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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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妃- 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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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帝想要拿镇国公府开刀,不是一天两天。此事是迟早会发生的。谁让镇国公府是四大国公府里面最弱的。元康帝自然要捡软柿子捏。

元康帝没有说要如何收拾镇国公府。

元康帝对镇国公挥挥手,“秦爱卿先回去等圣旨吧。”

“微臣遵旨。”

镇国公秦蒙没有为自己求情,也没有为国公府求情,他很平静地退出了大殿,离开了皇宫。

秦衷一直在宫门口等着,见镇国公出来,秦衷急忙上前问道:“父亲,事情怎么样?陛下怎么说?”

镇国公抬起手就朝秦衷脸上扇去,可是当镇国公的手快要扇到秦衷的脸上的时候,镇国公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镇国公收回自己的手,对着秦衷叹了一声。那一声叹息,硬生生的老了十岁。

镇国公对秦衷说道:“回去等圣旨吧。很快陛下的处置就会下来。”

秦衷呆愣愣的看着镇国公,心里头的慌乱越来越强烈。

“父亲,儿子错了。”秦衷突然大喊一声。

镇国公叹了一声,说道:“现在知错,晚了。走吧,走吧,回去等圣旨。”

秦衷跟着镇国公的步伐,朝前走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秦衷顾不得脚下,只因为他的心里很慌乱。

镇国公什么都没说,可是镇国公的一双眼睛足以说明了一切。甚至胜过了千言万语。

秦衷紧跟在镇国公的身后,脚步很沉重。

秦衷小心翼翼的呼喊着前面的镇国公:“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

镇国公没有理会秦衷。

“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

镇国公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朝前走。

“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

这一次,镇国公终于停下了脚步。镇国公回头看着秦衷,说道:“二郎,我早就同你说过,四大国公府同气连枝,守望相助,这才是长久之道。

平日里大家有什么矛盾,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一旦将我们的矛盾捅到外面,捅到陛下跟前,肯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因为这个世上想要打破四大国公府联盟的人有太多太多。这一次,你真的错了。你打破了四大国公府之间的默契,打破了这种联盟。

所以宋安然和颜宓才会联络文官来对付我们镇国公府。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镇国公府,对于首先打破联盟的人,他们不会客气。

能够留我们父子一命,已经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格外开恩。”

秦衷神情痛苦的说道,“父亲,儿子知错了。可是为什么到了现在,父亲还在为宋安然颜宓开脱?是他们害了我们国公府。他们是我们的仇人。”

镇国公呵呵冷笑两声。

镇国公有些失望的说道:“二郎,看来你并没有将我说的话听进去。”

“父亲,儿子难道说错了吗?我们国公府落到现在这一步,难道不是宋安然颜宓造成的吗?”

镇国公突然愤怒起来,“我们镇国公府会落到这一步,是因为你告密,因为你率先对晋国公府发难。二郎,为父劝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等圣旨吧。”

秦衷攥紧了拳头,他不服气,他不甘心。

秦衷回头看着宫门,这辈子他还有机会走进去吗?他还有机会再次得到元康帝的信任和重用吗?

秦衷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了镇国公府。

第二天,圣旨到了镇国公府。

元康帝出手很狠,不过还算留了余地。

元康帝夺了镇国公的国公爵位,直接将镇国公贬为镇国侯。同时夺去了镇国公府的兵权,让新鲜出炉的镇国侯秦蒙从握有实权的国公爷,摇身一变成了赋闲在家的闲散勋贵。

旨意一下,文臣欢呼。勋贵武将面色复杂。

四大国公府的同盟一转眼就没了,这是要变天了吗?

晋国公府这么不遗余力的打压镇国公府,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晋国公府这么做的用意。

反倒是吴国公府同定国公府都异常的安静,两位国公爷,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

就连老国公颜光,似乎也默认了颜宓同宋安然的做法。对镇国公府的事情始终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镇国公府变成了镇国侯府,看着镇国公变成了没有实权的镇国侯。

镇国公,不,现在应该称呼镇国侯秦蒙。

镇国侯秦蒙接到旨意的时候显得很平静,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想中最坏的结果好了不少。至少秦家还有爵位。

秦衷却不甘心,不甘心从握有实权的国公府世子变成闲散勋贵世子。

等传旨的内侍一走,秦衷就“啊”的大叫一声,一刀就将眼前的桌椅板凳全给劈了。

镇国侯冷冷的瞥了眼秦衷,说道:“事到如今,你发怒也没用。”

秦衷双眼通红,他怒道:“父亲,儿子不服气。凭什么颜宓宋安然算计我们,结果他们两人却可以置身之外。”

镇国侯厉声怒斥:“你给我闭嘴。从今以后,不准再提颜宓宋安然。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出大门一步。你要是敢偷偷出去找颜宓宋安然的麻烦,我就打断你的腿,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秦衷咬紧牙关,他怕一松懈,就会愤怒的嘶吼。他心头恨,怒,燥,他想杀人,他想发泄。可是他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因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第343章 咎由自取

此时秦姑妈悠悠转醒,虚弱又痛苦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刚听完圣旨的内容,秦姑妈就昏了过去。这会醒来,她是一脑袋的问号。可是无论是镇国公,还是秦衷,都没有兴趣给秦姑妈解释事情的始末真相。

镇国侯冷漠地对秦姑妈说道:“吩咐下去,将大门上的门匾换下。将府中的规制改了。照着侯府的规制改。”

秦姑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秦姑妈拉着镇国公的衣袖,“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夺了我们的国公爵位啊?老爷,你和我说说啊。”

镇国侯板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问那么做做什么,赶紧照着我的吩咐去办。迟了又会被文官御史参一本。”

秦姑妈哭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全都瞒着我,你们当我是死人吗?好,你们不说是吧,那我回娘家。我娘家人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秦衷心头那口怒气,突然发泄了出来。

秦衷对秦姑妈怒吼道:“我们秦家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拜晋国公府所赐。母亲要回娘家,正好替儿子问问晋国公府的人,他们到底按的什么心。”

“你说什么?”

秦姑妈连连摇头,不敢置信。秦姑妈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她问秦衷,“二郎,你说的全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秦衷咬牙切齿地说道:“儿子有必要拿这种事情来欺骗母亲吗?母亲要是不信,你问问父亲,问问父亲,我们秦家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颜家害的?”

秦姑妈朝镇国侯看去,“老爷,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快说啊!”

镇国侯板着脸,没理会秦姑妈,而是对秦衷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你招惹的祸事还不够多吗?我们秦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不知道反省,你怎么还有脸去指责颜家。

要不是你偷偷告密,说秦裴回来了,还说颜宓同秦裴交情莫逆,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

你这个蠢货,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犯蠢。你是想让三大国公府联合起来打压我们秦家吗?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秦家所有人,你才甘心啊?”

“明明是颜家害了我们秦家,为什么父亲一直在替颜家说话?儿子不服。”秦衷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的模样。

镇国侯感觉非常心塞,都有了想死的心。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啊。

镇国侯疲惫地说道:“你怪我一直替颜家说话,不肯替你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保住我们秦家,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吗?

这次我们秦家出事,为什么吴国公府同定国公府一直没吭声?因为这两家已经同晋国公府达成了默契,他们三家一起抛弃了我们秦家。

如今,我们秦家,虽然依旧是勋贵,可是我们秦家不容于三大国公府,其他勋贵也对我们秦家持观望态度,不会轻易接纳我们秦家。

这个时候,我们秦家要做的事情,就是低调,尽可能的低调,让陛下忘了我们,让勋贵们也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才是保命的真正的办法。

依着你的性子,如果非要找颜家的麻烦,那到最后倒霉的人肯定不是颜家。或许到最后,我们秦家连侯爵都保不住。

二郎,如果你想做个平头百姓,那你尽管去找颜家的麻烦,我不拦着你。我这辈子活够了,我现在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可要是你不想做平头百姓,那就给老子收起你的怒火,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修身养性。过个三五年,等事情过去了,我自有办法让你重新出仕。”

秦衷咬着牙,双目通红,双手攥紧。似乎下一刻就会爆发起来。

可是片刻之后,秦衷没有办法,反倒是松开了手掌,收起了怒火,只余下一双通红的双目。

秦衷无奈地朝现实低头,“父亲,儿子听你的。儿子不会去找颜家的麻烦。”

镇国侯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点点头,“你能将我的话听进去,还算有救。”

秦姑妈左右看看,脸色惊疑不定。

秦姑妈问镇国侯,“老爷,你刚才说秦裴回来了,这是真的吗?我们国公府落到今天的地步,是不是因为秦裴那个灾星?

秦裴和他的娘害我们国公府害得还不够吗?他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祸害我们国公府?他到底和我们国公府有什么仇什么怨?

老爷,你告诉我秦裴在哪里?我要亲自问问他,我要问他到底安乐什么心,是不是要将我们秦家人都害死,他才肯罢休?”

镇国侯长长一叹,对秦姑妈说道:“现在没人知道秦裴的下落。陛下发动锦衣卫和禁军搜捕秦裴,都没有找到人。我估计秦裴已经离开了京城。”

秦姑妈听到秦裴有可能离开的京城,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管秦裴是个什么样的灾星,只要他离开了京城,不再祸害秦家,秦姑妈就可以‘大度’的不去计较秦裴曾经做的事情。

却不料秦衷突然插话,“母亲想知道秦裴的下落,问我们没用。要问就去问颜宓和宋安然。当年就是他们两口子救走了秦裴,这次秦裴回京,同样是他们两口子在替秦裴打掩护。”

秦姑妈脸色剧变,她盯着秦衷,怒道:“二郎,你不要胡说。颜家怎么可能替秦裴打掩护。”

秦衷呵呵冷笑起来,“母亲到现在还对晋国公府抱有幻想,也不知道颜宓和宋安然给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

母亲,儿子同你说实话,我们秦家落到今天的地步,起因全在秦裴身上。至于颜宓宋安然两口子,就是帮凶,是罪魁祸首。

儿子身为禁军副统领,奉命捉拿秦裴。宋安然不仅不配合,反而还和颜宓一起算计我。致使儿子不仅没抓到颜宓,还被陛下斥责,引起陛下的震怒。

母亲,颜宓和宋安然两口子害得我们秦家这么惨,他们情愿维护秦裴这个野种,也不肯维护正经的亲戚。这样的人,母亲真以为他们还有亲情可言吗?母亲真要替他们说话吗?”

秦姑妈脸色煞白,她不敢相信秦衷的话。秦姑妈眼巴巴地看着镇国侯,“老爷,二郎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秦家落到今天的地步,真的是颜宓两口子害得?”

镇国侯叹了一声,“夫人,你不要听二郎胡说八道。若非二郎到陛下跟前告密,说秦裴回了京城,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

说到底,我们秦家落到今日的地步,颜家有责任,二郎同样有责任。至于秦裴,他错就错在不该回来。既然离开了,又何必再回来。”

秦衷怒道:“父亲,儿子的确有错。可是颜家同样有错。但凡颜家肯顾念一下亲戚情分,顾念一下四大国公府的利益,颜家就不该对我们秦家下毒手。”

镇国侯可没有被秦衷的话蛊惑。

镇国侯怒视秦衷,“你还有脸说?是你首先破坏了四大国公府的同盟。事到如今,你根本就没资格去指责颜家。说到底,我们秦家落到今日地步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秦衷脸色剧变,他想替自己辩驳,他想说他不是罪魁祸首。

秦衷望着镇国侯,嘴唇哆嗦着说道:“儿子,儿子没有……”

“没有什么?镇国侯非常不客气的打断秦衷的话。

镇国侯一步步紧逼,“你是想说你没有因为嫉妒秦裴,所以才偷偷去告密吗?你想说你没有被嫉妒愤怒冲昏头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吗?

你是想说我们秦家落到今天,你没丝毫的责任,责任全在颜家吗?秦衷,你还是男人吗?你身为男人的担当去了哪里?

为父一直教导你,男人要有担当,错了就是错了,不要试图辩解。可是你呢,你一直在找借口,一直在指责颜家如何如何,你就没有想想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秦衷脸色灰白,张张嘴,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镇国侯苦口婆心地对秦衷说道:“事到如今,再去计较谁的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如今我们秦家没有了国公爵位,也没有了实权,从今以后大家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

“我不信!”

秦姑妈突然叫了起来,“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要回娘家问清楚,我一定当面问清楚此事。”

秦姑妈说完,就朝外面冲去。

“母亲?”

秦衷见自家父亲无动于衷,没有让人去阻拦秦姑妈,秦衷感到很吃惊。

秦衷问镇国侯:“父亲,母亲要去颜家,不用拦着吗?”

镇国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母亲是回娘家,为何要拦着。”

顿了顿,镇国侯又对秦衷说道:“你母亲可以去颜家闹,因为她是颜家的闺女。但是你不行,你只是颜家的外孙,你不准去颜家胡闹。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偷偷出门,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秦衷低头,小声嗯了一下,“父亲放心,儿子虽然深恨颜家,但是儿子绝不会乱来。儿子一定听父亲的话,修身养性,以待将来。”

镇国侯欣慰地点点头,“以后不要再人前提起颜家,更不要让人你察觉你对颜家的不满。小心被有心人利用。”

秦衷点头应下,“儿子明白。”

秦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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