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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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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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地主掌握着大量田租,他们不去革新技术,不去开拓财源,守着土地当寄生虫,所有精力都用在如何弄更多的田地上面。

有能力的人不干正事,没能力的人干不了正事,一面是朱门酒肉臭,一边是路有冻死骨。

农业社会还有一个令人绝望的东西,那就是税收频率太低,历朝历代都是夏秋两税,一年才两次!

工商呢,只要开门经营,每个月都要收税,如此一变,财政必然暴涨。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想对付建奴,想练兵自强,就必须彻底改制,这些世家大族必须被扫进社会的垃圾堆,而且是刻不容缓。

有了这个觉悟,任凭祖宽之如何小恩小惠,如何舌绽莲花,张恪都不会和他们妥协。

“祖老,租田和做生意一样,讲究你情我愿,公平合理。佃农们愿意走,你们总不能用绳索镣铐把他们绑起来吧!要想留住佃农,还要你们自己想办法,降低田租,多分给老百姓一点,百姓们都是念旧的,又岂会轻易抛弃你们!”

“大人!”吴襄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历来辽东的田租都是三四成左右,偏僻贫瘠的地方最少两成五。可是大人愣是降到了一成,这,这叫人如何承受!我们若是把田租也降到了一成,家人开销都不够。难道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吴襄年轻气盛,几句咆哮把双方的矛盾摆在了台面上,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显然这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底,一个个都盯着张恪,想要看他的表示。

“哈哈哈哈,很好,直来直去。大家都觉得田租不能降,佃农不能走,其实本官也可以答应你们!”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仿佛久旱的禾苗。捞到了雨水,一个个喜笑颜开,全都活了过来。

“大人英明,我等感谢大人鸿恩!”

“哈哈哈,别急着磕头,我答应你们,你们也要替我办事,辽东这么多作乱的地主豪强,本官懒得搭理他们。你们出手平叛吧!”

“那是自然。”祖宽之笑道:“大人,只要告诉他们,一切照旧,天下太平!”

张恪笑着摇摇头:“祖老先生。你搞错了,给本官办事的,可以保留原来的待遇。那些闹事的,给本官添麻烦的。本官要是向他们低头,岂不是成了贱皮子!”

祖宽之瞪圆了浑浊的老眼,吃惊问道:“少保。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张恪掏出了一张契约,拍在了桌面上。

在场的众人都围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着。

上面写的非常清楚,凡是协助朝廷平叛的,可以得到太平绅士称号,一切照旧。而参与叛乱的,一律充为奴隶,田产归公,在这些田地上耕种的佃农,一律只需向朝廷上缴一成田赋。

张恪逼着他们和昔日的盟友下手,就算保住了待遇,也会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绝对不能上当!

众人不停交换眼神,最后都落到了祖宽之身上,让他拿出一个决断!

老头一脸的肃穆,嘴角的肉微微抽搐,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如此艰难的抉择。

“少保大人,我辈世代躬耕辽东,同气连枝,怎忍心相互残杀!还请大人收回成命,再者,我等还请大人想清楚,难道您真的想辽东大乱,一发不可收拾吗?”

两列火车终于对撞了,大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况的紧急,让大家都有窒息的感觉。

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张恪倒是看不出一点压力。

“祖老先生,你当真不同意?”说话间,手按在了刀柄上,浓烈的杀气涌出。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一条老命,大人想要只管拿去!”祖宽之微微闭上双眼,额角冒着汗水,下一刻或许张恪就会动刀子了,这小子残暴不仁,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不过就算死了也无所谓,自己这么大年纪,为了辽东士绅而死,势必会无数人赞颂自己,他们会死保祖家,也不用担心了。

老头子等了半天,想象中的屠刀根本没来,反倒是有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

“老爷子,张恪走了!”

祖宽之急忙张开眼睛,两世为人,老头子浑身都被汗水湿透,脚步踉跄,几乎倒地,有人急忙扶住了他。

张恪在搞什么鬼啊!

就在此时,有个浑身浴血,面目狰狞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启禀少保,末将鲍承先,已经斩杀了徐寿,请大人示下!”

徐寿死了!

还是死在他的女婿手里!

所有士绅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难怪攻城声音那么大,竟然不是张恪的手下……

大家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很快传来张恪爽朗的笑声:“鲍将军大义灭亲,本官十分佩服,徐家的田产三成归你了。另外还有不少作乱的!”

张恪故意把声音提高,说道:“鲍将军若是愿意不辞劳苦,奖赏肯定更加丰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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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诱惑

鲍承先一路上都享受着异样的目光,谁都知道大义灭亲四个字,可是真正能下的去手的,要么是极品人渣,要么是极品圣人。可是鲍承先哪个都不是,他是被“大义灭亲”的。

当兵马打破徐家堡的寨门的时候,张恪身边的大个子杜擎就找到了他。

两条路,杀了徐家人请功受赏,和徐家人一起陪葬!

鲍承先彻底懵了,让他攻城已经够残酷了,还让他杀人,简直要人的命。

“不,我绝不!”鲍承先坚定的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杜擎丝毫没有在乎,对他来说,鲍承先答不答应都是一回事。果然刚过了一刻钟,一队骑兵飞驰而来,领头的人提着的狰狞可怖的人头,就是他岳父的。

鲍承先痛叫一声,几乎掉到马下。

“鲍大人,我们都帮你动手了,难道还想推脱吗!”

杜擎的声音仿佛炸雷,在耳畔炸响,鲍承先虽然不明白张恪打得什么算盘,但是他知道,自己彻底沦为牵线木偶,敢不听指挥,就只有死路一条!

鲍承先默默提着岳父的人头,承受着异样的目光,前来面见张恪。

他得到了张恪热情的接待,很快他就得到了新的任务,继续去剿灭其他的闹事的豪强。而且张恪还开出了很大方的价码。

三七开!

你不是想要田地吗,那就动手吧,杀,杀,杀!

全都杀光了,那就是你的!

什么,有犹豫吗?

你连岳父都杀了,还装什么!

岳父不是我杀的!

争辩有什么用。所有人都相信是你杀的,那就是你!!

……

不管鲍承先愿不愿意承认,他都被闭上了绝路,只有一条道跑到黑。

果然他就成了张恪对付叛乱的马前卒,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毕竟他是领兵大将,真要是铁了心,寻常的民壮怎么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张恪撑腰。

半个月的时间下来,广宁等地的叛乱全数被解决。十几家士绅地主,五百多口人,都丢了脑袋。

血淋淋的人头被以犯上作乱的名义,送到了辽东各地展览参观,可是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知道,这是对抗张恪的下场,一时间噤如寒蝉。

谁都没有想到张恪竟然会用以毒攻毒的办法,义州兵根本不用动手,广宁周围的叛变风潮就这么被压了下去。

广宁。义州,锦州,全都在张恪的掌控之中,唯有宁远。山海关等地还有闹事的。

张恪大大方方把祖宽之和吴襄等人叫了过来,时隔半个月,他们的气势比起以往弱了太多。祖宽之好像老了十几岁,脸上皱纹堆积。弯腰驼背,卑微的如同奴婢。

这些天他们每天都能看到战报,一个个地主被干掉。正所谓兔死狗烹,物伤其类!有人想去掀起更大规模的反抗,可是谁也不敢直面义州兵。他们想等待朝廷的态度,可是京城就好像把辽东给忘了,任凭张恪折腾。

终于,这帮家伙绝望了,既然打不过,也告不倒,那就只能妥协,投降,祈求卑微的苟延残喘。

“张少保,您难道一心要杀了我们不成,若是如此,恳请大人赏赐一把刀,杀了老夫,也省得在世上受罪!”

祖宽之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其他人也都跟着,吴襄看着其他人都跪下了,他就显得格外突兀。心不甘情不愿,忍着满腔的怒火,也跪了下来。

张恪故作惊讶地问道:“祖老先生,你们何必如此?本官这些日子可没有为难大家伙,好吃好喝,难道有什么招待不周吗?”

“没有,大人招待的太好了,我更铭记肺腑!”祖宽之哭丧着脸说道:“大人,小老儿斗胆请问,您还要杀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张恪翘着二郎腿,笑道:“可不是本官要杀人,而是这些人叛变朝廷,自己找死!更何况,鲍承先鲍将军刚刚送来了公文,各位想不想看看!”

这帮人战战兢兢接了过来,一看之下,当场有两三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原来鲍承先请示张恪,要去宁远等地平叛,势必诛杀一起敢对抗朝廷的。在鲍承先的后面,还有二十几个军官署名了。

透过薄薄的一张纸,他们分明看到了一群磨刀霍霍,贪得无厌的小人!

鲍承先每灭一处叛乱,就能得到三成田地,浮财大半也是他的。干了几票下来,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没了岳父和媳妇能如何,大不了再娶一个,多少漂亮姑娘全都任他挑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其余退到辽东的将门子弟也红了眼睛,凭什么就鲍承先一个人发财,他们怎么能错过。

而在这些人背后,也站着一批士绅大户,似乎投靠了张恪,就能保住原本的待遇,还能抢掠作乱地主的钱财。

死道友不死贫道,富贵险中求,大不了就拼了吧!

在张恪的有意操纵之下,局势终于演变成了士绅的内斗,张恪几乎没有了压力。

“鲍将军平叛有功,我已经上奏朝廷,封他做宁远总兵。”张恪促狭一笑,“专门负责宁远剿匪事宜,大家以为如何?”

不要啊!

这些天下来,鲍承先从最初的排斥,到接受,再到后来的疯狂,既是被逼的,也是被丰厚战果吸引的,这样的人到了宁远,他能干什么可想而知。

就算没有叛乱,也会想方设法,制造叛乱,好大开杀戒,大发财源!

宁远是祖家的根基,万万不容有失,祖宽之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大人,万万不能让鲍承先去宁远啊,他已经丧心病狂,不可救药了啊!”

张恪笑道:“好,祖老先生,我可以不让鲍承先去,可是平叛总要有人手吧,您愿意吗?诸位愿意吗?”

还是逼着自相残杀的那一套,老夫要是答应了,保证就成了鲍承先第二。堂堂祖家,几代将门,又岂会轻易上当!

祖宽之毫不犹豫拒绝,可是他偷眼看了看身边的人,顿时就傻眼了。不少小子的眼睛都红了,像是一群饿狼。名声值几个钱,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是真的!

凭什么祖家占了那么多好处,要是他们和叛乱扯上关系,岂不是祖家的财富有三成都是我的了!

自私是人的天性,在实际利益面前,原本的联盟不可避免地四分五裂起来。大家瞬间都变得警惕起来,生怕旁边的人会捷足先得,获得张恪的青睐。可是让他们张嘴,他们又担心落下恶名,被戳脊梁骨。

前所未有的尴尬,进退维谷,折磨得大家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张恪看着这帮人,心中不免得意。能把世家大族逼到这个程度,绝对足以自豪了。张恪当然有心斩草除根,把他们全都干掉,辽东就剩下一个人说了算。

可是现实毕竟不能任凭他为所欲为,昨天锦衣卫送来了消息,难产的辽东经略终于有了人选,那就是兵部左侍郎王在晋!

张恪连夜研究了此人的履历,发现王在晋绝不简单,他是万历二十年进士,当过中书舍人,各部监司全都干过,出任过江西布政使,山东巡抚,还总督过河道漕运。

明朝的部堂高官多数都出自翰林词臣,一辈子都在京城混资料,巴结上峰。这样培养出来的人物多半都不食人间烟火,不足为虑。

可是王在晋有丰富地方经验,当过布政使巡抚,行政能力,眼光见识,绝对远超普通官僚。

想起前世著名的公案,孙承宗和王在晋辩驳,到底是谁把谁问得哑口无言!凭着直觉,倒霉的多半是从象牙塔走出来的孙老师!

有这么个能人跑到辽东,等于头上多了一道紧箍咒,张恪也不敢折腾太过分。

他本来想着驱使鲍承先等人多杀一些大户,等到民怨沸腾的时候,再把鲍承先等人干掉,平息民怨。如此一来,无主的田地都成了张恪的,他就可以划分屯垦,充实力量。

在张恪的眼里,鲍承先等人就是马桶,装满了就扔到,一点不用怜惜。可是王在晋要来了,不能不收敛一二,而且要尽快让辽东恢复安宁。

……

张恪默默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契约,放在眼前,忍不住叹道:便宜你们了!

“祖老先生,本官也不强人所难了,唯独有一点,田地你们要让出来,佃农要让他们自由流动。”

这话一出口,大家脸上都跟吃了苦瓜一样,别提多难看了。

“诸位,等我把话说完了,我也不白要你们的田,本官出钱购买!”

张恪说着举起一张契约,笑道:“本官虽然没有银子,可是手上颇有一些盐引,天下之利,半数在盐。一亩田一年到头,不过是几斗租子,把土地当成命根子,实际上能捞到多少钱?你们谁都经营不少商铺产业,光靠地里刨食,谁也发不了大财!”

被张恪说穿了秘密,在场的众人也不敢反驳,目光全都落在盐引上面。谁不知道食盐的利益,若是真能插手其中,就算把田卖了,似乎也可以考虑,不知不觉间,态度就松动了。

看着他们伸长了脖子,垂涎三尺的德行,张恪轻笑道:“我这不光有盐引,还有纺织作坊的股本,就是织呢绒的,究竟有多赚钱,你们心里清楚!两样,你们自己选吧!”

“啊!”虽有人的嘴巴都张大,再也闭不上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经略王在晋

世上就没有算无遗策的,张恪也不例外,他满心以为呢绒能在明朝大卖。而且他还精心设计了从军队开始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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