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办？
走到一半，左易突然停下来，然后关掉了刘明的手机屏幕。这下四周完全黑暗了，刘明吓得差点没哭出来。
左易伸手摸到他的嘴巴，一把捂住：“你呼吸的时候不能小声点？声音大得我身后跟了个鼓风机似的。万一有别的动静就听不到了！”
“还有别的动静？”刘明的声音走调了，说完后他自己飞快地捂住嘴巴。
左易在黑暗里摸到他的耳朵，揪住了使劲往自己身边拉：“小声点。后面真有动静。”
“别、别吓我。”刘明腿都软了，伸手抱住左易的肩。
左易掰开他：“可能是我听错了。”摒住呼吸侧耳倾听，半晌后又说，“可能真的听错了。”
重新把手机屏幕打开，左易拉着刘明上楼。
王立春宿舍门口现在象征性地拉了一道警戒线。里面的证物都鉴定完毕，警方没有多余的警力放在这边，再说，就连防盗门
的钥匙也被收进了证物处，即使有人破门而入，应该也不会有所收获。
但左易偏偏不信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把门打开后直接走了进去。
刘明眼睛都直了：“你还真是做足了准备。”
“那是当然。”左易得意地说完后开始在屋子里搜寻，“不错。果然跟记忆里的摆设一样，连沙发的位置都一模一样。话说这椅子真旧，我那个时候就想怎么王立春没有直接把它坐垮！”
左易走过去在抽屉里翻了翻，除了一些没用的草稿纸外，其它证物都被警方带走了。
刘明也跟着伸脖子看了看：“应该没什么看的了。陈铭远说这里剩的东西不多，都跟案子没关系。”
“那倒未必。”左易搜完抽屉后开始检查书架。书架上还剩几本没用的教科书，一层薄薄的灰尘落在书上，他没有伸手去碰。
检查完书架他开始察看那些血迹，让刘明把母体留下的血迹指给他看，看完后他又看了几处别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沙发上。
“我记得母体一进门目光就落在这张沙发上。”
“这很正常，沙发是离门最近的物体。”刘明看不出哪里奇怪。
左易想了想，走到沙发边伸手在缝隙里摸，许久之后他把手伸来，手里多了一张条码纸。
“我就觉得有猫腻吧！母体刚进门时没有机会在缝隙里找，行凶之后又被门外传出的声响惊扰，马上逃离了现场。警方随后赶来，并封锁了这里。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次进到这里。你看这张条码纸，纸面很光滑，究竟是用在哪里的？”
刘明伸手在纸上摸了摸：“我觉得像用在超市自动储物柜的那种纸，只要刷一下就能把柜子打开那种。”
“有意思！你猜那个柜子里放的是什么？”左易的眼睛亮起来。
刘明撇了下嘴角：“希望不是婴儿的恶灵什么的。”
两人又检视了屋里的其它地方，确定不会再有更多线索后，拿着纸条出门。
这时黑暗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夺下刘明手里的纸后飞快地往楼下跑！
作者有话要说：不乖的孩子TJ几次就好了
07
两人马上奋起直追。左易跑得快，冲在前头，很快在楼梯拐角抓住对方，扭打一会儿，那人渐渐占了下风，但他马上反应迅速地一口咬在左易肩膀上，左易不防，被那人顺势踢下楼梯。接着，那人飞快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左易连忙大喊：“刘明！刘明快追！”
刘明原本吓傻了，听见左易这么一喊，马上卯足力气追出去。但他跑得慢，没多久就跟丢了，只好垂头丧气地折回来，把左易扶起。
“你没事吧？”
左易闷不作声，额头和膝盖都流血了，脚踝肿了大块，走路很是吃力，只好半挂在刘明肩上，让刘明扶着走。两人在停车场找到左易的车，远远就看见车窗上画个大大的的“X”。
左易当场就骂：“我操！”
刘明没敢搭话，用袖子把那个符号擦掉后扶左易坐进车里：“你要是不好开车，我帮你叫计程车。”
左易黑着脸没理他，半晌才转过头来恨恨地盯着刘明：“你可以跑得再慢点吗？我说乌龟都比你跑得快乌龟肯定不高兴！”
“……”刘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体育一直是他的弱项。
左易接着说：“要不是你跑那么慢，我们不光可以拿回那张纸，还有办法看清楚那人的长相！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还有你刚刚的反应是怎么回事？看人打架很好玩吗！”
刘明知道左易是在怪他当时吓傻了，没有立即上去帮忙，只好小小声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屁用！你这么没用你有跟你妈说过对不起吗？你有跟母体说过对不起吗？你就知道对不起，要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线索追来，我他妈让你说一千遍一万遍啊！”左易使劲一拳捶在喇叭上。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
刘明等了很久才敢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先找出那个人是谁啊！”左易气得一拳又要敲下去，刘明赶紧把他抓住，等下引来保安就不好了。
“你猜那人会不会是孔建辉，生物制药公司那个？”
“我倒觉得那个人是跟着我们来的！”左易瞪着刘明，“说不定就是陈宁中！”
“左易你能不把火气往老大身上撒好么？”刘明知道这家伙从今天开始就一直倒霉，但好好的，把自家老大牵扯进来干嘛。
左易冷哼：“除了他，我想不到谁还知道我们要来这边！”
“老大也不知道啊！”刘明忍不住替老大说话，“我不是没告诉他嘛。”
“但他知道我们要出门！这就是关键！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先走，说不定他其实根本没去约会，而是跟在我们后面！”
“越说越离谱了！你的意思是老大是母体？真是好笑！”刘明也有点不高兴了。实在想不明白左易的脑子怎么长的，怎么
就硬要把刚见面的人拉扯进来说事呢！
“你不信？”左易挑眉，“不信你去问啊！问问他当时在哪儿！”
“别说的你料事如神一样，老大不会干这种事！”刘明觉得今天再和左易说什么都是废话，只好叹口气，推门下车，“我回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刘明回到寝室已经是快熄灯的时候，尹沐川正反坐在椅子上和老大陈宁中聊天，见到刘明进来，赶紧叫他：“老刘你来坐，老大这家伙今天跑去跟妹子约会，被我逮个正着！”
“是嘛？”刘明也拉自己的椅子坐过来。
“可不是！”尹沐川的语气里充满了小得意，“我从九号楼下跑过，刚好看见老大在楼下跟个妹子说话。那妹子水灵，眼睛大得跟洋娃娃一样好看！嘿嘿，老大，你快老实交待，嫂子姓谁名谁，家住何处？”
九号楼是女生宿舍，住的是外语系和美术系的美女。
陈宁中不是没事爱往女生宿舍跑的人，尹沐川的话把他说得两颊绯红。
“你别乱说。什么嫂子，八字还没一撇呢。”
刘明微笑着看着陈宁中，心里不觉得就想起左易的话，说完全不计较是假的，毕竟左易说得也对，只有陈宁中知道他们要出门。
“老大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刘明忍不住问。
陈宁中想了想：“你们走后大概过了半小时吧。操｜你奶奶的新买的发蜡不好用，折腾了好久。”
半个小时……足够跟着他们到王教授宿舍了。
刘明沉默下来，听他俩聊了会儿天后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十一点，整条街大停电！由于这次停电来得突然，警察局没有任何的准备，电停了大约三分钟后才转换成发电机发电。
陈铭远坐在电脑前跟其他人一起骂骂迭迭。局里改了新系统，好多办公软件不会用，而且流程相比以前复杂许多，搞得跟国际大公司似的，就连出差费申请都得层层审批，一道道在系统里签核。他们现在不光要学习新技能，还得适应这些死的流程！昨天王老二的出差费申请就被退了，只好又花半天时间重来。
赵队趁着电脑重启的时间从办公室溜出来，笑眯眯地看着这群被系统折腾得够呛的小兔崽子们。
“大家休息，先休息一下。这些系统要慢慢来的，以后都是系统化时代了，你们必须适应才行。”
“适应个屁！”王老二天生是个粗人，火气上来忍不住就开骂，“光适应个系统就折腾这么久！要是有那闲工夫，不如多跑点路，多查点案子！”
赵队马上说：“案子是要查的，可系统也要学，你昨天的加班费还没批下来呢！”
王老二气呼呼的：“赵队你就乐吧！我知道单子卡在你那边！说起来真要怪那死黑客不好，黑了原来的系统
还留了证据，上头一看不升级系统才怪！”
几天前信息网络部的同事查出系统被同一个IP连续恶意攻击过很多次，马上修改了程式并升级系统软件，开发出好几项英文版的高科技功能。这下害苦了他们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整个办公室除了上过大学的陈铭远和林姐占点优势，其他人全部阵亡！
赵队嘿嘿笑着往王老二办公桌上一坐：“怎么样？上头分配的任务调查的怎么样了？”
警察局的系统被攻击，上头非常重视，让他们学习新系统的同时协助深入调查。
陈铭远站起来报告：“那个IP的地址查出来了，是一家漫画书店。我们去调查过，整间书店只有一台用来计账的电脑，老板对入侵过警察局系统的事并不知情。”
“有没有可能是趁老板走开后偷偷用的？”赵队提出假设。
王老二马上接话：“我们也这样设想过。但那个老板一口咬定没有人动过他的电脑。关于这点我们也向网络部的同事咨询过，他们说我们追踪到的IP有可能是假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坐在角落里的林姐很快地说，“那个人完全是故意的！”
“何以见得？”赵队转头问她。
林姐麻利地站起来走到办公室中央，望着赵队说：“您想哪，谁会没事用同一个IP一直攻击警察局？普通人没这个胆子，就算有也不会这么频繁。这个次数，完全就是在说，快来抓我呀！”
陈铭远表示同意：“林姐的说法我赞成。那个黑客简直是心理扭曲，如果不是，就是在蔑视警察的权威！”
王老二先点头后又摇头：“可惜老马失蹄，昨天晚上被好生一团围剿！不过遗憾的是网络部那群饭桶没把人给揪出来！”
“我倒觉得昨天晚上那个与攻击系统那个是两个人。”陈铭远发表自己的看法，“总觉得第二个人行事更小心谨慎，不像是等着警察去抓他那类。”
“我倒觉得还有一种可能。”王老二坏笑着，“人格分裂呀伙计们！心理扭曲的结果多半人格分裂！小陈你说是不！”
“是个球！”赵队笑着骂他，“我说王老二同志，你认真点行不？这是上头特别交待下来的任务。一定要保质保量万无一失地完成！你们平常办事不认真就算了，这次不一样，这次不能有半点闪失！”
“是是是。“王老二连忙点头哈腰。
大家又说了会各自的看法，接着被赵队踢回去继续苦逼地面对电脑。
快十二点的时候赵队果断开溜，其他人马上跟上，陈铭远也开始麻利地收拾东西。正在这时，派出去调查孔建辉的同事秃头张回来了。
“老张，辛苦了。有什么收获没有？”陈铭远给他倒了杯水。
秃头张一仰头把水喝个底朝天，
然后摸着自己光光的脑门一脸欣喜地说：“找到孔建辉的藏身地点了！在布吉县的海边。我明天就向赵队申请去抓人！”
08
第二天赵队派秃头张与王老二去布吉县查访，不料孔建辉早一步得到消息开溜了，有消息称看见他往西边跑了，但具体位置却说不清楚。队里只好向上打了申请，绘制了孔建辉的肖像在全国进行通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五六天后，孔建辉主动到当地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孔建辉对自己杀害王立春的行为供认不讳。起因自然是利益纠分，王立春要求自己在公司的股份再多加三成，但孔建辉认为如此一来会影响董事会的平衡，尤其会影响自己的利益，因此断然拒绝。两人最后起了争执，孔建辉心一横，用桌上的烟灰缸砸死了王立春。
孔建辉对案发经过的叙述与刘明如出一辄，但他比刘明更沉稳，不像刘明那么紧张。
“既然选择了逃跑，为什么又要自首？”陈铭远非常想不明白这点。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孔建辉为难地说，“你们都下通缉令了，我再抵死不从，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我的情况也不好，进了牢里好歹吃穿不愁。”
“情况不好？你那二十四个情妇没人愿意收留你就叫情况不好了？”陈铭远厌恶地皱起眉头，这种人渣，活该自作自受！
孔建辉尴尬地低头笑笑。
审讯告一段落，陈铭远溜出去抽根烟。
“怎么样？”赵队守在吸烟区，巴巴地等着他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陈铭远先递了支烟给赵队，然后抽了一根给自己，“我听布吉县派出所的同事说，那混蛋投案自首的时候有够惊慌的，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一样。但今天见了，却完全判若两人。非常不合常理。”
“嗯。还有呢？”赵队吸口烟，示意陈铭远继续。
“还有，他躲躲藏藏了五六天，显然是早有预谋。如果像他说的那样，又怎么会拖个五六天才来自首。必定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主意，觉得坐牢比在外面安全。”
“会不会是他有帮凶，两人分赃不均起了争执？”王老二也过来抽烟，听见两人的谈话，不免起了兴致。
陈铭远看他一眼：“不排除这个可能。那个孔建辉看起来没什么能力，脑满肠肥的样子，之所以坐到鼎力制药的高层，完全是得益于老婆的裙带关系。这么庸俗的人，我不相信他有办法控制刘明的思想。”
“还在介意刘明的说辞？”赵队弹掉手上的烟灰，“有没有可能刘明和孔建辉是一伙的？”
“刘明这几天在学校看起来安份得很。如果他也和孔建辉是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