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死神狰狞的笑脸，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下，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哀哀恳求。
方阳略一沉吟，将注射器刺入白蔷薇的手臂，只注射了三分之一的液体，便把注射器拔了出来。
“不够……真的不够……”白蔷薇可怜巴巴的望着方阳，颤声哀求：“求求你，求求你……只要我不死……随便你对我怎样都可以……我还是chu女……”
“你的生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方阳沉声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做一名教师？”
“我……”白蔷薇刚说了一个字，身体就剧烈的抽搐起来，口角涌出大量的白沫，她眼睛一翻，呼吸变得无比微弱。
教堂的钟声缓缓响起，悠扬圣洁的唱诗声让人满心虔诚，天际有五彩的光芒在闪耀，带着翅膀的天使自由飞翔……
这里……就是天堂吗？不！绝不是……我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才对……
白蔷薇忽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女孩，虔诚的对着上帝的雕像祈祷。她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那是童年的自己……心底如白雪的自己……
她可会知道，自己长大之后，变的心如蛇蝎满手血腥……
刺耳的枪声响起，一个个虔诚的信徒在血泊中倒下，那个小女孩尖叫着躲在了雕像后面，一个高大的黑人，狞笑着走向了她……
“不……”白蔷薇惨叫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方阳那平静的脸孔。
“这里是……”白蔷薇毕竟心智坚强，她很快就看出来了，这里不是天堂不是地狱，依然是那条长街。
难道……白蔷薇看着手臂上插着的空空的注射器，不敢置信的望着方阳。
“本来想杀掉你的！”方阳淡然说道：“但是那样，我会失去一块很好的磨刀石。只有压力才能让我成长。所以，我让你活下来。”
“你记住，我终有一天会凭借自己的力量，亲手打败你的！”
方阳踏着月光，越行越远。
白蔷薇无力的躺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她感觉自己快要冻僵了，可是解毒血清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的躺着。
“大哥，那里躺着个妞……”
猥琐的声音，从街道对面传了过来……
第五十七章象牙刀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从街对面溜达过来，两张污浊的脸，从上而下俯视着白蔷薇，他们脸上的油泥，让白蔷薇觉得无比恶心。
哗啦……矮个男人手里的破编织袋掉在地上，易拉罐矿泉水瓶从袋口摔出来，滚了满地。
“大哥，这还是个洋妞……太特么正点了……”
“淡定！”高个男人瞪了他一眼，吩咐道：“先看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嗯嗯！”矮个子连连点头，跑了一小圈，气喘吁吁的回来，发现大哥正把手伸进女人的胸口，使劲的揉捏着。
白蔷薇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一颗颗的滴落，她本来就是lala，心理上特别的排斥男人，现在被一个流浪汉这样的侮辱，她简直羞愤欲死，可是血清还没有完全发生作用，她依然不能动弹。
“这个比上次那个夜跑的大学生强多了……啧啧……”高个抽回手，放在鼻子前面贪婪的闻了闻，对矮个子甩甩头道：“还特么愣着干嘛，抬走啊！”
两人一前一后，抬起了白蔷薇。白蔷薇心里暗喜，只要再过一会，自己稍微恢复了体力，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这两个魂淡。
可是她高兴的太早了，两人抬着她，走进了两家店铺之间的一条狭窄小巷，前后都没有超过一分钟。
“你先去望风！”高个子急匆匆的说着，趴在白蔷薇的身上，撕开她的外衣，那一对弹跳而出的巨大山峰，让他幸福的想呻吟。
矮个子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贪婪的看着白蔷薇胸前的雪白，声音发涩：“大哥，你快点啊……”
“还不特么快去！”高个子伸手去解白蔷薇的腰带，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他踉跄一下，大怒回头，发现矮个子倒退着走了回来，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响起。
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站在巷口，皎洁月光披满他的肩头，他的脸孔隐在逆光之中，看不清楚。
让人恐惧的是，这个高中生的手里，还握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芒。
“枪枪枪……”矮个子吓得结巴了。
“枪你妹！”高个子倒是蛮有逻辑思维的。一个高中生哪来的真枪，这特么绝逼是一把假枪，吓唬老子……艹！
高个子爬起来，屌屌的走向方阳，一把拉开胸口的衣服：“你特么吓唬谁啊！来！冲这儿打……cnmd……”
他的话音未落，肚子上就挨了狠狠的一脚。
刚才还距离他好几米的方阳，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脚蹬在他的肚子上，高个子刚刚接着惯性后退，就被他一把拉住了衣领。
方阳用力一拉，高个子的脑袋狠狠撞上一旁的墙壁，头晕眼花的倒在地上，眩晕之中，他听到那个高中生的声音响起。
“说，那个夜跑大学生是怎么回事？”
刚才方阳离开，是去寻找丢失的枪支。总算他这段时间学习突飞猛进，凭借物理中的落体公式和数学抛物线计算，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把枪。
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方阳记得，前段时间，是有一个夜跑的女大学生被人掐死在绿化带里，据说是先女干后杀的。凶手到现在也没找到……
“我……不造啊……”矮个子带着哭腔回答。
你小子总算还不太笨……高个子正在欣慰，就听到噗通一声响，他拼命仰头看过去，自己的小弟被人一拳ko，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问口供是警察的事情！”方阳嘀咕了一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韩雪被电话铃惊醒，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急忙一把抓了起来，按向接听键的手指微微在颤抖。
本来以为，会和那个家伙相忘于江湖了，怎么在凌晨，还会接到他的电话？难道……
“方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韩雪话中透露出来的关切，让方阳心中一阵温暖。事实上，他已经渐渐不再纠结于韩雪那次坚决要把自己缉拿的事情，换位思考一下，她的执着，源于她对职业的骄傲和荣誉，总比那些尸位素餐的警察好的太多。
“哦，有个线索提供给你，前段时间有个夜跑的女大学生遇害，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韩雪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知道线索？你在哪里？”
方阳并不知道，这件案子正是韩雪督办的，这段时间她为这个案子费尽了心思，不过因为现场留下的线索比较少，案子还在胶着状态，所以听到方阳的话，她才这么激动。
白色路虎带着呼啸风声划过长街，车还没停稳，韩雪已经跳下了车子，只不过让她遗憾的是，方阳并没有在场，只有两个昏迷的流浪汉留在现场。
“他……还是生我的气吗？”韩雪心中满是惆怅，拎着两个流浪汉上了车。
她离开之后，方阳抱着白蔷薇，从附近的一栋商铺二楼跳下来，之所以不见韩雪，并不是生她的气，而是不想让她看到白蔷薇再起口舌。
看着远去的白色路虎，方阳心情复杂的耸耸肩，忽然感觉浑身一麻，他心中暗叫不妙，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白蔷薇从他怀中一跃而起，站在地上，伸臂揽住软软倒下的方阳，蔚蓝色的眼睛里，是复杂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方阳。
方阳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还是不够狠不够谨慎，明明知道白蔷薇早晚会恢复，却依然把她抱在怀里……可是白蔷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他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白蔷薇单手支撑住方阳，另只手伸出来，在方阳的身上摸索起来。
柔软的玉手与肌肤相触，一种异样的尴尬在方阳心中升起，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居然勃然大怒了。
然而白蔷薇并没有摸索多久，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枚戒指。她将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盯着方阳那恼怒的眼睛。
“看在你从那两个垃圾手中救过我的份上，今晚，我放过你！”白蔷薇仰头看看头顶的圆月，淡淡的说道：“下个月圆，还在这里，我和你较量一下。输了的人，必须无条件的回答胜者所有问题！你敢不敢答应？”
方阳艰难的点了点头。白蔷薇将他扔到地上，自顾飘然而去。
“方阳，来一下！”
方阳坐在车里等唐晓芙，唐仲天从别墅二楼阳台探出头，对方阳说了一句。
“送你一个礼物！”唐仲天指了指茶几上一个一尺多长的纸盒子。
方阳也没矫情，走过去打开盒子一看，眼前一亮。
里面是一把刀，只有一尺左右，造型古朴，刀身泛着暗黄的亚光色。
自从做了那个梦，目睹那个灵魂的青色短刀之后，方阳对于刀这种东西，有一种特别的偏爱，这把刀的造型瞬间征服了他，他双手捧起这把刀，感觉入手细腻微沉，刀锋却很钝。
“这把刀，是象牙做的，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送我的！”唐仲天盯着方阳，沉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送刀给你？”
方阳眼中的兴奋敛去，这刀居然是象牙做的，估计连西瓜都切不了，更不要说快意挥刀饮血了。
“昨晚你们扫荡了一条街，有一个家伙，被你们用改锥扎的进了医院。”唐仲天缓缓的说道：“我觉得，你们做的不好！”
方阳身躯挺得笔直，毫不退让的说道：“以暴易暴，只有如此！”
唐仲天瞪了方阳一眼：“你小子急什么急，听我说！方式是没错！方法有问题！”
“我给你讲个故事。这是真事。有人和别人一起抢劫，只分到了十块钱，你猜他被判了多少年。十年！他进监狱之后，同屋子的一个犯人，开车撞死了人，只判了三年！”
“一个杀了人，一个只抢了十元钱。可是量刑却大不相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方阳挠挠头，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真正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和法律作对，他们只会踩着线走。你知道律师是做什么的？他们就是专门寻找法律漏洞的！”
唐仲天拍拍方阳的肩膀，低声道：“好好想想，想想我为什么要送你这把刀！”
方阳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唐叔叔！”
“行了，走吧！一会要迟到了！”唐仲天看了看一边的唐晓芙，微笑起来：“注意安全！”
方阳带着唐晓芙离开唐家，还没到学校，就接到了噩耗。
唐仲天在上班途中，遭遇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
车水马龙的长街，方阳扔下电话，用力踩下刹车，奥迪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在后面司机的骂娘声中，迎着汹涌的车流，掉头逆行，风驰电擎而去……
第五十八章假戏真唱
“方阳……”唐晓芙用力抱着方阳的手臂，眼中的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爸他……”
“不会有事的！”方阳轻轻揉了揉唐晓芙的长发，沉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唐晓芙泪如泉涌，抽噎的说道：“是车祸啦……”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要坚强！”方阳的声音带着刀一样的锋锐：“若他有事，我为他报仇！若他无事，我为他解忧！”
两人冲过医院大厅熙攘的人群，顾不得等待慢悠悠的电梯，直接沿着楼梯一路跑上去，到了五楼的高干病房，被两个拿着枪的军人拦住了。
“我是唐仲天的女儿！”唐晓芙喘着粗气说道。
“对不起，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两个军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一定要进去！”唐晓芙心里担心老爸，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挺胸往里面闯。
左边的军人踏上一步，手里的冲锋枪顶住了唐晓芙的胸口：“站住！”
然而他的话音还没落地，手上忽然一轻，冲锋枪被方阳一把夺走，另外一个军人大惊之下，毫不犹豫的举起枪对准方阳，扳动了扳机。
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手中的枪就是他的性命，枪被夺走，这是严重到极点的恶劣事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可是枪并没有响，方阳伸出一只手，两根指头捅进了扳机框，让他无法搂动扳机。
丢枪的军人也回过味来，立刻施展军体拳的弓步冲拳，一拳打向方阳的脸。
方阳偏偏头，避过了他这一拳，无声无息的踢出两腿，两个军人闷哼着倒在了地上。
当他们爬起来的时候，方阳和唐晓芙已经冲进了楼层。两人捡起地上的枪支，一边追赶，一边发出了警报。
哒哒哒的脚步声密集响起，十几名军人迎面而来，手里的枪同时举起，瞄准了方阳和唐晓芙。与此同时，那两个军人也追到了，气急败坏的说道：“抓住他们！”
方阳盯着这群军人，气势上分毫不让，沉声道：“我们是来看唐区长的，这是他的女儿！”
“先拿下再说！”先前挨打的军人不肯咽下这口气，大步冲上来，一个踹腿锁喉的擒拿，要拿下方阳。
可是他眼前一花，方阳瞬间转到了他的身后，单臂勒住他的脖子，另只手提着一把刀，刀锋横放在他的脖子上。
“我只是想去探望唐区长！”方阳用这个军人的身体掩护着自己，示意唐晓芙跟在自己的身后，一步步向前走，走向持枪荷弹的那些军人。
老实说，这些军人还真没开枪的胆量。毕竟战友在对方手中，更重要的是，他们谁都没有一枪毙敌的自信。
“够了！都把枪收起来！”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中，一个没戴军帽，头发花白的老年军人从转角出现，大步走近，气势威猛。
那些拿枪的军人，集体一个立正，对老军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韩爷爷！”唐晓芙一下子扑在他的怀中，眼泪噼里啪啦的沾湿了他的军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爸他……”
“唉……”老军人幽幽长叹一声，摸了摸唐晓芙的长发：“晓芙，你要坚强！你爸他……走吧，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唐晓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晕死过去，就连方阳都浑身一颤，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要爆炸了。
虽然和唐仲天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确实是毫无保留的栽培自己的，这个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的男人，居然就这么走了吗？
方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近病房的，当他看到唐仲�