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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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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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想的不错,不过我怕是不能留在江南了!”张恪苦笑道:“张公公送来了消息,说是皇上下了旨意,让我进京养伤,另外张惟贤和朱纯臣两位国公都病了,要任命我总督京营军务!”

邓文通一听,大惊失色,急忙说道:“永贞,这是朝廷的计谋,你要是进了京城,就落到了他们手里,任人宰割,别说给京营,就算给个王爷,您都不能去!”

张恪道:“我岂不知,只是公然抗旨总是好说不好听,要有适当的理由啊!”

理由!

邓文通眼前一亮,突然抚掌说道:“永贞,刚刚知府衙门也接到了一份圣旨,要给九千岁修生祠,你说这是不是天赐良机?”(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老娘的春天

生祠,自从西汉已有记载,可是历来都是清正廉明的官员,深受百姓爱戴,进而百姓自发立碑建祠以示纪念。

而九千岁则不同,最初是浙江巡抚潘汝祯上书,称魏忠贤“心勤体国,念切恤民”,两折遭遇灾伤,免除苛捐杂税,扫荡百年积弊,百姓“欣欣相告,戴德无忘”,因此希望建立生祠,供奉九千岁魏忠贤。

得到这份奏疏之后,天启欣然批示道:据奏,魏忠贤心勤体国……宜从众请,用建生祠,着地方营造,以垂不朽!

除此之外,天赐还赐下了匾额——普德!

这下子可了不得,皇帝不但同意建生祠,还大加鼓励,各地的督抚州县,甚至九边武将,全都争着向九千岁表示忠心,大肆修建生祠。而且还从各地请来丹青妙手,亲自到京城,替九千岁画全身像,然后迎请到生祠之中供奉。

每当“神像”送到,地方官出城恭迎,行五拜三叩大礼,宛如恭迎皇帝一般。

同样,富庶的江南之地也别想逃得过去。

邓文通苦笑道:“永贞,毛一鹭已经拨出了三十万两银子,准备给魏公公修生祠,就差地点还没选定了。”

“哼,荒唐!”

还没等张恪说话,唐光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张恪拱拱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壶,猛灌了两口,擦擦嘴巴子。

“国公爷,你说这个毛一鹭混蛋不混蛋,我们辛辛苦苦向辽东移民,百姓安土重迁,废了多大劲儿,磨破了嘴皮子说好处,老百姓才同意走。他竟然下令,说什么要征用民夫。替魏公公修祠堂,因此要暂停移民!”

唐光越说越气,张恪从辽东到山东,又跑到了江南,还险些遇刺。折腾到现在,无非就是想解决辽东丁壮的缺口,好不容易来了机会,竟然要给魏忠贤修生祠,也亏他们说得出口!

“国公爷,我都替你抱不平!你说魏忠贤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阉狗而已!与大明朝有什么功劳?建奴是我们打的,灭东林一党,也是我们帮的忙。至于唯一能称道的纾解财政困局,还不是靠着江南的二百万商税!苦活累活,得罪人的活都是我们干的。结果功劳都是魏忠贤的,还给他建生祠,说他德行堪比孔孟,是当世的圣人。天底下怎么有如此不要脸的东西,耻辱。天大的耻辱!”

听着老同学大骂,张恪反倒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魏忠贤还是有功劳的,至少由他坐镇京城。能把党争压下去。没有争吵倾轧,至少朝廷能做点事情了。就比如西南的奢崇明叛乱,还有河南,山西。陕西等处的灾荒,都得到了赈济。再有九边战力也在提升,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唐光顿时瞪圆了眼睛。怪叫道:“国公爷,听您的话的意思,也同意给魏忠贤修生祠了?”

“呵呵呵,这个世上值得本爵拍马屁的已经没有了!取纸笔来,我亲自上书。”

……

紫禁城,司礼监。

经过几个月的连续大战,魏忠贤已经将东林党彻底摧毁,昔日的众多对头,不是去阎王爷那报道,就是被赶回家哄孩子,还有充军发配的。总而言之,横跨三朝,底蕴雄厚的东林一党,彻底衰败到了极点。

昔日被东林党干掉的官员都得到了起复,本来仕途断绝,彻底没了希望。可是老魏推翻了东林,等于是给了他们第二次政治生命!

起复之后的官员全都归属到了魏忠贤门下,成为忠实的爪牙,朝廷之上再也听不到不利老魏的声音,各地争着抢着给他修生祠。一时间,真是歌舞升平,一片称颂之声。

只是终究有些刺耳的声音传出,小太监捧着江南送来的折子,战战兢兢念着。

“……屈指算来,苏醒已有十日,腿脚无力,侍从搀扶,绕花园徐行,汗透衣襟,双腿颤栗,竟如八旬老翁,想起往日非但行走如飞,无论舟船战马,纵横驰骋,斩将夺旗,不曾落于人后,敢不羞惭……”

张恪先是那自己遇刺之后,和往日对比,然后语重心长说道:“人生如露,君恩如天,百姓殷殷期盼,天下哀哀苦求。致君父于尧舜,解黎民之倒悬,大业未尽,天下未安。而一残病之身,不知几时终了。尝扪心自问,九泉之下,有面目以对列祖列宗呼?每每思想此处,汗透衣襟,惶恐不已。天下如蜩如螗,百姓饥寒交迫,国事如此,为大臣者,唯有心怀死志,扫平外患,生擒奴酋,献于太庙,酬陛下天恩于万一,解黎民为难之毫厘……”

“近闻,有巡抚者,拟为厂公魏忠贤建立生祠,愚以为大可不必。试问大明忠臣良将,如过江之鲫,何人得以生祠祭祀?陛下尚且未有,魏忠贤不过是君前一奴婢,提督东厂以来,偶有一二功勋。圣上以准许称其‘九千岁’,恩德之重,超乎规制。魏忠贤者,若苟怀报国之心,理当夙夜忧叹,皇恩浩荡如同黄河之水,九天而来。纵使为奴百世,也不能报答万一。生祠非魏忠贤能受之,何况大兴土木,耗费无算,倘用修祠之费,浆液有功,选派勇士,则辽沈可复,大明可兴。臣斗胆请求圣上,怜恤民生百姓,边关将士,停建生祠,臣不胜感激涕零……”

张恪这篇奏折写的不算华丽,而且就凭他一个连秀才都没考上的家伙,也没法学人家翰林花团锦簇。

可是这篇奏疏之中,却是情真意切,他先是那自己做例子,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报答皇帝的恩情是无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报国救民中来。要亲提三尺剑,扫荡边疆,收复辽沈……

随后说到了魏忠贤,他纵使于国有功,可是全是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之下,老魏同志不过是办事的人而已,岂能享受比皇帝还过的待遇!

应该停止靡费无数的修生祠行径,把剩下的钱财干正事要紧……

魏公公正在飘飘然呢,结果冒出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东西,简直比吃个苍蝇还难受!

“好啊,张恪啊张恪,跑到江南一趟,学会了言官的那一套了,还敢劝谏皇上了,好大的本事,好大的忠心!”

看着魏忠贤吹胡子瞪眼,新替补的秉笔太监急忙说道:“老祖宗,这个张恪不知好歹,儿子们这就下令,让人弹劾他,一定严惩不贷,给您老出气!”

“呸!”

魏忠贤狠狠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蠢货,猪猡,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那张恪是何许人?想动他,你是看咱家活得好过了,想让他领兵到京城,给咱家找麻烦?咱家告诉你们,可以动任何人,唯独不能动张恪!要是惹了马蜂窝,休怪咱家无情!”

“你!”魏忠贤用手一指出主意的太监,呵斥道:“滚出去,领二十个嘴巴子,敢不用心打,咱家就让你滚出司礼监!”

还没看过魏忠贤如此愤怒呢,大太监连滚带爬,跑出去领罚了!

魏忠贤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出了口气。其实不怪老魏胆小。这次张恪遇刺,虽然不是皇帝主使的,可是织造局和南京镇守中官被海商买通却是不争事实。要不是织造局帮忙,一百多刺客岂能轻易进入松江,躲过张恪的眼线。

如今张恪只是处置了涉案的海商大族,并没有把矛头指向太监,这就是给宫里,给他魏忠贤留了面子。

没准写这封奏疏,就是为了出一口怨气呢!

老魏想到这里,微微点头,缓缓说道:“这份奏疏就扣在司礼监吧,另外你们给平辽公拟一份命令,让他立刻回辽东,总督军务,择机收复辽沈等地。”

一封奏疏,换来了朝廷放行,张恪也不用去京城报道,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他就把所有事务交给了姐夫邓文通。

“姐夫,诸般事情就按照咱们商量妥当的办,不过有一点,就是那两个男女刺客,务必要找出来!”

“呵呵,永贞,我一定找出来!”邓文通随即又感叹地说道:“这往后我就要长时间镇守东南了,你姐姐,还有瑶瑶,请永贞多多照料,再有替我向岳母问好。”

“没说的,姐夫,小时候常听大姐说她想看看江南的秀丽风光,领略一番天堂是什么样的。回去之后,只要大姐愿意,我就让人把她们送过来。也省得你在秦淮河上,流连忘返,隔江犹唱后庭花!”

“别胡说!我可不是那样的!”邓文通老脸通红。

张恪哈哈大笑道:“姐夫,都是男人,不需要解释,不过你要是敢怠慢了我大姐,可小心家法!”

爽朗的笑声中,大家挥手分别,张恪乘坐着最快的帆船,用了半个月时间,总算是回到了辽东,从锦州登陆之后,换乘宝马,一刻不停,赶回了义州。

等到他回到家中,刚过中午,张恪轻车熟路,直接冲到了后院。好几个月不在家,琰儿不知道还认不认识自己了,老娘身体没问题吧!

张恪想着,来到了老娘院子外面,向里面一看,张恪顿时眼珠子都调了一地,万万想不到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一个中年男人正和老娘手拉手,从花房走过来。

老娘满脸的甜蜜,好像初恋的少女一般!

天啊!一定是我眼睛错乱了!这都不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爹

张恪第一次真正仔细打量老娘,其实沈氏还不到四十岁,尤其是身为诰命夫人,张恪立功越来越多,地位越来越高。宫里的赏赐不断,尤其是那些商人,平辽公领兵在外,没法巴结。他们把功夫都用在了老夫人和少夫人身上,江南最新式的珠宝首饰,安南国进贡的香粉,西洋的香水,犀角、珍珠,什么珍贵送什么。

虽然沈氏节俭持家,可是不用白不用,几年下来,皮肤越发细腻,若不是眼角还有细细的鱼尾纹,简直和二三十岁的女子没什么区别。

更为难得,沈氏虽然不愿意说曾经的家室,但是显然受过良好的家教,不同一般的暴发户,无论着装首饰,都颇有品味。淡青色的比甲,绣着星星点点的兰草,朴素淡雅,长长的青丝,挽着卷,插一根汉玉的簪子,简单之中,透着高贵典雅,就连张恪都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可是再看向和老娘拉手的男人,张恪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这家伙身量倒是很高大,可是满脸络腮胡子,有些地方都打结了,头上戴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着破棉袄,比起要饭的好不了多少!

张恪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娘啊,娘啊,您老这是什么品位啊!”

国公爷傻愣愣站在外面,路过的家丁吓了一跳,慌忙单腿点地,说道:“恭迎国公爷回家!”

“啊,是恪儿回来了!”

沈氏一听,脸唰地红了。

“还不松手!”

甩开了对方,沈氏小跑着到了门口,一把抓着张恪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看着看着,沈氏眼中泪水就下来了。

“恪儿。你受苦了,他们都瞒着娘,可是娘听说了,有刺客刺杀你来着。可是全好了,留下伤痕没有?你就不能让娘省点心啊!对了,刚刚,你——有人送来了两棵老山参,听说都一百多年,正好给我儿补身子。娘这就去让人熬了!”

张恪伸手拉住了老娘,笑道:“您老就别操心了。有吴神医呢,他说了我身体没事,就是这些年打仗,受了寒气,需要温养,最忌讳的就是大补。”

“哦,吴神医的话不会错的!”沈氏点头笑道:“那就到屋里歇一会儿,娘让他们准备酒菜,接风洗尘。”

娘俩手拉着手。往屋里走去。张恪四下看去,刚刚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了,到了门前,张恪突然向着厢房看去。透过门缝,正好看到了一双眼睛。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急匆匆关上了门!

“唉,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老娘看得上,做儿子的还能说什么!”

张恪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对家人亏欠太多,官越大就越是亏欠。一年到头东跑西颠。家里人跟着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老娘的年纪不大,虽然国公的老娘成亲再嫁,听起来不大好听,可是只要老娘愿意,也就顾不了许多!关口是老娘看得上,其他的都放在一边!

短短的一瞬,张恪已经拿定了主意,陪着老娘到了屋子里,只见条案上摆着一个酒壶,还有一对酒杯,显然刚刚对饮过……

沈氏没有注意到张恪的异样,还不停的拿出各种点心,什么红枣糕,绿豆糕,蜜饯,水果,小小条案都摆不下来。

“呵呵,娘,您老就别忙活了!儿子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情?”

“当然是您老的终身大事了!”

沈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斥责道:“胡说八道什么,娘都一把年纪了,孙子满地跑,还扯什么终身大事。我看你小子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老娘还有点脸皮薄!

张恪心里暗笑,真诚劝道:“娘,只要您欢喜,不用顾忌什么,好歹孩儿也是堂堂平辽公,谁敢乱嚼舌根子,小心他的脑袋!娘,我和大哥都不在您的身边,人家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您老也的确需要一个伴儿了,放心吧,只要您做决定,儿子一定支持!对了……把那位叔叔请过来,让孩儿也看看,要是合适,就定下来吧!”

沈氏先是惊讶,到了最后,竟然噗嗤笑了出来。反倒弄了张恪有些惊讶,莫非自己猜错了,那个根本不是……可是老娘的眼神骗不了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英明果决的平辽公第一次犯糊涂了!

“唉,恪儿,原本想等一会儿再和你说的,既然说到了,我就去把那位‘叔叔’叫来,让你认认亲!”

老娘把叔叔两个字咬得非常死,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

不多时外面脚步声响起,隐隐听到老娘说道:“快进去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小孩子,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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