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的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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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的田园生活-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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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托人卖进了京城的一户大户人家。我当时也是怕大家说我无情无义,再说孩子卖了,哪里奢望还再要回来?这辈子,也只能是人家的人了,只当我们林家没有这个子孙了。”

林老头说了这么多,喘了好几口气,林康健忙给送上了一杯茶,歇了一会,继续说道:“后来,我也没想到,这孩子的命好,不但身子慢慢养好了,还做了少爷的跟班,少爷可怜他,让他脱了奴籍,娶妻生子。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头,如今我也是病成这样,想到自己就要去见我弟弟了,走之前,想到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要让他们入我们林家的家谱,毕竟是我们林家的子孙,总归要认祖归宗的,不然,我心里有愧呀,没脸去见我死去的弟弟,我就是一个罪人呀!”

说到最后,林耀祖竟然嚎啕大哭,说自己对不住自己的弟弟,对不住林康平,有负弟弟的嘱托,罪孽深重等等。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穷人家日子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有的是,林耀祖的忏悔令在座的长老们有些动容。只是,林康平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当年林耀祖卖他的时候,可是哄着他说,一定会去接他回来的,可是,没想到,为了他自己的名声好听些,竟然说林康平是久病不愈的,这让林康平情何以堪?

书睿毕竟大几岁,也念了不少的书,自然听懂了林耀祖的话,知道了林康平当年的窘境以及当下的难堪,想安慰林康平几句,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抓住了林康平的手,因为他知道,每当父亲难过的事情,母亲就会抓着他的手,或是抱着他,哄着他。

众人私议了一会,同意了在林耀先的名字下先把林康平的名字写下,再写书睿几个的。这林康平一家,总算认祖归宗了。

林耀祖看着执笔之人画上了最后一笔,吹干了墨汁,说道:“我这会就是走了,也可以瞑目了。” 说完突然晕了过去。

林康健唬的忙抱起林耀祖,吩咐林康祥去请镇里的大夫,林康祥推开众人拔腿就往外跑,外围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有点骚乱,还是书睿推了推呆愣的林康平,说道:“爹,让马车去接大夫吧。”

林康平这才也拔腿往外跑,回家套上马车去追林康祥,子晴和余氏她们见林康平慌慌张张地套了马车就走,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均跑到院门口来看着祠堂方向,一会,只见林康健把林耀祖抱回来了。

余氏得知林耀祖晕了过去,也是一个趔趄,还好,胡氏扶住了她,林家的女人开始焦急的等待大夫来临,而子晴这时,也从书睿的嘴里知道了祠堂的一切。

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摸了摸脉,说病人是急痛攻心,才会突然晕厥的,扎了几针针灸,林耀祖过了一会,便醒了。

“阿弥陀佛,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马氏说道。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扭,余氏看了她一眼,想训斥她几句,这时,族长和众长老也进门来看视林耀祖。

林耀祖说道:“我没事了,你们去继续吧,还没杀三牲祷告祖先呢。”

族长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多想了,好生养病吧。”

林耀祖只是点头答应,好像也没力气说话似的,族长见无大碍,便领了众人出去,林康健再三问了大夫林耀祖的病情,得知暂时无大碍,这才跟着他们进了祠堂。

午时,祠堂那边的仪式都完成了,众人坐着吃茶等着宴席开始,纷纷说起林耀祖的病,说起林家的过往,说起林康平的父亲。

原来,这林康平的祖爷去世的早,林康平的父亲当年也是念了几年私塾,不想在家里种地,在京城做学徒,娶妻安了家,也攒了些银钱,便想回家买几亩地,也顺带奉养老母,谁知妻子偏生遇到了难产,生完孩子就走了,林耀先伤心之下,哪里还有心思置地,人也病倒了,这银子花的如水一般, 最后落个人财两空,把林康平托付给林耀祖了。

林耀先一走,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还能承受得住?没两月,也走了。

林耀祖在那样的情况下,拉扯一家老小,也的确是不易,如果不是当年的林康平身子弱,只怕,林耀祖也不会同意余氏要卖林康平的想法,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说这些也知道感概罢了。

这些话,是族长和几位老人特地告诉林康平的,族长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康平,你是在外头做事的人,心思自然比我们要通透,这人,谁能没有过错?你大爷当年是做错了,不过,好歹他小小年纪把你爹拉扯大了,还送你爹去念了几年书,对你,也是有过养育之恩的。再冲今天的情形来看,这些年,只怕他也是不好过的。你既然认祖归宗了,你大爷也是风烛残年了,这以往的事情,就放下吧。”

“是,族长。”林康平恭敬地回道,对一个行将入土的人,再多的恩怨,也该随风散去了。

午时二刻,开始走菜,午时正,酒席开始,除了林家的几兄弟心思重重的,外人开始吃吃喝喝了,今日的菜式一般,因为族里众人的意思,考虑到庄里还是穷人多,不能把宴席的档次抬高了,造成别人的负担。故而,宴席的菜式都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今日的菜量比较大,馒头也是白面的,所以,这会见了桌上的酒菜,有几人还能想起刚才林耀祖的晕倒?

林家兄弟再不高兴,也要按捺住心里的不快,林康健三兄弟陪着林康平去敬酒,书睿执壶。一圈下来,林康健叮嘱林康平几句,便回家看望老头了。

林康祥吃了几杯酒,对林康平说道:“三弟,二哥替我爹给你陪个不是,今日见了我爹说这些,是我爹对不住你,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原来,我爹一直在后悔当年把你卖了,亏我还认为,没有我爹当年卖你,你怎么会有如今的风光?我甚至还心里埋怨过,我爹当年卖的为什么不是我呢?你说,我是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林康祥说着说着便哭了,桌子上的人都有些呆了,看着他们哥俩。

第四百二十七章、相似的历史

林康平听了林康祥的话,心里很是有些惊讶,见大家都看着他们哥俩,便扶着林康祥出了祠堂,说道:“二哥,你吃醉了,我扶你回家吧。”

“二哥醉是没醉,心里明白着呢,难怪你对我们还有戒心,说话总是留三分,可是,我做二哥的竟然不体谅你,竟然还对发脾气。我爹说的对,你不欠我们的,是我们欠你的。最可恶的是,我竟然仗着是你的二哥,仗着我爹娘养过你五年,想让你拉扯兄弟一把,你说,我是不是没人性的畜生?”

这时,林康健和林康勇也从家里赶了回来,见老头闭目养神,他俩不放心这边的情况,又返回祠堂。正好遇见了林康祥和林康平拉拉扯扯的。

林康祥见了林康健,笑道:“大哥,我在跟三弟陪不是呢,三弟这些年受苦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没帮上一点什么忙,惭愧呀!咱爹都因为这个坐病了,我还没事人似的,琢磨怎么让三弟提携我一把,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大哥,你说,咱爹会没事的吧?”

林康健对林康勇说:“把你二哥扶回去,我和你三哥还要进去看看。”

林康勇把林康祥接了过来,林康祥还在不停地念叨,林康健拍了拍林康平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兄弟俩又进了祠堂。

祠堂的酒席持续到了申时初,这时,林家的女人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好了,晚饭也不用特做,灶房给留了一些,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家人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何况,男人们还都在祠堂吃过了。

子晴带着嫣然在院子里玩,教她辨认墙角边的菜地里的几样青菜,这时。胡氏走了过来,胡氏抱起嫣然随口夸了几句,突然问道:“弟妹,你跟大嫂说实话。是不是咱爹那,身子不行了,不然,你们怎么会好好的又抢着上家谱?不是说好了明年吗?”

子晴不知林康平怎么跟他们哥几个说的,所以,这会,也没法说实话。便道:“大嫂,我能知道什么?我听康平的,他说早些办了早些让大爷安心,这不,便回来了。”

胡氏见子晴不肯说实话,也不再追问,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我家的大小子早些成亲吧,一则给老头冲冲喜,二则。省的还要耽误三年。”

子晴这才知道,原来这长孙服丧也要三年,这个,子晴可就没法说话了,万一,这女的进门没几天,林老头走了,有那不讲理的人说人家是丧门星的话,这让人家如何在林家立足?

这时,林家的男人们都回来了。林康健和林康平进屋给林老头汇报祠堂的情况,说是一切都很顺利,众乡邻也都很满意等。

林老头点点头,说道:“这就好,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说完似乎很累的样子。

“爹”“大爷”林康健和林康平同时喊道,心下一凉。老头的话像是临别遗言。

“康平,如你在京城,记得每年带着孩子们回来祭祖,这些年,都是你大哥替你完成的,你要离家远了,真顾不上,你大哥也会替你的,只是到底不如自己来的好。”林耀祖说道。

林康平听了对林康健正式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哥。”

“自家人不用说这些客气话,那是我二叔二婶。大哥也没别的能耐,小的时候没照顾好你,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记恨大哥,大哥就感激不尽了。”林康健红着眼圈说道。

林康平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边,林家的女人们都在井台边,刷洗碗筷,村子里也有几个帮忙的婆娘,子晴都不认识。不过,见人家帮自己干活,子晴还是主动笑着跟人家问好,这些人才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子晴从里面听到的唯一一点有用的信息,便是,余氏在村子里的人缘还算不错,看来,余氏的为人自有她可取的地方,只是,对林康平凉薄了些。

“嗐,这也怪不上大娘,谁家不可自己的孩子疼?这做娘的,不都是这样吗?”村妇甲说道。

“可不是这话,都吃不饱饭了,谁还能有闲钱去养一个病秧子?”村妇乙说道。

诸如此类的话有好几个村妇说了,大概是回家听了自家男人说了林康平的事情,都有几分感概 ,或者是替余氏开脱几分。

只有一个声音说道:“当初卖了是没毛病,谁也没怪他。可是,书兴他祖爷不该扯谎,说是病没了。后来条件好些了,难道没想着赎回来?那可是他弟弟留下的唯一的骨血啊,他就忍心吗?自己一家子围坐在桌前热热闹闹地吃饭,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不亏得慌,还能吃得下吗?”

这话说的还有一点见识和良知,子晴想看一眼那个说话的人,谁知人家根本没抬头,子晴也不好意思去搭话。

晚上,林康平和子晴躺在了炕上,子晴说起胡氏的话,问林康平道:“你怎么跟大哥他们解释的?”

“还没说呢,今天我也是吓坏了,我大爷的身体,一时还是不要挪动的好,我怕,真折腾出什么事,我也没法跟他们交代。”

黑暗中,子晴握着林康平的手,说道:“你大爷是心病,今日他当着一村子的人承认了自己的错事,倒也其行可嘉,没几个人有这份勇气的。”

“他卖我是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恨了。可就是听到他当年怕别人责怪他,谎称我已死了,这个,让我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可是看大哥二哥这样,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算了,明日咱们回家。”林康平说完紧紧地抱住了子晴,一会,子晴便感觉自己的衣服一片湿热。

次日,子晴他们在林家吃了一顿早饭,见林耀祖的神色比昨日略好些,便说了要进城,因为书睿几个都进学了。

林耀祖听了对书睿几个说道:“去吧,好好念书,光大我们林家的门楣,当年你亲祖爷也曾念过书的,只是,后来家里穷了,念不起了,你祖爷当时还哭了呢,我怎么仿佛觉得就是昨天似的,那会,你祖爷也就书睿这么大,你太祖爷走了,也是病没的,这家,一下就穷了。哎,都是命啊!”

林耀祖当年也就十六七,却要撑起一家的门户,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弟弟,两个出嫁的姐姐也是自顾不暇,日子可想也是艰难,好在还有一个母亲可以依赖,至少精神上不是孤独的。

子晴他们要走时,林康健把林康平拉到了一旁,问了几句老头的病情,看来,这胡氏也是真着急了,要给儿子选成亲的日子呢。

林康平哪有准话?连大夫都没准话,林康平也只是猜测出来的,故而,又是含糊了几句。

回到家里,洗去了一身的疲劳,子晴爬上了炕,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子晴又回复到了晴园时的闲暇,每日去给沈氏和曾瑞祥请安,大家说笑一会,刘氏她们这些日子,正忙着饭馆的筹备,京城刘氏和傅氏都比较熟了,每日下午,这几个人都会找一个馆子试吃,看菜式、价位,观察哪些菜式比较受欢迎,子晴看她们几个乐此不疲的,倒也没人来打扰自己,每日下午,子晴都抽出时间来写会书。

这日,子喜下朝回来,一脸的气愤,子晴见了忙问道:“怎么了?朝里有什么大事?”

“哎,我现在才知道,其实,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做官都不容易,这皇帝的,就更不容易了,这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还不能呈一时之气,哎,做皇帝也有憋屈的时候。”

子晴听了莫名其妙,问道:“你能不能说重点?这世上,谁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你以为皇帝就没有呀?”

“姐,你不知道,咱们的邻海,有一个倭国,最是不安分,每每过来寻衅挑事,先皇在的时候,就有遇到过,不过,事情都不大,先皇也都狠狠地回击了几次,倭国才老实了几年。这不,见新皇刚登基,根基未稳,便又开始在沿海挑衅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这有什么?既然先皇都能打回去,这皇帝难道不能吗?”子晴问道,这历史,总有惊人相似的地方。

“你不知道,这倭国,仗着手里有银子,从西洋人那里买了不少枪炮,咱们的国库,还虚空呢。这不,朝中为此也是议论纷纷,今日皇帝还问文尚书呢,从国库里能抽出多少银两?偏偏今年这北方闹旱灾,你没见大哥都愁什么似的了,这麦收,也不知能收上几分?”

这个,子晴可就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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