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月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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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月飞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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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元弘大师说,“看见那黄幔了吗?这可是寺中之物!”

“嗯!方丈说得对!”飞鹰说,“要弄清这件血案,我们先得找到凶杀现场。同时,我们还要分析是谁杀了虚直,为什么要杀他?”

“元灭师兄,找凶杀现场这件事,就劳你带人去办吧!”元弘大师说。

“是!这是老衲本分之事,我这就去办!一定要把那伤心病狂的歹徒找出来,为虚直报仇!”元灭大师说着话满脸的白胡子都无风自飘,看得出他的内心很激动。“是谁吃了豹子胆,欺人都欺到榆林寺头上了!”

“阿弥陀佛!”元弘大师合十颂了句佛号,柔声说:“师兄,慎之!”

“是!”元灭大师合十低下了头,看得出他对方丈很敬重。

“虚性!”元弘大师叫道。

“弟子在!”虚性走上前来。

“你带人把虚直葬了!”元弘大师说,“然后,你再查查虚直都与谁有仇,近来和什么人有过争执。”

“是!”虚性低头去了,只是看得出来他走路的步伐不是很稳,也许他的心中还颤抖着呢。飞鹰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你还别说,空性身高八尺相貌堂堂,这样英俊之人怎么就如此胆小呢?

“唉!”元弘大师叹了口气,看着飞鹰说,“看得出来,你还有话要说。这儿没外人,你说吧!”

飞鹰低声说:“我担心这件事和佛宝有关!”

“嘘!心照不宣!”元弘大师说着看了看元灭。元灭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飞鹰没有再说话,而是蹲下身扁着脑袋,顺着光朝地面四处查看。

“飞鹰师弟,看见什么没有?”元弘大师关心地走过来。

“虚直师侄的尸体是一个矮个子或是一个女人扛来的。”飞鹰站起身拍了拍手,指着下山的路说,“他只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他是踩着露水,顺这条路来,又顺这条路回去的。”

“哦?”元弘大师看了看地面凹凸不平的石板路,那上面其实什么也看不出来。大师转头钦佩地看着飞鹰,“师弟就这么看看,就看出了这么多问题?”

飞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原来,自从在御笔峰下练成笑月神功后,飞鹰的眼神就具有了与常人不一样的功力,他能清楚地看出常人无法看见的东西。这时他看着那神秘的脚印,好像有些熟悉,雁平,是你么?他的心中漾起一丝激动。

“一个矮个子?清晨送来的?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虚直又是被谁杀害的?……”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元弘大师头都有点晕了,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阴沉着的天,胡子微微颤抖着。“要下雪了吧?”

飞鹰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头仰着,他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却时隐时现地无法抓挠,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

雪三三两两的飘着,榆林寺里的空气仿佛也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寺里的僧人们除了早晚课,其他时间都三三两两的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嘿,听说了吗,虚直其实两天前就死了呢!”

“嗨!听说虚直是被人谋害的?”

“还听说是被寺里的人谋杀的,谁竟这么恶毒!”

“寺里出杀人恶魔了!大家要小心呢!”

……

“你都查得怎样了?”在禅房,元弘大师关注地看着元灭大师。飞鹰和虚性陪坐在侧。

“唉!毫无头绪!”元灭大师垂头丧气地说。

“不是有那黄幔的线索吗?”元弘大师有点生气。

“方丈……我查了,寺里所有的窗子上的黄幔我都领人去看了,根本就没少!”元灭大师说,“真不知道从哪儿查起!”

“你!……”元弘大师站了起来。

“方丈,元灭大师毕竟走对了第一步。”飞鹰过来解围说,“不过,弟子认为……”

“等等!”元弘大师打断道。

74。第二卷…古寺惊血案(二)

“飞鹰,你知道我叫明真大师什么吗?我叫他师叔!你是明真大师的徒弟,你我应该怎样相称?”元弘大师问。

“方丈,我是榆林寺俗家弟子,在众佛家人面前,我自称弟子并没有错。”飞鹰谦恭的说。

“对,也许你没有错,是我错了!”元弘大师说,看得出来他对飞鹰很有好感。“可是我仍然愿意称你师弟,可以吗?”

“谢谢大师!”飞鹰合十说。

“你请接着说!”元弘大师说。

“我认为,我们还应该到物工房去看看。”飞鹰说。

“对呀!”元灭大师失声道。“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两天都有谁领了新布幔!”

“先等等!”元弘大师说着转身问虚性,“你那边查得如何了?”

“回方丈,据……了解,虚直为人虽然率直,但他平日却以诚待人,好像没有……结下什么仇人。”虚性有些结巴地说。

“哦!那他近日可曾与人吵口什么的?”元弘大师问。

“听说,前几日与膳食坊的火工虚言吵过。只是……只是……”虚性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元灭大师倾身问。

“也没什么!两人只是为一点小事争吵了几句而已,不可能为这点小事结仇。”虚性犹豫了一下说,“弟子妄认为,虚直师弟的被害可能与本寺的人无关!”

“那你的意思是不用在本寺查了?”元灭大师站起来说。

“弟子并没那样说!”虚性低着头说。

“哼!”元灭大师大声说,“你说,寺外的人从哪儿弄来的寺中黄幔?他在寺外杀了人,为什么又要把虚直的尸身送回寺来?你说呀!”

“我……我,黄幔难道别处就没有?在外面杀的人又送回寺来,也可能是一种挑衅呢?”虚性的额头都出汗了。

“都别争了。”元弘大师放缓了声音说,“虚性,你且把虚直他们争吵的事先说说!”

“是!”虚性擦了下头上的汗说,“那天,大家正在膳堂吃饭,虚言指着虚直说,这人刚在厨房偷吃了个馒头,给他少打点饭。虚直嫌虚言在众人面前出他的丑,两人一句不合,虚直突然就出手打了虚言一拳,虚言欲还手,被众人拉开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那虚言站在理上,又吃了亏,他后来就没有再找虚直的麻烦?”元灭大师问。

“没有。只是听他背后说,不会放过虚直!”虚性答。

“师弟,你看?”元灭大师转身问元弘大师。元弘大师捻着胡须没有说话。

“请问,虚直死的时候你在哪里?”飞鹰打破沉默突然向虚性提问。

“我在睡觉!”虚性没有任何犹豫地说。

“说得好!睡觉是最好的理由!”飞鹰笑了。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虚性忽然有点神不守舍地说。

“没!没有!”飞鹰笑着说。

元弘大师眼中突然射出一丝精芒,捻着胡须的手也悬在空中停止了动作。

“今天就这样吧!虚性你回去吧,用心再查查虚言这两天的所有言行!”元弘大师说。

“是!”虚性恭敬地退了出去。

“哈哈!师弟,我真的有点服你了!”待虚性走远,元弘大师对飞鹰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啦?”元灭大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

元弘大师只高深莫测地笑。元灭大师更晕了。

“其实没有什么。师兄,是这样的,我只是用突然袭击法试探了下虚性。”飞鹰解释说。“没想到他真露出了狐狸尾巴!”

“哦?怎么?”元灭大师好奇了。

“是这样,人在紧张且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一旦把他心里最紧张的东西捅出来,他最自然的第一反应,就是假装自然!”飞鹰笑着说。

“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元灭大师仍糊涂着。

“嗨!你!我们有谁知道虚直是什么时候死的吗?”元弘大师生气地指着元灭大师。

“噢!我知道了!他说他在睡觉!哈哈哈!”元灭大师也笑了。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他的?”元弘大师收起了笑容,转问飞鹰。

“那天在停尸现场,虚性的举止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飞鹰回答说,“身为罗汉堂的大弟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可他那天害怕的样子,都打抖了!只能说明他的心里有鬼!”

“嗨嗨!”元弘大师笑了笑,随即收起笑容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

“找到证据!”元灭大师接口说。元弘点头笑了。

……

冬夜,风刮在身上如刀子扎。除了屋檐下的几盏气死风如鬼火般摇曳,整个榆林寺仿佛已没有活的东西。

突然,一条黑黑的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飘出,轻车熟路地在寺内各个房檐屋柱间蹿动。来到通往藏经阁的长廊,昏暗的灯光下并不见守门的值夜人。他们不知都躲哪暖和去了呢,只留下藏经阁的半扇门被风吹得咿呀或扇着。黑衣蒙面人轻笑了一声,把蒙面布重新整整好,快步向藏经阁摸去。忽然,他感觉脚下一软,似乎踩在什么机关上,心中暗呼:不好!有埋伏!随之一个纵跃隐在廊柱后。

这时突然灯火齐明,四周跃出十余个拿着明晃晃钢刀的僧人。

“哪里走!”

“抓奸贼!”

喝叫声惊醒了寺里熟睡的人们。火把一串串向藏经阁涌来。

黑衣人像蛇一样沿着柱子上了屋顶,在屋面几个纵跃,缩了身子竟失去了踪影!

被惊动的人们咋呼了一阵子见没有结果,只好作鸟兽散了……

……

“哈哈哈!他终于奈不住了!”飞鹰笑着说,“这下我们可以顺藤摸瓜了!”

“嗯,元灭师兄,你怎么看?”元弘大师问。

“没想到他竟打的是藏经阁的主意!”元灭说,“可是,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去看看?”飞鹰征询地看着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好!”元弘大师点点头。

三人一同来到藏经阁,隐着的暗哨见方丈来了忙现身致礼,元弘挥了挥手没有说话,那暗哨知趣地退了下去。

飞鹰快步走向窗前撩起遮阳黄幔,逐一仔细查看。元弘和元灭也对阁中窗幔逐一认真查看起来。

“在这里了!”里间传来飞鹰的轻呼。元弘与元灭快步走了过去。

“大师您看!”飞鹰撩起身边的窗幔说,“这是新换的窗幔。还有这里,看!”

飞鹰指着窗下靠近地面的墙。那白灰墙上有几块黄色的印渍,显然还被人刮过。

“血迹?”元灭转头看向元弘大师。元弘大师点点头。

“再看这里!”飞鹰指了指旁边的书架,那上面有几点不起眼的褐色小点。“可以清楚地看出这是血迹!”

“这就是杀人现场?!”元灭大师惊呼。

“嗯!”元弘大师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突然他推开飞鹰,往里面第三排书架奔去。

来到里面,元弘大师停在一书架前,脸上忽然变色,手也有些颤抖了,嘴里只哆嗦着:“这……这……”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标着天字庚巳号的书格竟空着!

“被偷的是什么书?”飞鹰小心地问。

“菩提兰花经!”元弘大师声音黯然地说,“这可是本寺的镇寺之宝!”

飞鹰疑惑地看向元灭大师,元灭点了点头说:“你别看只是一本经书,这还是本寺建寺时,天竺旅华僧人的赠品,它可是从古天竺传来的真本!这样的天竺真本,连少林寺这样的大寺都没有收藏到。这可是孤本哎!”

“啊!当真是宝贝!”飞鹰也吃惊不小。

“这都算不了什么!可……可它里面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呢!”元弘大师这时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

“哦!”飞鹰疑惑地看着元灭。元灭却也同样疑惑地看着元弘大师。

“唉!事关重大,我还是说了吧!”元弘大师轻声说,“它真的与佛宝有关!”

“啊!”飞鹰与元灭大师都惊呆了。

“幸好!这只是拓本!”元弘大师口气虽然已经轻松,可他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难怪那家伙还要再来!”飞鹰说。“不过那真的经书可要加强看管!”

“嗯!”元弘大师点点头。

“你是说?……”元灭问。

“他还没有达到目的呢!”元弘大师说。

“嗯!事情果然不简单!”飞鹰皱着眉说,“这虚……的背后之人,看来大有来头!”

“背后之人,谁?”元灭吃惊地问。

飞鹰没有再说话,只与元弘大师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感觉到了身上的担子真的很重!

75。第二卷…第三十七章血案复迷幻(一)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元弘大师肃立窗前,望着渐已隐去的晓星,不禁感慨万千。

“好一个‘提携玉龙为君死’!”飞鹰敲门后走进了元弘大师的卧室。“大师,我愿是那斩断窃佛宝黑手的玉龙宝剑!”

“哈哈!师弟,你来啦!”元弘大师高兴地说。“你起得真早!”

“大师早!”飞鹰回礼说。

“来,坐!”大师说。

“大师好意兴啊!”飞鹰说。“这是首唐诗吧?”

“嗯!这是唐朝李贺的《雁门太守行》,描写的是爱国将士奋战在战场的意境。我很喜欢这首诗。”元弘大师说。

“这诗写得确实好!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把战前的气氛渲染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这和我们当前的情况十分相像!还有那角声、红旗,特别是那句‘霜重鼓寒声不闻’,更是有声有色的描绘了短兵相接的战斗场面。最后两句却把战士以身报国的慷慨激昂表达得淋漓尽致!”飞鹰说着说着竟转移了话题,开起了玩笑。“不过,嘿嘿!大师,这首诗里的杀气太重,佛家不宜哦!”

“哈哈!没想到师弟文才如此之高,竟解得古诗词中意。但我同样没想到的是,师弟如此高才,见识怎会如此迂腐?”元弘大师含笑说。

“哦?我怎地就迂腐了呢?”飞鹰当然知道大师这是说笑。

“佛门戒杀生这话不假!可是你知道吗,佛教发源地的天竺僧人却都是不戒荤腥的。当然,他们是不杀生的,可别人杀猪他们吃肉,这不同样是虚伪得可笑吗?”元弘大师似笑非笑地说。

“哦?还有这种人?原来世上还是不乏荒唐之人!”飞鹰也笑了。

“哈哈!不说别人了!”元弘大师收起玩笑,严肃地说,“贫僧认为,僧不杀生,可以。但生若杀僧,可乎?佛本无疆界,但僧食一方水土,能不爱本土乎?”

“大师佛理、哲理高深,小弟佩服,领教!”飞鹰真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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