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笑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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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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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如淮扬大力鹰爪门王家这种门派,其本身就是由盐商赞助成立的门派。不论镖局、武馆,都离不开盐商的注资。因此为盐商卖命,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些人身上有甲,原本就不好对付,加上武功走的是实战搏斗流,不追求好看美观,只追求杀伤,任我行杀人无算,应付起来还行。丹青生这些年总和文人才子周旋,武功早就走上了华丽、大方、代表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歪路,与这种实战流过招,处处受制,好几次差点死掉。

丹青生此时见任我行战不下那个彭家高手,知道任我行一身功力未恢复到巅峰时期,这样战下去十分吃亏,一不留神,可能就有性命之忧。急忙喊道:“教主,算了吧。把东西让他们拿走,只要您活着,比什么都好。”

任我行怒喝道:“废话!老夫纵横江湖,几时吃过这么大的苦头?今日若是护不下这些东西,还用的着出去混么?连几个护院都对付不了,还如何去光复圣教?”

他心里想的是:我若是这么两手空空的去见国舅,还有什么面子?难道要我吃女儿的软饭,靠女儿来混个前程么?因此手上加紧,恨不得将这对手毙于剑下,可是这对手竟是异常顽强,身上又有甲胄,一时三刻取之不下。

其他的护院受限于地形突不进去,也十分焦急。有人喊道:“彭头儿,你不行先退下来。换我们吧。咱们谁手上的玩意,彼此心里有数,这老鬼确实难对付,干脆,车轮战他。”

还有人喊道:“用击贼神机石榴炮!”

结果话刚说完,就有人反对,“这地牢修的结实不结实谁知道,扔不好,把地道炸塌了,咱们谁也活不了。你们不是有鸟铳么?用枪打他。”

“说的轻巧。这东西怎么用?咱们从小学的是功夫。这东西实在是不会摆弄啊。”盐商有钱,也舍得给自己的护院武装。便是这要紧的火器禁物,也千方百计买到手中,散发下去。不过有枪是一回事。用枪就是另一回事。

火器这东西。决不是拿起来就用的棍子。一名火器手的培训。当然要比弓手简单,但是前提是培训。盐商也曾找了几个老兵来,作为护院的教习。只是那些老兵。也没念过什么书,不大认得字。属于会做不会说,脾气又不好,动辄便要骂人。

这些护院们与那些老兵相处不大愉快,又对自己一身功夫有自信,于火枪上就没怎么学过。今日想要开枪,几十人竟然是连一个会开枪的都找不到。就在此时,只听队伍后面传来几声枪响。

那些护院初时只当是自己人把枪放响了,破口骂道:“这是谁干的?不知道鸟枪装一次多麻烦么?会放到前面放来,别在后面乱用。”

这带队的乃是一名巫山派的长老,为人倒是精细。“不对,咱们一共三杆枪,都在这,后面这枪,不是咱的人放的。不好,是魔教的人下来了!这梅庄的人怎么这么窝囊,刚顶了这么一会,就被人冲下来了?赶紧顶住!”

地道并不宽敞,大兵团也展不开,这些护院武艺高强,即使两面作战,也并不十分担心。立刻就有人冲到后面,敌住向问天等人。向问天与绿竹翁作为箭头,与对方的高手接战,边交手,边喊道:“教主,向问天、绿竹翁带人前来为您助拳!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区区几个小丑,绝对当不得您一击!”

任盈盈也高喊道:“爹爹,女儿带人来救您了,您再坚持一会,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任我行听到来了援兵,精神大涨,一口剑施展的如同光球相仿,那位五虎断门刀的好手被攻的守多攻少,落了下风。一名淮上鹰爪门的前辈迎上去,将这彭家人换下去。只是任我行吸星神功别有窍门,兵器格挡时能吸取内力,因此交战的长力远胜他人,短时间累不倒他。

又斗了盏茶光景,又有一队锦衣卫从上面下来。见下面打的欢实,为首之人皱眉道:“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这么刀来剑往的,当真不耐烦,来人啊,排枪队上。”

这些锦衣放枪是操练熟的,几排燧发枪一齐开火,这狭窄的地道,轻功施展不便,就是想躲枪子也没地方躲。那些锦衣也不瞄准,排好队列只管开枪。一排枪放完,就有人把装好弹药的枪递上去,同时把空枪接过来装弹。

反复传递,枪弹打的如同下雨,丝毫没有间歇。那几位好手高人,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哪里顶的住枪弹?以往的交战中,不管是巡检还是盐帮,乃至匪徒,谁有这种强大的火力?

乱枪打击之下,只见一个个高手中弹倒下。这些人也慌了神,有人咬牙道:“扔击贼神机石榴炮!我们不得好死,他们也别想活,干脆大家同归于尽吧。”

七八枚石榴炮在几名高手同归于尽的觉悟下,拼着中弹丢了出去,还有两枚被直接丢到了牢房里。丹青生大叫一声,就朝任我行的那张石床下面躲,却见这形如石榴的铁疙瘩扔到地上,滚了几滚,就滚到墙边,一动不动。也不见有什么效果,这东西难道是扔出来砸人的?

那些带队的锦衣识货,一见这东西喊道:“大家别慌,这东西连军卫上的人都不怎么用。别理它,没事。”

这个时代的火药爆破力远不能与后世相比,自然做不出后世水平的手榴弹。其与嘉靖朝三边总督曾铣研究的慢炮一样,都是属于把东西扔到那,等你拣起来时,炸你一脸的水平。

事实上,这东西要真有手榴弹那么大威力,扔出去炸一片。也早就在军里普及开来,哪能少有人用。再者,以当时的技术而论,如果真有这么大威力,那么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把它挂在腰上?当时可没有安全拉环这个概念啊。

眼看这最后的大杀器没有作用,这些护院有些发慌。他们早就挖了一条通向这监狱的地道,若是顺这条道返回,倒不是不能。可是家主给的任务没完成,跑回去又有什么好果子吃?继续打下去的话,在这种乱枪攻击下,这些武人的士气距离崩溃也只一线之隔,任是再怎么吆喝,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也有人想过不管一切冲进牢房里,先把那东西烧了再说。可是却见任我行一咬牙,猛的吐了一口鲜血,接着又过了几招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双目发红,出剑如风,不管速度还是力道都提升了一大截。那位原本能勉强支持短时间不败的鹰爪门好手,只几招就被斩于剑下。

“天魔解体!天魔解体!”有人识货,一眼认出这是魔门中顶邪门的功法,据说是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让自己的功力凭空提升一倍。使用完这种武功的人,轻则残废,重则丧命。这任老货抽的什么风,犯的上和我们同归于尽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实际情况就是,这帮人在这种条件下,是打不过一个提升了一倍的任我行的。如果是在空旷地带,蚂蚁多了咬死象,他就算提升四倍,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又或者不来援兵,大家慢慢耗,等到天魔解体的功效一过,这老儿不用打自己就死了。

可现在实际情况是,前有一个短时间堪称无敌的任我行,后有一群不讲规矩,拿着快枪缓步前进的锦衣卫,这个仗要是能打下去,那才叫有鬼。(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脱困

斗志也好,顽强也罢。这些好品质从来就不属于江湖中人。这些人武功再高,也是护院而不是兵。不管组织度,还是纪律性,他们都不能和营兵相比。戚继光的浙兵可以雨中列阵半日,队伍不乱,无人有怨言。若是换成了这些江湖高手,早就一哄而散了。

眼看后面是光挨打不能还手,前面进攻又徒劳无功,这些护院们的士气迅速跌落。而随着地面上战斗结束,越来越多的人从上面冲了下来,丁坚、施令威二人吆喝着:“给我冲上去!想要锦衣军职的就别怕死,给我往上冲。”

这些护院里几个领头的见此情景,只得喊了一声:“扯呼!”带着手下向后便撤,至于惩罚那也顾不得了。向问天等冲到牢房之内,任我行已经坐到石床上,面色青灰,显然是天魔解体功的功效过了,反噬正在到来。

任盈盈大惊之下,急忙从怀里拿了丹药要灌,任我行却摆手道:“有肉没有?快给我肉。”

天魔解体神功威力大,后遗症重,一直以来,被江湖中人认定为旁门左道,正人君子不屑为之,或者说不敢为之。魔教之内也多知这门神功的弊端,习练的人不多,练此功决的,多是教内死士,用的时候,就是杀身护教,同归于尽之时。

可是作为教主,任我行却早知道这门功法的后遗症远没有传说的那么严重。所谓天魔解体,就是透支体力。换取一段时间的全面爆发。其功能,十分像后世的兴奋剂。而要想克制功法自身的弊端,就是得补充营养。

在运功之后,马上摄入大量的肉食,补药,加上一段休息,就足以抵消天魔之后的反噬。正是因为有这一发现,任我行才敢大胆施展这门功法,与敌人以死相搏。只是这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这教主之位就不大稳当。任谁也不想。每天都面对一群天魔解体之后的高手前来猛攻。

任盈盈身上带着一棵郑国宝给的关外百年老参。干粮袋里还有牛肉干。这些东西吃下去,任我行的命就算保住了。那些护院们逃出去,这边追的倒也不怎么用心,那带队的锦衣道:“不必着急追。上面人更多。整个梅庄。已经全都被包围了。看他们是能飞天。还是能遁地。”

任我行见了向问天,绿竹翁以及那些亲兵队,心情十分激动。“好的很。好的很。老夫这些本钱都在,任我行,马上就能东山再起,威震江湖!”

“老爷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是丑话说在前面,我能救你,就能收你。若是老爷子还想着那些虚妄之事,咱们到时候,可就要大家没脸了。”

郑国宝前来见任我行时,任我行已经理发沐浴,更换衣冠。他生的本就十分威风,加上这一番收拾,更有几分英雄之像,不似地牢里那般邋遢模样。天魔解体的反噬还没过去,几日之内,任我行还是需要静养,不能与人动手过招。可是他面色红润,精神甚佳,任盈盈也放了心。

见郑国宝说话十分不客气,任盈盈嗔道:“国宝,你怎么这么我和我爹说话?咱们将来……爹爹就是你的长辈,你怎可无理?”

任我行却不以为意,“盈盈,你的终身,始终是老夫的一块心病。你如今找了这么一个好归宿,老夫也就放心了。国舅说的很对,有些话说在前面,比将来翻脸要好。”

他起身施了个礼,“盈盈,你将来嫁过去,也做不了正室娘子。做侧室,就得有点做侧室的规矩。不可太过肆意妄为,在别人家,与在圣教,终归是不一样的。爹若是在江湖后生面前,自然是要面子,要排场,要摆出一副重出江湖的老魔头的派头。可是在官家人面前,我可讲不了这些。国舅你也放心,推翻国朝,均田免粮,除了东方不败这个疯子,圣教里没几个人,还想着这些。”

在任我行的长吁短叹中,郑国宝对于日月神教这个秘密组织的情形,总算有了些初步的了解。从宋至明,从摩尼到明教,从江南到光明顶,魔教始终就和造反、破坏联系在一起。不论是谁坐江山,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起兵叛乱,乃至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魔教自己的人都认同,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造反。

举起反旗,割据一方,到最后引来大军清剿,武林联合官府双方合力剿杀,圣教一败涂地转入地下,谋图再起。这种循环方式周而复始,演绎了一次又一次。乃至于元末之时,明教几乎到达了成功的顶点,却最终还是走上了过去的老路。

而那一次的失败,对于整个明教来说,其伤害几乎是致命的。大批弟子骨干本就成了军职中人,不想再随着圣教,去做谋反的勾当。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锦绣江山,难道要自己亲手毁了它?在安定的生活,与对圣教的忠诚,这两难选择中。无数人举起刀枪,对准了昔日的同袍、魔师、旗主、长老。圣教高手十不存一,基层弟子,几乎被扫荡殆尽。

乃至后来,永乐靖难,定都京师。唐赛儿山东揭竿而起时,虽然打的还是圣教的招牌,但是其教义和核心成员,已经全都是白莲教的班底,整个圣教从那时起,已经只剩一个空壳子,核心全是白莲教了。

自古以来,无不亡之家。任何一个门派传承几百年,都难免发生道统上的变化。日月神教自称是明教传承,为的是给自己增加历史厚度,在江湖上好更有身份,同时也能和海外的波斯富商搭上关系。事实上,如今的日月神教,与当年的明教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从信仰到组织结构,自上而下,基本都是白莲体系。

至于说造反这种事,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神教内部已经没有太多人真想要改换江山,另立乾坤。连那均田免粮的口号,也已经越喊越少,当年任我行时期,神教内部的口号实际是“求同存异,共处共生。”

“当年太原卫指挥使张寅案,到最后把武定侯郭勋都拖下了水,这于国朝而言不是秘密吧。不过国舅可知,当初告发张寅的薛良,其实也是圣教中人?”任我行说的这段公案,郑国宝自然知道,但是没想到,告发者也是魔教中人。

“化名张寅的李福达雄心壮志,想要争夺天下,谋取江山。与一心想过太平日子的薛良,自然就成了仇人。李福达武功又高,薛良奈何不得他,也就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官家的力量来对付李福达了。”

任我行介绍了这件大案,也是要说明,如今在日月神教内部,也是以和平派占据主流。与其想着怎么谋朝篡位,皇袍加身,还不如想想怎么带领教众发家致富来的实在。相反,倒是东方不败,才是日月神教内部的主战派。

“东方屡试不第,愤世嫉俗也是有的。再有,他有一心的奇思妙想,异想天开的念头太多。除了杨莲亭以外,也少有人能理解他。当年老夫就是看不惯他那一脑子的妄想,又是什么票选教主,又是什么要一统天下。还总嚷嚷着要先夺了大明江山,接着是整个亚洲,最后是整个世界。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或者说,除了杨莲亭那个鸟人,又有谁听的懂东方在说什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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