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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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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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无缘无故的恨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根触碰不得的底线。你我都知道不要触碰别人底线的道理,只是有些时候,你我莫名其妙的就碰上了……————摘自《昆哥日记》】

宫中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七天的时间已过。由于一伙人深入简出,再加上行宫内的寺人、仆妇多为老眼昏花之辈,倒也没露出什么马脚。

众人在卢俊义的监督下,纷纷刻苦练功,就连最为懒惰的太史昆,如今再使出“化骨催心剑”时,都有了一个质的提高。

金莲、武柏两人都是做过下人的,如今他们住上了皇帝的行宫,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因而他们也觉得每天都过的很充实。

一伙人中只闷坏了一个西门庆,大名府他不敢去,行宫他更是不敢乱闯,起初他也跟着卢俊义学了两天武术,只可惜练武的苦头他却吃不下。

终于有一日,西门庆无聊至极,便去厢房内找被关押的高俅聊天,聊了没一会,西门庆发现高俅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花鸟鱼虫,无所不知;吹拉弹唱,张口便来;赛马蹴鞠,道行精深!再加上高俅满腹厚黑学,又熟知官场各项法则,逐被西门庆惊为天人,引为知己。自此,西门庆有事无事便赖在高俅身旁,听从教诲。

这天下午,卢俊义正在教授众人《尉缭子》中的勒卒令,却见燕青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惊呼“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众人听了,具是一惊。太史昆扶住燕青,追问何事。

燕青道:“坏事了!方才西门庆与高俅一言不合,打起来了!结果西门庆情急之下抡起砚台盖了高俅的脑门子!高俅这厮被盖得血流如注,两腿抽筋,眼看活不成了!”

“什么?竟有此事!”

一伙人大感诧异,连忙跑去厢房查看。只见厢房内一片狼藉,高俅躺在地上早已死了多时。西门庆两眼通红,气喘如牛,满腔愤恨竟是还未发泄完!

太史昆取过凉茶,泼了西门庆满脸,这才让西门庆回过神来。西门庆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已把众人的挡箭牌给杀掉了。

西门庆愣了一会,然后抱住太史昆的大腿,哭哭啼啼喊道:“昆哥!高俅他看不起我!枉我把他当做师尊来看待,他却如猪狗般蔑视我!我一时激愤,才做下这等事的!”

太史昆纳闷不已,追问其故。

西门庆泣道:“今日过午,我与高俅这厮谈论律法,可我还没讲了几句,他却翻着白眼,说了声‘哼!’”

“我问他,可是我律法讲的不对?或是运用的不够灵活?没想到他仍是不屑的说了声‘哼!’”

“我再问他,是不是如今律法不如家世、权势有用,因此你觉得我钻研律法很幼稚?他仍是道‘哼!’”

“我又问,你可是觉得我是县上来的,又无功名在身,因而你瞧不起我?他居然还是回答‘哼!’”

西门庆扯着太史昆的裤腿儿嘶吼道:“昆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他一个附言趋势、溜须拍马的小人,竟然还看不起我!我本不想杀他的!只因他欺人太甚,我受激不过,才会失手打死他的!小生我可是个有文骨的人咧!”

太史昆看着高俅的尸首,郁闷不已。这高俅也是个识相之人,又何苦哼哼唧唧的得罪西门庆,惹上杀身之祸?

正在这时,燕青却插嘴道:“可是,高俅今早晨吃黏豆包噎住了,哼哼地打了一天嗝了呀?会不会是西门少爷你理解错了?”

“啊!打嗝?难道他不是看不起我?”西门庆怔了半晌,忽然扑到高俅尸首上,嚎啕大哭道:“吾师!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你说你咋滴不解释呢?你说你咋就老老实实挨打,不知道躲闪呢?这事儿,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呀!”

一伙人看着西门庆的表演,瞠目结舌。

太史昆一耳光将西门庆抽醒,道:“算啦,杀个人而已,你哭什么哭!赶紧的,把高俅衣服剥了,脸上剁几刀,栓块石头扔井里去!咱们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待众人收拾完毕,太史昆道:“伙计们,想必我们的通缉令已发的到处都是了,大家伙说说,有什么可以安身的好去处没?”

武松几人都说去落草,可是他们看着卢俊义又很纠结,在众人的印象中,卢俊义这种忠义之人如何能去落草为寇?

“我知道大伙想的是什么,可是担心我不愿为寇吗?实际上我没有那么迂腐!”卢俊义笑道:“祸害我大宋子民,卢某是万万不做的。但太史兄弟的志向不是要在幽云十六州建立一座英雄之城吗?我想我们可以去幽云十六州找座山头落草,去祸害契丹人呀!顺便也为英雄之城打下基业!”

大家听了,纷纷叫好。太史昆道:“如此,我们就去幽云十六州好了!不过,如何出大名府,我们还得计划一二!我想,我们装扮成高俅一行,用他的殿前司马车、金牌、尚方剑开路,一路北行如何?”

众人皆抚掌称妙。太史昆道:“那么,谁来装扮成高俅呢?”

太史昆向几个男人一一看去,卢俊义气色太差,不好;西门庆长得讨人厌,不要;武松、崔道成太高太壮,PASS;武大郎,直接无视;邱小乙……嗯,匪气太重,还是不行。

太史昆盯着众人看,却见众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太史昆疑问道:“你们……看啥呢?我脸上开花了么?”

金莲娇笑道:“相公,我们当然是看你的相貌呀!奴家以为,扮高俅当然是你来!不信你去照照镜子,你跟高俅长得和兄弟俩似的!”

汗……跟高俅是兄弟俩……

太史昆抹了一把冷汗,无奈的答应了装扮成高俅的任务。

当下,潘金莲扮作新买来的侍女,

武松、崔道成扮作士兵,

西门庆扮作富安,

扈三扮作陆谦,

邱小乙扮作车夫,

卢俊义仍是扮作生病的足球教练,

武柏脸上涂了水粉,与燕青一道扮作刚招收的小球员。

众人装扮妥当,收拾了行李,坐上殿前司马车,大摇大摆出了宫城。

大名府捉了几天,没有捉到卢俊义、太史昆等人,只当是他们已经逃跑了,因此戒备松懈了很多。再加上殿前司的马车无人敢上前查问,所以太史昆一行人从容不迫的出了府城。

太史昆自五月初来到大名府,再出城时已是五月下旬。半个月的大名府之旅,可谓是惊险刺激,奇遇连连,令太史昆好生感慨!

一伙人没有正经的马夫,对道路是不怎么熟悉的。本来,去幽云十六州方向应该是自大名府的北门安平门出城,可太史昆几个一番乱撞,竟然从城西的宝成门出去了。

按说,太史昆应该按照恩州、冀州、河间府、霸州这么一条线路往北走,可是太史昆出城门便出错了,这一路走来就更是没谱了。

如此走了几日,一行人来到了洺州地界。众人见洺州城繁华,便进城游玩。

卢俊义按之前所说,给武松购买了几匹好马,又寻了家铁匠作坊,为武松打造了一柄镔铁长刀。

此刀的样式并非关二爷所用的那种长柄关刀,而是类似于铡刀的,刀身两米有余的厚背超大砍刀。卢俊义解释说,此刀名曰“弑神”,乃三皇五帝时的上古刀样。

有了这柄刀,再配合上一套《吕武精粹》中记载的马战绝技“七元裂阵斩刀法”,加以时日,武松绝对可以成为一名绝世猛将。武松领取了弑神刀、七元裂阵斩刀谱,自是对卢俊义谢过不提。

五月月末,暑气已颇为明显了。一伙人挤在一辆马车上燥热不说,还有许多不便。于是太史昆找了家洺州最大的车马行,雇了几个车夫,买了两辆车厢上镂花的,驶起来风凉的马车。

因卢俊义身子虚弱,见不得风,因此把那辆殿前司的马车让与卢俊义与燕青坐了。新马车太史昆与金莲乘了一辆,西门庆与武柏乘了一辆。其他几位武人皆喜欢策马乘风的感觉,不愿意坐车,连扈三也愿意学着骑马,因而太史昆又添了几匹好马,任由他们换乘。

众人没甚要紧事情,行起路来也不慌忙。中午避暑玩乐,晚上吃喝酣睡,只是在一朝一幕趁着凉快赶路,每逢上好山好水,便停下来游玩几日。

这一日,众人行过了邢州的巨鹿县,却看见路旁有好大一个湖泊。只见湖泊上碧水荡漾,舟帆点点,正是一副青山绿水的好风景。向路人打听,知此地名为“大陆泽”。众人观景皆感心旷神怡,便决定在湖畔游玩几日。

放眼望去,唯二里外的一片草地,前有沙洲,后有林地,风景最好,于是众人便驱使马匹,去草地扎营。

待到达草地时,却发现原来沙洲旁已停靠了一艘小舟。舟子上的一家人,已在岸边扎营完毕,看样子也是要在此处留宿。

草地沙洲本为无主之地,更谈不上先来后到的说法,况且地方宽阔,便是再来上几伙人也扎得下。所以两方人也无甚言语,各自占住一个角落,两不相扰。

众人戏水顽闹片刻,武柏已备好酒食,招呼众人来吃喝。太史昆喝着杯中的酒,眼神却不住向舟上来的人家打量。

原来这户人家,好生奇怪!爹爹、妈妈两人均三十来岁,却养了六个十三、四岁的女儿。你想,即便是这对夫妻一年生一个女儿,那大女儿和小女儿只见也得有个五六岁的差距吧!可他家的女儿,偏偏都是十三四岁!若说是一胞生六个造就出的奇迹吧,可偏偏这六个女孩儿的相貌还大不相同!

况且,这对夫妻对女儿们还极其严厉,孩儿们稍一犯错,立刻就是戒尺抽上,哪怕是步子迈的大一点这种小事,都免不了挨打!而且这对夫妻骂自家孩儿,居然是一口一个贱人、浪货这般骂法,试问天下哪有父母会这般恶毒的骂自家孩儿?

太史昆看到此处,眉头紧锁。邱小乙看出了太史昆的不快,开口说道:“昆哥!那户人家,却不是什么好来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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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前尘往事

【老头,你问我的问题,我永远也答不出来。————摘自《昆哥日记》】

太史昆闻言,问其缘故。

邱小乙道:“瞧那人家的作为,分明是个贩卖女儿的!”

“什么!”太史昆大吃一惊,道:“他们贩卖自家的女儿?”

邱小乙道:“他们哪会贩卖自家的女儿?那个男的,唤作龟公,那个妇人,唤作老鸨。他们是专门从穷苦人家买来女儿,养大后卖与勾栏的妓户!”

“人贩子!”太史昆顿感头皮发麻,怒火冲心。

邱小乙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唉!如今这个世道,大户人家需要女人玩耍,穷苦人家需要卖女儿换饭吃,中间则是肥了这些妓户!你说这些没有天理的事情,怪谁呢?”

怪谁呢?

整整一个下午,太史昆都在岸边傻傻发呆。众人想要去询问,却都被卢俊义拦下了:“都别去扰他!太史兄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天色已近黄昏,太史昆叼着一支草棒,凝视着被夕阳染红的湖面,脑海中那个老头的面容,愈发的清晰。

那应该是在山东吧!那座县级市名字叫做什么来着?是叫做邹城,还是郯城来着?

那年的太史昆,正是十六岁的年纪。与那些正在准备着中考的同龄人不同的是,十六岁的太史昆,已经是酒场上的老手了。

太史昆所在的这个团体,说好听点叫做马戏团,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早些年,也就是各个地级市还允许庙会存在的那个年头,太史昆所在的草台班子还是有几只动物的,最起码在太史昆十岁前,草台班子中还收留过一个耍猴的汉子。

但自从各个城市取消了庙会以后,这些个民间的草台班子生存就愈发困难了,那耍猴的汉子,早早的就另起炉灶离开了班子。再往后,那一家子来自吴桥的杂技艺人离开了,那两个云南耍蛇的娘们也离开了,到最后,连那个变魔术的酒鬼都回老家种地去了。

到了这份上,草台班子能拿出门的表演项目,就只有班主米老头的蒙眼射飞刀了。

米老头姓米,这是决计没错的,但是米老头叫什么名儿,没有人知道。他从三十岁那年起,满脸的折子就这么多,于是落了个米老头的名号,至于现在他多大了,反而已经无人知晓了。

自打太史昆记事起,他就是跟着这个米老头生活的。米老头对太史昆说不上是好是坏,好的时候,他冒着大雪给六岁的太史昆去买药,回来的时候险些冻死在路边;坏的时候,他用裹着塑料皮儿的电线绳,将七岁的太史昆抽得皮开肉绽。

米老头有一手射飞刀的绝技,他用一张红帕子蒙住眼,背过身来隔着二十几米,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将十二柄飞刀擦着美女靶子的肉皮儿钉一圈儿。但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太史昆曾经亲眼见过他站在居民楼前三十米处,用飞刀准确的将七楼凉台上吊着的一篮香肠给射下来。

如今的米老头,手底下只有四五个老幼病残跟着混饭吃了。旁的草台班子,尚可在乡间“赶会”的时候,雇上几个色衰的风尘女子跳脱衣舞混点钱度日。可米老头长得实在是过于龌龊,连风尘女子都不愿意跟他混饭吃,于是他的处境越发困难。

亏得这些年乡间逐渐流行起婚礼之前来一场“文艺表演”了,米老头养着的几个老幼病残都会两下子乐器,能吼两嗓子京腔,再加上有米老头的飞刀表演压轴,所以这个草台班子慢慢地在鲁西南的乡间婚礼市场上站住了脚。

米老头的班子除了十几岁的太史昆外,还有一个能给老头当飞刀靶子,能唱“青藏高原”的,但患有癫痫的半老徐娘;一个会吹奏唢呐、萧筒,也会吹萨克斯管的独眼汉子;一个会弹三弦,还会弹吉他的侏儒;一个会吼秦腔,会点柔术,关键时候还能来段的士高加摇滚的精神病患者。

纵观上述人马,能跟着米老头出去喝喝酒,揽揽生意的也就只有太史昆一个了。于是乎米老头无论是去喝婚礼前的“预席”酒,还是喝婚礼后的“谢客酒”,身边都带着一个酒量不怎么好的太史昆。

这一天,草台班子在邹城,或是郯城的一个叫做峄山镇的地方,给一个富户的傻瓜儿子操办结婚典礼。那个会秦腔的神经病患者和傻瓜儿子一见如故,十分谈得来,竟哄得傻瓜儿子整个婚礼没出一点洋相。富户见状心中大喜,于是备下好酒好菜来感谢米老头。

通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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