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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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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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齐王不那么自然熟,你得跟他混久了,才知道他和邕宁伯世子为什么那么要好。初相识的时候,陈璟也觉得齐王和邕宁伯世子一静一动,怎么能成为挚友?

他也差点被齐王伪装的谦和给骗了。

“行行行。”陈璟磨嘴皮磨不过齐王。又不想和他动手,只得回屋更衣,自己也穿了厚实的骑马装,带着皮手套。拿了自己的弓箭出来。

他们先乘坐马车去围场。

马车里全部用油布围了起来,密不透风,暖融融的。齐王怕车里味道不好闻。还专门点了香。

男人身上的气味,加上香味。有又暖炉将这些气味搅拌混合,何等诡异难闻可想而知。刺得陈璟眼睛疼,齐王却丝毫不觉得。

陈璟就差窒息而亡。他吸了一口气就不肯吐,拒绝再吸第二口。

“你最近跟江锦荣走得很近?”车上,齐王和陈璟闲聊。

“你认识江大人?”

“嗯,认识。”齐王口吻没有嘲讽,认真回答陈璟。

陈璟有点吃惊。

齐王是皇孙,又是高官,他认识的朋友多半是邕宁伯世子之流,全是出身贵胄,而且官位不低的。那些寒门官员,他都不屑来往。

这并非势利,而是叫圈子。

江锦荣不过是户部五品官。五品官在陈璟看来不低,但是在京师真和芝麻官不相上下,齐王不会将其放在眼里的。

齐王能认识江大人,陈璟不明就里。

“他们家是挺倒霉的。”齐王感叹说。

这个,倒叫陈璟惊讶。

陈璟以为江大人就是一个市侩的半老头子,他平时的欲言又止,不过是装腔作势。陈璟不怎么反感,却也不在意。

如今听齐王这么说,江大人还的确另有隐情。

“他怎么了?”陈璟追问。

“他们江家,曾经也是贵胄,和我爹爹还有点来往,他父亲是建昭伯江霆。”齐王说。

陈璟更是讶然。

陈璟和江大人混了短短半个月,发现江大人实在没有半点贵胄气息,和那些寒门官员一样,过得紧巴巴的,低声下气奉承贵胄。

唯有喝醉了,嘴上没把门,常诉说委屈。说了一半,又戛然而止。

现在听说他是个伯爷的儿子,陈璟心里不免纳罕。

“都快十四年了。”齐王开了话头,就不会藏掖,故而一股脑告诉陈璟。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先皇龙体欠安,让他辅佐朝政。

正巧那年,出了件大事:武宁侯江隽谋反。

太子查来查去,查明情况属实。太子的第一个案子,自然要服众,于是重罚,诛武宁侯三族,京里和武宁侯有关系的门第,全部被牵连。

比如建昭伯江霆,就是江大人的父亲,和武宁侯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姓氏一样,追其根源,八辈子都没有半点血缘,但是被夺爵。

这夺爵夺得无缘无故!

但是,太子的第一个案子,谁敢不服,谁敢有异议?

以后还要不要做官了?

哪怕得罪老皇帝,也不敢得罪太子啊。

“武宁侯有没有谋反,其实根本没有铁证。”齐王低声告诉陈璟,“武宁侯府原本就有几分冤枉,亲戚们更冤枉。最最冤枉的。还是建昭伯府。不过是一个姓氏而已,居然被夺爵。

江锦荣在户部多年。没有丢官罢职,是他足够机灵聪慧。说起来。他们家的确是倒霉透了。所以说央及,你别和他混得太近,他们家的冤案,还存着呢。你混得近了,把你牵扯进去。”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太子也成了皇帝。连齐王都知道,当年那个案子,太子心急想要表现,所以很急迫断案。也格外狠辣的处罚。

至今还是一笔糊涂账。

这里头的冤情太多了。

建昭伯府只是被夺爵,没有死人,总体说来他们的冤情还不是最深的。

哪怕武宁侯府是被冤枉的,皇帝岂会自己承认自己的过错?

所以,冤案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哦,还有这些往事。”陈璟叹了口气。

他们冒雪去打围,到了围场的时候,雪并未停止。偌大的围场,到处白茫茫的。一望无垠。

齐王他们打猎,其实不过是打一些平日里豢养的野兽。那些野兽,经过了多年的豢养,野性是有限的。打起来特别容易。

陈璟不擅长弓箭,但是马术很好。

如此,他也打了几只野山鸡和野兔。

今天放的野兽。最凶猛的不过是两只野猪,全部被邕宁伯世子猎到了。

邕宁伯世子非常高兴。拿着野味去青楼喝酒。

陈璟自然是跑不了的。

他们打围有七八个人,但是吃饭只有齐王、邕宁伯世子和陈璟三个人。

因为陈璟不喝酒。又不是贵胄身份,齐王和邕宁伯世子那帮朋友,个个憋着坏水,肯定要闹腾陈璟。他们怕陈璟不舒服,索性丢开了那些朋友。

那些朋友心里憋屈死了,不知道陈璟到底是何方神圣。

野猪肉烧好了,用个小暖炉子煨着,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

陈璟手脚全身冰凉的,于是他守着那锅子野猪肉,吃得头也不抬,跟猪吃食一样。

“那没出息样!”邕宁伯世子教训陈璟,“没吃过肉似的,头都掉锅里去了,你慢点吧。”

“你别吵!”齐王回骂邕宁伯世子,“又没吃你那份,你多这个嘴做什么?让他吃,可怜见的,他脸都冻变色了,一点用也没有。”

陈璟哭笑不得。

这两货一个德行,嘴里没一句好话。

他埋头吃了半天,才感觉身上暖和了。

三个人插科打诨,美美的吃了一顿,齐王和邕宁伯世子留宿青楼,陈璟冒寒回了家。他的家就在青楼隔壁的坊里,非常近。

第二天,江大人送了好多野味给陈璟。

“下雪了,庄子上送过来的野味,可以煮锅子吃。”江大人笑着告诉陈璟。

陈璟对他越发警惕了。

不会是想让自己帮他伸冤吧?

陈璟做不到啊。

隔天,陈璟也给江大人回礼,不想太占他便宜,然后他刚刚进胡同,似乎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胡同口离开。

“姜重檐,姜妩?”陈璟想了下,就知道那两个身影是谁。

是他们曾经的邻居,在望县的姜重檐兄妹俩。

他们一点也没变,姜妩也没有长高,虽然穿着风氅,看得出一模一样。

“他们俩跑到京城做什么?”陈璟感叹世界真小,到哪里都能遇到这对兄妹。

“姜。。。。。。江。。。。。”陈璟默默念叨了几遍,觉得不可思议。

陈璟从江大人家里回来,又想了良久。

翌日,终于放晴了,屋檐下挂着冰坠子,直直垂下来,似水晶的帘幕。朝阳将灿红的霞光投入屋檐下,冰坠子反衬着日光,五光十色。

陈璟带着惜文在院子里跑步。

等他们跑步,用早膳的时候,二门上的丫鬟进来告诉陈璟:“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位公子,一位姑娘,说他们是老爷的旧识。”

“请进来吧。”陈璟道。

不用猜,肯定是姜重檐和姜妩来了。

陈璟大概有谱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谁啊?”惜文却是好奇,询问陈璟。

陈璟尚未回答,姜妩和姜重檐走了进来。

第292章小儿病

第292章小儿病

姜氏兄妹远道而来,陈璟没有半点故人重逢的喜悦,心里有一句话施施然飘过:我|操,这两货又来了。

“陈兄弟。”姜重檐依旧是一张带笑的脸,风氅及膝,衬托他身材高大修长,倜傥雍容的走了进来,客气和陈璟见礼。

“陈兄。”姜妩也给陈璟见礼,她的声音轻不可闻,似从唇齿见呢喃着出一句话。

姜妩和从前相比,越发白皙了,这是常年躲在家里、不见日光的缘故。她太过于苍白,就显得黑眼珠、红嘴唇、白面皮,有点阴森森的鬼气。

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他说话就像嘶哑一样,并不说出声。

“到了变声的年纪,眼藏不住自己是男孩子的特征了吗?”陈璟看到姜妩就会这样想。

他是大夫,从一个人的面相,多少能看得出这个人的生理性别。

从前姜妩年纪小,陈璟是模棱两可,不敢确认他的性别,如今,姜妩的面部特征越发明显了。

姜妩大概十三四岁,越长越大,男性的特征渐渐难以掩饰。

比如,姜妩长了喉结、姜妩变声了。

到了长喉结的年纪,姜妩就不敢露出脖子,哪怕进了屋子,也要紧紧围着围脖;她也不敢说话,每天都装嘶哑。

陈璟的眸光轻微从姜妩身上掠过,轻飘飘,眼刃不带任何风,滑到了姜重檐身上,笑道:“姜公子、姜姑娘。久违了。你们俩怎么进京了?”

惜文这时候退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惜文饶有兴趣看了眼姜妩。抿唇笑了,不置一词。

惜文把姜妩当成了陈璟的粉红。就像清筠那样,让陈璟一阵恶寒。

姜重檐不客气坐下,和姜妩吃着陈璟派人端上了的早膳,开始胡编乱造自己的来意。

他的大意,就是他们家生意做到了京城,他准备到京里定居,置办一份家业。

陈璟静静听他说,眉目含笑,并不开口。心里则想:“齐王的意思,武宁侯谋反案,这些年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没有从前那么严格。姜氏兄妹和武宁侯谋反案,八成是有关系的。

看姜妩的年纪,十三四岁有可能,十五六岁也可以,猜不准。他要么是武宁侯府偷偷溜走的小儿子,要么是武宁侯偷偷溜走的孕妇生下来的儿子。”

陈璟给姜妩定了性。觉得他就是武宁侯江隽的儿子。

这个猜测,有五成的可能性是靠谱的。

至于姜重檐,和姜妩没有半点相像,年纪也难作准。可能二十四五,也可能二十**。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姜妩。

姜重檐应该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照这么看。他们绝不是两个人单打独斗,应该还有其他同伴。

从前。陈璟夜里睡不踏实,听到有人从他家屋脊上跑来跑去。大半就是姜妩和姜重檐的下属。

姜妩扮成女孩子,更容易掩人耳目。如果是男孩子,很容易就败露了,陈璟不得不说,这一招还不错。

“陈兄,你知道京里哪里的宅子好?我们兄妹俩刚刚到京里,人生地不熟,若不是偶然听闻陈兄弟也在京里,也不好这么贸贸然投奔而来。”姜重檐笑着问。

听他的意思,是想在陈璟家里落脚。

陈璟对他们兄妹避之不及。他们的事太过于复杂,哪怕想帮忙也很难,陈璟不打算蹚这趟浑水。

陈璟之前也打算买房子,所以打听了很多。

他热情帮姜重檐介绍:“我来京里时间虽然不多,短短长长的,也有大半年了,说起京里的好宅子,我还真的知道几处。像西楼坊、延福坊、昌安坊。。。。。。”

他一口气说了七八处地方,甚至优势、劣势,解释得一清二楚,一小半是当初找房子听牙子们说的,一大半是他自己胡编的。

姜重檐目瞪口呆看着陈璟,忍不住问了句:“你到京里不做大夫,改经营牙行啦?”

说归说,姜重檐算是看出来了,陈璟不想他在安丰坊借宿。

想到陈璟从一开始就对姜重檐好像有点戒备、敬而远之的样子,姜重檐也坐不住了。

他知道陈璟和杨之舟关系笃厚,所以他不能得罪陈璟!

京里能用的关系,基本上只剩下四五成了。昨天去拜访江锦荣,也算是能用的官员之一,发现没用了,江锦荣自身难保。

其他的官员更是处境艰难。

哪怕不艰难的,也是小官。

而陈璟进京才半年,已经和邕宁伯世子、齐王结交上了,更是杨府的贵宾。

陈璟一个人的关系,就顶得上姜重檐那剩下是四五成关系了。

“还是不要惹他反感,徐徐图之要紧。”姜重檐心想。

于是,早膳之后,他就带着姜妩告辞了,去找房子了。

最后,姜重檐花了重金,在和安丰坊相邻两条街道的靖善坊买了一栋房子。

靖善坊的房子,价格也是高得离谱,一栋两进的小院子,花了将近五千两。可是姜重檐和姜妩有钱,所谓腰缠万贯,不在乎。

陈璟听了,咂舌良久,觉得姜重檐被人当成了冤大头,狠狠宰了一笔。

前后不过两天的功夫,姜重檐和姜妩就安顿好了,还离陈璟这么近,陈璟全明白,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璟和惜文在准备过年。

惜文非常高兴。

两个人过年,像私奔出来的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没有大妇、没有长辈,就她和陈璟,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恣意快活。

惜文满面的喜色,慢慢打听京里过年的习俗。然后从冬月初就开始准备过年的吃用。

转眼到了冬月初三,江大人又拿了好些吃食。逛到了陈璟家里。

“陈老弟,是这样的。我听闻洪尚书的老来子,生了点小病,想替老弟引荐,老弟去给洪尚书的儿子瞧瞧,如何?”江大人支支吾吾的。

洪尚书是指户部尚书,是江大人的上司,比江大人高两级,平素他连话都没资格和洪尚书说。但是,江大人和他的顶头上司户部侍郎关系比较僵。侍郎明显想将江大人挤走,换自己的亲信。

江大人日夜不安。

他在京里有点关系,但是不牢靠,因为他姓江,还在武宁侯那桩乱案里没有理清楚,大家都怕受牵连。

江大人比较精明,他从来不抱怨、不申诉,倒叫人安心了些。

“我什么身份,尚书府岂是我能随便进的?”陈璟笑道。“江大人说笑了。”

江大人说了一箩筐好话。

陈璟置之不理。

他没有打算贴上去,反而被人打出来。看江大人这个意思,他自己都搞不定,估计想让陈璟利用自己和杨之舟的关系。强行去给洪尚书的儿子治病,顺便提点提点江大人。

江大人是个人精。

陈璟不理他。

江大人磨了半个下午,陈璟不为所动。

“央及。你这个人太心软了!”惜文知道后,愤愤说。“等下次江大人再来,我骂不死他!老不死的东西。居然打你的主意,当我们家没人了吗?”

她到京里不过半年,学了一手好北方菜,也学出了几分北方女人的豪爽。

她一叉腰骂街,气势十足。

陈璟大笑,搂住她亲了一通。

原来不打算理这件事的,不成想第二天,洪尚书府的总管事,居然和齐王一起登门了。

总管事长着一张富态的脸,恭恭敬敬对陈璟说:“神医,我家小公子的病,还请您妙手回春。。。。。。”

跟总管事一起来的,除了齐王,还有七八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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