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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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总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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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四顾,百官齐声称贺,邓禹博学多才,微笑道:“据说亲手摸麒麟一次能带来一年的好运。”巨无霸跳出来叫道:“我试试。”沈平渊清楚,瀚海麒麟周身都是寒气,平常人根本无法接近。果不其然,巨无霸刚一近身已经受不了,皱眉退开,嘟囔道:“这么冷谁受得了?”别人也想试试,巨无霸尚且不行他们当然也不能如愿。沈三姐替兄弟高兴,提议在皇宫里建一座麒麟殿以示庆贺,刘秀马上传旨,找高手匠人照着瀚海麒麟的样子铸成铜像,再修建宫殿以示隆重。这倒不是为了让皇后高兴,麒麟代表祥瑞,建起麒麟殿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对光武帝更有信心,影响极为深远。很快全城都知道了麒麟的事,百姓张灯结彩以示庆贺,鞭炮齐鸣,比过年还要热闹。沈平渊关心当前的局势,邓禹已经安排人到长安用米粮换赤眉军手里的珍宝,收获颇丰,洛阳皇宫的库藏丰富了许多。沈平渊担心樊崇一旦解决粮草的问题就会发兵东征,邓禹笑道:“大官人不必多虑,赤眉军一再扩张,总兵力已经达到一百五十万,长安就有大军四十万,要解决粮草问题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沈平渊道:“对方扩充军力,我们只有十余万人,明显居于劣势,是不是想一些办法招兵?”邓禹摇头:“十余万人坚守洛阳已经足够,我们的策略是先养民,再养兵,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朝廷一纸文书就能召集数万精兵。”刘秀深以为然:“不错,只要百姓站在我们一方赤眉军就不足为虑,民心才是决胜的关键所在。当初的项羽兵强马壮,武勇盖世,却忽略了民心,落败就是必然的了。”
光武帝刘秀的得力大将冯异智勇双全,最难得者就是谦逊,从不夸耀自己的功绩,任劳任怨,很得刘秀赏识,因此委以重任。冯异大半时间都在淮南一带练兵,安抚百姓,积蓄力量。经过多时准备,颇见成效,本来一切顺利,忽然遇上了难题。原来光武帝刘秀有一个姐姐,被封为湖阳公主,招了一个驸马李云鹏,文武全才,器宇不凡。两夫妻在洛阳呆久了,出来散心,这时候天下大半在赤眉军手里,除了洛阳之外,刘秀只有淮南一处地盘,因此两人就到淮南游玩。从前刘秀没有称帝的时候这两人循规蹈矩,看不出什么,称帝之后,赤眉军兴师讨伐,失利之后,光武帝声威大振,这两人就端起架子来,衣食住行极为讲究。主人如此,身边的奴仆也开始放肆起来,四处生事。湖阳公主偏听偏信,极为护短,下人们愈加猖狂,竟然当街打死一名百姓。当时负责洛阳秩序的是能臣董宣,这个人颇为耿直,得知此事马上请旨,要惩办凶手,安抚民心。当时军情不断,刘秀忙于处理军务,没有注意到董宣的奏章。董宣带领属下几次到公主府抓人都被拒之门外,如果是平常官员早就放弃了,偏偏董宣是个犟脾气,带着人守候在公主府的门口,等湖阳公主出门的时候再下手。机会终于来了,湖阳公主准备到皇宫见刘秀,摆着仪仗出府,董宣过来见礼,湖阳公主知道董宣的意思,准备给他一个台阶下,于是让杀人的家奴向董宣赔礼,自己再拿出一笔钱赔偿也就算了。未曾想董宣竟然当众将杀人的家奴斩首,湖阳公主大怒,马上进宫告状。刘秀得知事情经过,明白董宣的意思,创业之初,必须要兢兢业业,稍有松懈就会遗祸后世。这件事湖阳公主不占理,劝解多时,让董宣给湖阳公主赔个礼就算完了。可是董宣不肯,自己按律执法,没有错处。湖阳公主不依不饶,坚持要董宣磕头赔罪,董宣一怒之下准备撞拄自尽,虽然被救下,头上还是磕破了,刘秀马上传旨,董宣执法严明,堪为百官表率,奖励白银三万两。
湖阳公主当然不甘心,埋怨兄弟软弱,刘秀劝解一番找借口躲开。湖阳公主觉得没趣,回府与驸马一商量,这才到淮南散心。虽然在洛阳吃了亏,到了淮南,湖阳公主的家奴故态复萌。大将军冯异颇感为难,皇室的尊严不容侵犯,可百姓乃是立国的根本,岂能任人践踏?一面向洛阳请旨,一面派出五百刀斧手,如果湖阳公主的家奴横行霸道立斩。刘秀接到奏章,生怕姐姐在淮南闹出什么事来,马上下诏,让冯异把湖阳公主一行送回洛阳。冯异派出三千精兵,表面上是护送,其实与押送囚犯差不多。湖阳公主无可奈何,军法如山,军士们只认军令,圣旨都不好使。百姓们已经习惯了汉室的皇亲国戚横行霸道,新朝的王氏家族更是肆无忌惮,如今看到刘秀处事公允,对自己的亲姐姐也不留情,交口称颂,这才是圣明君主。湖阳公主离开洛阳还有一个原因,从前与沈平渊相处好似一家人,自从沈平渊换了蟒身之后,湖阳公主一见到他就觉得害怕。原来公主从小怕蛇,面对着蛇王自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果是普通大臣还好,大不了不见面。偏偏沈平渊身份特殊,非但是刘秀整个朝廷的柱石还是皇后的亲兄弟,经常与刘秀在一起盘桓,一家人总不能不见面,因此找借口躲出去。重回洛阳,刘秀自然要安慰一番,湖阳公主把心事告诉刘秀,刘秀心里诧异,沈平渊与从前没什么变化,就是道术进步了不少。因此开解,想必沈平渊法力日进,已经修成神体,平民百姓看到神祗心生恐惧完全可以理解。湖阳公主心里还是不踏实,想办法避免与沈平渊会面。
赤眉军退兵之后,樊崇自然不甘心,抓紧准备,最难的还是粮食。凌烟献策,蜀中有良田万顷,如果能控制蜀中的话就可以解决军粮,就是道路难行,转运艰难。樊崇亲自到蜀中巡查一番,认为可以走水路,顺流而下,极为便利。至于江流礁石之险,只消让一二门人开路就可解决。商定之后马上颁布圣旨,封西蜀太守公孙述为安平王,赏赐珠宝冠带。公孙述大喜,有了王位就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势力,成为蜀中唯一的土皇帝,因此满口答应供应粮草。消息传到洛阳,邓禹极为担心,如果樊崇得到蜀中的米粮就可以放心东征。与沈平渊商议,沈平渊考虑多时有了办法:“公孙述已经接受了王位,要想彻底阻止蜀中的米粮进入中原恐怕很难,添些麻烦倒是很简单。我们可以派人入川收购,出的价钱比公孙述的价钱高一倍。”邓禹皱眉道:“公孙述已经是西蜀的首领,只要一纸禁令就可以将外人驱逐出去。”沈平渊笑道:“大帅没有受过穷,不知道穷人的心思。只要我们的价钱开出去,收购多少都无所谓,谁跟钱有仇?同样的粮食,同样的分量,我卖了四十两,你只卖了二十两,心里能平衡么?再说百姓辛苦劳作,为的就是养家糊口,过好日子,能多卖十个铜钱也是好的。公孙述如果阻挠最好,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粮食,他不让我们收自己也收不好,百姓多半会留着手里的粮食等待好价钱,只要这一环出了问题,樊崇就没那么容易东征。”邓禹大喜:“大官人果然想得周全,看来金钱的力量实在不小,几乎无所不能。”商定之后,马上安排得力之人入川搅局,果不其然,蜀中百姓都想卖个好价钱,公孙述征粮并不顺利。樊崇得知此事也是无可奈何,深深感到金钱的力量,要想彻底消灭刘秀的势力还要走很长的路。
二十一英雄聚首
岑朋来到无量山黑风洞已经有些日子了,师父玄玄子很是看重,拿出自己炼就的金丹,又将黑虎拿来的毒火轮和赤金镯重新炼制,两件宝物合而为一,成为威力奇大的赤金火轮。岑朋得到金丹之助,修习道术极为快捷,本身又肯吃苦,在师父和师兄黑风童子的协助下,很快就可以自如使用墨龙大刀。玄玄子已经知道成丹和马武的事,督促岑朋不要偷懒,让旁人比下去自己脸上无光。岑朋当然不甘落后,刻苦修行,进步很快。这一日玄玄子把岑朋叫到近前,满脸喜色,岑朋问道:“师父何事欢喜?”玄玄子笑道:“公明兄果然了得,沈平渊竟然得到了瀚海麒麟,有了这只神兽足以与樊崇争锋。”岑朋心里始终有个遗憾,在欢喜之余提出自己的担心:“师父,平渊师兄得到瀚海麒麟,成丹有了夜叉翅膀,马武得到五云驼,只有弟子还没有合适的坐骑,将来碰面,难免寒酸。”玄玄子点头:“为师当然要为你设法,不过一切要看你的缘法。沈平渊两上麒麟岛,第三次才能召唤出瀚海麒麟,能降伏还要凭自己的本事,别人帮不上忙。”岑朋点头:“师父所言极是,愈是珍贵的宝物愈不容易得到,弟子有这个准备。”玄玄子点头:“你的武艺确实不错,经为师金丹洗骨易髓,完全可以与阐教门人争锋。这无量山乃是世外福地,孕育仙根,在深谷之中生出一种仙草,乃是紫芝的一种,颇有灵异。形状好似奔马,五百年成形,千年后就可以脱离本体,四处遨游。如今这株仙草已经有八百多年了,道行不足,只能在山谷中奔行,如果你能把它捉来,你的坐骑就有着落了。”岑朋点头答应,问道:“师父,既是仙草必然有些神通,有什么窍门和禁忌?”玄玄子笑道:“你果然是将才,思虑周详,如果贸然前往必定无功而返。要捉此物首先要确定它的方位,此物行动飘忽,还会入地,要追它是不可能的,只能推算出它的落脚点,提前等候,找准机会用紫金盒子扣住才能成功。”岑朋牢牢记住,取了紫金盒动身前往。
其实凭玄玄子的道术要取仙草很容易,就是要借这个机会试一试岑朋的本事,特意让黑风童子远远跟着,看岑朋能不能成功。岑朋按照师父的指点来到一个深谷,首先找了一处藏身之地,静心观察,等待灵物出现。经过一番修炼,岑朋已经今非昔比,眼目比从前灵敏数倍,仙草所在之处有隐隐的红光,岑朋聚精会神盯着。仙草在每日正午时分和子夜都要出来吸取日精月华,岑朋留神细看,时辰一到,果然仙草所在之处出现一只红色的小马,只有三寸长短。完成每日的功课以后小马开始四处乱跑,时隐时现,行踪飘忽。岑朋不急于动手,失手一次再捉就难了,一方面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一方面小心观察,留意小马游玩的规律。一连数日都是如此,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决不动手。连黑风童子都失去了耐心,回到洞中找师父抱怨:“师父,师弟也太谨慎了,这都七天了,只看不动手,急死人了,还不如我替他捉了。”玄玄子笑道:“谨慎没有坏处,身为大将最关键就是沉得住气,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如果急于动手,非但节省不了时间反会耽误功夫,岑朋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黑风童子笑道:“反正我是不去了,师父这么夸他万没有失手的道理。”玄玄子点头:“就冲他能等候七日,仙草一定会到手,你不用去了。”果然不出玄玄子所料,半日后岑朋已经带着仙草回来了,玄玄子夸奖一番吩咐道:“得到仙草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要到北海冰原寻找一匹神马,降伏神马之后将仙草给它吃下,那就是你的坐骑了。”岑朋极为欢喜,施礼道:“请师父指明神马的位置与来历。”玄玄子道:“这匹神马乃是天马与海马所生,极为罕见。”
所谓天马就是天庭所养的马,云来雾去,极为快捷。而海马则是海中之物,离不开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马怎能走到一起?岑朋不知道天马和海马,黑风童子却觉得奇怪,把心里的疑问讲出来。玄玄子解释道:“北海龙王第五子敖信道术有成,上升天府,得授天职,蒙玉帝赐予天马一匹,每次归家都乘坐天马。天马经常来往于北海与天庭之间,在龙宫遇到一只奇异的海马,竟然找机会走到一起。后来海马产下小马驹,怕龙王怪罪,悄悄隐藏在冰原之中。”岑朋觉得奇怪,问道:“师父,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对?为何龙王要责怪?”玄玄子轻叹:“玉帝定下天条,天界,人间,地府所有神祗生灵各行其道,不得混淆,违反天条者当受重罚。”岑朋点头又问:“难道我教也受天庭约束么?”玄玄子摇头:“天庭看重阐教,玉帝很是尊重太上老君,对其门人弟子也十分关照,一向不把我教放在心上。我教虽然有不少人在天庭任职,却都是奔走之役,得不到重用。教主早有明示,我教门人不用受天庭辖制,自行其道。”黑风童子问道:“师父,那天马和海马结果如何?”玄玄子一笑:“违反天条当然不会有好结果,都被打入轮回,重新受苦。而它们的后代没有过错,就留在冰原中自生自灭,如今已经有百余年了。”岑朋心里不平,皱眉道:“这算什么,玉帝连这等事也要管。”玄玄子开解道:“接受天职就要遵守天条,受罚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只要你不接受天职就没有约束。”岑朋点头,详细询问了神马所在地点和出现时刻,准备一番动身赶奔北海。
服过金丹之后,岑朋已经不怕寒冷,借土遁赶奔北海,云行一日,已经看到一望无际的冰原。落下云头,师父交代过,神马通体雪白,在冰雪中很难发觉,最好的办法是学马叫,引它出来。岑朋准备停当就开始学马叫,冰原极为广阔,虽然知道大概的方位还是费了不少力气。神马久居冰原,因为不会飞,离不开故土,没有一个玩伴,忽然听到叫声极为欢喜,跑出来寻找。岑朋看到神马极为兴奋,因为久在军中,经常与战马打交道,岑朋小心靠近,取出带来的美食。神马没见过人,觉得很新奇,并不惧怕,过来就吃。此马通体雪白,极为神骏,岑朋越看越喜欢,不过不能心急,要慢慢来。神马难得有伴,吃完就开始撒花,与岑朋玩耍,很快人与马就成了朋友。岑朋明白,要想得到神马完全的信任就要显露本领,于是想办法与神马比试,先比速度,神马虽然奔行奇快,终归比不上云行,低头认输。接着比力气,岑朋武艺高强,又得到名师指点,搬倒神马自然不在话下。相处了三日,经过多次比试,神马已经彻底心服。岑朋这才取出仙草,神马吃过以后,没过多久头上生出一只独角,背上竟然生出一对翅膀,岑朋大喜,神马也很是开心。岑朋开始指点神马飞行,用师父给的符咒将神马的四蹄变得坚硬如钢,将来交锋时就可以与自己一道攻敌。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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