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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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妃-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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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恍恍惚惚的,又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她感觉好困,总是有种睡不醒的感觉。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她这是要冬眠啊。

宋安然又打了个哈欠,对丫鬟们挥挥手,说道:“我去睡一觉,要是没大事就别叫醒我。”

“姑娘这段时间累坏了,是该好好休息。”喜秋伺候宋安然去床上睡觉。

宋安然叹了一声,她最近是真的累坏了。国公府家大业大人口多,不是宋家能比的。以前管着宋家的时候,宋安然是游刃有余。反正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人,就是那些事。

如今管着国公府,平时还好,一到逢年过节就跟打仗一样,得忙死。实在是因为国公府人太多了。

不说国公府内的人,就说颜氏族人,平日里三天两头都会有人上门。到了过年时节,更不得了,几乎天天都有人来堵她的议事堂。

颜氏族人,日子过得穷巴巴的不少,大家都指望着国公府吃饭。这些人宋安然要不要管,肯定要管。年底了,人家上门,宋安然要不要见,肯定要见。

别忘了宋安然身上还背着一个宗妇的身份。这些族人求到她这个宗妇跟前,她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族人闹起来,不管有理无理,那都是宋安然的责任。

这么说起来,做宗妇不仅要家世好出身好,压得住人,还得有个强健的身体。否则根本没办法应付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情。

而且颜氏族人只是一部分。宋安然还得照顾到亲兵家将,照顾到那些跟着国公爷打天下,如今已经退休荣养的老伙计,以及老伙计的家人。

同时宋安然还要分神出来关照一下国公府安插在全国各地的兵将家眷。这些人都是国公府权势的根基,一定要笼络住了。还有官场上的关系,年底了,也都要打点到位。

零零总总的事情凑在一起,宋安然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宋安然上床之前,本还想叮嘱喜秋两句。结果身体刚躺上床,宋安然就睡了过去。

见宋安然睡着了,喜秋就拿起针线活,坐在床边,守着宋安然。

傍晚时分,颜宓带着一身风雪回到遥光阁。

今年京城的第三场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了。

颜宓一回来,就寻宋安然。得知宋安然还在睡觉,颜宓赶紧到卧房里看望。

颜宓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

颜宓就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宋安然的脸颊。最近这段时间,宋安然似乎瘦了一点,肯定是累坏了。而且最近宋安然总是睡不醒,好几次他从外面回来,宋安然都在睡觉。

颜宓轻蹙眉头,他有些担心宋安然的身体。宋安然不会是生病了吧。

宋安然在睡梦中,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身边,正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她。

宋安然被人盯着,睡得不踏实,悠悠忽忽的就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宋安然,还有些忙然,脑子也是昏沉沉的。

她睁大眼睛,盯着颜宓,表情愣愣的,肯定是还没反应过来。

宋安然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揉揉眼睛,然后有朝颜宓伸手,揉了揉颜宓的脸颊。

“咦,真的是你啊!”宋安然有点小小的惊讶。惊讶过后,宋安然又躺回去继续睡觉。

颜宓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他摇摇宋安然的肩膀,“别睡了。你都睡了一个下午。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

宋安然又被颜宓给摇醒了。

这一回宋安然清醒了很多。她先是坐起来,说道:“你说的对,现在不能再睡了。”

说完了这话,宋安然就趴在颜宓的怀抱里,蹭了蹭头,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颜宓哈哈一笑,他揉着宋安然的头,“你就这么困啊?”

宋安然先是‘嗯’了一声,之后拍拍嘴巴,说道:“最近太累了,就感觉累,总是睡不够。”

“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我担心你累坏了。”颜宓征求宋安然的意见。

宋安然摇头,“没别要请大夫。我就是太累了,多睡几天就好了。”

“我担心你的身体。”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

宋安然笑了起来,她依偎在颜宓的怀里,笑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等忙完了腊月,到了正月就没这么忙了。”

“早知道管家这么累,当初就不该让你管家。”颜宓心疼地说道。

宋安然呵呵一笑,“胡说八道。管家挺好的。一年到头就忙年底这一个月。其他是一个月都不忙。”

“还说不忙。光是四弟大婚,你就忙了将近一个月。”

宋安然拉着颜宓的衣袖,说道:“你别担心我。今年是第一年,事情太多,我又是第一次办这种事情,累一点是应该。等到了明年就轻松了,明年有了经验,事情也做顺手了,就不会这么累。”

但愿如此。

颜宓抱着宋安然,亲亲宋安然的脸颊。两个人聊了一些家常,又聊了聊京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最后才聊到朝政。

颜宓对宋安然说道:“今年腊月二十八封笔,到正月十五新年大朝会,加起来能休息将近二十天。你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我带你去。”

宋安然摇头,“正月里忙着迎来送往,肯定没办法出门游玩。对了,朝廷上最近没什么大事吧,千万别在过年前闹出大案子。”

颜宓摇头,说道:“真要说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就是江南那边的盐商在闹腾,不过此事也不出奇。那些盐商每年都要闹腾一下。好像不闹腾,一个二个都不舒服。”

宋安然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那些盐商有了钱,自然就想要权。不闹腾一下,衙门又怎么会重视他们。没有衙门的重视,他们又怎么会有权。”

“你这解释倒是精辟。”颜宓笑道。

宋安然说道:“这都是人之常情。就比如我们府里的下人,手上有了钱之后,就想要权。于是就有了花钱走门路,拖人情。

一个管事,说大不大,说小不下,我们做主子的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是对下人们来说,却是他们的立身根本。值得他们去拼去抢去闹腾。

那些盐商同样如此,我们觉着他们闹腾,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在他们眼里,闹腾,就是他们存在的最大价值。只有闹腾,才能真正展示出他们的影响力。”

颜宓笑道:“娘子,你是将那些盐商给看透了。”

宋安然先是得意一笑,然后说道:“看透盐商的心思,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肯定你早就看透了。”

颜宓哈哈一笑,抱起宋安然,狠狠亲吻。

颜宓面上笑着,心里头还想着江南盐商的事情。盐商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盐商们最后会闹腾到什么地步,还要看看当地官府的意思,以及内阁和元康帝的心意。

此事有可能很快消弭于无形。也有可能越演越烈,让朝廷不得不重视,不得不彻查。

颜宓心里头思量着,要是真闹大了,朝廷会怎么做?是派人下江南调查,还是直接将那些闹腾的人抓起来?

不管朝廷会怎么做,颜宓都决定,此事他必须插一脚。

江南盐商富可敌国,不插一脚,颜宓都觉着对不起自己。

日子一天天的过,宋安然依旧觉着疲惫困倦,每天都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因为有了三位妯娌的帮忙,宋安然还是觉着轻松了一些。至少每天休息的时间多了小半个时辰。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衙门封笔。

宋安然安排送给各家亲戚朋友的新年礼物,都已经送出去了。送给宋家的礼物,宋安然掏私房又添了一车。凑够两车礼物送了过去。

宋家那边则给宋安然送回来三车礼物。一车是给国公府的回礼,另外两车礼物全是给宋安然的。

宋安然见了,又得意又高兴又有点难过。

宋安然擦擦眼角,最近她不仅累,情绪还有些起伏不定,总是容易被感动。宋安然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情感会如此丰富。

收下礼物,宋安然命人登记造册。拿出一部分来准备送人,其他的全部送到自己的私人小库房里。

宋安然拿娘家的礼物送人,自然是人人有份。

姑娘全都是各种式样的簪子同珠花。太太们则是各色布料,三位妯娌同样是布料。不过太太们是每人十匹,三位妯娌则是每人六匹。

府中的少爷们,则是每人一方砚台。国公爷那里则是一把匕首。二老爷和三老爷那里也有各色礼物送上。就连二少奶奶的一双子女,三少奶奶那个还不满半岁的孩子,宋安然也准备了礼物。

颜老太太那里,除了布料外,宋安然又添了一个玉如意,讨个好彩头。

宋安然送礼,自然不会忘了叶家同文家。

叶芙同文敏,照着国公府姑娘的标准,也都是一根簪子,还有珠花。

叶川同样是一方砚台。叶太太那里也是十匹布料。文老太太那里,在十匹布料之外又添了一串佛珠。文老太太信佛,佛珠正好投其所好。

礼物送出去,人人有份,自然是皆大欢喜。

大家都说宋安然做事做得漂亮,不愧是掌家人,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宋安然少不得要谦虚几句。

礼物送出去了,紧接着宋安然就收到各处的回礼。

文敏回了一个她亲手做的针线活,文老太太则回了一本亲手抄写的佛经。叶家则回了宋安然一些金银制品,也算是用心了。

至于其他人的回礼,多半都是用了心的,就不一一表述。

过了腊月二十八,就是二十九。二十九一过,就到了大年三十。

辛苦忙碌一年,为的就是大年三十这一天能够过得痛快,高兴。

宋安然在中午的时候,就先将下人们新年红包发了下去。宋安然做人向来大方,在宋家如此,在国公府依然如此。

原本上次颜定大婚,下人们已经拿了一回红包。这才过了一个月,又有红包拿。下人们都很担心这次的红包没有上次丰厚,担心会有克扣。

等下人们将红包拿到手的时候,打开一看,全都吃了一惊。不仅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克扣,还比往年要多两三成。有表现好的,甚至要比往年多出一倍至两倍。

大家这才知道,每个人的赏银数目都不一样。

宋安然手里有一个成绩表。赏银多寡都是根据成绩表来的。

下人们震惊了,这样大方的主子真是少见啊。这是他们的幸运。遇上宋安然这样大方的主子,比喝了两杯酒还要让人爽快。

与此同时,不少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原来宋安然是按照每个人的表现发赏银,而不是单纯根据职务和亲疏关系。这样一来,那些想要偷懒和浑水摸鱼的人就要当心了。

不管怎么样,有赏银拿,总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有了这么多赏银在手,大家干劲十足,一定要将年夜饭办好。

宋安然大手笔给下人们发赏银,自然会引来非议。

比如周氏,比如二太太三太太。就连叶太太和文老太太也暗自咋舌,觉着宋安然手太散,根本没有当家人的态度。

按照叶太太的想法,一个月前,颜定大婚的时候已经给下人们发过一次赏银。这次过年,完全可以一文钱赏银都不发,那些下人也不敢说一句废话。

当然这是国公府的家务事,叶太太一个外人,没有说话的资格。

叶太太没有资格,但是三太太有资格。

二太太三太太,还有周氏都来到上房。

她们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来告状的。宋安然太荒唐了,国公府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宋安然想得好名声,也别用国公府的银子啊。

宋安然那么有钱,怎么不用自己的钱去打赏那些下人。就知道拿国公府的钱去买名声,简直是乱弹琴。

三位太太,你一言我一语,将宋安然说得一无是处,好像宋安然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颜老太太冷眼看着三个儿媳妇,问道:“都说完了吗?”

三位太太你看看,我看看你,大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周氏出面说道:“老太太,大郎媳妇这么做,会坏了规矩。将那些下人的胃口养大了,以后我们想差遣人做事,只怕都差遣不动。”

二太太连忙附和道:“大嫂说的对。大郎媳妇光想着邀买名声,却没想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会子大方,大家都挺高兴的。

可她不想想,要是哪年遇到饥荒,她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打赏下人的时候,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到时候她还使唤得动那些下人吗?”

“缺了打赏银子就使唤不动的人,我不敢要。这种人,我会直接赶出国公府。这年头才子难寻,两条腿的下人满大街都是。赶走十个一百个,转眼我就召进来两百个。还愁没人使唤吗?”

宋安然带着下人,施施然走进来。她先给颜老太太请安行礼,然后才给三位太太见礼。

宋安然直面三位太太,说道:“我知道婆母同二婶娘三婶娘,对我管家的方式很不赞同。但是我还要重申一次,我有我的规矩和做事原则。既然我是掌家人,那么这个家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管。”

周氏呵呵冷笑两声,却没说话。

周氏是个聪明人,之前她抨击宋安然,不代表她会一直这么做。这会周氏的立场早就变了。她打算让宋安然去对付二太太三太太。宋安然是大房的人,宋安然赢了,就是大房赢了。所以周氏这个时候很明智的闭嘴,不去拆台。

二太太跳出来,怒道:“大郎媳妇,我不管你的方式,还是你的原则。你这么糟蹋国公府的钱,就是不对。公中的钱,不是你们大房一家的,我们二房和三房也有份。你拿着大家的钱去做好人,当大方人,我第一个不同意。”

三太太也是一样的意思,公中的钱是大家的,宋安然不能这么做事。

宋安然嗤笑一声,“打赏下人能花多少钱?五千两还是一万两?不过是两三千两,就图个高兴,结果二婶娘三婶娘就急了。一口一个公中的钱,不能乱花。二婶娘三婶娘随便买两套头面首饰,都不止这两三千两吧。二婶娘和三婶娘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岂能混为一谈。”二太太怒道。

宋安然嘲讽一笑,“二婶娘,你在指责侄儿媳妇之前,怎么不先问问侄儿媳妇为什么会这么大方。”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邀买名声。大郎媳妇,照着你这个当家方式,我们国公府迟早会被你败光。”

宋安然哈哈一笑,“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二婶娘。照着二婶娘那个贪墨方式,国公府才会迟早被你败光。”

“你胡说八道。”二太太急了。宋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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