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重生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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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重生记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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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准备了丰厚的陪嫁把姑娘嫁出去。
那马昶献,字永进,是天赫十六年的同进士,大启北洲五渭镇人。
五渭这个地方,以药材出名,虽然不是多么富庶,也不算是穷地方。因为在当地马氏是大姓,马昶献是家中子女当中最有出息的,举全族之力供奉,很难得才出了这么一个同进士。在当地是很有名的。
但是到了太夫人这里,马昶献就是小地方出生,穷酸的很。和蔡氏一样,都是属于不入流的人物。能和侯府搭上边,那是实实在在的高攀。
所以即便马昶献很有才名,长相出众,虽然是同进士却进了翰林院做编修,太夫人也未能高看他一眼。
每回夫妇俩回来,太夫人在女儿面前不得不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背地里却因为这个女婿品不出沫子茶和毛尖的好坏叫他土包。又因为他吃饭时竟然连填三碗饭叫他饭桶姑爷。
下人们都是有样学样的,都知道实际上太夫人不待见这位姑爷,每回马昶献再来,都免不了暗地里怠慢一番。那马昶献能中同进士,也不是傻的,一次两次不明白,三次四次如何还不明白。心里与徐敏妍顿生嫌隙。
此时风平浪静,还看不出什么。徐承熙却记得清楚,天赫二十三年,也就是她十二岁生辰前,小姑母是和夫婿马昶献和离回徐家的。
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许多事都记得不那么清楚。之所以会记得这件事,就是因为小姑母回到徐家之后不久,二房就闹着分家,过了不到半年,三房的高氏又闹着要带上儿女回娘家。整个侯府乌烟瘴气一团。父亲和母亲的争吵也日渐多了起来。蔡氏还曾经一边抹眼泪,望着西面小姑母住的院子恨恨的骂害人精之类的话。这样的场景让徐承熙想不记得也不行。
后来徐承熙嫁到相府,三日回门的那一天,小姑母专程私底下到她和母亲跟前来讨个好,一副恍然不知崔府与侯府交易的模样,笑容嫣然的说,“多亏我说动母亲,熙姐儿才能嫁的这么好,日后可别忘了我这半个媒人的功劳。”
当时徐承熙吃了她的心都有,却还要和母亲一起屈辱的向她道谢。成婚当日崔澜就把个种详情已经向她言明,知道是这位小姑母在祖母跟前蹦跶着挑唆,徐承熙如何能不恨。
再后来徐承熙才知道,她这位小姑母原就是和她祖母一样的人,为了自己在乎的可以把其他人都当筏子使。为了自己的女儿,到娘家敛财,巴着关系要给自己女儿找个好去处。却把别人家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只要她不如意了,别人也别想如意。
中间还有一回,徐敏妍和离回到徐家过了几年也没有再嫁的意思,也无人说她什么,她自己心虚,弄出一串事情,想着法子从太夫人拿管铺子的事务敛财。后来又急着安插人手到各房,手伸的太长让徐父不满,把人换了算是告诫。
结果那一年徐父的考绩却只得了个乙等,徐父着人一打听,却是徐敏妍在别家妇人宴请时哭诉在家中被薄待,这样的传言一出,自然差事办的再好,名声这一项也要扣除不少。徐父气的不轻,只说别说有太夫人给她撑腰,就是没有这一层,侯府多养她一个也不算什么。此后对徐敏妍敬而远之。
仔细算一算,离徐承熙的明年十二岁生辰还有大半年,也不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这位精明聪慧的小姑母和离归家。
不能让她回来徐家,本来侯府就矛盾重重,她回来再到处生事。这日子过得不是和上辈子一样。
人都是趋吉避害的,徐承熙心中顿时就有了决断。佛祖既然允她再活一世,她便再不能像前世那样活的窝囊,她宁愿自己入阿鼻地狱,也要让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妹妹都过得好好的。
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徐承熙手心都握的发热。
那小丫鬟走了,许妈妈就委婉的提点徐承熙,她说道:“五姑奶奶最得太夫人喜欢,这难得抽出空来回一趟娘家,太夫人肯定是叫了几个姐儿一同作陪,大小姐这就过去吧。”
徐承熙站起身来,“多谢妈妈提点,那我这就过去祖母身边。”
许妈妈陪着蔡氏回来天都城,对于太夫人不喜欢蔡氏和三个姐儿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有些事还是得做。你自己做的不好,让人家抓住把柄,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原本徐承熙是有些娇养的性子,受不得事,许妈妈正担心着。这边徐承熙一改往常不使性子也不因为害怕见太夫人就畏畏缩缩,她高兴都来不及,不细究原因,只觉得是好事。
“熙姐儿,让妈妈给你把衣摆抹平了。”许妈妈上前,用手把徐承熙身后刚才坐着压出来的小褶子伸展了。
这些小事,徐承熙哪里注意的到,不得不佩服许妈妈细心。
照旧是带着秋水和金桔,徐承熙出了大房居住的照影堂。
侯府这座府邸原本就是曾太爷从□□手上得来的赏赐。以现在的眼光看,是小了些,不过侯府也不复前三代的荣光,人也越来越少,就府中现在的人住着是宽敞的很。
府中分前后两部分,中间圆湖中庭隔开,太夫人在前院。
穿过中庭的假山湖水,一路行来,只见庭院内花草树木都长的郁郁葱葱。假山两边应季的花正开得好,粉白的杜鹃,绯色的月季,还有上方含苞欲放的丁香。因为太夫人格外注重这些,底下照顾的人也肯花心思。
到太夫人的庆安堂,值守的婆子远远望见了,就过来接人。
堂屋里,黄花梨垂檐香几旁端坐的太夫人,虽然年老因为保养得当,脸颊粉圆,眼下的褶皱不多。额角也不见黄斑,肤色白净。她穿着一身掐金丝暗纹团福褙子,头上的抹额中间镶着一块拇指大的深绿圆碧玺。
大概是因为提前收拾过一番,今天的着装更像是元帝亲封三品诰命淑人,而不似平常的那个太夫人赵氏。
作者有话要说:

☆、趋吉避害


坐在太夫人一旁红酸枝交椅上的女子,就是徐承熙的小姑母徐敏妍。
她的眼神眉宇只见与太夫人有六分相似。下巴尖尖,肤白貌美,蜂腰削背,举手投足间雅致又有女儿家的柔美,只是眼底里掩不住傲慢,和太夫人如出一辙。
她穿着蜜合色折纸花圆领褙子,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三分。她的耳间只缀着式样简单的珍珠,头上插着碧玉玲珑簪,不见大开大合的富贵,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
徐承熙给两人见礼,初见小姑母,还有些不敢相信。
前世徐敏妍选了自己中意的夫婿,最后却博得一个和离回娘家的下场。殚精竭虑使足手段从娘家敛财给留在马家的女儿做嫁妆,那时的徐敏妍做事情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她本就身体不好,日夜谋划费心费力,时不时的就病一场,脸色经常都是蜡黄色。徐承熙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脸上老的不成样子,哪里有这样的风流姿态。
见礼之后,得了徐敏研的见面礼,是一尊玉佛牌子。
徐承熙就着太夫人的手指,就近坐在了小姑母旁边。
徐敏妍嘴角含笑转过头来打量徐承熙,“熙姐儿这模样长的好,我看着越来越像大哥那般俊。哪像我们霜霜,吃的圆了一圈,眼珠子都快瞧不见了。”
太夫人在上首就反驳她,“哪有这样说自己闺女的,小姑娘家还是胖一些的好,圆乎乎的多喜庆,知道的姑娘里,我就看着霜霜是个好的,能吃是福。”
徐敏妍嗔怪的道:“母亲,知道的知道您老疼外孙女,不知道的还不定怎么说呢。我就老想着,我们家的人可都是没有痴肥的,怎么就偏偏霜霜这么愁人呢,还不是跟了那五渭的老土包,女孩子家再胖下去,可怎么得了。”
周围的婆子丫鬟都捂嘴笑。徐承熙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五渭的老土包,指的自然不是马昶献,否则徐敏研也看不上他,那也就是马昶献的家中长辈了。难怪府中下人都说太夫人对那马昶献看不过眼,她这小姑母说起自己夫家的长辈,好似谈论阿猫阿狗一般的语气,分明根本未将人家看在眼里。可想而知关起门来,那马昶献过的是什么日子。
笑过之后,饮了茶,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少不了又谈论些平常话。无非就是徐承熙问,“霜霜怎么没有来,我还没见过霜霜。”
徐敏妍说归说,提起自己女儿眼中是温柔一片,“你妹妹在家中学写字,我拘着她,她玩心重,放出来就收不回心了。不像你,和大哥一样聪明,随便看看就什么都会了。”
三句两句话下来,徐承熙心里要说没有佩服是不可能的。普通妇人聚到一处,都是比着自己的儿女如何聪明如何伶俐,一不小心就结了绊子。她这小姑母是个中高手,惯于暗中得好处不着痕迹的捧着别人。她如果真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这就要对她小姑母倾心了。实际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又坐了没一会,二房的二姑娘徐兰若和三房的三姑娘徐娉婷四姑娘徐樰晴姗姗来迟,一进来就先告罪。她们是到了隔壁象公家玩耍,得了传唤才回来。
又坐了没一会,二房的二姑娘徐兰若和三房的三姑娘徐娉婷四姑娘徐樰晴姗姗来迟,一进来就先告罪。她们是到了隔壁象公家玩耍,得了传唤才回来。
自然没有人怪罪,小辈之间又互相见礼之后,才又纷纷落座。
徐承熙坐下之后,徐娉婷坐在了她旁边,再过去才是徐若兰和徐樰晴。
就这一点,徐承熙往日不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今天注意了才发现,这座次稍微有规矩的人家,都应该是分长幼,在侯府这里太夫人的规矩,却是分“尊卑”。
众人坐定,徐敏妍笑盈盈的道:“正好人到齐了,今年的赤金,我新打了些镯子,给你们小姑娘戴着玩。”
四个姑娘上前道谢,接过徐敏妍送的赤金镯子。
都是一样的手镯,只是上面的刻纹不一样罢了,有的是福禄无双,有的是长寿多福。徐承熙接过来暗中掂了掂,中间果然是空心的。如徐敏妍所言,就是给姑娘们戴着玩的。
徐敏妍显然和徐娉婷三个姑娘更熟稔一些,一起说了没几句话就说要大家一起打叶子牌,反正无事,刚好热闹热闹。
还是太夫人不赞同的摇头,“你还真的打算在我这里过夜不成,夫妻夫妻,他就是有不对,你再不情愿,却不能耍小性子。你这就回去吧,我也不留你了。”
徐敏妍有些泱泱的,不怎么乐意,似乎也有些怪太夫人在小辈面前下她的面子,没有先前那么活跃。不过太夫人的话,她还是听的,勉强笑了笑,这就告辞回去了。
这小女儿一走,好似把太夫人的心也带走了,她一放松,脸上疲态顿显。几人也再不久坐,纷纷告辞出了庆安堂。
徐娉婷三人先是去了象公府上,又是急忙忙赶回来,也都没什么精神,与徐承熙道别后,各自回房。
徐承熙却没有急着离开,她有心想打问一番小姑母为何突然回来。祖母提到她夫妻二人似乎有什么争执。
徐承熙这一逗留,值守婆子里眼尖的就过来了,一个笑眯眯右脸上有颗黑痣的婆子熟稔的问道:“大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微微一笑,徐承熙顺着说道:“一个银坠子,不值当什么,可能不小心落在哪了。”
那个婆子笑骂道:“肯定是院子里哪个不长眼的捡了去,大姑娘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问问。”
徐承熙拉住那婆子,睁大了眼睛,说道:“真的不用了,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她顿了顿说道:“不过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却是去年在夷都时五姑父给我的年礼。”
她一边观察着那婆子的表情,一边说道:“小姑母今天过来都不太高兴,不知道是不是看见我没带那坠子。”
此时徐承熙不过十余岁,梳着燕尾看着还是小小的一点,她脸颊饱满,平添几分孩子气。那婆子一听银坠子是五姑爷给的年礼,嘴角露出几分鄙夷,现在又看徐承熙几分忐忑的表情,顿时就笑开了,“哎呦我的大姑娘,五姑奶奶哪里顾得上这个,五姑爷老家里来人了,那么点地方统共不过七间房,下人都住不开要挤了又挤,这却住了一大家子人,五姑奶奶为这个不痛快哩。跟大姑娘可没有半点关系。”
徐承熙也抿着嘴笑了,“那就好,我还担心呢。”她从怀里摸出个银豆子,给了那婆子,“妈妈得空了帮我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这个给妈妈拿去喝茶,劳烦妈妈陪我说了这半天话。”
那婆子笑开了眼,都说从西洲回来的大老爷不得太夫人的喜欢,偏偏人家是个能给儿女挣家底的。这一出手就是银豆子,以后少不了要对大房的人上上心。
徐承熙回到照影堂,已经是傍晚时分,仆妇进进出出忙着摆膳。
花厅里蔡氏和徐父指着两个妹妹说笑,所有徐承熙在乎的人都活的好好的。
许妈妈出来迎徐承熙,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语调带着笑意打趣:“我的姐儿,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就等着你一个呢。”
徐承熙嘴角含着笑意,放下满腹心事,跟着许妈妈走进花厅。
这一顿饭吃的徐承熙很愉悦,饭毕,大家一起喝茶闲话。
徐父叮嘱徐承熙过两天给双生子办生辰宴顺便宴请一番,让她帮着蔡氏写请帖。徐承熙的字是徐父亲自教的,这点小事当然不在话下。
心里一动,徐承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父亲,“到时候都请哪些客人?”
徐汾吹了吹茶叶,不紧不慢的说道:“也就是自家人,再就是卫所里的那些。”
徐承熙想了想道:“爹爹你忘了,你上次还说我们能回天都,多亏了祭酒大人,爹爹不请祭酒大人么?”
徐汾端茶的手一顿,“我的乖女,比我想的周全,只是祭酒大人,恐怕请了也不一定能到。”
徐承熙不赞同的道:“爹爹你明明教我礼数周全,我们请了,到不到是祭酒大人的事。”
徐汾点头,欣慰的道:“是我着相了。熙姐儿,写请帖时你在旁边帮你母亲看着。”
徐承熙甜甜一笑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家宴宾客

五日之后,是双株的生辰宴,从巳时开始,侯府门前的车马就不断。
蔡氏邀请的客人,大部分是自家亲戚,再就是徐父的同僚和上峰,然后还有其他一些就是曾经和侯府走动的人家。自然,请帖是下到了,有些人家来不来也是不一定的。
徐汾从西洲卫的指挥佥使调到中洲卫的指挥佥使,看起来是平级调任,但是知道内情的一看就明白,同样是正四品,中洲卫的指挥佥使要比西洲卫的指挥佥使在实权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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