打探是谁家的女娃,引来一阵啧啧的惊羡声,子晴抬头对她们笑了笑,其中一人见了忙问:“你是谁家的亲戚吧,好标致的女娃子,比画上的还好看一些,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子晴听了瞧瞧自己,也没多离谱啊,因为是来做客,所以穿的是沈氏新买的绿罗纱裙,衣服是九分袖,窄衣宽裙,袖口和裙底绣了一圈简单的牵牛花,有几只蝴蝶在飞舞,头发仍是双丫髻,只不过插上了林康平送的金蝴蝶,剩下的分成几缕绕上丝线垂了下来。

子晴据实回答了,那人又热心地打探夏玉哪里来的银钱盖房子,总共花了多少银子等等,随后又转口问子晴家里做什么的,当子晴说是种地的,还有些不相信,又问家里多少田地,子晴听了笑笑,回说一句没多少,就端着东西落荒而逃了。

子晴本以为此事就算完结了,谁知下午时分,院子里来了好些人,有村妇,也有不经事的少年和十六七的小伙,进门就眼睛四处寻摸,热情地问夏玉和周天清家里有活要帮忙的尽管吱声,弄得一家子莫名其妙的。

晚饭后,在小溪边一直跟子晴打探的村妇也进门了,不知嘀嘀咕咕的和夏玉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出来时神色不愉,甩着手帕子气呼呼地走了。

夏玉出来问子晴:“她上午在溪边都问你些什么了?”

“没她不问的,后来我不爱搭理她,赶紧洗完就回来了。怎么了?”子晴问道。

夏玉告诉她此人想来求亲,她家是桥村的大户,家里有五十来亩田地,夏玉对她说:“我侄女已经定亲了。”

此人原有些拎不清,总以为就她家的儿子好,她家的条件好。非说她儿子看上了子晴,愿意多出一倍的聘礼。田氏在一旁忍不住了,冷笑道:“我孙女手上的金镯子还不得一亩水田,头上的那对蝴蝶也得一亩水田,还别说家里那些孙女婿给的金的玉的。”几句话就把那村妇给气走了。

谁知次日满村就传,夏玉的侄女贪图富贵被卖给大户人家做妾了。夏玉本来不知,走出去总见村人指指点点,回来就问她妯娌,才知事情的原委,气得夏玉就想去找那村妇打架,被子晴和田氏拽住了。

子晴劝道:“二姑,横竖我在这几天就回家了,我走了,闲话自然就慢慢地淡了,你的身体不能生气,你别忘了。咱们办正事要紧。后日我爹娘一来,看见我爹娘的穿着,自然也就知道不是那回事。”

子福知道了这事,让紫儿带着偷偷地去找到那村妇,警告了她和她儿子一番。那人见了子福的气势和头上的方巾,连连答应不敢造次了。这些,子晴当然无从知晓了。

这一日也就匆匆过去了。第二日一早,周天清的两个弟弟挑着箩筐带着子福子禄去墟市采买,周天清从村人那借桌椅碗筷,送到新院里,子晴在一旁登记,帮着把东西清点摆好,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忙了一天,总算妥当了。

六月二十八是上梁的正日子,老爷子和曾瑞祥一家雇驴车过来的,春玉一大家赶着牛车过来的,说天还没亮就开始赶路,曾瑞庆只让捎信的人带回来五十文钱,秋玉孩子还小,也是把礼让老爷子带来了。

子晴见大姑和大姑爹围着房子打转,那欣羡的目光,子晴扫了他们一眼,不得不承认,春玉还是有一个优点,至少她一家人的衣服都很干净整齐,虽然有的会有补丁。

上梁仪式和子晴家那时差不多,不过,当曾瑞祥把那面三尺高的大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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