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无冕之王by莫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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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童话]无冕之王by莫桑石-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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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连都不敢想,连看都不敢看,只能低着头,为我所用!”

    “但是你杀死了你的哥哥,杀死了你的嫂嫂!”

    “没错,我杀死他们,可这只是一个必经之路而已。他们不死,我想坐到这里还得想别的办法,何必舍近求远。”

    “你,你就一点道德观都没有吗!”

    “道德观,那是什么?”海因里希笑容如常,仿佛完全听不出来塞缪尔语气中对他的指责和唾弃。

    “塞缪尔,我听穆萨说,你是从海外来的?你们那里,是不是守着特别规矩的‘道德’,一步都不敢跨出去?不过这里可不一样。你不也是在图书馆里看了大陆史了么,你给我数数,有多少个国王,是按照长死子继来继承这王位的?”

    塞缪尔数不出来。不说这里,就算是他世界里的中外国家,又有几个人呢?甚至这样想的话,他都没有立场来指责海因里希,因为有那么多他的前辈、后辈、同辈,都在做和他一样的事情。他不能说理解,也不能说接受,因为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人都管的到的,他更没资格说道。

    “塞缪尔,你现在在心里叫我什么?”海因里希突然放缓了声音问道。

    塞缪尔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有股气,想发出来,和海因里希吵一架,说他是多么的不对,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那些话只会给他带来祸事。在能够掌握他生死权利的一个王国的国王面前,他是懦弱又无能的,他必须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而海因里希是什么身份。

    可是,记住了,然后呢?是去下跪抱大腿,还是卑躬屈膝?哪个他都还做不出来,他没受过教训,所以他现在梗着嘴不说话,不动弹,只能消极对抗。

    好在,海因里希似乎不在乎他的沉默。

    “我之前对你介绍过我的名字。我说我叫帕留柳·海因里希,但是你叫我海因里希公爵,而不是帕留柳公爵;我也对许多人这么自我介绍过,但是他们不会直接叫我的名字。是,叫名字会太过亲近,许多人会不敢说出口,可是,塞缪尔,不管我是叫你的名字塞缪尔还是叫你的姓阿瑟时,你都知道那是在叫你,可是我呢?我压在海因里希这个姓下,我只成为了一个符号,我……什么都不是。”

    “可这你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要改国姓,让帕留柳这个名字,成为王族的姓氏,让人们一提起‘帕留柳’来,就先想起来,我,独一无二!”

    塞缪尔不自觉后退一步。他觉得海因里希,哦,是帕留柳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他若成功,也只是枭雄。

    “至于我的后代,就压在我名字下面,成为一个个符号好了。他们若能推翻我的王朝,那随他们的意;推不翻,更好。想一想,多激动啊,我有了我独自的名称,再也无法和旁人混淆……”

    帕留柳喃喃自语起来,神情一会儿癫狂,一会儿大笑,塞缪尔努力缩小存在感装木桩子。他这样一会儿之后,才摇响了铃铛,穆萨走了进来,听着帕留柳的吩咐,把塞缪尔带到一处闲置宫殿,关押了起来。

    等着塞缪尔独处的时候,他才有胆子低声说出来:

    “你说那些关我屁事啊!”

    你的蛇精病想法为什么要告诉我啊!臣妾不想知道哇!还有,把我关起来是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吗?我就是你的树洞吗!

    塞缪尔瞬间觉得前途无光。他感觉他的生活就是抓与被抓,逃与逃不出来……

    他瞥了一眼关押自己的这个宫殿外站着的侍卫,顺手就掐死了自己逃跑的想法。

 第四十二章

    塞缪尔在这个宫殿里已经住了一个周。这一个周他都没再见过帕留柳;不过也是;这国家刚换了新的主人,人家要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他呀。

    从最一开始的忐忑不安;晚上做噩梦;到现在的镇定自若,塞缪尔都觉得自己真是不虐不活,不虐不成长的类型。他居住的宫殿;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住的;离正殿有段距离,里面的东西却都是新布置上的;他住在这里,虽然是被关押着,不过条件很好;每天都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不许出门,只能在屋子里面转悠着,一个周下来,塞缪尔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

    被关在屋里该是很焦躁的,可是塞缪尔又和以前心境不同了。这倒不是他释然了,领略到男子汉大丈夫十八年后一好汉所以死不可怕这样的深度思想,只是没有危机切实压着他,他就不能真正紧张起来,甚至傻傻的乐观想,帕留柳都没把他关到监狱里,这说明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可能,说不定最后没什么事呢,也许是帕留柳怕自己出去碍事,所以在他把一切弄好之前都先关着自己?都能在他身上浪费粮食了,总不能还来个酷刑吧。

    反正不这么想,也没办法。小花的存在也掩藏不了,让塞缪尔放出来,随它在地上乱走,每日送来的三餐里,也含有一份上好的鸡食。小花是那种吃不吃都可以,有的吃就吃的人,它吃着敌人准备的食物,居然还好意思嫌弃塞缪尔以前给它准备的不好吃,让塞缪尔抱着它好一阵揉毛。

    但是,塞缪尔不可遏止的会想,他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呢?在这国王的宫殿里,他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塞缪尔伸头去看窗外,外面的士兵神情肃穆,来去匆匆,总会惹得塞缪尔眼皮跳。

    在这里,塞缪尔的消息也不是堵塞的。穆萨,这个背叛了柯勒律治王子的侍卫长,变成了现在的宫廷侍卫长,他每日都会来塞缪尔这儿,播报最新的消息,什么罪人柯勒律治仍在潜逃,什么民众已在呼吁帕留柳正式上位成王,什么帕留柳又签署了什么文件,这样那样的,尽管塞缪尔仍然觉得“关我屁事”,这仍然竖起耳朵一个字不漏的听着。

    有一天穆萨离去的时候,塞缪尔没忍住,终于问了出来:

    “穆萨,你一开始,就是帕留柳的人吗?”

    穆萨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是,这里几乎每个成年男性,都可以冠上“身材高大”的形容词,然而穆萨是那种人群中因高大而一眼就看到的人,身材彪悍,肌肉结实,更像是个没有赘肉的屠夫。塞缪尔其实有点怕他,因为他身材太有威慑力,人又不苟言笑,整一个面瘫,所以这几天穆萨来说消息的时候,塞缪尔从来没有和穆萨说过一句话。

    但是他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也许是在这精美的牢里关的太乏味,就算是问出问题后,穆萨的眼神沉甸甸的,他也仰起头,好奇的等着答案。

    “你以前听过我的名字吗?”

    “咦?当然没有啊。”

    “我差点忘记了,你是从海外来的。不过,就算你是本国的,甚至是都城的,你也不会听说过我的名字,因为我的用处在于和柯勒律治王子一起除掉恶魔,然而我只是个侍卫,全国里流传的只有王子的英明勇武,至于我,我什么都不是。”

    “就因为这样?”塞缪尔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这样有等级的社会,该是森严而认命的才是,一个侍卫为什么要求自己扬名?还是他遇到的人,都是这么的具有自由和叛逆精神?

    “这样还不够吗?”穆萨反问道。他麻木的脸上露出一些不协调的笑容,看着塞缪尔头皮发麻。

    “这样就够了。我天生勇猛过人,一开始效忠在王子身后,是想闯出一番功劳,可是王子给不了我这些,我就跟个影子没什么区别,甚至谁都不会知道我。但是效忠于王就不一样了,王需要我的力量,需要我为他作战。我将作为王的剑,厮杀于战场,闯出我的声名来。”

    塞缪尔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

    “可是,现在并没有战争!”

    穆萨嘲弄的看着塞缪尔,在他的眼里,小孩子似的塞缪尔又天真又可笑,他也想不明白尊贵的王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

    他勾起唇角:

    “你还看不出来吗?战争,马上就要来了。”

    穆萨扬长而去,塞缪尔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他说的话。战争要来了!战争!死亡,远离家土,不得安宁,这就是他来的童话世界啊!

    想当初他从基尔加丹国离开,就是因为觉得那里的人太过愚昧,而来到了这里,却还有更可怕的战争!找一个净土就那么不容易吗?原来帕留柳的野心竟然那么大,竟然不只满足于成为国王,甚至还想要更多的东西!这贪婪的野心家,他会破坏掉多少美好的东西!

    阻止他!阻止他!塞缪尔心烦意乱的绕圈圈。小花不明白的看向他:

    “塞缪尔,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战争这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塞缪尔呆立住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他的世界,这不是他的国家,这里的人民不是他的同胞。是啊,这还他有什么关系?

    可是,战争岂是能算的清楚明白的东西?他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站在了这片土地上,战争就不可能不对他做出什么影响,他更是没有那能力独善其身,也没那心境找个深山老林一躲躲上几十年。

    战争来了,他还怎么谈游历的计划?周围的气氛也会变得紧绷绷的,更会被那种疯狂的情绪所感染。战争,就一定会让他看到死亡,先上战场的会是平民,他们不会经过训练,就会变成肉盾,为后面装备齐全的贵族谋取军功;他周围的人,都不会像和平年代那样自得其乐,而在担心自己的和家人的安危。战争自然有胜有负,谁说首先挑起战争的,就会得到胜利呢?

    “我要见国王!”塞缪尔突然扑到门前,对旁边站着的士兵喊道。他们互相眼神示意,其中一个脱队往正殿的方向去了,塞缪尔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又出现,再到身边。

    帕留柳同意见他。塞缪尔跟着这个士兵往前走。他忍不住的想,这个士兵知道他们国王的计划吗?知道他会陷入战场,或许会死吗?可是,从步伐看,他走的坚定果断,侧脸也带着严肃的气势,只一看,就知道他在渴望着什么,并且愿意为之奋斗。

    塞缪尔突然想,这里的人,和他对战争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有多少人,和穆萨一样早想着要上战场上立军功?战争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土地、财富、权利、奴隶。

    这样的想法,使得塞缪尔见过帕留柳的时候,改变了他说出口的话。

    他什么人都不是,既不是附带圣母光环的玛丽苏,也不是自身有威望势力的人,帕留柳更不会因为他的说法而改变计划。挫败感再一次覆盖了他的全身,比以前更猛烈,更沉重——他几乎要被压垮了。

    但也只是几乎。

    他冷静的问帕留柳:

    “穆萨说,战争要开始了,那么,它什么时候开始?”

    帕留柳的样子和他之前见的那次又有些不同。他穿着便服,是极其舒服的款式,坐在柔。软的好像已经陷下去的椅子,似乎很是悠哉。但是他的脸却暴露了他有多累。黑眼圈、红血丝、眼袋、苍白憔悴的皮肤。但是他的精神却没有表现出这样,他的亢奋甚至不用看,就从身体里发散出来。

    然后他在笑,在听了塞缪尔直白的问话后。他的笑声低沉,带着一些暗哑和嘶嘶声,但是仍然有足够的威势。

    “穆萨把这个都告诉你了呢?也是,他那样的人,对于等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忍不住也不出奇。”

    “塞缪尔,你在害怕吗?害怕战争这玩意?不要怕,战争不会牵扯到你的,你可以站到我身边,只要你愿意过来,我当然会庇护你。”

    “一个害怕战争的人,却要站到挑起战争的人身后躲着?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塞缪尔不惧的仰起头,傲然反问道。

    “那就说明你并不是真的害怕。不过,你现在也不用考虑这个,虽然说战争要开始了,但还没有开始不是吗?在之前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柯勒律治还在逃,我当然需要抓住他了,才能正式的当上国王;还有武器的制作、征兵、粮草的征集,当然,还得有一个合理的开战借口。”

    “哦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帕留柳愉悦极了,像是和好朋友分享一件好事情似的,轻松的说:

    “我还得先称帝,让帕留柳国王变成帕留柳皇帝,让海奈迪尔王国变成海奈迪尔帝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昼醉的地雷,谢谢净杏食的地雷,大大的么么!

    天太冷,好几天没码字也不开电脑了,结果昨天突然想写新文,一下子写了一章,我要忍住,不能发出来。

 第四十三章

    每和帕留柳接触一次,都会让塞缪尔更坚定一个想法:帕留柳;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这个词在他心里想帕留柳很多次了;但是这次犹甚。

    “称帝?”塞缪尔不自觉的反问道。

    国王和皇帝不一样;王国和帝国也不一样。或许之前塞缪尔还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只以为是称呼不同或疆土大小不同而产生的叫法,但是在他去了骑士团图书馆翻阅了那些书之后;也就知道了这之间的区别。

    在希尔斯布大陆,王国虽然和帝国虽然都是君主制;但是里面的区别却是非常多的,详细论述起来可以写一本书,但是最关键的区别是,帝国施行的是独。裁制,皇帝说一不二,掌握手下臣子的生杀大权;而王国的国王做什么都得和贵族商量;重要大事上若国王的意见和大臣相反,他甚至都做不了主。

    海奈迪尔国之前是王国;国王更像是贵族中的贵族,而不是国家的所有者。人们要从处在一个较为轻松的环境中,到接受更为强大的控制,这一过程,绝不是帕留柳说的那么轻松。

    “你现在又在心里怎么想我?”

    “独。裁者。”塞缪尔说的咬牙切齿的。他可以接受君主制,那是因为现代也有这样的,像是女王,但是称帝的话,只会让塞缪尔想起四处征战的欧洲帝王,那些独。裁者。

    “独。裁者?这个词我喜欢。不错,我就是要当独。裁者,而且,为了战争,我也只能这么做。我不会让贵族议会嘴皮子光打架不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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