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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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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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贺世贤忍不住点头,建奴能挖坑,他们也能还施彼身,让建奴自食恶果!对于义州兵的战斗力,贺世贤是百分百信任的。

“此计大妙,不过……”贺世贤还有些为难,说道:“永贞,还有麻烦,就算咱们打赢了,又把于伟良救出来。可是杨涟呢,他会不会追究丢城弃地,抗命不遵的罪过?”

“哈哈哈,伯父,杨涟是巡抚,小侄手里也有尚方宝剑,大不了对砍,我还会怕了一个书生不成?”

张恪倒不是吹牛,他圣眷在身,又有内廷支持,他不黑别人就不错了,哪个文官敢动他!

贺世贤顿时腰杆也硬了起来,大笑道:“就按永贞说的办!”

……

一面三丈高的大旗在风中飘扬,旗面中间是醒目的红色,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四周是白色的镶边,绣着火焰纹饰。

在旗号下面,足有五千出头的骑兵,席卷而来。骑兵身上的铠甲也和旗号相仿,大红色,领口衣边是白色的。看穿着和旗号,不用问就是鞑子的镶红旗。

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刚刚二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体格雄壮,眼神锐利,有种鹰顾狼视的味道。

他就是代善的长子,镶红旗旗主岳托……被张恪抓住的硕托的哥哥!

五天之前,正好有个消息传来,大明举行隆重的献俘仪式之后,重新被抓的硕托还有安费扬古,全都被绑在菜市口,凌迟处死!

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切了下来,弟弟绝望的吼叫,痛苦的哀嚎,鲜血淋漓的身躯,就仿佛在眼前一般,岳托大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经过手下人抢救,岳托醒了过来,他的目光直直的,眼中没有一丝泪……他的泪都流在了心头!

岳托是代善长子,年少得志,看起来风光无限。不过就像是大明的龙子龙孙一样,谁都有本难念的经。

岳托幼年丧母,父亲代善还有继母对他们兄弟相当刻薄,野猪皮不得不把岳托送到了皇太极生母那里抚养,岳托和皇太极一起长大的。

母亲早丧,有父如同无父,岳托成熟的相当早,才华显露,被老奴任命为镶红旗的旗主。

在和代善划分两红旗的时候,代善故意把差的部民分给岳托,迁都赫图阿拉的时候,还因为岳托的府邸比他的好,代善还想抢夺,当爹的到了这份,也算是极品了!

岳托和代善看似父子,实际隔阂重重,他最亲的人是兄弟硕托!

可是偏偏兄弟在奉集堡成了俘虏,岳托几乎疯了,他把一腔的怒气都撒到了代善的身上,在他看来分明是代善没有努力抢救,才使得兄弟被俘。

他提着刀冲到了代善的府门口,破口大骂,砍伤无数护卫,差点上演父子相残的大戏,幸亏老奴及时制止……

想起兄弟惨死,岳托几乎抓狂,要是不发泄,就要爆炸了。

“二弟,在天上看着,阿哥必然手刃明狗,给你报仇雪恨!”岳托仰望着天空,暗暗祈祷。

“启禀贝勒,前方二十里出现明军踪迹,人数在三千左右,看旗号是辽东总兵贺世贤的人马!”

岳托猖狂地大笑道:“来的太好了,贺世贤号称辽东第一猛将,杀了他,沈阳不攻而破。勇士们,随着本贝勒杀明狗!!”

建奴的骑兵嗷嗷怪叫,一阵旋风,向着贺世贤的人马冲上去。

几乎与此同时,有夜不收跑到了张恪面前。

“大人,我们发现了建奴的镶红旗,正在快速赶来。”

镶红旗!

张恪朗声大笑:“看来是老冤家,兄弟们,让咱们再给建奴一个血的教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排枪

茫茫荒野上,明军和建奴越来越近,他们已经发现了对方,两驾卯足了劲头的战车撞在了一起,谁也不肯退让分毫。

建奴首先派出来大量的骑兵,他们三五十人一队,像是一支支狼群,扑向了贺世贤的人马。

透过千里眼,建奴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骑兵袭扰是惯用的手段,寻常明军面对攻击就会慌乱,就会露出破绽,鞑子再给予致命一击。

不过贺世贤可不是鱼腩,他向身旁看去。

“贺安!”

“父帅!”

“带领着三百家丁,给我杀上去,记住了,别丢了你老子的人!”

“请父帅放心!”贺安催马冲出,招呼着手下的家丁冲了出去。贺世贤的家丁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完全和鞑子有一拼之力。

双方越来越近,大约到了五十步左右,鞑子的箭雨扑来,贺安听到身边传来几声闷哼,显然有人中箭,数量还不少。

他咬紧了牙关,狠抽战马,霎时间进入了二十步左右。

“死吧!”

标枪挂着风声,正好刺透了一个建奴的胸口,翻身落马。

双方终于到了近前,残酷的肉搏不可避免的开始。双方各自高举武器,斩马刀、长枪、马槊、斧头、狼牙棒,五花八门的兵器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骑兵交战,胜负往往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贺安凝神静气,手中牢牢握着长枪,借助战马飞驰的力量,一枪刺中建奴的小腹,他不用费什么力气,战马就能帮着他刺穿对方的身体。

霎时间双方都有十几个人掉下战马,有的已经丧命了。有的还有一口气。不过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幸运,接下来会有无数的马蹄把他们踏成肉泥烂酱,刚刚的幸运无非是让他们多受一次罪……

随着冲击势头减缓,双方犬牙交错,陷入了焦灼,真正到了拼命地时候,不断有明军被斩落马下,同时几乎相同数量的建奴也落到了马下。

狼牙棒猛地挥动,人头变成了烂西瓜,地面上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颜色。

贺安手上的兵器换了三次。先是长枪,接着是砍刀,他现在手里用的是从一个白甲兵手里抢过来的大斧。几十斤重的兵器被他舞动如风,好像小车轮一般,只要沾上非死即伤。建奴被杀得节节败退,竟然不敢交战。

“少帅如此勇武,实在是可喜可贺,大帅后继有人啊!”身旁的参将笑着称赞道。

贺世贤脸上也有些自豪,嘴上却说道:“不过是一勇之夫而已。打仗要靠脑子,他还欠火候呢!”

说话之间,战斗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有的人干脆舍弃了战马。在地上徒步拼杀,鲜血和呐喊,构成了最苍凉也是最残酷的战斗音符。

不论是建奴,还是明军的家丁。他们更多凭借的还是血气之勇,骑兵除了刚开始的势如破竹之外,后面的战斗实在是乏善可陈。

其实随着时代的进步。骑兵也需要纪律,一次冲击之后,要不计牺牲再度集结冲锋,像是锤头一样,不停摧毁对手的抵抗决心,冲击中的骑兵才是最有威力的……

建奴率先响起了收兵的锣声,在留下了五六十具尸体之后,其余的建奴退了回去。贺安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水,同样撤回本阵。

“父帅,怕是建奴要总攻了!”

“嗯,不怕死就来吧!”贺世贤高声大喝:“列阵!”

明军阵型快速变化,骑兵退到两翼,防备建奴侧面攻击,在正面上,端着三眼铳和鸟铳的士兵排在最前面。明军火器比例几乎占了一半,只是质量欠佳,很多将领排斥火器。不过张恪连番的胜利,让贺世贤重新拾起对火器的信心。

他的火铳手装备的是洪敷敎亲自督造的鸟铳三眼铳,虽然比不上义州兵所用的,但是也相当精良。

贺世贤眯缝着眼睛,在家丁的簇拥之下,亲自压阵。

呜呜呜……

伴随着号角声,建奴的攻势开始了,粗壮的死兵披着厚厚的铠甲,向着阵地冲来,在后面跟随着弓箭手和披甲旗丁。

双方越来越近,进入了六十步左右,鞑子的弓箭手射来一阵刁钻的箭雨。

明军痛叫连声,士兵们面门中箭,甚至被穿透了眼球,摔倒在地上,痛不欲生。他们的喊叫也让周边的士兵手足发凉。

“不要慌,等着建奴近了,再杀他娘的!”

千总把总们拼命吆喝着,火铳手们终于没有提前开枪。

鞑子冲到了四五十步的距离,鸟铳响起,裹着仇恨的铅丸击在建奴的身上,霎时间就有一片建奴倒下去。

“好啊,打得好!”

三眼铳很快加入了盛宴,伴随着硝烟升腾,鞑子惨嚎不止,他们被击穿了身体,打掉了胳膊,狼藉一片,只能在地上哀嚎。

建奴也不甘示弱,弓箭像是雨点般,疯狂的射击,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去,后面的士兵果断补充上来。

战场变成了血肉磨坊,双方不停地投入生命,建奴汹涌而来,如同潮水打在礁石上面。眼见得死兵被轰得像马蜂窝,后面的马甲旗丁也被打得狼狈不堪。

“好厉害的贺世贤,我必杀之!”

岳托在后面不由得牙咬切齿,粗略算算,少说有两百多勇士丧命,在历次战斗中,绝对算是巨大的损失。

“冲,杀上去!”

岳托亲自指派二十名白甲兵,提着斧头充当督战队,只要谁敢后退一步,立刻毙杀。在残酷地督战之下,建奴忘却了生死,前赴后继地冲上来。

终于有个鞑子冲到了近前,他的腹部有个狰狞的伤口,一截肠管流了出来,他还是像疯子一样,挥动弯刀,砍断了火铳手的喉咙。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越来越多的火铳手受伤丧命,疼得贺世贤心中流血。

“退,都给我退下来!”

火铳手退后,刀盾兵冲了上来。

面对面的搏杀,白刃血战,刚一交手,两边都有人丧命。地上人头滚滚,手上刀光剑影,建奴的凶悍自不用说,而贺世贤苦心练兵多年。这时候也发挥了作用,尽管他们死的更多,却不退一步。

双方都杀红了眼,一个鞑子的砍刀劈在明军的肩头,甲叶子飞溅,鲜血涌出。年轻的士兵咬紧牙关,揪住了砍刀,建奴用力往回抽。电光火石,一柄腰刀穿透了他的软肋。鲜血喷溅而出,年轻的士兵和建奴一同倒在了地上……

并对兵,将对将,捉对厮杀。血拼当中,不得不承认建奴的身体素质远高于明军,战斗的越久,他们优势越明显。

又是一波建奴冲来。领头的有十几个白甲兵,他们呜嗷乱叫,所过出去。明军死伤惨重。

“父帅,让孩儿去吧!”

贺安不等老爹答应,直接招呼二十几个家丁冲上去。

建奴正在大肆屠杀明军,地上全都是尸体,贺安眼珠子都红了。

“去死吧!”

大刀迅雷不及掩耳,把一个白甲兵的盾牌劈碎,回手一刀,人头飞上了天空,飞溅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少帅小心!”

有个年老的家丁猛地扑上来,用后背挡在了贺安前面,四条长枪一起刺透了他的胸膛。老兵嘴角冒血,只是欣喜地看了贺安一眼,身体软软倒下去。

老家丁在二十几年前就跟随贺世贤出生入死,竟然命丧建奴手里。贺安像是受伤的野兽,爆叫一声,大刀挥动,一口气砍断了四条枪杆,手中的刀无情劈出,四个建奴转眼成了残破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贺安的甲胄……

战斗还在继续,贺世贤打得越来越吃力,他本来兵力就比不过岳托,战斗力又稍逊一筹,哪怕是拼尽全力,战场也是险情不断。

他就像是救火队员,带着心腹家丁不停救援,杀退了这边的建奴,又冲到了另一边,恨不得能分成几瓣。

“总镇,死的弟兄们太多了,您看是不是退后啊?”

“放屁!”

贺世贤对着胡参将厉声说道:“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劈了他!”

“总镇,不是末将胆小,只是援兵不来,我们真撑不了太久!”

贺世贤长长出了口气,坚定说道:“永贞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的……”

猛然抬头,在远处的地平线突然出现一片黑色的旗帜,迎风飘扬。

“是义州兵,义州兵来了!”

鏖战之中的士兵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奋起余力,点燃小宇宙,和建奴死拼。

……

成百上千的建奴骑兵呐喊着,趁着义州兵没有准备妥当,他们发动了攻击。漫山遍野都是骑兵,他们像是闪电,快速逼近。

面对这些鞑子,义州兵丝毫没有畏惧,士兵只是排成了松散的三列线性阵,默默等着建奴冲上来。

奴骑进入了一百五十步,最前面的鲁密铳手端着心爱的火铳,默默瞄准着。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百步之外的建奴如遭雷击,纷纷落马,哪怕是身上穿着两层铠甲,也难以幸免。有的人脑袋被打爆,鲜血脑浆崩到后面人的脸上脖子里,饶是杀戮无数的建奴忍不住干呕起来。

“射击!”

伴随着漫天的硝烟,火铳喷吐出致命的弹丸,哪怕只有稀疏的三队士兵,火力也足够。成片的骑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杀奴!杀奴!杀……奴!”

火铳手们迈着大步,向着建奴压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十四章喜极而泣

火铳的响声压过了一切,一片片的硝烟腾起,就标志着建奴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义州兵的火铳在六七十步的距离上能轻松击穿两层铠甲。即便是没有穿透,也能震碎骨肉内脏,造成严重的内伤,几乎没有救治的可能。

而且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张恪手上的鲁密铳超过了两百杆,每一个鲁密铳手都是精挑细选的,他们就是战场上最凶悍的猎手。

离着一百步之外,他们能轻松击穿鞑子的铠甲,把一个个鞑子军官送上西天!

建奴手下或许有百步穿杨的射箭手,不过这样的人物绝对稀少得令人发指,个个都是宝贝疙瘩儿!

可是装备了鲁密铳则不一样,只要有射击天赋,加上勤学苦练,百步之外的命中率至少在三四成以上,甚至能超过一半!

坐拥两百多神射手,建奴的军官倒了大霉。

谁冲在最前面谁先死,谁是军官谁先死。其余的鞑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领头人被干掉,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要冲到了五六十步的距离,其他的火铳手就会把他们轰成马蜂窝。

数以百计的骑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鲜血,断肢,嚎叫的伤员,傻愣愣的战马,构成了最恐怕的地狱画卷!

岳托还在指挥攻击贺世贤,他根本没有把义州兵看在眼里,只要干掉最善战的贺世贤,沈阳唾手可得。

正是抱定这个念头,岳托才派出骑兵纠缠义州兵。

结果完全出乎岳托的预料,他的骑兵死伤大半,被打得节节败退。义州兵迈着稳健的步伐,就像是一面山岳,无情地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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