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宅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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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宅行天下- 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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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

“替我将佩剑取来!”

“大帅?”

“去!”

“是!”

走到帐角,王当取过张白骑的佩剑,转身上前几步,递给张白骑,却见张白骑拄着宝剑坐在榻边,又是摇头、又是自嘲说道,“王当,你知道什么叫气运么?”

“这……”听着外面喊杀震天,王当心急如焚,连连摇头说道,“末将粗鄙之人,如何知晓何为气运……将军,叫末将出帐看看吧!”

无视面色大急的王当,张白骑一手拄着宝剑,一手抚摸着剑鞘,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气运啊,你看不见,摸不着,看似飘渺又无迹可寻,然而有时,又能叫你抓着一星半点,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大帅,叫末将出帐探探吧!”

“自我师大贤良师病故以来,我黄巾实则气运已尽……难道天下合该被暴汉所得?天下百姓合该受苛刻重税?我张白骑自可对天起誓,不曾对那权位有半点染指之心,可为何……为何上天却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反而横加干涉?”

“大帅……”听着帐外越加纷乱,王当心中急不可耐,跪下梗咽说道,“大帅,叫末将出帐探探吧!”

“探?”张白骑自嘲一笑,摇头说道,“何必探?汜水关距此三十里,途中又有马超、廖化等人设营驻守,他江哲区区万余兵马,竟能神不知鬼不觉闯到此地?江哲精通奇门遁甲,然我亦是不差,他竟能瞒过我?”

“什么?”张白骑一番话直听得王当面色大变,待他细细一想,面色顿变,怒声骂道,“莫不是……该死!待末将即刻便去杀了此人!”说着,他起身拔剑欲出。

“站住!”身后传来了张白骑的声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与无力。

“杀了他又能如何?”坐在榻上的张白骑摇摇头,淡淡说道,“要攻下有江哲把守的汜水关,并非区区两、三万兵马便能办到,要取下兖、豫两州,更是如此,我能在此地损一人,便少一个夺取兖、豫两州的可能……就算侥幸能打下来,也难以挡住曹阿瞒众多兵马……

气运……这上天向着曹阿瞒!

呵!可气!当真可急!”

“大帅,”几步走到榻边,王当厉声说道,“不管大帅怎么说,末将今日定要斩了那小人!”说着,手握宝剑冲出帐外。

“王当!站住!王当!”张白骑喊了两声,却仍止不住麾下爱将,猛然站起,却感眼前一黑。

“……”张张嘴,张白骑仿佛觉察到了什么,黯然坐回榻上,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情景……

‘这天下如何归属如何,我张白骑不知,你江哲亦是不知!’

‘不!我知!’

‘你知?’

‘是的,天下终将三分,但是,没有你张白骑!’

“可气啊!”自嘲一笑,张白骑摇摇头,喃喃自语说道,“竟被他说中了……师尊……”

‘白骑啊,为师要前往钜鹿,且暂时将你安置在陈留,可好?’

‘不!’

‘你这孩子!为师要去做大事,你跟着做什么?’

‘我愿助师尊一臂之力!’

‘哈?好笑!你助我?你知道为师要做什么大事么?’

‘知道,推翻暴汉!’

‘小点声,不想活了?’

‘若是无师尊,我早已死了,再死一次,又能如何?’

‘你这孩子,口气倒是大得很……你能做什么?’

‘只要师尊传授我大法,我便能助师尊推翻暴汉!’

‘小点声!在外边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事是我们大人的事,你还小,别参合!好了,别这么看着我……你看这样如何,为师传授你奇术,你且乖乖留在陈留……’

‘不!’

‘你这孩子!’

……

‘百姓多疾苦啊!’

‘师尊打算何时动手?’

‘早呢,别看大汉昏暗腐败如斯,不过却是经时四百载,要推翻它,岂是这么容易的?或许为师终此一生,也无法办到……’

‘师尊办不到,还有我!’

‘哈哈哈,好好好!’

……

‘贼老天,既然你言暴汉气运未灭,我张角便断了他暴汉气运!’

‘师尊!’

……

“唉!”回想着以往一幕幕,张白骑长长叹了口气,似笑非笑自嘲说道,“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仅此一次的机会,可惜了!”

而与此同时,握剑含怒出帐的王当正立在中营四下观望,猛然,他抓助一名奔跑中的黄巾士卒,厉声喝道,“韩袭在哪?”

“韩将军?”那名士卒愣了愣,迟疑说道,“韩将军带军前往前营阻挡曹兵了!”

“有他娘的曹兵!”王当怒声大吼一声,不顾那名惊愕立在原地的士卒,大声呼道,“赵奇!孙邦!你等身在何处?给我过来!”

或有知情的黄巾士卒插嘴说道,“王将军,赵、孙两位将军随韩将军前往前营阻挡曹兵了!”

“什么?”王当瞪大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王当口中的赵奇、孙邦二人正领军站在前营,望着四下,见竟是自己营中将士,遂纳闷问道,“韩将军,张将军,这……这曹兵呢?”

“曹兵啊,”韩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茂,指着远处一漆黑处说道,“你看!”

“唔?”赵奇、孙邦顺着韩袭所指一望,却不曾见到有何异常,一面回头,一面疑惑说道,“韩将军,那里好似……”然而话还未说话,便望见眼前一道刀光闪过。

“哧……”鲜血直溅,两个头颅冲天而起。

“将……将军?”附近赵、孙二人麾下黄巾将士惊愕地望着韩袭,却见他手握宝剑,厉声喊道,“给我杀!”

赵、孙二人麾下兵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埋伏在前军的韩袭部下一通乱杀,溃不成军。

同为白波黄巾,赵、孙二人麾下白波黄巾又如何会想到自己的同泽会向自己挥刀?一时间喊杀声、怒骂声、苦求声充斥前营,数里可闻。

“将军!”一刀将眼前之人砍杀在地,一脸污血的张邙疾步走近韩袭,低声问道,“将军,现在怎么办?”

“还用问么?”韩袭舔了舔长刀上的血迹,一脸疯狂说道,“一不做二不休!”

“……”话中的寒意叫张邙直咽唾沫,正欲说话,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韩袭,你个狗娘养的!”

韩袭皱皱眉,一回头,见是王当领军千余中军前来,面色大变,然而待他望见王当身后一人时,却是面上忧虑尽去,冷笑说道,“王将军,这么晚了,莫不是找末将饮酒啊?”

“饮你娘的酒!”愤怒非常的王当迎头便是一记重劈,韩袭急忙闪过,身旁张邙忽然瞥见远处营中隐隐有兵马前来,恐是左右两营将士,急忙大声呼道,“王当意图叛乱,弟兄们,杀啊!”

“喝!”麾下千余士卒一声大喝。

“你血口喷人!弟兄们,给我杀此小人!”王当勃然大怒,挥刀砍向张邙,两人杀成一团。

“这……”随着声响而来的左右两营黄巾将士自是为杀曹兵而来,然而到了此地,却见王当与韩袭两人杀成一团,心下大愕。

“李将军,这怎么办?”不明就里的左营留守将领王晖问赶来的左营留守将领李広道。

“这……”然而王晖不知的是,李広早已依附韩袭,眼下见韩袭与王当两军杀成一团,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事,一些韩袭前几日便对他们说过的事。

“先看看吧……”

“先看看?”王晖愕然转过头来。

“额,”李広这才回过神来,讪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先分开王、韩袭两位将军,且听大帅定夺!”

“理当如此!”王晖点点头,拔剑上前,眼角却瞥见身后刀光闪过,心下一惊,急忙侧身,然而就算如此,肩膀上仍被砍了一剑。

“李広,你做什么!”望着手握宝剑、目光冷寒的李広,王晖捂着右臂怒声吼道。

“抱歉了!”只见李広眼神闪过一丝歉意,终究挥出了手中的宝剑,口中喊道,“王晖意图叛乱,弟兄们,杀!”

“你!”王晖心下大怒,一咬牙,怒声吼道,“给我杀了这些该死的!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自是不明白,他麾下左营黄巾将士也不明白,即便是李広麾下右营黄巾将士也同样不明白,但是,因为是将军的命令,他们唯有照办!

眼下,已不是中军与前军的冲突了,已经波及了整个白波黄巾军营……

“韩袭,你个狗娘养的,给我出来,今日我定要杀你祭旗!”愤怒中的王当,已经不管一切了,他眼中,只有韩袭!

“将军,”忽然有一人一把拉住王当,大声喊道,“此等小人,何须将军动手,末将去便去!”

“唔?”王当转头一望,见是自己麾下裨将,含怒点头说道,“好!你且助我一臂之力!”

“是,将军!”那裨将口中应了一声,然而手中的利剑,却是反而刺向了王当……

“哧!”利刃透体而过。

“你……”感受着长剑在体内穿过的痛感,王当愕然望着那名裨将。

“抱歉,将军!”

“做得好!”远处传来了韩袭的大笑声,“王当意图叛乱,速速杀了这小人!”

真该死!

砰!

王当的躯体重重砸在地上,然而他的眼睛,仍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张白骑的帅帐。

※※※

或许有人要问,为何张白骑不早早除去韩袭,以至于酿成如此大变……

事实上,并非张白骑不想除去,而是一旦下手,后果极为严重!

韩袭是韩忠从弟,其兄久随张白骑,为他出神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在白波黄巾之中多有声望。

即便是韩袭本人,也立下过诸多战功,就算是张白骑,也不能无故妄杀有功之士,除非……

除非张白骑身死!

因为他自信能够震慑住韩袭!

不光是韩袭,还有白波黄巾军中无数骁将!

但是,就是因为张白骑威风太甚,麾下将领心中太过畏惧,才引发了此次祸事……

那么,韩袭畏惧张白骑么?

畏惧!极为畏惧!

畏惧到韩袭打着‘保护大帅’的名义,控制了中营、并非派重兵将张白骑帅帐围的水泄不通之后,仍不敢入内……

“将……将军?”副将张邙迟疑地望着立在帅帐之前韩袭。

“呼!”只见韩袭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撩起了帐幕,鼓起勇气朝着那安然坐在榻边的男子喊道,“张白骑!”

“哦?”望着涌入帐内的诸多人马,坐在榻边的张白骑淡淡笑道,“什么时候,你有胆子在直呼我名了?”说着,他拄着宝剑缓缓起身,引得一干韩袭心腹惊呼着暴退。

“哈哈哈,”望着帐口那些受惊的人,张白骑眼神中带着怜悯,语气中带着自嘲,摇头说道,“乌合之众!”

“莫要怕他!”满头冷汗的韩袭强自定下神来,冲着身后心腹喊道,“他不过是一人,又命不久矣,我等诸多人,有何畏惧?”

“有何畏惧?”张白骑冷笑一声,忽而大喝道,“除韩袭外,其余人给我出去!”

一声大喝,只有一声大喝,方才还围在帐口的众人纷纷暴退,只剩下韩袭、护卫李敢,与副将张邙三人,这是何等积威?

“咕,”望着张白骑眼中的冷光,张邙望了望身旁的韩袭,悄悄退出了帐外。

冷笑着望了眼韩袭,张白骑瞥见了他身旁的护卫李敢,皱眉喝道,“滚出去!”

那护卫李敢是韩袭从底层提拔上来的,自是不曾见过张白骑本事,闻言怒声喝道,“张白骑你莫要猖狂!”说着,他提起手中一物,含怒骂道,“你麾下心腹已被我等所杀,你还能怎样?”

张白骑定眼一望,见是王当首级,顿时面色铁青,咬牙说道,“好!你等好本事!”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怒声说道,“给我将此獠碎尸万段!”

“你以为会有人……”那护卫李敢带着嘲讽的口气才说了半句,却猛然脖颈旁一股巨力传来,朦胧之间,仿佛有一巨大身影,正伸手死死捏着自己脖颈,捏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黄……黄巾力士!”韩袭额头滴下一滴汗珠,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想转身便跑,但是脚却不听使唤,连连打颤。

“将军,将军救我……啊!”

“哧!”血肉之躯被活生生撕裂,鲜血四溅,其中一块血肉更是直直贴在韩袭脸庞,叫他浑身一颤,用余光瞥了一眼,却发现方才还活生生的心腹护卫,眼下已成了一滩血肉。

“咕……”

“知道么?”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张白骑摇摇头,再复坐在榻旁,望着韩袭说道,“本来,你根本进不来此帐,能进来的,只有你的首级!”

“咕!”望着带着浓烈杀意的话语,韩袭强笑说道,“那敢问……敢问大帅,为何末将进来了呢?”

“呵,”轻笑一声,张白骑闭眼长叹一声,摇头说道,“因为我累了!”

“累?”韩袭显然不能理解,见张白骑好似不欲杀自己,鼓起勇气抬头望着那个男人。

只见那个以往倍加伟岸的身躯,眼下却充满了萧索。

“韩袭!”

“末……末将在!”

“你坏我大事,我本该杀你!”

“咕……那、那大帅为何不杀末将?”

“我说了,我累了……我选择了你等,但是你等,却不曾选择我!”

“……”

“哈哈哈,”自嘲一笑,张白骑缓缓起身,望着韩袭似笑非笑说道,“没有我张白骑,你等皆是死!唯有死而已!即便我此刻不杀你,你终究难逃一死!”

望着那眼下仍充满霸气的男人,韩袭不敢答话,只能眼睁睁望着那人男人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啊……好不容易能趁着曹军元气大损之际,夺取兖、豫两州……韩袭!皆被你所毁!”

听到这里,韩袭猛感觉心中一惊,也不知怎么,跪下说道,“大……大帅饶命!”

“大帅?呵呵,起来吧,我不杀你,但是你终究难逃一死……愚蠢!我此刻一死,与江哲的约定自然消去,日后你等好自为之吧!出去!”

“……是,大帅!”听着那愈发平淡的话语,韩袭却越加心悸,战战兢兢起身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他匆匆一扫帐内,只见朦胧之见,帐内至少立着四、五名黄巾力士……

“将军!”外面的将士望见韩袭出来,连忙涌了上来,副将张邙更是上下打量着自家将军,唯恐哪里少了一块。

“将士,不碍事吧?”

韩袭余惊未退,摇摇头,继而转身望着帅帐,眼神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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