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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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总鉴-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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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装回了很多,让大家痛饮一回。赵公明对待这个后辈十分和蔼,让金刚童子将人参果吃下以便固本培元,金丹暂时由自己保管留作后用。
玉液琼浆一直由王母掌管,就算是雷祖这样的身份也不能随便饮用,如今金刚童子一下子装回百斗,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事,赵公明特意邀请三山五岳的道友前来聚会,每一位客人都要夸奖几句,金刚童子自然欢喜。聚会过后又到炎摩洞去了一趟,得到伏鬼金轮多亏了疾风叟,应该有所表示。所以疾风叟与门徒都品尝到了玉液琼浆,连那些小猴子都沾了光。师父远赴魔界,最亲的人就是月池娘娘了,金刚童子自然最上心,特意赶回圣灵宫,月池娘娘一直挂念丈夫,就算是玉液琼浆也无法缓解思念之情,不过有雪花娘和紫荆娘陪伴,金刚童子又这么懂事,情绪比从前好多了。这一番游玩收获颇丰,金刚童子自然要向旁人炫耀,有宝镜在手,联系起来十分方便,很快木棉圣母,南山老翁以及马武,岑朋都知道了这些事,免不了称赞一番。依着金刚童子的意思,要把大家聚到一起热闹一番,南山老翁却不同意,眼下修行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能为了这样的小事分神,来日方长,金刚童子只得作罢。欢喜过后自然想到了师父,时间还早,着急也无用,不如找熟人了解一下魔界的情况。西海龙宫太子敖准年年参加罗刹海市,应该了解一些情况,因此金刚童子与巨无霸前往龙宫。因为距离很近,用不着使用伏鬼金轮,一大一小乘坐赤鲤进入西海。虾兵蟹将大都听说过金刚童子,不敢怠慢,匆忙禀报西海龙王,龙王与天庭一直保持着联系,对金刚童子在天庭的事已经有些耳闻,连玉帝都做出了让步,自己可不能轻慢,因此吩咐属下好生招待。敖准已经猜出几分,亲自出面接待。金刚童子马上说明来意,敖准将两人让进龙宫,盛情款待,边吃边谈。原来魔界之门对于世间人与魔界中人来讲都是一道很难穿越的屏障,不是随便过的。
八十七天地有情
魔界中人都具有很强的魔性,只有完全摆脱魔性者才能穿越魔界之门前往人世。世间人要进入魔界也需要具备很强的魔性才行,沈平渊能够顺利通过与真身有很大关系,旁人就很难做到了。明白这一点金刚童子颇为失望,看来自己没有办法进入魔界了。正在交谈中龙宫里面跑出一个齿白唇红的女童,冲到近前拿起桌上的果品就吃,敖准皱眉道:“没看到有客人在么,不得莽撞。”女童辩解道:“那个小孩子比我大不了多少,他能吃我就能吃。”金刚童子来了兴趣,询问道:“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敖准苦笑:“这个孩子的来历我也说不好,龙宫的琉璃井无故放光,察看之下里面有一个婴孩,就是她了,多方推算也不得明白,只好养在龙宫。”女童上前道:“我叫孔雀,你叫什么?”金刚童子笑道:“我叫金刚,本事可大了。”孔雀摇头:“我才不信呢,你那么小能有什么本事?”敖准忙道:“不得无礼。”孔雀装了几个果子退开,特意回头叮嘱:“记得找我来玩儿。”金刚童子点头答应,童子之间自然很容易沟通。敖准对魔界的了解也很有限,对罗刹海市的珍宝倒是很熟悉,金刚童子要用玉液琼浆做生意,刚好请教一下。敖准自然要多方指点,要想获得利润首先要让魔界中人知道玉液琼浆的滋味,否则人家不肯出高价。金刚童子与敖准兴致勃勃研究生意经,巨无霸可不管许多,吃饱喝足就是最大愿望。西海龙王已经了解到,连葛天师,哪吒这样的高人都在金刚童子手上吃了大亏,足见这个孩子非同小可。更有甚者,玉帝非但没有追究,反而热情款待,还将带有天庭标志的衣冠赏赐给他。由此看来这个孩子地位很高,应该好生结纳,因此安排属下拿出各色美食糕点招待,金刚童子颇为欢喜,拿出玉液琼浆让敖准品尝。
哪吒告假离开天庭,直奔乾元山金光洞,心里有很多疑问都要向师父太乙真人请教一下。上次拜见师父还是在百年之前,如果没有遇到挫折自己恐怕还不会来,想到这里心里难免自责,身份地位的升高让自己丧失了很多宝贵的东西。来到乾元山,心里涌起一股亲切感,往事一幕幕展现,哪吒与父亲托塔天王没什么感情,跟两位兄长的关系也很淡,最亲近的人就是师父,有一种依恋的情感。进入金光洞,一切都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师父依然在石台上打坐,香烟缭绕。哪吒心里不是滋味,上前跪倒参见:“师父,弟子回来了。”太乙真人只收了一个门徒,当然关爱有加,飘然离开石台,微笑道:“你不吃亏是不会想到师父的。”哪吒连忙请罪,太乙真人摇头:“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要你心里有师父的位置就行了。”哪吒心里愈发不好受,太乙真人自然明白,有意岔开话题:“你这次吃亏的起因早在千年之前,得到重用以后得意忘形,将品位看得过重,其实四部众神之中不乏能者,你一念之差已经违背了玄门宗旨。”哪吒点头认错:“弟子知错了。”太乙真人接着讲述:“截教门人还好说,你对雷震子的态度却无论如何不能原谅,你们非但是同门,更在一起并肩作战多年,怎么能如此绝情绝义?”哪吒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师父,我教宗旨是玄门中人不能有凡人的情感,弟子认为友情也在其中。”太乙真人皱眉道:“断绝七情六欲是修仙者升天必须的条件,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能抛开躯壳上升天府。天庭乃是纯阳之所,容不得一毫阴气,而修仙者有一丝牵挂体内就有残留的阴气,这些道理早就告诉过你。掌教虽然强调这一点,却不是让门人绝情绝义,否则你我师徒互相挂念不也是心中有情么?”哪吒点头:“请师父指点迷津。”
太乙真人在阐教二代门人中修为稳居前茅,后来受封为太乙救苦天尊,地位超越了广成子,赤精子等一干同门,见解自然有独到之处。当下解释:“其实为师也很困惑,截教门人显然没有这个顾忌,可是他们照样上天入地,纵横三界,而且他们的乐趣显然比我们多得多。”哪吒深有同感:“不错,我们谨小慎微,他们却自由自在,比较之下自然有很大差距。”太乙真人轻叹一声:“如果不是女娲娘娘指破其中关键,为师根本弄不明白。据娘娘所言,天地本就有情,所有生灵都是为情所生,没有感情的生灵根本不存在。”哪吒吃了一惊:“天地有情,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我教的宗旨错了么?”太乙真人摇头:“宗旨没有错,而是我们会错意了。娘娘讲的道理浅显易懂,如果苍天无情,为何有日月普照大地?为何有风霜雪雨滋养众生?如果大地无情,为何提供各式各样的条件让众生繁衍生息?为何万仞高山,千丈海底都有生灵存在?所以天地之情就是一片慈悲,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的真意就在此处。”哪吒点头:“原来如此,只是我教宗旨还是说不通。”太乙真人接着解释:“天地有情才衍生出万物生灵,所以众生都有情,所有的烦恼也是因情而生。我教的宗旨是不能被因情所生的种种烦恼束缚手脚,迷失本真,并不是要门人断绝一切情缘。”哪吒如梦初醒:“原来如此,可是为何传道之初要我等摒弃七情六欲?”太乙真人笑道:“学道之初,前尘往事,至亲骨肉等等牵挂对修道而言是一种很大的阻力,所以要抛开才能一心向道,根基稳固之后就可以回复本真了。”哪吒点头又问:“截教门人为何没有这个顾忌?”太乙真人轻叹一声:“女娲娘娘特别提到,众生之中人类最有智慧,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成为万恶之源。”
这样的说法哪吒想都没有想过,太乙真人解释:“世间生灵无数,有哪一种同类相残比得上人?虎豹豺狼捕食无非是为了生存,就算生存受到威胁也极少同类相残,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人世间高高在上的帝王家又如何?父子相残的事情还少么?”哪吒点头:“从古到今,上至宫廷下到百姓,为了钱财权势骨肉相残者数不胜数。”谈到这里太乙真人的心情也很沉重:“这就对了,因为人心里的贪婪,每个人出生时就伴随着罪恶,所以我教门人必须要摒弃七情六欲才有机会入道,截教门人就轻松许多,因为他们没有罪恶随身,可以轻松入道。”哪吒仔细回味师父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深感此行没有白来。太乙真人抬头轻叹:“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只要明白这几句话就不会有这些疑问了,掌教早已经把答案传给我等,不能领悟只能怪自己慧根不净,修为不足。”哪吒也颇为感慨:“这几句话都不能明白实在有愧于心。”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询问道:“师父怎么忽然想起到女娲宫去?”太乙真人一笑:“在你之前有人提出了同样的问题,众道友没有一个能够解答,这才到女娲宫请教。”哪吒当即追问:“是哪位同门领先了一步?”太乙真人回答得很干脆:“除了杨戬还能有谁?”哪吒点头赞叹:“杨道兄果然深谋远虑,胜我多矣。”太乙真人详细指点:“八卦之中吉凶各半,只要挂上谦字必然逢凶化吉,可见作人最关键就是谦和,在这一点上你远不及杨戬。”哪吒完全认可:“师父所言极是,弟子一定牢记在心。”
经过一番攀谈,哪吒获益匪浅,这个结解开整个人都轻松许多,从前的很多想法都有所转变。很多烦恼本来就是自找的,只要放下架子,充分认识自我,体会别人的长处,受过的委屈也就不值一提了。接着请教将来的发展,太乙真人摇头苦笑:“以沈平渊为首的截教门人得到了教祖法宝,为师也无法推算。”哪吒接着询问:“教祖为何如此关照截教?”太乙真人淡然道:“你这么想就错了,教祖表面上关照截教,其实是在关照我教。”哪吒很不理解,太乙真人解释:“教祖设立四个宝函,将法宝以及五行大法传与截教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教门人意识到众生的重要性,不能以天地主宰自居。如果继续放纵下去,我教门人乃至人类早晚会被天地抛弃。”哪吒愕然半晌,总算明白过来,感慨道:“弟子明白了,日月有盈亏,凡事不能做绝,如果违背天道就是自取灭亡。”太乙真人颇为欣慰:“能明白这一点就好,回去以后把这一番道理转告同门,一人之力有限,只有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改变局面,不辜负教祖一片苦心。”哪吒点头受教,随即告辞离开。来到南天门,首先与增长天王见礼,天王从哪吒的态度上感觉出变化,也不好多问。来到灵霄宝殿,玉帝看到哪吒的变化颇为欢喜,点头赞叹:“令师果然高明,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哪吒将师父的道理当众讲述一番,殿上群臣议论纷纷,表面上都表示认可,心里有什么想法就不好说了。玉帝倒是十分欢喜,太乙真人的话好像一股春风,阐截两教的矛盾本来水火不容,如今看来已经出现了和解的可能。女娲娘娘乃是人类始祖,再加上玄门教祖,份量之重不言而喻,一旦两教完全和解,三界就会出现真正的太平。因此让仙官记录下来传与各处,让天庭神祗都了解一下。
雷祖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阐教之中有人意识到关键所在自然是好事,两教本来是一脉相传,彼此争斗不休有违玄门宗旨。虽然如此却不能太过乐观,阐教门人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短期内能够想通的,三五个高明之士代表不了整个阐教。据各方面的消息看来,阐教中人正在为一场大战作准备,当初杨戬与沈平渊定下三年之约,两教还是要分个上下才行。这一次动静不小,雷祖担心沈平渊支撑不来,特意与赵公明沟通一下。赵公明的意思很明确,四圣羽翼已成,完全可以应付,不需要有天职的同门协助。对太乙真人的话赵公明也认为是好事,两教总不能无休止的争斗下去,玄门中人争斗不休非天下之福,应该携起手来共同发展。与雷祖的意见相同,赵公明也认为阐教中人的观念不可能很快转变。眼下最担心的自然还是沈平渊,魔界之行颇为凶险,对于修道者是一种磨练。仅仅全身而退还不够,要在磨练中取得很大进步才行,如果不能在特殊的环境下完成紫电青霜的修炼,将来就很难应付阐教的众多高人和法宝。魔界危机四伏,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自然很凶险,赵公明虽然担心却没有什么办法,人世间的神通无法影响魔界,连教祖随身的法宝伏鬼金轮都不能穿越魔界之门。眼下形势虽然对己方十分有利,可是沈平渊一旦出了事,谁也没有能力挑起这面大旗。金刚童子得到伏鬼金轮固然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交锋的时候要凭真本事,使用教祖随身法宝对付阐教似乎不妥。另外赵公明隐隐感觉到,伏鬼金轮的出现不仅仅是教祖关照金刚童子,似乎有其他的原因,这个时候参详不透早晚会明白。阐教紧锣密鼓准备交锋,己方自然不能闲着,无论如何要洗雪千年之前的耻辱。因此赵公明联络同门,大家携手,各展所长。
大家都在挂念沈平渊,沈平渊何尝不挂念人世间的亲人?朝夕相处的时候只觉得很平常,一旦分别才体会到亲人的可贵。虽然魔界的人对自己十分敬重,可是这种敬重没有任何情感的成分。看到修罗刹与夜叉国一场大战之后,沈平渊心底感受到一种震撼,修罗刹的凶残暴戾深深印在了脑海中,难怪一句话就席卷了罗刹海市大部分珍宝。这次大战颇为惨烈,对于修罗刹来讲却极为平常,夜叉国的成员有独特的魔力,不管身躯被斩成多少块,只要放到夜叉国的核心所在万魔谷中就可以复原,比罗刹国士兵成长的速度还要快,所以争斗连绵不休。沈平渊虽然觉得这样的交锋太过血腥,心底却有一种冲动,修罗刹横扫沙场,将无数敌人变成七零八落的尸体,在一望无际的狼藉中仰天狂笑,这种感觉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受封多宝天王之后修罗刹也十分重视沈平渊,这个人有聚财的本领,对自己的统治十分重要。金翅鸟神吃过亏以后再不敢来,沈平渊乐得清闲,召集散居各地的蟒蛇前来居住,罗刹国男女供奉礼拜者不绝于道路,这一点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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