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夜尽天明- 第38部分

　　
　　他吃力的转了个身，可不是就是吴老狗，身后还有个和张起灵气质很像的人，应该就是张启山。他们两怎么会……
　　吴邪眼睛瞪得快脱出来，且不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光是爷爷是什么时候来的京都，为何会和张启山一起都要让他反应好一会儿。
　　
　　和他一样惊讶的还有太师：“你们……张启山……哈哈哈，原来如此。只是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呵，很难找么，别小看了市井间的力量啊。”说着话的同时，依旧是一副精巧的墨镜，许久不见的黑瞎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笑容依旧刺眼。
　　
　　袭太师看着站在堂下的这些人，又微微抬头看了看阿宁：“哈哈哈，原来输的一败涂地啊，可笑我还道胜券在握，想来也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吧，鬼玺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阿宁仍是一副安静的模样，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的命是干爹给的。”便不再多言。
　　
　　吴邪抬头看向阿宁的时候，却发现阿宁也在看他。似是没料到目光会突然对上，阿宁愣了愣，便偏过了目光。
　　
　　太师接着道：“如此看来，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也都是骗人的？你们竟在那么多年前开始布局？”
　　声音里到底还是带着不甘。
　　
　　“怎么可能，”吴老狗看到吴邪满身的伤还被挟持着的时候，没好气的向张启山比了个类似“你孙子太不中用了”的眼神接着道：“当初盒子里的确是有东西的，只是这玩意儿和争权半点关系都没有。先皇给九门后家的保障也不是通过这个而来。具体的我也不便多说，你只需知晓，你浪费在盒子上的力气完全是无用功。”
　　
　　这句话对太师的杀伤力着实够大，阿宁都面露不忍之色，可是吴老狗却还嫌不够，毕竟吴邪三番两次遇险都与此有关。特别是此刻他的宝贝孙子还满身是伤的被挟持着。一向最疼这个孙子的吴老狗哪能忍得这口气，自然是不会留什么情面。
　　
　　太师的僵住的身子就像是一截枯木，他沉默了半响，最后嘶哑着声音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吴小公子，随老朽一道走吧，也算是不寂寞。”
　　吴邪闻言就知道不好，奈何中了蛊的王盟力气实在不是现在全靠着一口气硬撑才能勉强站着的他能扛得住的。
　　
　　就在吴邪苦笑着想，大约王盟以后都别想在吴家拿到月钱了的时候，预料中的痛感却没出现，反而被温柔的抱住。
　　熟悉的怀抱让吴邪突然有种笑不出来了的感觉。
　　
　　一直没出过声的张起灵带着显而易见的如释重负感，小心翼翼的抱着吴邪。他原本已经好了的伤口又在流血，一边的王盟已经被打晕，嘴角还有一丝被喂过血之后的痕迹。
　　
　　吴邪原本有些昏沉的脑子在放松下来之后彻底的黑掉，在睡过去之前，恍惚间有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道：“没事了。”
　　
　　吴邪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天之后了，他只能感受到自己大约是被包成了一个粽子，几乎要动弹不得。这让他不由回忆起当初也是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简直要把吴邪逼疯了。他每日变着法子的哀求张起灵让他放个风，可张起灵的冰山棺材脸总能在最恰当的时间体现出作用来。
　　
　　倒是王盟，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了吴邪的房门外，一脸的绝望神情。
　　直到吴邪第一百次告诉他，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而且本身也只是蛊虫的错之后。一直咬着牙的王盟终于再撑不住，抱着吴邪的大腿就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哭嚎，以至于张起灵不得不选择再次打晕他，以免影响吴邪养伤。
　　
　　至于吴老狗，难得又回到了京都，据说每日里拉着张启山四处拜访老友们，下棋喝茶聊天，顺便搜刮各种补品药物给自家宝贝孙子养伤用。
　　原本吴邪也就是伤口看着多，其实真正重伤的地方也没几处，只是毕竟还是失血太多，不好好养养总归是怕落下什么病根。
　　
　　于是又是大半个月淡出鸟来的生活。
　　院子已经被烧了，吴邪他们暂时住在张家的一个别院里。他原本还对胖子有些过意不去，结果倒是胖子先开了口，说那破地方早就想重建一下，烧了省事。吴邪看着胖子浑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紧紧的捏了捏胖子的肩膀，没再多言。
　　至于盒子也好，张启山是怎么“死而复生”然后和吴老狗一起出现也好，吴邪都不想管了。他原本就只是个小小的古董商，这些东西他从未想涉入过，如今有机会脱离这一切，他自不会还往里钻。
　　
　　后来胖子听说吴邪要走，又是给他带了一堆个食补药补的东西，黑瞎子表示里面也有许多东西是胖子从他那里搜刮的，算是给他践行。
　　
　　当吴邪再次踏上远离京都的路时，已是春天，草长莺飞，一切都在重生。
　　吴邪坐在马车里，吃着点心往外看，一边和张起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当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他在说。
　　一来一回，心境完全不一样，吴邪心情甚好的舒展了一下身子，半倚在张起灵身上，懒洋洋的道：“小哥，可还记得当初你说的话？”
　　张起灵低头，没说什么，却是俯身吻下。
　　
　　吴邪舔舔唇，笑道：“这回是真的轻松了，小老板什么的也懒得当，我们就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吧，走到哪算哪。没钱的时候就去找面锣，小哥还得麻烦你辛苦辛苦，串一回江湖卖艺的，吃饭的钱好歹还是能赚的回的……”
　　
　　张起灵静静看着兀自说的开心的人，那夜的记忆又跳了出来。那么恣意张扬的吴邪他第一次看到，轻易地就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就像是跳动的火焰般危险又迷人。而那个漫长的夜晚也终于过去，春季的阳光总是柔软得紧，蒙蒙的洒在吴邪脸上，闲适安逸的模样与那晚判若两人。
　　这样矛盾的两种感觉奇异的在吴邪身上水□□融，一样的让张起灵挪不开目光。
　　　　　　　　
归宁　３
　　3。
　　
　　吴邪回到家的时候，又是一阵子的鸡飞狗跳。老宅子里难得的热闹全都给了这位小少爷。
　　张起灵看着吴邪每天苦着脸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暖关怀，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难得的能让人感受到愉悦的意味。
　　当然，对于这位看起来总是很严肃的张家族长，吴家也显示了一个大家族该有的风范，只是这光辉的形象很快就被八卦的力量所击破了。
　　
　　张起灵每天在院子里练剑的时候，总会有一群丫头们自以为隐蔽的躲在各种角落里围观，至于围观什么？呵，自然不是潇洒的神捕潇洒的剑法，而是……
　　
　　“小哥，休息下，来尝尝，新弄到的茶叶。”
　　“恩。”
　　“诶，小哥，刚刚那招是怎么做到的！”
　　“教你。”
　　“嘿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吴氏无影剑！”
　　“……”
　　“喂喂，神捕大人不带这样耍赖的！唔……”
　　“……”
　　
　　于是，一群丫头们捂着心口面色潮红的迈着小碎步娇喘微微的跑开。
　　很快，吴家宅子内的小话本从两人没事就在院落里打情骂俏，演变成神捕大人往往经不住自家少爷的诱惑而不能愉悦的练功。至于最后传到吴邪耳中的版本则是，神捕大人专心练剑，却被自家少爷吸引了目光以致走火入魔，最后少爷含泪以身试险，帮助神捕大人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谐，终于转危为安，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吴邪表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家宅子中也存在着这么多有潜质的小话本手？无论如何，现下的生活都好到让吴邪偶尔回忆起之前那段时间，都有种不知道到底哪段才是梦的感觉。
　　
　　只是，虽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吴邪心里还是有一个结没完全解开。他本以为回到老宅子之后，会看到那个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坑了的老狐狸，没曾想，问过之后才知道，所有人都没再见过吴三省。
　　
　　吴邪觉得十分不对劲，特别是知道他在找吴三省并且怎么也找不到之后，吴老狗仍然十分平静的一边喝茶一边和张启山下棋，愉快收走了半片江山并无视掉张启山无奈的表情之后慢悠悠的和吴邪说道：“老三自小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要是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
　　
　　吴邪皱了皱眉，总觉得吴老狗这话里有深意，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把这事儿和张起灵说了，张起灵也只是说，既然连吴老狗都这样说了，定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毕竟他不可能一点也不在乎自家儿子的安危。
　　吴邪想了想，倒也是，只是一直见不到吴三省，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放不下的。
　　
　　这天，吴邪因昨夜过于劳累，而起晚了。等他带着一身的酸痛醒来的时候，张起灵已经不在身边了。他费力的撑起身子，身上倒还算干爽，正想着，就见到张起灵端着吃的进来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可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张起灵一副整洁寡欲的样子，就有种诡异的错乱感。
　　
　　张起灵见吴邪醒了，放下早点走过来，帮吴邪整理好衣服，一边说道：“你二叔回来了。”
　　吴邪差点被呛到，要说他从小也算是无法无天的了，毕竟全家都宠着他。可唯独他就是搞不定这个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二叔。
　　其实也不能说是怕，毕竟吴二白对吴邪也是很好的，可能是有的人天生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接近吧。
　　
　　等吴邪终于收拾妥当，才发现原来不止是吴二白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竟然是小花！吴邪自然是惊喜万分，只是，这个自称解连环的人，为何总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呢？
　　
　　吴二白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只是意外的和解连环却一直在说些什么，吴邪不由得感叹，还真有能和二叔相谈甚欢的。他此时倒是忘了，在外人看来，他和张起灵可不也是这样。
　　
　　听到小花说解连环是谁的时候，吴邪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总有种熟悉感……可是，又好像不太对，这种熟悉的感觉不单只是长相的问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总觉得解连环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有些奇怪的闪烁，真是莫名其妙。
　　
　　而困扰着吴邪的问题却在这天的晚上解决了。
　　
　　……
　　
　　“啧啧，三叔，你还真是坑得一手好侄子啊。”
　　“咳咳，那个，大侄子啊……”
　　“呵呵，这回记得你还有个大侄子了？连回来都不忘带着面具，你到底想干嘛，事情不是都解决了么。”
　　“那个……大侄子……小邪啊，你听我说……”
　　
　　……
　　
　　“……你让我怎么冷静！！”
　　“唉，小邪，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但是这么多年，我是真拿你当亲侄子来看的，你……算了，你先自己想吧。当初九门和皇室还有群臣之间的关系一团乱麻，这也是不得已为之，不是存心欺瞒，当时的情况不能让‘吴三省’这个人消失。唉……现在总算是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要回我该待的地方，小邪，如果你还愿意把我当成你三叔，我……”
　　
　　“……”
　　吴邪张了张口，半响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怪不得一直没有吴三省的消息，弄半天原来他是直接让吴三省这个人消失了。
　　一方面要接受自己的三叔在许多年前就死去了的事，另一方面，吴邪自己也清楚，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叫三叔的就是眼前这个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神情的男人，一时之间他的心情真的十分复杂。
　　　　　　　　
归宁　４
　　4。
　　
　　吴邪憋了半响，最后还是垂下了头，闷声说道：“我……我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来接受。你有时间记得回镖局一趟，潘子也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解连环听吴邪这个口气，哪还不知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他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就如他所说，他是的确把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侄子来看待，包括这回，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拉吴邪下水，可毕竟很多事身处其中到底身不由己。
　　
　　不过好在，张起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这是他觉得自己下得最正确的一步棋。
　　其实，最让他诧异的却还是，自家大侄子竟然真的和张起灵相处得那么好，这着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原本他只是觉得张起灵对于承诺一向完成的很好，回来再看，却发现他已经完成的好过了头，自己托他照顾吴邪，他却是干脆的打算把吴邪的下半辈子完全照顾过去，这实在是……偏偏自家大侄子还一副的乐在其中的模样。
　　初听到吴家宅子里的那些个传言时，他还觉得完全无法想象。谁能把素来冷面示人，无时无刻不拒人千里，说个话都是一字一字往外蹦的人，和那个所谓的会温和的回答吴邪的话，还……还被吴邪吸引得忘记练功的人联系到一起，只当做是丫头们之间夸张的笑谈罢了。
　　
　　直到亲眼见证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氛围，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当初把吴邪托给张起灵照顾，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恩，虽然反正“代价”也乐在其中，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自己还是别去掺和了。他也该过他自己的生活，戴面具戴了这么多年，他总得学着怎么去做回自己。
　　
　　解决了心头的最后一个疙瘩，吴邪这回是真的一身轻松。好好的做了一回东，招待小花这个儿时玩伴。对解连环的态度也渐渐变得自然了起来，倒是小花还在诧异这两人相处起来怎么比自己还熟稔。
　　
　　等到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解决了，吴邪也开始着手计划自己的出游大计。
　　当然，说是说，他们两也不可能真的抛下一切不回头的奔出去，根本也没到那个地步。毕竟两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更别说张起灵还是族长。
　　
　　可就像张起灵说的，老头子们看起来还精神得很，之前被骗了这么久，怎么着也得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