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月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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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月飞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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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唉!已经四十多年过去了,不说也罢!”封婆婆摇着脑袋,满脸惆怅。

飞鹰猜想这可能是封婆婆他们老一辈人的风流佳话,当然不好再说什么。

“哎,小子!我再问你,我这‘剪烛九宫八卦阵’摆得如何?”封婆婆满脸期待地问。

飞鹰见封婆婆如此眼神,又听说这阵叫什么‘剪烛’,心里当然知道,这是封婆婆心中受当年失恋情熬,以绵绵情怀织出的心阵。所以最后才会有那充满杀意的陷阱,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飞鹰可不敢这样说,他思索了一下,故作崇拜地说:“前辈这阵摆得可谓是用心良苦,在下虽百读《百机心集》,自忖为机关高手,可还是甘拜下风。前辈刚刚也看到,在下若不是仗着手中利剑锋利,恐怕死去久矣!”

“此话当真?”封婆婆脸露得色,却叹了口气望着远方说,“言老西呀言老西,当年你是那样地瞧不起我,总说我笨。想不到,如今我随意结一个阵法,你得意的徒弟也破不了呢!哼,到底还是我高明一些吧?”

飞鹰见封婆婆满脸酸意,心里暗暗好笑。不过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无业恩师竟是姓言。

“嗨!小子!你别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看老西份上,且饶你一次!”封婆婆忽厉声说,“你说,你找我究竟为了何事?”

“为了那件僧袍!”飞鹰单刀直入。

“僧袍?什么意思?!”封婆婆板着脸问。

“前辈还记得那古红松树下吗?”飞鹰问。

“你真的看清了?”封婆婆古怪地看着飞鹰,她很自信自己的轻功。

“应该不会错!”飞鹰还之以肯定地点头。

“我劝你还是别问,回去吧!”封婆婆说完转身欲走。

“不知前辈为何要搅这趟浑水?”飞鹰问。

“你说什么?!难道你以为你的本事真的很高明吗?!”封婆婆唰地转过身来。

“不!在下只是为了正义!”飞鹰不亢不卑地说。

“哼!好一个正义!你以为和尚们真的都那么清高吗?”封婆婆说。

“我只要事实!”飞鹰说。

“事实是,你找死!”封婆婆话语刚停,明晃晃利剑的锋刃已送到飞鹰胸前。

飞鹰稍一侧身让过剑锋,退了几步,抱拳说:“前辈,请三思!”

“思你娘的腿!”一把利剑如风卷向飞鹰,封婆婆当真蛮横不讲理!

飞鹰让得几招,只好拔出弯刀迎了上去。

“笑、月、惊、天!”飞鹰弯刀一出,霎时尘土飞扬,阳光为之色暗!

“啊!”封婆婆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榆林寺的和尚教出来的徒弟,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她抖擞了一下精神,仗剑疯疯癫癫地迎了过去。

封婆婆这把剑当然不是吃素的,想当年一代女侠叱咤风云,如今她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武功自然不会是睡出来的!

眼见封婆婆无法理喻,飞鹰只好使出两仪笑月九式,这可是他在御笔峰下参透的武功精髓。此招一出就见那刀锋如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封婆婆则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将舟船覆没尸身全无!

封婆婆哪见过如此武功,只吓得咿呀乱叫,面如土色!

飞鹰见好就收,敛了弯刀,站在一旁微笑。封婆婆则单膝跪地手撑宝剑气喘嘘嘘。

“前辈,毕竟岁月不饶人啊,还是别玩了,起来歇歇吧!”飞鹰双手搀起封婆婆,扶她在旁边的石块上坐下。

“哼!若再年轻十岁,绝不输与你!”封婆婆斜视着飞鹰。

“那是,那是!”飞鹰谦虚地说。

“哼!”封婆婆坐在石块上仍气喘不息。

“前辈,若榆林寺要找您的不是,您认为您还能接得住吗?”飞鹰说。

“不能!”封婆婆犟着头说,“但我愿接!”

“唉!我明白了!”飞鹰叹了口气,转身走上山去。

“你不要僧袍了吗?”封婆婆大声问。

“您自己留着吧!”飞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面如土色的封婆婆,望着飞鹰身披霞光的身影发呆。

79。第二卷…第三十九章孽情惹的祸(一)

月黑风高,一条黑影从榆林寺的高墙飞出。那黑衣人伏在地上机警地四处查看,四周是一片寂静。他松了口气,紧了紧束腰带,往山下逸去。

又一条黑影从另一侧高墙飞出,暗暗地跟踪在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鬼鬼祟祟地下得山来,来到山下的小镇,走到一间简陋的木板屋前,四处张望了一阵,然后敲响了木门。

木门“呀”地打开,伸出一张女人俊俏的脸,屋里昏暗的灯光洒在黑衣人身上,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出,黑衣人就是虚性。

“封哥,快进来!”女人笑着把虚性让进了木屋,关上了门。

后面跟踪的当然是飞鹰,他悄悄地来到木屋前。就听虚性对女人说:“菊妹,今天好些了吗?”

“今天又吃了些那班狗东西的药,觉得好多了!哎,哎……封哥,不要!你真坏!”里边的女人坏笑着,随即传出男女哼哼唧唧的声音。

“这个狗东西!原来是为了偷腥!”飞鹰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踹了一脚木门。“开门!”

里面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女人慌张地说,“等等,就来了啊!”

许久,女人才把木门打开,衣襟还敞着呢,见是生人忙问:“你找谁?”

“虚性!”飞鹰答。飞鹰见那女人在灯光下看来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其神色却是飞鹰所厌恶的那种女人,所以飞鹰并不愿睬她。

“没有!”女人拦住门。

“欠揍!”飞鹰放下脸说。

女人闪开了身说:“你们要的东西,不是都给你们了吗?”

“把虚性叫来!”飞鹰说。

女人无奈地走进里间,把虚性引了出来,虚性头上还顶着蜘蛛丝呢。

“师……师叔是您!”虚性见是飞鹰,大吃一惊。

“哼!你干的好事!”飞鹰厉声说。

“没……没干什么!”虚性一双贼眼溜了飞鹰一眼,指了指女人,试探着说,“这……这是我表妹!”

“哼!说说!”飞鹰扬着头说。

“我表妹去年就来到了这里,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所以我常来这看看!”虚性说。

“就这么简单?”飞鹰面无表情地说。

“我……我还是招了吧!我与表妹其实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块长大的。但从七岁那年我进了榆林寺,我们就一直没见过面。”虚性看着飞鹰的脸说,“分手都二十多年了,去年她突然找到我,说家中遇灾,父母兄弟都去世了。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就找我来了。寺里不能住女眷,所以我安排她住在这里,只是为了照看方便些而已。”

“只是为了照看方便些而已?”飞鹰皱着眉头说,他知道虚性这是在避重就轻。

“师叔,师叔!”虚性忽然跪下说,“我不是人!我确实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可,不关我表妹的事,是我年轻气盛……我该死!请师叔看在我表妹孤苦伶仃的份上,不要把我们俩的丑事告知方丈。求你了!”

“哼!表兄妹干这种苟且勾当,造孽!”飞鹰一甩手,背过身去。

“求你,求你了!”虚性跪着爬过来。

“哼!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种臭事感兴趣?”飞鹰不屑地说。

“那是!那是!虚性感恩不尽!感恩不尽!”虚性竟朝飞鹰磕起头来。

“哼!我是说过对你这种臭事不感兴趣,可我并没有说对另外的事不感兴趣!”飞鹰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像突然对自己的手相感兴趣起来。

虚性见飞鹰如此表情,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最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知……知道了?”

“哼!”飞鹰别开了头。

“师叔,我该死!可我都是被逼的呀!”虚性哀声说。

女人也赶紧跪过来哀声说:“对!我们都是被逼的,求师叔开恩,放了我们吧!”

“哦!说说!”飞鹰说。

“我……我……嗨!”虚性懊丧地低着头,忽又心怀侥幸地抬头盯着飞鹰,“你,你有证据吗?”

“你是说戒尺、僧袍?”飞鹰问。

“完了!”虚性心中哀叫道,身子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

“封哥!封哥!你怎么啦?”女人扑到虚性身上歇斯底里地嘶叫着,忽抬起头仇恨地看着飞鹰说:“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不关封哥的事!都冲我来吧!”

“哦?都是你做的!你杀了人?你杀的是谁?你还盗了经书?你要经书干什么?”飞鹰好笑地看着女人,他很为这女人勇于牺牲的精神感动呢。

“不,不,不关她的事!”虚性挣扎着坐起来,“是我,全是我!是错,是罪,全由我顶着!”

“封哥,你!”女人哀叫着,虚性推开了她。

“嗯!其实,我对你们这些不感兴趣!”飞鹰摇着脑袋说。

“你,你放过我们?”虚性好像看到了希望,眼睛放着光问。“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我只对你身后的人感兴趣!”飞鹰说。

“啊!”虚性重新坐在了地上。

“嗯?”飞鹰好像并不急。

“我们真的是被逼的!”虚性已经没有抵抗力了。

“说说!”飞鹰挥手说。

“我和菊妹是真心相爱!那些人就是抓住这点威胁我,逼我……”虚性说。

“哦,哪些人?”飞鹰关心地问。

“他们逼我,我不答应。他们就灌菊妹喝了慢性毒药,是毒药!”虚性答非所问地说。“我若不按他们说的做,菊妹就得死!菊妹如果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就可以干那些昧着良心的事?”飞鹰问。

“我也是没有办法!”虚性说。

“他们都是什么人?”飞鹰问。

“他们逼我!他们逼我!”虚性喊着。

“他们到底是谁?”飞鹰摇着虚性。

“不能说……说不得!”虚性声音低了下来。“不能说……说不得!”

“那你只有跟我回寺里去,和方丈说去!”飞鹰走上前来。

“封哥!”女人扑了过来。

“让我去!菊妹,你必须活着!”虚性捧着女人的脸,深情地抚摸着,深情地说,“为了我们共同的爱情结晶,菊妹,你必须好好地活着!”

“嗯!”女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浮起一丝凄惨的笑,那是一种悲中透着幸福,幸福中透着悲的笑!

“我不会有事的,你等着我!”虚性握着女人的手,女人紧紧地抓住它不放。

虚性挣扎着站起身,三步一回头地往外走去。女人瘫在地上,向虚性伸出一只手,呻吟着,似乎要讨回自己的幸福。

虚性猛地一甩头,大步朝门外走去。飞鹰摇着头慢慢地跟着。身后传来女人悲哀的哭声。

……

“禀方丈,飞鹰师叔公求见!”慧静小沙弥轻轻地走进禅房,见元弘大师正晚课,似乎在等人呢。“他说虚性已押回来了,请方丈定夺!”

“哦?”元弘大师慢慢地抬起头来,“你让他把虚性押到戒律院去。然后,你再通知四大首座率各院管事弟子都到戒律院来。我马上就过去!”

“是!”慧静退了出去。

“嗯!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了!但愿少一些杀戮!”元弘大师深深地呼了口气。

换好衣服,披上袈裟,元弘大师神色凝重地来到戒律院。元昌等四人已经到了,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方丈,他们不知道夜已这样深了,方丈聚齐众人究竟又有何大事。

元弘大师只做了个手势,请四位高僧坐下。然后,冷声说:“把虚性带进来!”

“是!”

“走!”飞鹰推着虚性进来,把那带血的戒尺和《菩提兰花经》呈给方丈。

虚性却只把头紧紧地低着,进得屋来“噗!”的跪倒在地。

“飞鹰贤弟,辛苦你了!”元弘大师说。

“大师们辛苦!”飞鹰合十说。

“嗯!虚性,你有什么话说!”元弘大师坐下说。

“我该死!只求方丈饶命!”虚性磕头说。

“哼!你把你干的坏事说说吧!”元弘大师说。

虚性颤抖着把与表妹的孽情说了,把受人胁迫的事说了,把如何盗《菩提兰花经》的经过说了,把如何杀死虚直的经过也说了。

“啊!虚直竟是他杀的!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众人一片惊呼。

80。第二卷…孽情惹的祸(二)

虚性环顾众人,好像还很害怕地说:“还有,我明明把虚直的尸身扛到山下埋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尸体却回到了寺门口!”

“哼!这也许是老天爷对你恶行的警示!阿弥陀佛!”元弘大师厉声说。

“弟子有罪!弟子有罪!”虚性磕头不已。

“哼!榆林寺怎么出来个你这样的孽徒!”四大首座听完虚性的交代无不色变,他们为虚性的失足惋惜,更为虚性的残忍切齿!

罗汉堂首座元嗔大师心中更是有说不出的悲恨,自己一直看好的首徒,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歹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老实本分,说起佛理来一套一套的虚性,怎么就能对自己的师兄弟下得去手呢!

“孽障!这些凡人都切齿的恶行,你一个念佛之人怎么就做得出来呢?你的经白念了?你的佛白拜了?”元嗔大师指住虚性,恨声说。“亏我荐你做罗汉堂的监律,你却知法犯法,佛祖难容!”

“弟子知罪!弟子知罪!”虚性仍在磕头,仿佛这样才能洗清他的罪孽。

“虚性,我且问你,你真的只做了这些坏事?”元弘大师问。

“只是这些!”虚性说。

“虚言是不是你杀的?”元弘大师问。

“不是!”虚性说。

“真的不是?”元弘大师问。

“杀一个是罪,杀十个也是罪。我真的没有必要撒谎!”虚性说。

“我再问你,”元昌大师说,“你刚刚说,你所干的这些都是被逼的。那你说,你一个罗汉堂的大师兄,武功不说是一流,一般二三流的好手恐怕也难令你左右。是谁竟能逼你如此呢?”

“他们的武功确实很高,但并不是高得太厉害。”虚性咽了口口水说,“我其实并不只是屈于武力,他们……他们拿我表妹威胁我。我不得不干啊!”

“哦?他们?他们是谁?”元弘大师注意到了虚性所说的“他们”二字。

“说不得!说不得!”虚性惊惧地说。

“你都已经到了如此田地了,你还惧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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