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夜尽天明- 第23部分

　　
　　这话一出，黑瞎子和胖子看吴邪的眼光都不对了。他们都知道张起灵不会为了提高吴邪的分量而在这种事上说谎，可他们更能感受到吴邪身上没有任何内力…………除非吴邪练了一种可以完全隐藏自己内力的武功，可显然不是这样。
　　还是胖子先反应过来：“他奶奶的，小天真，你还是隐藏的绝世高手？”
　　
　　吴邪没想到张起灵会直接说是自己教的，他稍稍心虚了下，若是交手时用过这样的步法就算教，那这老师也太好当了点吧。
　　他挠了挠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啥，就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因为我没有内力，只能比划比划招式。”
　　
　　黑瞎子听了这话更是讶异，一个晃神，竟被张起灵一个小错步直接绊倒。好在他反应迅速，食指点地，顺势翻了过去。
　　这下两人都没什么心思打了，那边胖子还在问吴邪这招式有什么说法没有。吴邪被问得烦，又恰好看到黑眼镜差点被放倒，乐了，狭促一笑，继而正经的说道：“嗯，就在刚刚它有了个名字，叫做摔个狗□□。专破飘飘何所似，哈。”
　　
　　看着黑眼镜被挤兑得无奈苦笑的样子，吴邪总算是舒了心里的那口恶气，接下来的一顿饭吃得是舒适无比。
　　
　　　　　　　　
故人　４
　　4。
　　
　　除了吴邪和张起灵吃得平静自然外，胖子和黑瞎子的眼神时不时就往吴邪那瞟，像是在试图看出些吴邪的与众不同出来。
　　
　　而直接与张起灵交手的黑瞎子对此感触更深。除了那斯斯文文的外表，一身的书生气，要不爆粗口就完全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就这样的家伙竟然能琢磨出这么灵动的身法？看来他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胖子口中这个很有趣的人。
　　
　　如果他知道之前的吴邪是怎么用信手拈来的道具闹得到处人仰马翻的话，大概就不会对他能这样天马行空的弄出这样一套充满着跳跃性的身法出来有所怀疑了。
　　可惜他们和吴邪都不熟，因此暂时没能透过现象看出本质来，只能说外表的迷惑性在初识的时候果断是有巨大影响力的。
　　
　　胖子呢？原本就觉得吴邪有趣，现在更是觉得这小子带给自己的惊喜是一个接一个，就算没有张起灵那层关系，估计他对吴邪的兴趣也不会小了。
　　
　　几人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用完了晚饭，吴邪悠哉的喝了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咳，你们不是只为了过来打一架吃顿饭吧？”也不是为了过来把我当西洋货观察的吧？吴邪暗自翻个白眼。
　　
　　“嘿，也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我倒是对你的……”
　　
　　“不打。”
　　
　　“……我还没说完。”黑眼镜无奈。
　　
　　“说完了也不打。”吴邪朝黑眼镜一笑：“我才没兴趣辛辛苦苦给你试招，要打找小哥去。”
　　
　　“哎，哑巴身手虽好，可是就是闷了些。况且我和他过招机会多得是，一定没有和你过招有趣。”黑瞎子似乎是真的来了兴趣，一方面虽不怀疑张起灵的话，但总是要自己亲自试过才过瘾。再说了，有正主在，干嘛还要去和哑巴那个冒牌货打，看样子哑巴不止和吴邪打过一次，这就让他对吴邪的身手更好奇了。
　　
　　“刚吃过饭不宜打斗你不知道？”吴邪却是咬死了不松口，看黑瞎子吃瘪的样子倒是满脸的愉悦。嘿嘿，挤兑小爷很开心啊？
　　
　　胖子自然是看出来吴邪是在报复刚刚黑瞎子的满口胡话了，暗笑着扯了扯还想挣扎一下的黑瞎子：“得了老齐，还是先说正事吧，反正天真又跑不了。”一边使了个眼色，笑得可贼。
　　
　　黑瞎子也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哎，哑巴，还是你魅力大，人看不上我。”末了还真是一副失意的遗憾样，看的吴邪原本平复了的额角有再度复苏的趋势。
　　
　　胖子在一边笑得不行，但还是努力把话题圆了回去，而一直没出声的张起灵此时也开了口：“吴家以前的根子还剩多少。”
　　
　　黑瞎子倒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见好就收，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吴邪算是扳回一城。听张起灵这样问他立刻就懂了张起灵的意思，稍稍沉吟了一下：“吴家之前最大的价值从来都不是什么店铺，而是人。”
　　
　　吴邪听话题严肃了起来也不闹了，他自然也明白了张起灵的意思。只是毕竟都十年了，之前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过是古董生意，经过这么多年又能剩下多少。而且自从他掌管家里的铺子以来，他也就只安分的做着古董生意，之前的那些他都未曾接触过。
　　
　　吴老狗这招壮士断腕用的极其狠觉，他是下了决心让吴家彻底脱离那些纷争的圈子。可惜天不从人愿，不知是怎么走漏的风声，原本已经退出漩涡的吴家却因为那个早就被封存了的盒子再度被迫现于人前。
　　
　　可现在只愿安度晚年的吴老狗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心想保护的孙子此刻已经身不由己的又淌进了这趟混水。
　　
　　吴邪原本还在考虑张起灵的话，此刻听到黑瞎子的话更是一愣：“此话怎讲？”
　　黑瞎子却是比他还惊讶：“你家老头也保护的太过头了吧，他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吴邪此时却已经回过味来。
　　结合黑眼镜的话再想吴家之前的生意，甚至还有闷油瓶之前和他说的老九门的那些个传闻，他脑子里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难道你的意思是……情报？”
　　
　　黑眼镜点点头，赞赏的看了眼吴邪，调侃道：“虽然天真了些，但不笨嘛。”
　　所幸胖子在吴邪翻脸之前迅速的接上话：“那这样说天真在暗处发展就更方便了？”
　　
　　吴邪也懒得去计较称呼问题了，他在仔细的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原本他就有这样的计划，只苦于没有方向，因此也想不出什么可行的计划，可现在几人三言两语的竟然就已经在眼前指出了一条大道。
　　
　　他忍不住去看仍是一脸平静在喝茶的张起灵，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难不成这人在来京都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或者说……三叔就是为了这个才叫自己来京都的？吴邪的思路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之前一直疑惑，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话是被一直挂在嘴边的，但事实上没有谁会真的无聊到拿自己的生命来赌这样的可能性。
　　之前未曾细想一是知道吴三省不会害他，另一方面就是有张起灵在，也没怎么感受到太多的危险氛围，竟然就这样真的一头雾水的奔到了京都，见到了看起来似乎不那么靠谱的胖子。
　　
　　但在今晚，似乎很多事都得到了解释。
　　
　　吴邪在发呆，但胖子和黑瞎子却已经讨论起了具体的步骤。
　　胖子就不说了，酒楼每天那么大的客流量，他的情报来源不可谓不广。而黑瞎子这个人吴邪虽然不了解，但看胖子这样毫无防备的就将他带来，且明显是为了帮忙的，那他在京都的势力自然也不会太小。
　　
　　吴邪则在理顺了其中的关系之后，总算对当前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虽然此时仍是罩着团巨大的迷雾，可好歹吴邪稍稍有了些方向，再不是当初双眼一抹瞎的情况。
　　此刻他回过神来，仔细听着关于京都的一些势力分布，暗暗记下关键人物。
　　
　　末了，黑瞎子遗憾的说到吴老爷子断尾断的太彻底，以至于他们现在要找回当时那些暗中的势力怕是要费不少功夫。
　　
　　这个问题及时是吴邪也没办法说什么，或者说其实他对这事才是最空白的一个。
　　就在似乎要陷入僵局的时候，一直安静听着的张起灵却又开了口：“我有名单。”
　　
　　　　　　　　
露脸　１
　　1。
　　
　　“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在张起灵的身上。
　　其中最惊讶的自然是吴邪。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是自家三叔给他的？不，没理由，就算是为了保密也没必要一丝一毫都没和自己泄露。毕竟之前闷油瓶就已经和他把话说开了。
　　
　　张起灵顶着众人的眼神压迫还是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看着吴邪道：“不是你三叔给的。”
　　
　　吴邪倒不惊讶张起灵一下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话里的内容吸引了：“不是三叔给的？那是谁？总不能是我爷爷吧。”
　　
　　其实后面那个猜测完全是随口一说，可是没想到张起灵竟然点了点头：“嗯。准确的说是他把名单给了老头子。”
　　
　　之前就说过，吴老狗的依仗不可能只是那些所谓的垄断生意。诚然，金钱的作用无可替代，但是在当时的环境里，除了金钱，借着生意迅速渗透的情报网才是最让先帝看中的地方。
　　而当初谁也不知道的是，吴老狗虽然把偌大的一份家产说放就放，还把情报网点也留给了先帝。可是能打败那么多同样精于算计的人最后坐上高位的人，自然是知道其实吴老狗还是留了一点东西防身的。
　　
　　对此，吴老狗倒也没做太多掩饰，反而这样的态度能更让上位者放心。也正是吴老狗坦诚的态度，让先帝对于这一点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先帝不知道的是，吴老狗留下的都是真正的完全忠于自己的种子。
　　至于先帝过世也急促，这事大概当今天子也知之不详。
　　
　　没想到的是，吴老狗却把这份名单给了张启山。而张起灵对这件事也是在到京都不久后收到了张启山的暗信才知道的。
　　这其中的曲折吴邪并没来得及细想，反正老一辈的事也不是他能插得上话的。只听张起灵简单解释了这份单子的由来之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其中。
　　一边的胖子和黑眼镜听完这其中的曲折倒是也没太惊讶，权力倾轧中心的这些个事他们自然是不陌生的。
　　
　　当下，他们更需要在意的是如何利用这份单子，让吴邪迅速的在京都站稳脚。
　　需要考虑的东西到底还是太多，也不是一晚能解决的事。
　　
　　胖子原本的意思是，趁早把名单上的势力收回来，然后一鼓作气直接以吴家的名义在京都露脸。到时候背后有黑瞎子当靠山，再迅速站稳，那些个明里暗里的势力再想动吴邪，就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吴邪却道站出来是一定的，可是方式却需要更好的合计一下。
　　要玩，就玩大的。
　　
　　经过这晚的讨论，不仅是胖子和黑眼镜对吴邪的许多想法刮目，胖子更是数次拍着吴邪的背笑道：“天真啊天真，你真是个妙人，胖爷我好久没遇到这样有趣的人了哈哈哈。”
　　而吴邪也对乍一看就像草莽的胖子以及一直勾着唇笑得奇怪的黑眼镜有了更多的认识。
　　
　　若是真要描述的话，大概也只能说是，果然能和张起灵走得近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胖子和黑眼镜没呆太久，看夜色深了便也直接走了。
　　出了院子门，胖子难得的沉默了下来，似是在思考。看的一边的黑眼镜好笑，却也知道是为什么，只懒洋洋的靠在马车壁上，手里拿着一只小玉杯，慢慢的品。
　　
　　“你看怎么样。”
　　半响，胖子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相信哑巴的眼力么。”
　　黑瞎子没正面回答胖子的问题，只又抛了个问题回去。
　　
　　胖子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显然其实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他斜眼瞧了瞧没个正形的黑瞎子，又是嘲弄的语气：“老齐，你呢，站好了？”
　　
　　黑瞎子笑了笑：“你知道这种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左右摇摆，爷一向不做亏本买卖。再说了，这些个事太麻烦，爷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自然是不会去凑上去掺和的。现在我只想拜个师好好学唱戏。”末了一口饮尽杯中酒，甚至真摇头晃脑的哼起了戏文。
　　
　　胖子见黑瞎子装模作样的避重就轻也不追问，有些东西不需要说的太清楚，胖子想知道的东西已经知道了，干脆像黑瞎子那般身子一歪也随意瘫在了车厢中的锦缎上。
　　
　　入秋之后，眼见着天开始变凉，特别是夜间，寒气开始慢慢从郊区开始一路侵袭过去。
　　
　　胖子嘟囔一句，又喝了一杯酒，半闭着眼，竟也开始随着黑瞎子的调子哼哼唧唧：“哎我说，知道外面现在在传些什么？齐王爷看上了解家的少主，整天以求教为名赖在解老板的千机阁里。话说回来，有戏楼起名叫千机的嘛，这人也有趣。”
　　这时他倒是忘了，一家酒楼起名叫拥翠，又能正常到哪去。
　　
　　胖子几杯酒下去，话也变的多了起来。
　　
　　黑瞎子依旧慢悠悠的喝着，带着墨镜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你知道市井的魅力吗。”
　　眼见着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话题，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听黑瞎子自顾的接道：“他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做些影响整个局面的事，却不自知。只求温饱，却不知漩涡已被他们打乱。”
　　
　　这都哪跟哪啊，胖子不再搭理黑瞎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夜已深了。
　　万籁俱静，只有风吹动枯叶的沙沙声。
　　
　　吴邪出神的看着叶子在风中破碎，不知在想些什么。
　　肩膀上突然一沉，转身，是无论何时都一脸平静的张起灵：“晚了。”
　　
　　吴邪点点头，收回目光，往自己房中走去。才走两步，却又停住，转过身，却见张起灵还在原地。
　　吴邪看着那双平静幽深的眸子，瞬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了，他张了张口：“小哥，我……”
　　张起灵见吴邪一副犹豫的模样，却也不疑惑，只淡淡说道：“睡吧，慢慢来，有我。”
　　
　　原本惶然的心似乎就这么安宁了下来。吴邪看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鲜有表情的男人，明明气质如同冰山，靠近却总能给人无法言喻的暖意。
　　吴邪打了个哈欠，这才觉得睡意汹涌，他点点头，转身进房间。
　　
　　“小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