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楚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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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楚汉-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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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关两侧的山岭丛林间夜鸟受惊腾腾腾一片片乱飞而起,飞射钻入了夜空。

“杀退汉军!杀退汉军!杀退汉军——”

万马奔腾,喊声喧天,雄浑的气势,军人的意志,在这一个凝聚起来,如一把刚出鞘的利剑,深深了刺向汉军的心窝……

忽然,在汉军大营地前空旷的野丛,数十条绳子攸地弹了起来,雍军战马冲太急,竟然接连趟断了两条绳索,然后连人带战才腾空而起,向前摔出一丈多远,“轰”的一声砸在先摔出去的骑士身上,把他砸的骨头寸断,紧跟着又是几匹战马冲到,一片人仰马翻,绊马索全部被趟断。

正前方还有鹿角、陷马坑、拒马枪,这些武器用来对付受惊的马群,它们根本不知闪避,顷刻上千支强弩从大营中破空而出,穿破空气发出嗡嗡嗡的颤响,劲道刚猛,犹如暴雨般倾盆而落,穿衣破甲,肆意收割敌军的生命。

等雍军前方的数千骑兵扑倒之后,铁骑冲击的速度早已减弱下来,这时汉营忽然响起一声沉重号角,随即战车出阵。

营地的栏杆敞开,百十辆战车冲出来,拉车的战马全副武装,除了马眼以外全部被铁片包裹,战车也是安装着浑身滚刺和割刀,在驭手的操纵下,战车飞驰,车内配有两名长枪手、一名弩机手。

虽然进入战国末期,战车在战场上的作用已越来越小,被骑兵取而代之,主要因为战车的灵活性太差,不已长途跋涉奔袭,机动性缺陷,而且容易破损,维修困难等缺点,但正面交锋,战车的冲击力要比骑兵还要霸道,就这么百余辆战车排成一排正面硬闯过去,至少能撞倒好几排的骑兵,被其刮伤刺伤更是无数。

“哐啷…哐啷……”

“砰…砰……”

战车与战马撞击声不断,不少的雍军骑兵被浑身带刺的汉军战车所伤,摔倒一片,而一辆辆战车也在最后经受不住撞击忽然散架,车上的数倍汉军车骑手也死在了乱军马蹄之中。

五万雍军的铁骑兵,经过对方这麽一番伏击屠戮,超过了一万多兵马的损伤,大将断水遥一见情势不妙,已知道中计了,立即喝止住了进攻,左右下令道:“汉军早有埋伏,快撤回渭关去。”

雍军的骑兵早已没了斗志,听主将下令撤退后,如赦大恩,连忙掉马回头,扬鞭向渭关撤回,大军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与先前出关时的雄浑威壮的气势存在天壤之别,而后面的汉军并没有追击,毕竟北伐军骑兵不足五万,有三万骑兵被灌婴带走前去偷袭废丘,还有五千被纪信带走攻击大散关,大营内的骑兵不足一万人,因此没有选择追击。

营地正前方的骑兵如潮水般退去,后方营地的雍军却被围困得水泄不通,雷炀和刘宇两名先锋将军被林挚、林秋这两位青衣门的弟子斩于马下,其余残兵群龙无首,在汉军的围歼之下,血溅如注,惨叫声高的、低的、粗的、细的,交织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厉。

半个时辰后,汉军大营的战场恢复了平静,三万偷袭粮草的敌兵全军覆灭,汉军将士开始清理战场,扑灭战火,重新扎营,布置防军等,等忙活完毕,东方已逐渐大白。

帅帐前战将如云,周苛、杨瞳、王吸、林秋、林挚、邵雄、赵虎、梁越明大小将领三四十人,齐聚到主帅帐外,虽然个个一脸疲惫,但都甲胄在身,肋下佩剑,一枝枝火映着他们身上的盔甲,映射出道道寒光。

一见韩信出来,所有的战将全体肃立,甲胄铿然作响,难言兴奋之色道:“上将军料事如神,雍军将领果然耐不住寂寞,要出兵偷袭我军后方的粮草,被咱们伏兵全部围歼,正面大营也有敌军骑兵来袭,同样大败而回!”

韩信微笑道:“我也并无十分把握,雍军会有胆量偷袭我军大营,不过凡事料敌于先,要做好任何防范措施,才能无后顾之忧,这次大胜敌军,却有些侥幸成分,也算雍军倒霉吧!”

蒯通问道:“为何没有用上火药和雷管,对付骑兵正好派上用场,让雍军主力骑兵全部葬送在此,岂不一了百了。”

韩信摇头道:“一来,我并未料到这秦将竟会派出全部骑军前来偷袭,二来火药和雷管还是个高度机密,不到关键时候不能使用,对付卫军、楚军的时候还有大用场,至于对付章邯、司马欣、董翳这三秦诸侯王王,根本不需要如此浪费……”

“报——”

韩信话未说完,忽然一名斥候飞骑而来,几十丈外飞身跃下马背,奔到将帅前叩拜在地,汇报道:“启禀上将军,灌将军已率精甲骑军突破了岐山北麓的两层封锁,深入雍王腹地,离废丘不足五十里!”

“好!”韩信喝彩一声,淡笑道:“五十里之遥,骑兵几个时辰就能杀到废丘门前,到时渭关必定会挥军援救废丘,关内兵力减弱,士气低落,正是我军一鼓作气攻破城池的大好机会,传令下去,全军白日休息,黄昏时分整军,夜晚袭击渭关!”

第692章 炸破关门

十多根雷管几乎在同一刻爆炸,雄伟的渭关为之撼动,千军万马的厮杀声都窒息了一下,仿佛时间停止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城门,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时汉军的先锋将士已有上千人冲入了渭关。 。

“杀——”

战斗迅速白炽化,由城外波及到了城内,汉军将士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扑入城内,与雍、塞、翟三军士卒展开了正面肉搏,激烈至极,场内杀声震天,一片混乱。

城外里许的弓箭弩机方阵全部停止了射击,以免伤到闯入城中的自己人。

韩信望见城门被炸破,先锋军入城,一场争夺战正在上演,时机成熟,跟着下令道:“传令,骑军出阵,右路军增援,奔袭渭关城内!”

“诺!”一名传令官飞身上马,策骑飞驰,赶去阵前传令。

顷刻之间,汉军阵列中的骑兵开动,万马奔腾,像是疾奔的飞矢,如流星般穿梭而出,马蹄踢打着大地,地动山摇,汉军一万精锐骑兵出击了,更增加了攻城的猛烈气势。

汉将王吸、林秋带领两万右路军紧跟杀出,城外人头涌涌,汉军投入了八万了兵力,渭关已如囊中之物了。

只见城头上下里外夹击,汉军新锐以雷霆之势,迅速掌控了城头的主控权,雍军、塞军、翟军士卒不断仓惶后撤,到最后已溃不成军,纷纷从东关门逃散了。

左路军和骑军继续乘胜追击,追杀出二十里,方才收兵退回渭关。

前路军和右路军负责清剿城内负隅顽抗的敌兵,经过一个时辰的厮杀,渭关城终于安静下来,除了战死、逃亡的敌军之外,仍有两万多降军,被汉军扣押起来。

韩信率领城外的中军趁夜入驻渭关,主帅的辕车经过城洞之后,韩信回首望向高大巍峨的城墙,特殊的齿轮状凹凸相间的城墙外边,还建有四座孤零零的望军台,下边没有通道和楼梯,只在台顶用木板与城墙相搭才能往来,它可以在攀爬城墙的敌军背后攻击、策应、了望敌情,此时城墙和石阶全部鲜血染红,遍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片狼藉。

韩信不禁啧啧赞叹一声,所谓的铜墙铁壁,也不外乎如此,若不是有‘火药’这等秘密利器,要攻破这座雄关,还不知要死伤多少将士,不由对汉中科技领域的研究和发展更加钦佩了。

城关内将领聚集,前来迎接上将军韩信,虽然个个一脸疲惫,但甲胄在身,肋下佩剑,一枝枝火把映着他们身上的盔甲,映射出道道寒光,这些武将浑身透着杀伐之气、军戎之威。

“上将军,渭关雍军主将秦剑英在城楼上自刎而亡。”周苛汇报道。

韩信神色淡然,并不关心,朝着大军道:“传令下去,右路军留在渭关驻守,抚恤伤员,看押降军,其它三路人马短暂休息,天明之后继续追击,直奔废丘城,全力对付章邯!”

“领命!”所有将领大声诺道。

韩信神色没有多大波动,挥手道“都去休息,辰时出发!”

“诺!”

诸将退去,韩信在渭关内巡视一番,慰问伤员后,回到关内设立的将军府,铺开了地图,又仔细琢磨一番,渐渐闭上眼,山河社稷图、出兵布防全在心中了。

……

芸熙公主进入汉宫,被安置在了禁宫一处皇家宫苑。

月色如水,芸熙一袭宫装长裙曳地,她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副画中行人模样,朦胧的月色灯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有致的背影,站在宫廷院内望着星空,惆怅不已。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芸熙念了一首诗词,轻叹道:“这汉王不但有雄才大略,连诗文也做的如此优美,意境深远,连我这番邦之人,不懂中化,也能感觉到它的妙境,看来诗文是可以穿过国界。”

贴身侍女道:“公主,你也喜欢诗文吗?为何这汉中的律风如此奇特呢?”

芸熙淡然道:“这是汉王推行的新风,与中原以往的诗经和楚辞都不同,汉室这次变革不但新颖,效果明显,连文风与科技都变化了,唉,西川半年的发展,比高句丽要高出太多了,如果咱们半岛上归属了汉室,那么高丽族也能迅速发展,得到休养生息,日后再图独立,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之法!”

“这样,真的可以吗?”婢女疑问道。

芸熙叹道:“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了,如果汉王真的不能让步,只能暂时但应条款,不过我会有所保留,让我们高句丽将来还有独立的机会,再说,中原有句古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商灭夏,周灭商,随后诸侯战国,秦王统一,然后又分崩离析,其中大小上百个诸侯国,合合分分,又纷纷重新复国独立,眼下高句丽最重要的是保护住咱们的子民,储备势力,广开民智,学好中化和科技,将来总会有一天,会重新脱离出来,复国自立的!”

俏婢皱眉道:“可又是通婚通商,鼓励民族融合,万一被同化怎么办,将来咱们高句丽岂不完全融入了汉室?”

芸熙公主慢慢转过身来,眼波荡漾,象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明艳照人,轻声道:“同化?那还要经过历史的考验,不过那已不是我该想的了,营救王族和受苦难的子民,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圣洁,也无怨无悔……”

婢女抹泪道:“公主受委屈了,明日汉王就要正式召见公主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芸熙点了点头,抬首望着一轮弯月,轻叹一声:“或许,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

黄河水系和长江水系之间的万千群山,这片群山在渭水南岸的百里之遥拔地而起,横空出世,形成第一道高峰绝谷,时人叫做南山,后人称为秦岭。

天下水流从这道南山分开,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黄河,南面的河流绝大部分流入长江,这南山便成为大河流域和江水流域的分水岭,古人将四条独立入海的大川称为“四渎”,就是河(黄河)、江(长江)、淮(淮水)、济(济水)。“四渎”的主要支脉为“八流”,分别是渭水、洛水、汉水、沔水、颍水、汝水、泗水、沂水。

这片茫茫大山,北挽黄河,南拥长江,从西北到东南横亘千里,人迹罕至,是天地元气最为充沛的隐秘之地,这茫茫青山就叫了大神农山,墨家总坛所在。

自老墨子创立墨家,就以天下为己任,以兼爱非攻为信念,主张息兵灭战、诛杀暴政、还天下以和平康宁。如果仅仅是一种学派主张,也还罢了。墨家的特立独行处在于,他不求助于任何诸侯或天子,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制止战争,消灭暴政。

墨兰回到了墨家总坛之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分析什么江山大势,也不再向以前那样考虑着什么剑道青年俊杰、英明贤主何在?而是自己关在房内,一门心思研究龙天羽那晚讲解过的物理、化学、算术、天文理论,以及汉王写下的诗集,整日爱不释手,特别是汉中推行毛笔和隶书字,比大秦推行的小篆字要简单容易的多。

墨兰站立在书桌前,身材修长曼妙,耸胸细腰,长腿隆臀,容颜绝丽,气质恬静淡雅,乃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书桌上罗列了一叠厚厚汉中时报、学刊,几乎所有期刊都不少,笔墨砚台竹纸陈列齐全。

她正专心书写,是汉王当日写给他的一首诗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声!”

看着写下的毛笔字,墨兰心情不知为何又复杂起来,脑海中不断浮起了那个男人的音容笑貌,他的才略、他的智慧、他的男人气概,已在她的芳心中占满了位置,甚至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哼,后宫佳丽如云,一定不干好事!”墨兰想着想着,竟莫名地泛起几分酸意,那小女儿家的春意风情表露无遗。

这时院子内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道:“锯子,月如可以进去吗?”

墨兰回过神来,说道:“你这死丫头,何时这麽客气了,还不进来?”

韩月如咯咯轻笑,如剪水的燕子闪入房内,笑着道:“兰姐姐,回到总坛了,你就是锯子,月如可不敢越了规矩。”她走上前几步,神秘地看着墨兰,又围绕着来回打量。

墨兰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发丝,疑问道:“怎么,哪里不对劲?”

韩月如抿嘴笑道:“兰姐姐,你现在真美,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是不是,又在想那个龙天羽啊!”

墨兰雪白的肤颊莫名地染上一层绯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腰臀间拧了一把,啐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瞧我不关你一个月的禁闭!”

“别别,锯子,月如知错还不行吗?”韩月如赶紧发出保证,这个锯子什么都好,就是脸儿太嫩了,一体汉王,她就容易害羞,开玩笑也不敢过。

墨兰不愿在这话题上多涉及,毕竟这是她美好的回忆,只想埋在心理,默默去想念,转移话题问道:“你不是去练剑了吗,怎么还不到时辰就跑过来了?”

韩月如说道:“锯子,月如是奉了墨家大长老的话,来请锯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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