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属的非常关系作者:汀上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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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属的非常关系作者:汀上白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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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表示只要能沟通, 无所谓用何种语言。 但在一片应和声後面, 却刺入一道故意横出来的荷兰文。
  “‘不会说荷兰文, 为何要招他进来?’”
  语气之不善, 让听不懂意义的梵洛伊心都揪了起来。 求助地看看夏弘文。
  夏弘文接收到了他的眼神, 也知道对方是院长的侄子, 身份之特殊。 他不卑不亢, 依旧用英文道,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Teuton, 但我想你能从医院的人事处了解到答案。”
  “‘蠢毙了! 在荷兰人的土地上, 却得说英吉利的文字!’”
  名为Teuton的男人没来由地这麽嚷了一声後, 径自离开。
  “哦, Lorik, 别管他, Teuton一向这样。”
  “是啊, 他自己还叫Teuton呢! 德国人的後裔却告诉我们要讲什麽话…… 真是荒唐!”
  看来众人受此人毒害不轻, 借此纷纷抱怨。 但这并未让梵洛伊的心里好过点。 众人散去後, 拉住也即将离开的夏弘文, 他不得不寻求上司的帮助。
  “科长, Teuton, 这人……”
  “哪里都会有这种民族主义的人, 梵洛伊, 不要试图让他改变。 你要做的, 就是让自己变强, 然後堵住他的嘴, 叫他无话可讲。”
  这是夏弘文给他唯一的忠告。
  作家的话:有几点不太好意思的说明。
  1。 我没有去过荷兰(尽管那是我所向往的地方之一)所以对那里的情况并不熟悉。 所以一切照搬我在美国时经历过的模式, 有出入的地方还请谅解。
  2。 致幻蘑菇的合法性…… 记得荷兰的确属合法, 但近年来因为发生了一些致幻後死亡的事件, 据说政府正在考虑要不要禁掉── 但本文姑且认为蘑菇们还算合法的, 请不要被误导。(但致幻菇不中毒不上瘾, 这倒是真的)
  3。 关於Teuton的名字…… Teuton即条顿, 古时德国人(日耳曼人)的一个分支, 设置成这样, 也有点想讽刺一下那些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为哪个民族而民族主义的人。

  第三章 咖啡的谢礼

  第三章
  从此开始自己正式的工作生涯, 梵洛伊真有点踏上社会的感觉了。 医院定给他的工作是手术执刀医师, 然而依照惯例, 头一个月他只能在手术室里进行最基本的实习和观察, 比方说, 事前的器械整理, 偶尔缺人手时也会顶替一些为主刀医师擦汗推眼镜的护士工作。 很凌乱的活, 甚至有些是他在国内就实习过的内容, 到了荷兰後却得重新再来。 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 起码人在繁忙的时候会忘记很多琐碎的诸如Teuton之类的心烦事。
  虽然国外没有那麽严重的长幼尊卑之说, 差使新人的现象倒还是有的。 外国人喜欢用咖啡做清晨的提神剂, 因而梵洛伊便成了专职的送咖啡小弟。 而本著国人一贯照顾上司的做法, 每每去楼下的咖啡铺里, 他总会带上一杯悄悄送到夏弘文的办公室去。 并非出於讨好或者试图牟利等特别功利心理, 只是单纯对这位与自己出生於同一个国家, 对他还算照顾的上司的一种感谢。
  所以, 夏弘文每天一早到办公室, 总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迎接著自己。 刚开始只以为是秘书的另一项工作, 却在临时早到办公室的某天, 亲眼见到了梵洛伊送咖啡的勤劳身影。
  “是你?!”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夏弘文正处於对自己莫名的心意努力克制之中, 梵洛伊这般的示好更是叫他不得不多了心。 推推眼镜, 垂下眼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夏弘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平静, “每天早上的咖啡, 都是你送的麽?”
  “嗯。” 元气满满, 梵洛伊露出灿烂白牙, “科长大人喜欢就好。”
  不, 不要用这样的声音叫我大人啊……
  第一次觉得脚跟有点软, 幸好自己是坐著, 要不然丑态恐怕就要毕露。 夏弘文尴尬地调整了下姿势, 清清喉咙,“我的确喜欢喝咖啡, 可…… 可这和国内不同的, 你不必……”
  “没有问题的呀, 医院免费提供的咖啡, 我拿上来只是顺手的事啊。” 不用破费又能拉近与上司的距离, 当然多多益善, “科长……”
  话还未说完, 虚掩著的门忽然被推开。 话未说完的梵洛伊下意识回过头去, 看到的竟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
  “‘夏先生…… 这里……’” Teuton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口中操著的正是他最推崇的本土语言。 但在撞见梵洛伊的样子後,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不怀好意, 低声故意用梵洛伊能听懂的英文嘀咕了一句, “asskisser(马屁精)。”
  梵洛伊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捏紧拳, 小声回道, “那你也还不是拿得很顺手。”
  讨厌的男人。 每天提上来的咖啡, 拿得最快的就属这家夥。 话说拿人手短, 可似乎这鬼佬根本没有这点自觉嘛!
  “Teuton,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尽管声音极小, 可两个人之间的不和气氛还是让夏弘文察觉。 本能地为梵洛伊打抱不平, 他插到两人中间, “昨天修改的文件吗? 放在这里就可以。”
  “好。”
  将东西放下── 对待自己的异族上司, Teuton总还算表现出了一丝尊重── 就转身出去, 临关门前, 他抬起那双闪著恶意的绿色眼眸, 朝梵洛伊做了个口型。
  “Na─s─ty─”
  并非极度恶毒的脏话, 其污辱含义却不明而喻。 梵洛伊历来是骄傲的天之骄子, 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脸一板, 手一甩, 大有冲出房门的态势。
  一双手却从後面伸出来, 抓住了他。
  “夏…… 科长! 不要拦我!” 夏弘文的手劲极大, 梵洛伊拗不过他, 只有咬著牙拼命挣扎, “混蛋, 以为我好欺负吗? 死长毛! 给你爷爷回来!!”
  “你疯了? 在这里动粗对你没好处的!” 抓住梵洛伊的两个肩膀, 夏弘文用力扳过来, 迫使他看著自己, “等人报警後你们两个都得进局子, 到那时你就麻烦了! 他本地人, 家里又有本钱, 大不了交点钱就出来了, 你不一样……”
  “那我怎麽办! 看著他继续这样嚣张吗?” 气恼地在夏弘文的两臂间扭动, 却无法挣脱。 梵洛伊气急败坏, 脑子一热, 手掌就拍上了对方的胸膛, 不太重, 却很有些发牢骚的样子。 夏弘文则下意识捉住这只乱挥的手, 紧紧攥在自己手心, “你不会冷静点吗? 打个不好听的比方, 卧薪尝胆知不知道? 你──”
  忽然一瞬间, 两个人都像注意到了什麽似的静了下来。 一秒锺的空白之後, 一双紧牵著的手倏地松开, 二人同时往相反方向一退, “科科科, 科长, 我…… 我先走了……” 像是一只被惊弓吓著的小鸟, 梵洛伊表情由暴怒变成尴尬, 抽回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 傻傻地悬在半空, 然後很胡乱地举了个躬, 逃似的试图走出办公室。
  但不知为何, 夏弘文望著他的背影, 忽然像中了邪一样, “梵洛伊──” 声音不受控制, 竟超出了大脑的控制, 直直地蹦了出来。
  “嗯?” 不得不回头, 梵洛伊贴著墙壁, “科长……”
  又是这样无助害怕的嗓音, 软软的, 一如那时梵洛伊在蘑菇事件後的求饶, 绵绵地缠著夏弘文。
  “荷兰文, 学得怎麽样了?” 他这样问, 是为了……
  “我有认真学…… 可补习班太贵, 我只好全靠自己。 所以, 进展有点慢…… 科长, 很抱歉……” 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回答正中下怀。 “那你晚上, 到我家来吧── 我替你补习。”
  “欸?”
  “依我所言, Teuton这种人无法改变, 那就改变自己──” 夏弘文低头, 状似查看文件, 实则掩饰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叫他无法再用这点来攻击你。”
  你…… 答不答应?
  貌似漫不经心地等著对方的回答, 文件上的字母却一个没能看进去。 余光瞟著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梵洛伊, 心中不断祈祷, 希望对方别因为先前冒失的抓手而对自己产生反感。
  “……如果这样的话, 那, 那真的麻烦科长大人了……”
  那个依旧熟悉, 充满依赖的“科长大人”, 让夏弘文听了简直像是喝了蜜一样的陶醉。
  “好吧, 那就今晚开始── 就算是你每天为我送咖啡的一个答谢吧。”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噗通乱跳的心脏, 夏弘文的嘴唇第一次在梵洛伊的面前微微弯起。 那个笑看得梵洛伊莫名有些惊豔, 脸上没来由地烧似的热, 头一低, 胡乱道别後匆匆出了办公室。
  ‘这种几近追求的手段…… 梵洛伊, 可都是被你一声声的科长大人给害惨的啊。’
  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啜了一口, 夏弘文知道自己已经渐渐脱离了正轨, 整颗心, 正朝著“俘虏梵洛伊”的方向慢慢移去。
  作家的话:啊啊, 虽然扯得有点远, 但忽然想到……
  洛伊要是在床上, 也能难耐地叫夏弘文一声痒痒的“科长大人”的话……

  第四章 无处不在的诱惑

  第四章
  “科长大人, 打扰了──”
  开门,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 是意料之中, 可也足以让夏弘文的心脏一紧。 梵洛伊提著一串青翠欲滴的葡萄, 右手则夹著本书, “初次上门, 带串葡萄给你──”
  “呵, 客气了。”
  状似不经意地接过, 走进厨房时却将那串绿色的珍珠葡萄放在水果篮中, 生怕碰碎一颗似的小心翼翼。 出来时, 梵洛伊已经在吧台边坐好, 将书本摊开, 仰著头等待著夏弘文。 与吧台相配的高脚凳子对於他来言实在不低, 於是那两条因天热而裸露在外面的腿, 就毫无防备地在空中荡啊荡啊荡……
  荡得夏弘文差点脚软。
  “那, 那个, 还是…… 坐餐桌边上吧。” 他提议。 因为梵洛伊这种坐姿, 叫他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低头习惯性地推推眼镜, 夏弘文努力掩饰著自己的真实心理。 然後坚决地转身, 迫使自己不去看梵洛伊从凳上跳下的轻盈。
  否则今晚别说教人荷兰文, 指不定连自己的母语都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句型就是如此。 看上去似乎多变, 但只要抓住主干, 其实规律很好找的。” 在几句例句上画圈, 夏弘文尽力回答著梵洛伊的不解, “喏, 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词实际上都是一个词性, 所出现的位置也相同── 所以, 理解为什麽这三句话是同一句型了吗?”
  咬著笔杆, 梵洛伊点头, 却又不确定, “现在是懂了── 可是其他, 即使是简单的句子总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读通, 口音重得吓人, 震舌音也根本发不出……” 苦恼地抬头, “我觉得我根本学不会, 比英文难好多……”
  “学习一种新语言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很自然地伸手拿掉梵洛伊的铅笔, 夏弘文看著他, 一本正经, “多多练习, 语感自然会上来── r的震舌音也是, 没事在家里对著镜子多做做发声, 比抱怨发牢骚要有用得多。”
  “知道是这样啦── 可科长大人就不能说点安慰人, 鼓励人的话吗? 比方讲, 洛伊, 你已经很努力了, 再加把劲, 争取早日把那Teuton从Eendracht踹出去之类的……”
  大概觉得与夏弘文已经相熟, 梵洛伊说话也有些不避嫌起来。 从夏弘文的手里拿回笔, 在手指间来来回回地转著, “啊…… 对, 踹走那个该死的Teuton。”
  应该本著一科之长的职责制止梵洛伊的气话, 夏弘文却一个字也接不下去。 因为他的注意力, 已经完全被梵洛伊白皙纤长, 无比灵巧的手指头给吸引过去。 铅笔在梵洛伊的手指间就跟开了花一般地舞著, 漆黑笔身和玉白手指, 不得不说是一种绝妙美丽的组合…… 啊, 这样的手指, 自己在早上就已经触摸过, 甚至紧紧攥在手心……
  “呃…… 科长, 科长大人? 您在听我说话吗?”
  直至那些还存留在自己记忆的手指挥舞到自己的面前, 夏弘文才晃过神来。 对自己竟然望著对方手指就心猿意马起来的行径感到无比罪恶和尴尬, 他低头, 照例用简短的词句和标志性推眼镜的动作做掩盖, “没什麽, 你继续。”
  “嗯…… 对了, 科长大人, 你的眼镜似乎很容易下滑啊, 不考虑新配一副吗?”
  “为, 为什麽突然这麽问?” 夏弘文一惊。 难道镜片後面的真正表情, 被这小子偷看了去麽?
  但梵洛伊给他的回答却叫他的眼镜再一次地滑下。
  “因为明天开始, 为科长在手术中推眼镜擦汗的人, 就该是我了。 原来的那位小姐度蜜月去了, 其他护士的工作也都排满。 他们临时找不到合适的候补, 只有让我上阵……”
  “这! 这是谁安排的?!”
  夏弘文的眼镜都跌碎在桌上了快。 这种安排, 还让不让他认真做手术了!? 妈啊, 虽然隔著手套, 可只要想到这双抚上他脸的手的主人是梵某人, 他夏弘文的手就会“抖霍霍”的好不好!
  梵洛伊却以为科长的吃惊只是惊讶於医院的大材小用。 他只有表示无奈而又理解, “没事啦, 科长, 反正我只是新人, 而且半个月而已, 没差的没差的。 活很轻松, 又能在边上直击手术现场── 那要比在观察室中清楚得多啦!”
  “你…… 你服从安排, 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当事人都这样说了, 他夏弘文再表示古怪岂不有点过於奇怪了? 习惯性地将眼镜调整至最佳位置── 看来, 他的确是得换副更紧的眼镜── 为了自己, 也为了前来做手术的病人的安全……
  但是配副新眼镜毕竟得等上一段时间, 而在那副更紧的眼镜到手之前, 他和梵洛伊的手术却已到来。 夏弘文今天要做的手术是替一位刚成年的小男生做人工子宫移植── 刚成熟的肉体更需小心对待, 这也是为何医院安排经验最丰富的科长做主刀。 本来对他而言只需谨慎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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