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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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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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顿时神色一震,的确他们忽略了这种可能。

“天津刚刚大乱,他们浑水摸鱼,从天津下海,然后进入辽东地界登陆,把硕托送回去,这样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张晔看了半晌,赞许地点点头。

“永贞,你说的的确有可能,这是辽东海岸线这么长,会在哪里登陆,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

看着大家伙的苦瓜脸,张恪一拍胸膛,笑道:“我有七成的把握能猜到硕托登陆的地方。”

“当真?”张晔惊喜地问道。

“放心吧,就算是硕托跑了,我追到赫图阿拉,也要把他抓回来!”张恪说话之间,透着强烈的自信,大有舍我其谁的架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你这是作死

天高野旷,大地苍茫。

上千匹战马奔腾,卷起遮天尘土,恰如欢龙,过了山海关,进入了辽东地界。

瞬间,张恪觉得整颗心都放松下来,京城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根本之地。放眼看去,九月份的辽东大地已经进入了收获季节,庄稼枯黄,勤劳的农人收获一年的成果。用力吸一口气,仿佛闻到粮食的香气。

“让弟兄们歇歇,吃点干粮再走!”

张恪跳下了战马,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处坐下,士兵们或是牵着战马去啃干草,或是拿出粗粝的饼子,大口大口吞咽。干硬的粮食划得嗓子生疼,只能多喝点水顺下去。

吴伯岩伸长了脖子,勉强咽下去一块,忍不住说道:“这玩意真不是人吃的。”

“你不吃给我!”岳子轩毫不客气地夺下了剩下的一半,塞到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本了?当初咱们在鞑子的手下,每年这时候饿得捡野果,啃草根呢!”

“老岳,我什么时候忘本了!”吴伯岩不服气地争辩道:“我是想着咱们大清堡呢,春天的时候,我的五十亩地全都种了水稻,估摸着这时候也收获了。粮囤堆满了粳米,砖瓦房也盖起了,再娶一个媳妇,每顿饭有人伺候着,小日子多美啊!”

吴伯岩仰望着深蓝的天空,嘴角不知不觉流出了口水。

坐在青石上的张恪也不由得心绪飞扬,眼前都是丰收的场景,想到东北大米诱人的芳香,手里的饼子简直该扔了……

“起来!”

张恪拍拍屁股,笑骂道:“孩儿们,都给老子快点,抓到了人,咱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

年轻的士兵顿时浑身一震。纷纷飞身上马,向前猛跑。

……

离开京城第七天,张恪终于出现在了广宁中屯卫,也就是锦州城外!

“开门!”

守城的士兵战战兢兢地看着,只见城外来的人马不多,只有三四百的样子,可是战马足足有上千匹,而且每个人都盔明甲亮,兵器齐全,光是一身装备就奢侈的令人垂涎!

能有如此强大人马。主将也绝对不是好惹的。

“城下的弟兄,你们是哪位大人的部下,薛大人在两天前下令,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准进来……”

“放屁,哪冒出来的薛大人?我家大人乃是锦义参将,连顶头上司都敢挡,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马彪指着城头大骂:“赶快开城,不然小心你们的狗头!”

守城的把总一听。吓得差点尿了!

张恪的凶名他们可是一清二楚,刚刚上任的时候,在义州处置了十几位世袭武官,义州卫上下来了个大换血。当时锦州的武官就战战兢兢。生怕张恪的屠刀落到他们头上。就来听说张恪被调动了京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谁知,活阎王又回来了!

“是,张大人啊!”

把总急忙嬉皮笑脸。赶快对手下人说道:“快,快去开城门!”

士兵脸上还有些为难,说道:“不能开啊。薛大人会责罚的。”

把总顿时瞪圆了眼珠子,骂道:“混小子,薛大人充其量打板子,张大人可是要砍脑袋的,连轻重都分不出来?”

城上的士兵这才连滚带爬,城门大开,吊桥落下。

张恪领着头冲进了城门,把总在一旁偷看着。

真年轻啊!

看样子最多二十岁,自己都四十多了,真是人比人得死!

“张大人,小的谷青,非是小的敢阻拦大人,都是因为新来参议薛大人吩咐下来,有倭寇袭扰,各城池都严加防守。”

倭寇!

邪门的事情年年有,唯有今年事最多!

倭寇从来都在东南闹,什么时候跑到辽东了?凭着倭寇的那点装备,能扛得住辽东的铁骑吗!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张恪立刻提高了警觉。

“嗯,你下去吧,好好当差,别范糊涂。”

张恪留下了一句话,领着人马直接向衙门而去。

跑出没有二百步,迎面就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个文官,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大红的官袍,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赶来。见到了张恪,这位文官立刻勒住了战马,皱起了眉头。

“哪来的武夫?没有本官的许可,怎么敢进城的?”

张恪一听,气得笑了起来。

“本官乃是锦义参将张恪,锦州乃是我的辖地,到自己家,还要谁准许吗?”

好猖狂的武夫,竟敢和自己顶嘴!

薛敦仁气得吹胡子瞪眼,厉声说道:“我大明的规矩,逢战时,以文驭武,如今有倭寇袭扰锦州。你身为武将,不服命令,私自开城门,若是有倭寇趁虚而入,你担得起罪责吗?”

“倭寇?”张恪顿时仰天大笑:“在哪呢,有本事把他们叫出来,老子连建奴鞑子都照杀不误,还会怕区区倭寇!我倒要请教一二,你在哪里见到了倭寇,他们有多少人,盘踞何处,抢掠几个村子,杀了多少百姓……”

“这个!”

薛敦仁哪里说得清楚,他本是山东布政使参议,半个月之前才调到辽东,负责军粮运输安全。

刚到锦州,就听说沿海出现倭寇,频频袭扰村镇。薛敦仁立刻就下令各地退入城中,闭门死守。

“老夫受命保护粮道,自然以粮食安危为重,不像某些人胡来!”

“不敢胡来,我看你是没有胆子,连倭寇影子都没看到,就敢随便关闭城门,我看你的官是当到头了!”

张恪是真被气到了,他几乎敢确定这个“倭寇”绝对有鬼,救硕托的人是走海路的,倭寇的消息出来,胆小如鼠的薛敦仁立刻收回了兵力,关门闭户。正好给人家从容安排的时间。紧赶慢赶。跑得几乎吐血,若是硕托跑了,张恪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来人!”张恪怒喝一声:“把他给我抓起来,带到堂上,本官要亲自问话。”

抓我?

薛敦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武夫什么时候敢这么嚣张了,竟然要抓堂堂的四品文官,吃了雄心豹子胆!

“竖子,你敢抓本官,朝廷不会放过你的!”薛敦仁看了看左右。惊慌失措地喊道:“快,保护本官,拿下这帮作乱的武夫!”

薛敦仁大声喊道,周围有些士兵下意识的伸手,就要亮兵刃。

“傻小子,别找死!张恪是什么人,你们能打得过他手下的人吗?”

听到了谷把总的质问,再看了看那些正笑眯眯盯着他们的凶悍对手,这些士兵全都变得乖觉了。

“走!”

张恪旁无若人。押着薛敦仁,直冲到衙门大堂。

扑通!

薛敦仁被扔在地上,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他咬咬牙。从地上艰难爬起,“张恪,有本事你杀了本官,不然本官和你不死不休!”

张恪根本不在乎。只是微微冷笑。

“跪下!”

“凭什么?”

“跪下!”

“就是不跪!”

张恪仰天大笑,说道:“还有点骨气,可惜啊。面对子虚乌有的倭寇,你的胆子哪去了?”

“上谕!”

张恪爆喝一声,薛敦仁吓得手足颤抖,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说什么?”

“上谕,跪下!”张恪瞬间好像天神附体,他离开的京城的时候,朱常洛亲自下旨,任命张恪作为追捕硕托的钦差,为了方便行事,朱常洛并没有收回天津之战给张恪的宝剑。

当时是太子剑,现在就是尚方宝剑!三品以下官员有先斩后奏的大权。

薛敦仁只觉得脑袋后发麻,浑身颤抖,扑通跪在了地上。

“恭请圣安!”语气颤抖。

“圣躬安!”张恪面无表情地说道:“现有朝廷要犯潜逃出京,预向北行,着锦衣卫指挥同知,锦义参将张恪为钦命大臣,全力追捕要犯,凡沿途文武官员,一律听从调令,有违令者,斩!”

最后一个字出口,薛敦仁几乎瘫在了地上,脑门上热汗不断,仿佛刚从桑拿间出来。

“无知的蠢材,什么倭寇?分明是有人想要趁机把要犯带走,你倒好,挖个坑就跳,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被张恪骂的好像孙子一样,薛敦仁只能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别装死狗,究竟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是,是金万贯!”薛敦仁再也不敢隐瞒,金万贯协助朝廷运粮,他报告说有倭寇出没,薛敦仁才信以为真,急忙下令加强戒备。

明白了!

张恪心说和自己猜的一点不错,果然是金万贯在搞鬼。上次他和自己谈什么走私的生意,看起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好厉害的金万贯!好厉害的晋商!

张恪一脚踢得薛敦仁滚出去好几米。

“快带着本官去找金万贯!”

“是,是!”

薛敦仁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疼痛,带领着张恪一直跑到了城西,来到了一处宅子面前。

正要往里面走,突然扑棱棱飞出一只孤零零的鸽子,展翅高飞。

啪!

一声枪响过后,空中的鸽子顿时消失了。

开枪的正是韩广,他急忙跑到了墙角,捡起胸口打飞的鸽子尸体,送到了张恪的面前。

“大人,腿上有纸条。”

张恪强压着怒火,把纸条解下来,才看了一眼,顿时眼睛就红了,转身冲进府邸。

“金万贯,你这是作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守株待兔

“张大人,我早就猜到了,能瞒得过所有人,唯独瞒不过你。不过张大人,你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走了!”

金万贯负手而立,仰望着天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金万贯,你是个聪明人,何必非要做找死的事情!”

金万贯微微一笑:“张大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晋商的钱不是好拿的,必须给他们办事。张大人,你也不必太生气了,大明朝人才济济,想要找几个懂火器的不是难事,我说的没错吧?”

火器?

张恪顿时清楚了,怪不得金万贯这么悠闲呢,原来这家伙被骗了!

想到这里,已经出离愤怒了,晋商简直处心积虑,把所有人都玩弄股掌之中!只怕是当初怂恿金万贯和自己谈走私的事情,就开始布局。

真是好算计,好心机!野猪皮给了他们多少好处,值得他们如此卖力气?必须弄清楚!

张恪几步到了金万贯的面前,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火焰。金万贯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这小子身上的杀气怎么又强烈了不少!

“张大人,你要想杀金某出气,金某也没有别的说的。若是你放过金某一把,我可以每年再给你十万两。”

“不要说了!”张恪不耐烦地摆摆手,鄙夷地看着金万贯,冷笑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金万贯,你知道放走的人是谁吗?”

金万贯也不是傻瓜,他一看张恪要吃人的样子,他就感到了不妙,失声说道:“难道不是京城的火器大匠吗?”

张恪气得无语,半晌叹道:“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是硕托!”

“谁?”

金万贯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手指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老奴的孙子,本官在奉集堡俘虏的贝勒硕托,从诏狱里面跑出来了。而你!就是帮着硕托逃跑的千古罪人。想让我放过你,朝廷不会放过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

朝廷不会放过你,皇上不会放过你……

这两句话就像是魔音一般,让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金万贯像是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冷汗顺着鬓角流淌,地面上多了两块湿润!

放跑了朝廷最重要的俘虏。勾结建奴,这是何等的罪名,抄家灭族都不为过。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信了花言巧语,这么多年伤害打滚儿,简直活到猪身上去了!

啪啪啪!

突然金万贯伸出了巴掌,狠狠抽打自己,两边腮帮子留下了鲜红的印子。一张嘴,吐出了两颗槽牙。

够狠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能抽下自己牙齿的人!

张恪冷笑一声:“金万贯,就算抽死你自己,也是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赶快把硕托追回来,把背后操弄的黑手找出来。说到底,你还不过是一个杂鱼,本官不会为难。”

金万贯就好像被抽走了魂儿。傻愣愣,乜呆呆。

“好狠啊,你们骗我骗得好惨啊!枉我自以为聪明。落到了别人的陷阱还不自知,蠢不可及,不可救药!”金万贯伏地大哭,好像杜鹃啼血。

“知道就好!”张恪没好气地说道:“赶快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想和你磨牙。”

金万贯止住悲声,突然摇摇头,苦笑道:“张大人,要杀就杀吧,恕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恪简直不相信耳朵,都什么时候了,明知自己被骗了,怎么还帮着那帮山西人?

“金万贯,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金万贯无奈一声笑:“张大人,晋党的强大不是你能想象的,他们要做什么,肯定是算无遗策。金某已经是一个死人,何必再去找麻烦呢!死在张大人手里,或许还有一个痛快,若是得罪了晋商,只怕连祖坟都保不住了。金某是生意人,分得清轻重!”

“分清楚个屁!”张恪实在是忍不住骂道:“金万贯,你简直就是商人的耻辱!这么多年,哪怕是头猪,也知道掌握自己的命运。你倒是后,依附官员,依附太监,依附宫里,现在又攀上了晋商!你以为跟对了人,就能保住荣华富贵?错!我告诉你,狗走到哪都是吃屎的,主人有需要,随时能把你剥皮扔进汤锅里煮了!”

话虽然不客气,可是每一句直刺心头,金万贯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这些年自视甚高,以为自己能纵横官商,无所不能。

张恪却无情地戳破了画皮,他就是一条没有骨头的哈巴狗!

“金万贯,你最可悲的就是一直再找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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